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是嗎?」商勝男哪裡知道這些,聽歐陽逸說起,免不得驚訝。閱讀她扭頭去看歐陽逸,分明看到他唇角淺淺的柔軟,明明白白地寫著對溫小染的在乎。
可是,上次分明有男人說是溫小染的老公了,也是一個極帥的男人。
哇,被兩個帥男人喜歡著……商勝男在心裡YY出各種場景,卻無法說溫小染是幸福還是不幸。
車子,停在了商勝男住的小區外。這是一個極舊極老的小區,到處都瀰漫著歲月的痕跡,環境也不好。
商勝男略略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大方地跟歐陽逸揮手作別。歐陽逸客氣地點點頭,朝她揮揮手,離去。
商勝男轉身,往小區走。
「商勝男!」
背後,有人在叫。商勝男回頭,意外地看到了蕭衛揚。他把車子停在路邊,鑽了出來,背後車裡飛出幾顆腦袋來,問他走不走。他也不看那些人,胡亂地揮了下手走到商勝男面前,「剛剛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是誰?」
他隔得遠,只從揮動的手臂上確定對方是個男人。有段時間沒找商勝男了,對於這個女人,他也僅限於感興趣,但看到她被被的男人送回來,心裡有一種莫名的不舒服。
「這是我自己的事吧。」商勝男不客氣地回應他,幾次相遇,她知道他是一個紈絝公子,不想沾染太多。
蕭衛揚的臉色在泛青,漂亮的桃花眼狠狠地眯了起來,「你忘了嗎?我喜歡你?」
這是一種什麼理論,就因為他喜歡自己,就得把一切都向他報備?更何況,眼前男人所說的喜歡到底是什麼層次還值得商榷。商勝男覺得無語到了極點,「對不起,我不喜歡你。」
她說完,扭頭就走。
蕭衛揚突然無比煩燥,一扯手將她拉了回來。她不防,他一用力她便落入他懷裡。軟軟的身體,糯糯的香,不似那些女人一般的香水味,而是天然的體香。蕭衛揚恍惚了一下,覺得特別喜歡這種香味。
「放開啊!」商勝男急起來,低聲喊,臉都憋紅了。蕭衛揚看著她的臉紅到了耳朵根,覺得很有意思,越發不肯放開她,甚至兩手一圈,將她圈進了懷裡。她的身體無處不軟,香味離得更近,也聞得更清楚了。
水果糖的味道,乾淨得很。
商勝男哪裡會想到他會這麼圈自己,簡直窘得不行,在他懷裡不停地扭動,恨不能握拳打人。她這一扭一扭的,像無數的電流襲擊著蕭衛揚,他的腹部突然一緊,太陽穴都繃了起來。
「這……是什麼?」商勝男的腰被梆梆的東西撞了一下,疼得很。蕭衛揚也咧起了嘴,「別動!」
終究是學過生理學的,即使沒有真見過,商勝男也明白過來,就那麼僵在他懷裡。蕭衛揚傾身,將她摟緊,極力壓制著那股子火氣以及要把她撲掉了吃掉的狂亂。坦白說,他的自制力不算一流但也絕對不差,卻沒想到輕易地敗在了眼前這個像清水一般的女孩子身上。
他竟然對她起了反應!
「蕭衛揚,你混蛋!」商勝男罵了一句,忽然哭了起來,眼淚叭叭地掉個不停。從來沒有被人這麼輕薄過,這對於她來說,簡直是一種污辱。
蕭衛揚嚇得猛然鬆了手,她跳出一步去,用眼淚汪汪的眼睛悠怨地瞪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跑進了小區。
「中邪了真是中邪了,竟然被這種小青豆給惹出了感覺。」蕭衛揚嘴裡念著,看著那道身影急切消失,心裡莫名地扭結了起來。
溫小染久久等不到商勝男的電話,只能打回去。商勝男這才想到先前的囑咐,忍著眼淚向溫小染表達歉意和感謝。被蕭衛揚這麼一惹,她把什麼都忘記了。一想到蕭衛揚,臉就會火燒火燎的燒,對於他的唐突,她怎麼都不能釋懷,主動將他划進了登徒子一類人。
溫小染在知道商勝男平安到家後終於舒了一口氣,不想,馬上,歐陽逸又打來了電話。她握著手機,不知道接還是不接,最後出於禮貌,還是按了接聽鍵,不管怎麼說,歐陽逸幫她送走了商勝男啊。
「小染。」歐陽逸的聲音溫和親切,還像過去一樣,有如春風。
「到家了?」溫小染輕問。
他點頭,「到家了。主要是怕你不放心你的同事,所以打電話過來告訴你,我把她送到小區門口才走的。」他表現得很負責任,仿佛單純為了報備這件事而來。
溫小染再次道謝,突然想起了ALLE。
「你女朋友到家了嗎?今晚沒送她,沒生氣吧。」
「不會。」歐陽逸不多做解釋,由著溫小染將ALLE認定為他的女朋友。他想和溫小染親密相處,但如果是單身的話,她一定會有負擔。
