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向女孩,眼裡露出的全是飢餓的光芒,恨不能把女孩吞了。閱讀床上的女人已經扯下了女人的外衣,正在設法剝掉她的毛衣。
「我們來吧,邊脫邊做最有效果。」兩個男人道。
女人退出去。
男人朝著床上的女孩一點點走近,其中一個男人扯起了她的袖,另一隻手伸向她的胸口……
溫小染醒來,感覺全身都泛著痛,像是被火車碾過。她迷糊地看著四周,理不清到底怎麼回事。自己不是回了H市嗎?明明記得只在椅子上坐了一小會兒,怎麼會躺在這兒?
她低頭,看到了自己身上只套了一件男人的襯衫,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
到底……發生了什麼?
腦子,一時轟轟亂響。
叭。
輕微的關門聲響起,驚動了她。猛抬頭,她看到了眼前的男子,清俊冷酷,妖孽得不可方物。
「帝……煜?」
好久,她才呼出這個名字來。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理不清楚,她再次低頭去看自己的衣著,「你……我……我們……昨晚……」
一句話,怎麼都吐不清楚。
帝煜沒有說什麼,只將盤子裡的一碗粥壓在床頭柜上,力道不小,壓下去的時候發出了乾脆的碰撞音。帝煜的表情也不好,又冰又冷,看她時帶夾了怒。
「我怎麼會在這裡?」她終於理清了思路,問。
「你想在哪裡?」對方回答,依然沒有好腔調。
「在哪裡?」溫小染咀嚼著這話,想到的是,自己應該在H市的街邊才對。
被角滑落,露出的是一雙漂亮纖細又腿,帝煜的眸子染得深起來,有某種曖昧的因子在兩人間流淌。溫小染意識過來,忙將被子扯過去蓋住了腿。
帝煜氣得冷冷一哼:「怎麼?給別的男人看得那麼開放,給我就不行?」
「什麼男人什麼開放?」
溫小染給弄蒙了,忙問。突然斷了片,她早就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卻始終想不起來。
「忘了?」帝煜的每一句都透著極致的涼。
溫小染努力想,想到的只有他給她錢趕她走,然後倚著她坐的直升機旁若無人地吻著崔曉曉。莫名的酸楚湧上來,她一步下床,掙扎著要走,「抱歉,打擾到你了。」
「回去!」
背後,響起了帝煜的命令,臉陰到了極致。
她僵在那兒,沒敢再前行,卻也倔強地不肯退回去。
「我叫你回去沒聽到?」
帝煜再出了聲,威脅性隱在嗓音里。
她還是沒動。
「該死!」帝煜終於爆發,一步過來將她的腰勾住往床上一甩。她被甩在床上,身子彈動了幾下才停下來。他的這一舉動把溫小染給嚇傻,放大了一雙眸子去看他,指無措地拉著衣角。
她這脆弱無助的樣子讓帝煜莫然想起了昨夜趕去時見到的情景,胸口生生一痛,仿佛再次回到她扯著他的衣角低低呼喚的場景。
「蓋上被子!」最後,取而代之的是一床寬大的被子,將她蓋得嚴嚴實實。他的火氣降了些些,卻依然沒好氣,「把這碗粥吃了。」
溫小染不敢再造次,低頭捧粥,邊吃邊努力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只是,一片空白。她喝得心不在焉,直接結果是一些粥汁從唇角掉落,滴在了衣服上。
「會不會吃!」又是一聲低吼,來自帝煜。他用一雙對她極度不滿的眼睛看過來,仿佛她是一個辦不好事的孩子。扯過幾張紙巾就來擦,粥汁正好掉在她的胸口位置,他這一擦,指便蹭在了她的胸口上。
硬而有力的指,柔軟的胸口,溫小染覺得有無盡的電流從柔軟處湧出,直至四肢百駭!她的身子僵在那兒,再不敢動半點,帝煜的目光也幽深起來,喉結亂滾。
「我自己來!」她終於清醒,急急把紙巾搶了過去。帝煜瞪她一眼,想罵幾聲,電話卻來了。
「怎麼樣?」他的臉再度冷下,十分嚴肅。
那頭不知說了什麼,他提高了音量,「如果連這些人都抓不住,你們警察局該關門了。」
對方早就一片惶恐,各種承諾,他冰冰地哼著,「一天之內,我要看到滿意的結果。」
掛完電話,溫小染已經喝完了粥。
「昨晚……我發生了什麼嗎?」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再怎樣,也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就回來了啊。
「發生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問到這話,帝煜的心情就莫名地差,「如果不是我到得及時,你現在應該已經被兩個男人同時玩弄了。」
「啊?」
溫小染嚇得從床上彈起,再一次將鮮白的腿展露在帝煜面前。他明明在憤怒著,卻硬是給逼得口乾舌燥,血水亂流。
「蓋好被子!別的男人垂涎你那三兩肉並不代表我需要!」他警告。
他的警告起了作用,溫小染手忙腳亂地蓋好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臉都埋進了被子裡。帝煜的直白傷了她的心,她的臉色愈發蒼白,想要問的話再也問不下去。
帝煜擰起了拳頭。她的脆弱只會提醒他昨晚看到的一切,一想到那兩個男人在他的女人身上摸過,恨不能殺人!
