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勝男張大了嘴,「我的事跟你無關吧!」
指頭,加力,幾乎將她的骨頭掐碎!蕭衛揚滿身翻滾起了戾氣!「的確跟我無關,只是,本少不喜歡自己玩過的東西太隨便!」
「……」
咬咬唇,商勝男賭氣般不再回應。和這樣的男人說話只會浪費唇舌,反正他從來不懂得尊重別人,說什麼都是白搭。
她的沉默像一隻無形的手拽緊了他的胸口,他越發地不舒暢,牙端發出咯咯的冷響,「不說話了嗎?代表你承認自己是個隨便的女人了?」
「我是不是隨便,蕭少不早就定論了嗎?」她反問著,臉上一片清冷,「更何況,我們之間已經兩清了,蕭少難不成忘了?既然曾經是你玩過的,現在的你也沒有資格管我,所以,請把你的王子病在我這兒收起來。」
「你!」這個發女人,現在竟然敢在他面前耍橫了!說他是王子病?蕭衛揚感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舒爽的。
「沒有什麼事的話,我該走了。」說完,她轉身便往外走。
「商勝男!」突兀的急切讓他叫出了她的名字,他想要叫住她做什麼?他理不透,但想到她會回到那個男人懷裡,會在那個男人身下低吟就一陣陣發狂。
「回來。」
「什麼?」商勝男沒理透,不知道他具體是什麼意思。
「回到我身邊來,重新做我的女人。」他說出了完整的意思。商勝男的唇上彎了的一抹諷刺,她的腦袋沒有壞掉,所以又怎麼可能選擇這個從頭到尾只把她當玩具從來沒有尊重過她的人渣?
「抱歉,不可能的。」
連一絲猶豫都沒有。正是她的乾脆讓蕭衛揚無比挫敗又無比煩亂,從小到大,從沒有哪個女人敢於如此無視他。從來沒有!
蕭衛揚突然冷笑起來,「別那麼篤定,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而我蕭少想要的東西,總有一千一萬種辦法拿到手?」
他想要的東西,是她嗎?
商勝男的表情更加冷清,卻沒有再說話的想法,而是直接轉身,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對於他,她從不留戀!
呯!
一聲巨響,桌面傾了一下,許多杯盤掉下去,跌得稀里嘩啦。
商勝男沒有回頭,直接去了江天心所在的包廂。江天心剛好從裡面走出來,看到商勝男從別的包廂出來,微微有些驚訝,「勝男,你……」
「哦,剛剛碰到一位老朋友,聊了幾句。」商勝男輕描淡寫,沒有說出蕭衛揚來,只是不想江天心擔心。
「是嗎?」江天心點頭,背後的門卻叭一聲打開,蕭衛揚從裡面走了出來。他一身修長,裹著一件長款大衣,指頭握在衣角處,血水從指骨處一滴一滴滾下來,越滾越急。
他仿佛不知道痛一般,直接從兩人身側走過。
「這……」
知道瞞不住,商勝男只能無奈地搖頭,「沒有什麼大事,我們,早就結束了。」
「那就好。」江天心鬆了一口氣。
背後,前行的身體猛然一僵。商勝男那句雲淡風輕的「早就結束了」狠狠抽打在他身上,不過,他並沒有出聲,而是在短暫的停留後繼續自己的路。
「怎麼大清早出現在家裡?」帝煜起床,便看到蕭衛揚懶懶地坐在自家的沙發上,一派悠然自得的樣子。
「我可是跋山涉水,花了大半夜時間才趕到的你的家,不感動一下?」蕭衛揚痞痞地開口,沒多少正經。帝煜哪裡有心情感動,把他快點趕走還差不多。他拎起蕭衛揚的領子就往外拉,「有什麼話出去說。」
現在的溫小染,就連做夢都在追殺蕭衛揚,若是知道他來了自己家裡,還不把天給翻了。商勝男的事情成了她心裡的一道傷,對蕭衛揚的恨可想而知。
「有你這麼對待朋友的嗎?」蕭衛揚極其不滿地質問,但還是隨著他走了出去。兩人走到離家最遠的花室里,這個點,溫小染是斷不會到這裡來的。
蕭衛揚嫌棄地看著滿地的泥土和盆栽,嘖嘖地奚落,「我說你,不過要了個溫小染,怎麼就慫成了這樣?怎麼?現在連光明正大地跟朋友見個面都不行了?」
帝煜冰冰地射了他一眼,一副「我這樣你還不明白」的樣子。蕭衛揚突兀地失去了說話的興致,想到的是商勝男昨晚從頭到尾那副絕決的樣子。
「有什麼事快說吧。」帝煜的提醒將他驚醒。他懶洋洋地搖了搖頭,「突然什麼都不想說了。」
「滾!」帝煜直接烏了一張臉。