「你女朋友真漂亮呢,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歐陽逸能重新找到喜歡的女人,溫小染也是感到欣慰的。終究,兩個人都走出來了。
「還得看她的意思。」他順口胡謅著。
「結婚的時候別忘了告訴我,我一定會送上一個大紅包的。」溫小染主動表態。歐陽逸應了一聲「好」,既而將話題繞到了她身上,「你呢?有結婚的打算嗎?」
這一問,算是戳到了溫小染的痛處,好半天都沒有回答。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小染?」那頭的歐陽逸發現了不對勁,輕呼,連呼了幾聲。溫小染這才醒悟過來,啊啊地應著,「很快的。」
她這明顯的敷衍,歐陽逸怎麼聽不出來?但他聰明地沒有再問下去,適時掛斷了電話。他的主動掛斷電話和客氣以及有女朋友的事實都讓溫小染鬆氣,對他的戒心徹底地放下了。
在她看來,這代表著歐陽逸已完全從以前走了出來。
清晨,溫小染一身修整地走下樓來,站在酒店門口的樓梯上伸了伸懶腰。
「早。」背後,歐陽逸走出來,朝她打招呼。溫小染回頭看到他,驚得下巴都掉了,「你……也住這裡?」
「是啊,否則昨天怎麼能那麼巧碰上?」歐陽逸穿了一身白色衣服,乾淨瀟灑,除了臉部線條比以前流暢利落,沒有大變。
「同住一家酒店怎麼不告訴我?」
不告訴她,自然怕她有負擔,怕她搬到別的地方去。如果那樣,他連跟過去的理由都沒有了。歐陽逸眯了眯眼,「也不是什麼大事,所以就沒說了。原本想找你敘敘舊的,只是怕打擾到你。」
「是吧。」她沒有鬆口,因為有人忌諱著他。兩個人走得太近,對他和他的女朋友,以及她所在乎的人都不好。
歐陽逸略略有些失望,卻也沒有再說什麼,和她一道走下樓梯。
「準備去哪?」溫小染指指溫氏,「我要去的地方就是這裡。」
「我去歐亞分部。」歐陽逸客氣地道,突然一隻臂圈過來,攬上了她的腰。溫小染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這樣被他圈進了環抱,她剛要生氣,眼前飛快地駛過一輛摩托車。
「這車怎麼……」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那輛有心尋人開心的車,不知道怎麼表達此時的心情。片刻才意識到自己在歐陽逸懷裡,尷尬地退了出來,「謝謝你啊,剛剛。」
歐陽逸溫和地笑,「舉手之勞,不必在意。」他朝溫小染的肩上拍了拍,連目光都是溫和的,「我走了。」
「好,再見。」溫小染還沉浸在剛剛的驚險當中,哪裡管他什麼眼神,笑著揮了揮手。歐陽逸轉身離開,溫小染轉身,朝溫氏走。只是,才走了幾步,就猛然停下。
帝煜站在十米開外,目色沉冷,保持著同樣的姿勢,沒有動彈半份。
他……來了。
溫小染的頭皮硬了硬,頓時有種舌頭功能全盤消失的感覺,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帝煜也不開口,也不動,就那麼看著她,看得她頭皮發麻,有種世界末日就要到來的感覺。
「
你怎麼來了?」她問。
帝煜的目光盯著前方,那個方向,歐陽逸從那裡消失。
「我不能來?」他冷冷地問,唇角勾著無盡的銳度。溫小染被他的語氣整得周身都不舒服,「我和歐陽逸其實……」
「你和他之間的事不需要跟我描述!」帝煜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轉身,就走。他一定誤會自己和歐陽逸了。不小心同住了一家酒店,又正好在見面時被他看到,能不誤會嗎?
溫小染心急地追了過去,「帝煜!剛剛因為發生了意外,他才……我們真的……」
「我看到的是意外,沒看到的呢?」帝煜一個猛回頭,嚇得溫小染退了數步。他這話橫蠻無理,她卻連回答都忘掉。他的樣子真的可怕。
「我們真的只是湊巧住到了一家酒店裡。」好久,她才弱弱地解釋著。帝煜的臉上依然一片陰涼,「我不相信這麼多的巧合。」
她不願意和他結婚,然後又和歐陽逸住到一家酒店,還表演了如此深情的畫面,要讓他怎麼想?他本來就計較著她對歐陽逸的感情,現在看到這些,更是又怒又心涼,再逗留下去怕是會把溫小染給直接掐死。
「溫小染,你聽著。」他咬著牙出聲,臉繃得像個陌生人,「我帝煜不是非你不可,大可不必擔心什麼。以後,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橋!」
說完,轉身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