他不爽地將溫小染扯了起來,「下次再敢讓自己出事試試?」
溫小染被他扯得膽兒直顫,一個勁地搖頭,「不敢了。」帝煜一會兒貶損一會兒關心的,她都快理不清頭緒了。
得到她的答覆,帝煜這才滿意,鬆了手。他煩亂地扯了扯領口,那裡塞著某種東西,一直不舒暢。
他起身就走,出了門。再停在這裡,指不定會對這個女人做出什麼來。
溫小染爬起來,看看自己的襯衫,這分明是帝煜的。這屋裡分明有那麼多她的衣服,為什麼要給她穿這件?這衣服是帝煜換的嗎?
應該不是。
她很搖了頭。
帝煜這麼厭倦她,怎麼可能會給她換衣服?估計是哪個傭人不知情,以為她沒有衣服才臨時抽了他的衣服吧。
這麼想著,她從衣櫃裡取出自己的衣服換上,這才下樓。
樓下,帝煜歪在客廳的沙發里,依然冷峻。她到來他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完全無視他的存在。管家靜候在身後,看到溫小染時,眼裡流露出感激。感激她沒有出事,也感激她能再次出現在這屋裡。某個人嘴上說不許她再踏進這屋裡半步,人家來了後自己都變了許多,再不像往日那樣難纏。他的苦難日子總算迎著了點陽光,至少他下來這半天,再沒有動不動找碴,弄得天下不安,甚至連傭人的茶燙到了嘴都沒生氣。
「我……該走了。」
溫小染支吾著出聲,微側了身子準備走出去。
「我可救了你!」某人不客氣地提醒。
溫小染要邁開的步子又收了回來,「謝謝。」
「怎麼謝?」
溫小染張大了嘴,完全沒想到他會加這一句。他不是一副厭惡她到要死的地步嗎?此時應該巴不得她馬上離開,連謝都省掉才對啊。
帝煜一副很認真的表情,害得她連打馬虎眼的可能性都沒有,杵在那兒不知道怎麼回來。給錢,他有的是錢,肉償,他根本不需要,而且自己也沒有下賤到那個地步,她該拿什麼感謝?
管家站在一邊,都快急死了。此時最理想的謝謝方式當然是大大方方走過來,抱著他一番親吻啊。
管家最了解帝煜的心,他敢保證,帝煜一定會心花怒放,什麼煩惱憤怒都沒有。
「我我我……」溫小染我了幾聲,終究沒有嗝出個屁來。帝煜氣得想掐人,「既然想不起來就做頓飯吃吧,雖然難吃,但你身上也找不到更好的報恩的方式了。」
這話,透出無盡的嫌棄。
溫小染給狠狠刺了一下,最終聽話地點頭:「好。」她像個乖巧的小娃娃,默不作聲地進了廚房。
帝煜擰了一把沙發扶手,雖然還有些火,但能留她下來給自己做頓飯也是不錯的。他起身,隨著溫小染進了廚房。
溫小染轉身看到帝煜,嚇了一跳,差點打掉手裡的東西。
「你……怎麼怎麼來了?這裡是廚房。」
「我知道。」帝煜一派理所當然,「我來看著你,以免你偷懶。每次都做得那麼難吃,肯定是偷懶了的。」
雖然做得不好吃,但每一次給他做飯,她都用了全心的。聽到他這麼說,深深地為自己的廚藝感到汗顏,好一會兒才咬著唇去洗菜,再不能說半個字。
廚房的空間其實很大,帝煜卻每每要擠過去,和她塞在一起。嘴上說著是為了更方便監督她,內心裡卻是想和她更親近一些。溫小染提了兩次建議無果之後,只能由著他。
她洗菜,他靠在旁看,兩人都沒做聲,外人看來,畫面也是極其和諧的。
有他的存在,她終究無法用心,以至於油熱了之後沒輕沒重地把菜撒下去。滋啦一聲,油濺出來,對著她的臉。她嚇得忙去遮,有隻手更快,將她拉進了懷裡,臂壓在她的臂上。
背後,一陣溫暖,溫小染心神蕩漾著,完全是不真實的感覺。聞到熟悉的味道,她甚至貪婪地想要更多,片刻聽到了噝的聲音,才意識到油濺到了他身上。
「怎麼樣?」她急急伸手將他的臂扳下來,看到他白皙的臂上染了一層炸開的油漬,被油漬染過的地方,紅了一片。
「天啦!」她想也不想,低頭用嘴去吸他的傷處。這只是一種本能。帝煜只感覺柔軟濕濕的唇舌落在自己的臂上,輕輕吮吸,吸走了他的疼痛的同時一併把他的心給吸走了。
她吸得很認真,不斷地吮吸,雙手捧著他的臂,滿頭的青絲扎著一個馬尾垂掛在背後,那般動人又那般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