天光暗淡,雨下得整個山里都充斥著悲傷的氣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沒有找到失散家人的人,看著家的方向失聲痛哭,孩子不安的叫喊,還有奄奄一息的人的哀鳴。
柳棠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景,一直以來自詡沒有得到過家人關愛,生活貧苦,可見到如今這樣子,才突然發現,自己的生活有多美好。
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小事。
突然,有人在外面喊,「外面有車進來了!」
柳棠轉頭看去,前方一輛軍用車,向著這邊開了過來,車上很快走下來了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一臉焦慮的走到陳慧茹面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陳主任,我們村子請了沈教授來指導工作,已經把他帶過來了。」
正說著車裡面走下來了另外一個高大的身影,那一瞬間,柳棠的臉色變了。
是沈司,他怎麼來了?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居然跑到前線來了。
沈司的傷還沒完全好,在袖子裡能夠隱約看見白色的繃帶,他穿了一件黑色皮夾克,裡面是黑色的領毛衣,黑色的馬丁靴,襯著他皮膚白的耀眼。
他目色沉沉,竟穿過人群看向了站在那裡的柳棠,他身後的張子揚,正沖柳棠做鬼臉。
陳慧茹一下沒想起來這人到底是誰,一打量這人如此年輕,忍不住皺起眉頭,「什麼人都敢自稱來指導工作,村長,你也不怕是被人騙了,還沈教授。」
沈司置若罔聞,轉頭看向周圍到處等待救治的病人。
「你是哪個醫院來的嗎?」陳慧茹抬頭問,「規培生?」
沈司還沒說話,陳慧茹煩躁的繼續說:「來了就好好聽指揮工作,別在這裡擺架子。」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村長苦笑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頭看向沈司,「領導,這……」
「沒事,謝謝你送我過來。」
中年人這才鬆了口氣,轉身向車裡走去。
沈司冷著臉走到柳棠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拉著她踉蹌向前走去。
「放開我,疼!」柳眉頭緊鎖,甩開沈司那隻還沒完全好的手。
「知不知道危險兩字怎麼寫?」沈司垂眼看著小臉通紅的柳棠,「這麼危險,你一個實習醫生,過來送死嗎?」
柳棠突然就想起在病曆本里看到的那個繳費單。
細雨打濕了沈司的頭髮,將他柔和俊俏的側臉打出了冰冷的稜角,他把頭髮隨手向後一捋,露出光潔的額頭。
柳棠的腦中又出現了那個模糊的畫面,模糊的人影好像是沈司,他跑過來蹲在地上,拍了拍柳棠的肩膀,又撐開她的眼睛看了看。
而就在被撐開雙眼的那一瞬間,柳棠好像清晰的看見了沈司的臉。
她突然回過神,看著面前沈司的臉和夢裡重合,「你……」
身後傳來一陣喊聲,「沈教授,您快來,這裡有一個腦損傷病人,請您過去看一下!」
雖然作為全科醫生,他在急救方面也獲得認可,但是更不可否認,神經外科方向,他一直都是權威的。
沈司沒等柳棠開口,轉身離開。
「哎!我也去!」柳棠急忙跟上了沈司的腳步。
走進醫院的時候,陳慧茹正焦急的打電話聯絡市裡的醫院,「這位患者的腦損傷很嚴重,而如今在災區中間來的都是急診醫生,沒有辦法做大型的腦外手術,還請您儘快協調,最好能請來一架直升機,載著病人去市里。」
沈司腳步飛快的走到床邊,拿過陳慧如手裡的手電筒,翻開患者的眼睛看了看,「安排CT了嗎?」
陳慧茹正在打電話,感覺到有人搶手電,轉過頭來看了沈司一眼,看見他在檢查病人。
旁邊不遠處有一個醫生跑過來將CT送到沈司手上。
「情況不是很好。」沈司轉頭問身後的一個醫生,「這裡的手術室能用嗎?」
「能。」有一個剛來的小大夫不知道沈司是誰,轉頭心虛的看向陳慧茹。
陳慧茹冷著臉看著沈司,掛斷電話,「你以為你是誰敢在這裡做手術,還是腦外手術!」
沈司還是沒理會,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喊聲,「沈教授!我們帶來了設備!可以在這裡直接手術!沈教授請吧。」
所有人都仿佛忽略了陳慧茹的憤怒和不解,有的人迷迷糊糊的被拽著進了手術室,有的人還在那裡竊竊私語。
腦外手術居然要在這個簡陋的地方進行!
可是沈司已經開始洗手消毒,戴上無菌手套準備進去了。
陳慧茹差點把手機都摔了,憤怒的衝著沈司喊,「出了人命你能負責嗎!這裡你是負責人,還是我我是負責人!」
沈司腳步微微一頓,頭都沒回,用他素來淡漠清冷的聲音說:「我負責。」
他徑直走進手術室。
陳慧茹氣的掏出手機就準備報警,「這個人是哪兒來的!在這裡給我搗亂!」
柳棠有些慫慫的,戳了戳出陳慧茹的胳膊,「主任,他可是沈司啊,沈司,你好好想想。」
「柳棠。」沈司從手術室探出頭來,「你進來。」
柳棠咬了咬嘴唇,轉身走進手術室里。
「沈司怎麼了?沈司是誰啊。」陳慧茹百思不解的說。
突然,她愣了一下,「沈司?」
她急忙轉身走到手術室門前,卻正好看見沈司已經穿戴好,旁邊的醫生給他裝好了設備,麻醉科醫生計算好了麻醉藥量。
調試完畢,沈司坐在顯微鏡前。
「沈司。」柳棠皺眉突然按住他的手腕,「你的胳膊能行嗎?」
沈司活動了一下手腕,淺淺彎起雙眼,點了點頭。
這個手術不複雜,醫生志願團隊裡湊夠了一整個手術的助手,一個個翹首以盼。
誰也沒想到有一天以自己的能力居然可以和沈司同上一台手術。
只有陳慧茹後知後覺,站在門外臉色蒼白,「他是沈司啊,原來是那個沈司……」
一場不太難的手術,對於手剛剛恢復一些的沈司來說,還是有些困難,控制著手上的力道不抖,需要耗費很大的精力。
沒一會兒,沈司額頭上都是汗水。
「過來。」沈司頭也沒回的喊。
「啊?」柳棠站在一旁沒回過神來,轉頭一看,全場就她閒著。
叫她幹嘛,她就是來旁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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