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幹什麼!」受驚嚇以及對他行為的不滿,她叫了起來。閱讀
帝煜沒回應,走過來就將她揪起。
「你要幹什麼!」
她叫。
帝煜繼續往前走,步子邁得奇大。一路上,對她的喊叫充耳不聞,直接走向特別通道。
溫小染心裡一陣陣發怵,理不透他要做什麼。
特別通道開了燈,強烈的光線射在他臉上,折射回來的只有冰冷。
她試圖要掙開。
他一掌將牆上的一盞燈給拍碎!
她終於安靜下來,喘著氣看他。
他的指端滴下血來,一滴一滴掉在地面上,他的臉色染了陰鷙,卻全然沒有痛苦的表情,仿佛手神經系統是分開的。
他鬆開了她。
「溫小染,我對你就這麼不重要?」他問。
溫小染理不透他這樣問的目的,沒敢答,眼睛愣愣地看著他受傷的手,有些心疼。
「說話!」他要她回答。
她張了張嘴,「你希望……我說什麼?」
「說我在你心裡算什麼!」
算什麼?
他的心裡永遠裝著一個江天心,她若說對他有很深的感情,甚至已經愛上了他,他會怎樣?一定會嘲笑自己吧。
「其實我們也算不得什麼關係,對不對?」她回應。
「是嗎?」他咬了牙,既而點頭,點得那麼絕然,唇上勾起了一片冷,「你說得對,我們什麼關係都算不上!」
他鬆開她,大步往前走。
溫小染站在原地,沒敢動,直到他遠去,才看著地上的那一灘血,無法安心。
沒有了加班的心情,她走回去收拾了東西往外走。走到門口才記起自己答應過他要陪他一起去喝酒的。
一忙起來全忘了。
他不會因為這個而生氣吧。
應該是吧。他是那麼高高在上的人物,她卻忽略了他,他肯定不爽了。
為什麼他們會有那麼遠的距離呢?
在溫小染心裡,帝煜就是天上的太陽,可望而不可及的。
半夜,溫小染睡得正香,接到了管家的電話,「溫小姐,您能過來一趟嗎?」
「怎麼了?」
「少主……少主的手受了傷,不肯包紮,求您過來一下吧。」
管家的話讓溫小染一時清醒,「這麼久了還沒有包紮?」和他分開都有好幾個小時了吧。
「是啊,而且少主的血溶性極差,不用藥不包紮的話,血會流完的。」
管家最後這話把溫小染嚇了一大跳。她翻身就下了床,連衣服都忘了拿就往外跑。
「怎麼了?」江母給吵醒,輕聲問。
「沒事!」她已衝出門去。
到了外面,才意識到自己穿得有多麼單薄,但她顧不了了。
伸手,去尋找計程車。
「溫小姐。」一輛車停在她面前,露出來的是陌生面孔,「是管家讓我來接您的。」生怕她不相信,還將電話遞給她,那頭是管家的聲音,「溫小姐,謝謝您能來。」
溫小染沒多說,上了車,車子一路駛過去,駛向本市最貴最奢華的酒店。
車子停穩後,她跟著來接的人上了最頂樓。管家在屋裡伺候著帝煜,看到她來有如看到了救星,「溫小姐,您可來了。」
他領著溫小染進了內室。
室內,帝煜只手握著酒杯,另一隻手雖然纏了繃帶,但血水一直湧出來,透過繃帶往下滴。
醫生一臉為難地立在遠處,沒敢接近。
看到她到來,帝煜的眼皮撩了一下,既而變為高冷,「來這裡幹什麼?」
溫小染看到他手上的情況,心臟都要停止跳動,哪裡管他的話,走過來托他的手,「怎麼不讓醫生弄點藥?」
他抽了手,「跟你無關!」
「誰說跟你無關,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溫小染的嘴快,一說完,兩人皆是一驚。
她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話來。
帝煜的臉上有了疑惑,「你……什麼意思?」
她不敢再往清楚里說,只再去握他的手,「是我錯了,不該忘了時間,求你,止一下血吧。」
他沒動,是要得到確切答案的意思。
溫小染的身子軟了一下,「這麼多血,我看著頭暈。」
他終於軟化,去瞪醫生,「還不快包紮!」
醫生這才快步走來,拿出止血的藥往他手上撒。溫小染不敢大意,去捧他的手,怕他疼,儘量往自己身前捧,胸口不覺貼在了他的拳頭上。
帝煜碰到了軟軟的東西,他這才抬眼去看她,表情登時難看到了極點,「都出去!」
大家一臉莫名其妙,而溫小染看到帝煜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幾乎要噴出火來。
又怎麼了?
「出去!」
再不出去,怕是越的會噴出火來把大家燒死。
眾人齊齊往外退,連溫小染都站了起來。
指一緊,她給拉了回來,「你出去做什麼!還嫌給你看得不夠?」
他的眼睛撇向她的胸口。
她此時才發現,自己是穿著睡衣出來的,而且根本沒有穿——內衣!