蕭衛揚從帝宮走出來,上了直升機。他也理不清,自己大老晚這麼遠跑過來是為了什麼。直升機旋轉著,掀起地面的草,吹得四處亂拂,如同他雜亂的心。
他回了蕭家。
「兒子,你可總算回來了。」蕭母抱著他捨不得放手,似乎一放就會飛。蕭母保養良好,跟兒子在一起,說是姐弟或是情侶,也沒有會懷疑。
蕭衛揚懶懶地拉開了她的手,「好了媽,我很累。」
「哇哇哇,我兒子竟然累了?」蕭母不僅不擔心,反而露出喜悅的表情,「這感情好,你爸早就探聽到你回來了,所以昨晚上連夜給你安排好了相親對像。放心吧,我已經打聽清楚了,人家是劍橋高材生,學的是時裝設計,人長得跟天仙似的,絕對不會虧了我的兒子的。」
蕭衛揚的臉擰成了一團,「怎麼又相親?」
「你也是知道的,生在我們這種家庭,婚姻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正是因為這樣,媽媽才由著你在外面玩,玩夠了再成家。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該收心了。」
所謂的豪門,婚姻向來是為事業做墊腳的,沒有半點自由。
蕭衛揚的臉烏了起來,「相親,我是不會去的。」他起身立起,朝外走去。
「你這又是去哪裡?」
「離開!」
「揚揚,衛揚,蕭衛揚!」無論她怎麼呼,蕭衛揚就是不停腳,氣得蕭母跳起了腳,「我告訴你,你若是敢不去相親,我馬上讓你爸爸把你抓去工作,整個公司從此以後由你一個人負責!」
「隨便!」
「隨便?」蕭母給驚壞了,她從來不喜歡束縛的兒子竟然說隨便了,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我說到做到,你可別後悔!」
比起相親來,他寧肯被工作壓死。蕭衛揚愈發加大了步伐,開始後悔跑回來。
蕭母並沒有開玩笑,當晚就帶著蕭父和身邊人,一行浩浩蕩蕩開進了蕭衛揚所住的酒店。看到嚴肅的蕭父和力求將自己的心收回去的蕭母,他表現得極為冷靜,「我想好了,全面接手家族企業,但有一個要求,從今以後不能有任何形式上的相親活動,除非我自願。」
蕭父和蕭母張大了嘴,簡直能吞下個雞蛋去。
「兒子,你受什麼刺激了?」
「看你說的!」蕭父及時打斷了蕭母的話,嚴肅的臉龐數十年來第一次對蕭衛揚柔軟起來,「我們的兒子是長大了,懂事了,這都不知道?」
他傾身過去,欣慰地拍著蕭衛揚的手背,「你前幾次做的那幾個項目我都一直特別關注著,坦白說,能做得這麼幹脆利落的,商場上還沒有幾個人。爸爸早就說了,只要你願意,什麼事情都能辦成!我們蕭家的事業,一定會在你手上再上一個大台階的。」
看著父親熱情洋溢的臉和信心十足的眼神,蕭衛揚不僅高興不起來,反而一陣空落。他想做的事情都能做成嗎?為什麼想要把商勝男留在身邊,花了這麼多的心思都沒有成功?
三個月後。
「好帥啊,簡直迷死人了。」
「哇哇,他動了,動了,完了,完了,我衝動了。」
「天,這么小小的動作就能把人迷到不要不要的,蕭總的到來還真是我們的福利啊。」
午休時間,幾個女生圍在窗外,偷偷窺視自己的新任老闆。自從蕭衛揚上任後,這樣的情形每天都會發生。
「對你,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聽說蕭少以前很風流唉,怎麼這三個月來,他身邊連一個女人都沒看到。」
「別說女人了,連只雌蒼蠅都沒有。男司機,男助理,男秘書……」
「他不會是以前玩女人玩多了,那方面……不行了吧。」
「都在說什麼呢!有這個閒心八卦不如去工作!」秘書主管無奈地走來,瞪眼訓著三名花痴。看到他嚴肅的表情,三個人迅速彈起,三秒內作鳥散。秘書主管不安地朝里看去,裡頭的人絲毫都沒有受到影響,正坐在辦公桌後批閱著文件。他的眉頭忽然擰了一下。
「蕭總,有什麼需要屬下做的嗎?」秘書主管迅速走進去,問道。做秘書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隨時關注著老總的臉色變化,為他提供周到的服務。即使是男的,他也做得分毫不差。
「沒事。」簡單地吐出兩個字來,他把一份文件甩在了另一邊。秘書主管略低頭,便看到上面黑色的橫線,這代表著一家公司被否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