臉,突然通紅。
她把臉扭在一邊,儘量含著腰,不讓某些部位太突出。
「在我面前有什麼好裝的!」某人不客氣地諷刺。
溫小染想找個洞鑽進去。
「去給我把司機找過來!」他撥電話,去打管家的手機。
管家馬上報告,司機已經到了門口。
他撿起一件大衣往她身上披,力道不輕,把她壓得差點摔倒。似乎這樣還不夠,他伸臂摟過來,將她摟住的同時用大衣把她捂得嚴嚴實實。
司機進來了。
「來的時候眼睛看哪裡了?」他問,臉上殺氣騰騰。
司機遲疑了好一會兒也沒理透自己怎麼了,只能老實回應,「看路。」
「沒有往後瞧?」
「沒有。」
他沒再問,眉卻擰著,顯然不太相信。
「他真的沒往後瞧。」溫小染保證。
他當然沒往後瞧,因為自己坐的是副駕駛位。不過,當時情況緊急,即使如此,司機也沒有心情往她身上招呼。
這些,自然是不能說的。
帝煜終於滿意,「出去!」
司機摸著腦袋往外走。
溫小染不解。自己穿得清涼點他生什麼氣?難不成他喜歡自己?有可能嗎?他對她或許只是過往那些女人的感情吧。
「以後,不許穿這樣出門!」他警告道。
溫小染這才回神,聽話地點頭。正常情況下,誰也不會這麼出門。
「血還沒止住,叫醫生進來吧。」
「你很關心我?」他突然問,唇彎了起來。
溫小染窘迫地紅了臉,「我只是……只是怕你流血過多出問題,不管怎麼說,都是由我引起的。」
那張陽光燦爛的臉再次陰了下去,「死不了!」
溫小染沒敢再說什麼。
「給我弄!」他把醫生留下的藥粉強行塞到她手裡。為了不讓他血流光而死,她壯著膽子往他血淋淋的傷口上招呼。
直到藥粉把血色蓋住,她才停手。藥很有效果,只幾分鐘,血就沒流了。
「幹嘛有傷不治?」溫小染還心有餘悸,忍不住問。
帝煜不耐煩地扯了扯唇,「不爽!」
這都能成為理由?
他歪身躺下去,順便將她也拉了過去,兩個人一起躺在躺椅上。好在躺椅夠寬,容得下他們。
「我得走了。」她低聲提醒。
他沒鬆手,閉了眼,好像極為疲憊,「等下我會發燒。」
溫小染當然不信。
他略一翻身,傾過來乾脆雙手將她摟住。
溫小染緊張起來,推他,「帝煜,別亂來。」
「別動,我累。」他始終閉著眼。他的眼睫長長的,捕排下來,配合著此時的場景,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她的身一軟,真的沒有再動。
他的身上滾燙滾燙,她起先以為因為懷裡抱了自己的緣故,而後往他額頭上一探,果真發起燒來了。溫小染嚇壞了,起身就要去叫管家。
帝煜清醒過來,不肯鬆手,反而將她往懷裡拉。
「你發燒了。」她低聲道。
他嗯了一聲,「習慣了。」
還有人習慣了發燒的。
「這樣會燒壞的。」他的溫度太高了,高得嚇人。
「自己會退的,別離開,讓我抱著。」帝煜把頭埋進她頸間,愈發充滿孩子氣。他的唇翕動著,「別走,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
她的心軟得一塌糊塗,回擁他,「放心,我不會走的,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帝煜的唇角勾了勾,這才心滿意足地墜入夢裡。
他果然沒有騙她,兩個小時後,燒就退了。溫小染給他的高濕轟出一身滾汗,他也沒好到哪裡去,衣服都被汗沾住了。他還抱著她,此時衣服再也不能成為阻隔,兩人似直空相觸。
溫小染的心拎了起來,清楚地感覺到他的胸腔因為心臟的跳動而張開,不停地觸著她的皮膚。她緊張到連氣息都不敢吐。
帝煜卻翻一個身,將她給壓在了身下。
「帝煜!」她嚇得低叫。
對方並沒有進一步動作,只是依然抱著她,將她鎖緊,然後繼續睡。
她給壓得氣都快沒了。
而,男人特有的呼吸擾著她的頸部,她像被放在了開水上煮,五臟早就沸騰得天翻地覆。
「醒醒,去洗個澡吧。」她推動著他,試圖把他叫醒。
他慵懶地睜了睜眼,在確認自己身下的所屬物還在時,又閉上了眼睛。柔軟的人體床,對他來說,應該是享受吧。可她卻快壓死了。
她再去推他。
「別動!」他輕吼了聲,落在她頸間的呼吸都粗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