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巨人嘴之戰
紅龍張開血盆大口，毫不猶豫地朝著那龍頭顱的脖子處狠狠地咬下去。
無比鋒利的龍牙刺破了奇美拉的鱗片，也刺穿了堅韌的皮膚，深深嵌入血肉之中。
血液四濺，頭顱仰起，發出悽厲的哀嚎，原本來勢洶洶的火焰吐息也戛然而止。
「嗷——」
奇美拉龍般的雙翼胡亂拍打，奮力向上飛行，與此同時那粗壯而銳利的獅爪也揮向半空中的紅龍，想要藉此發動反擊，脫離窘迫的處境。
凱修斯鬆開嘴，敏捷地躲避開襲來的拍擊，輕巧地揮翼，斜飛至奇美拉上空。
此時攻守異勢，紅龍舒暢地長嘯一聲，順勢俯衝而下，急速沖向奇美拉的背後。
「吼——」
比起下方怪獸那奇形怪狀的身軀，紅龍流線型的身軀在飛行時明顯更占優勢。
半空中的奇美拉根本無力再躲開他的動作，只能徒勞地揮翅，回頭眼睜睜看著紅龍的身影不斷接近。
「抓住你了。」
凱修斯伸展雙翼，強壯的雙爪直接緊緊抓住奇美拉的雙翼。
奇美拉驚慌失措，渾身失去平衡，只能胡亂地拍打著翅膀，三顆頭顱也齊齊向後啃咬，妄圖甩開背上的紅龍。
「公牛之力！」
紅龍怒吼一聲，法術的力量湧入心臟，緊接著泵至全身每一寸肌肉，那本就粗壯的四肢誇張地凸起，甚至冒出陣陣蒸汽。
凱修斯頓時感到力量急劇增長。
他的雙爪牢牢鎖住奇美拉的雙翼，幾近要把它的的血肉乃至於骨骼壓碎。
「誰給你的勇氣——」
「在一頭真龍面前飛行？」
「給我下去！」
凱修斯惡狠狠地說道。
他緊接著收緊雙翼，將全身重量和力量全都壓下——紅龍需要一場碾壓式的勝利。
先前還掙扎不止的奇美拉，現在在絕對力量的掌控下，根本沒有絲毫逃脫的餘地。
它只能絕望地等待著。
「嗚——嗷——」
奇美拉先是晃晃悠悠地在空中掙扎，緊接著在紅龍強大的壓迫下，從十多米高的半空中直直地墜落地面。
「轟！」
大地轟然作響。
一時間塵土飛揚，碎石四濺，岩石塌陷，地面被砸出一個碩大的淺坑。
而坑中的奇美拉格外悽慘，不僅遍體傷痕，連雙翼都快要被折斷。
「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火焰！」
紅龍壓在半死不活的奇美拉身上，嘴微微張開，炙熱的火元素正在喉嚨深處積蓄——從嘴角處微微扭曲的空氣，就能看出這火焰吐息的可怖。
「臣服。」
「或者死亡。」
凱修斯凝視著奇美拉獅頭上驚恐無比、失去鬥志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
奇美拉雖然是殘暴好鬥的生物，但還是珍惜生命的，更何況龍的血統讓它天生會屈從於更強大的龍類，成為邪惡的僕從。
在死亡的威脅下，沒有過多猶豫，那龍、獅、羊三顆頭顱便齊齊吃力地垂下，露出脆弱的脖頸，發出低沉的呻吟，以表示對於強者的臣服。
「嗷嗚……」
力量面前，一切平等，這便是荒野上最簡單粗暴的法則。
「臣服……主人……」
這頭奇美拉竟然能說簡單的龍語，雖然只是硬生生地說出詞彙。
凱修斯這才鬆開按住奇美拉的爪子，隨即將積蓄已久的火焰吐息噴到其身旁不足一米處。
頃刻間，熾熱的火焰燒得地面焦黑，岩石炸裂開來。
奇美拉心有餘悸之餘，更多了幾分敬畏。因為它知道若是自己挨上這一下，基本就是必死無疑。
奇美拉這才從淺坑中緩緩爬起，受傷的雙翼緊縮在背後，滿是傷痕的四肢吃力地支撐起身體，三顆頭顱低垂著，不敢直視紅龍的眼睛。
紅龍跳到洞外高聳的岩壁上，居高臨下，用龍語咆哮道：
「以後這裡便是我——
「凱修斯的巢穴。」
這聲音震懾四方，讓方圓數里的諸多生物都能聽到。
無論是是大快朵頤的豺狼人、攔路搶劫的食人魔抑或是鼾睡正香的熊地精……
或許它們並現在並沒有意識到這片領地換了主人，但凱修斯有信心讓它們很快地明白這一點，無論以何種方式。
隨即，他輕巧地跳下岩壁，視線回到垂頭聽候命令的奇美拉身上，隨意說道：
「從今往後，伱要牢牢記住這個名字，不得違抗於我，前面帶路吧。」
「是的……」
奇美拉微微頷首，走在前面，向巨人嘴洞窟深處走去。
洞窟內很溫暖，想來是山體中有充足的火元素，讓紅龍的體感十分舒適。
而一路走過深邃的通道，凱修斯發現裡面散落著不少生物的骨骼殘骸，有碩大的巨人頭骨、有雙足飛龍的翅骨、甚至還有長著角的類人頭骨。
「是坎比翁？
「不對，應該是提夫林吧」
凱修斯心中暗想道。
紅龍繼續在後面跟隨著，經過深邃的外部通道，面前豁然開朗，洞內的空間更加寬敞，即使容納一頭壯年紅龍也不為過。
依然到處都是吃剩的殘骸，而其中又有大大小小的洞口通道。
奇美拉在走過某個殘骸骨堆時，突然猶豫思索片刻，緊接著卻迅速裝作沒看見一般向前走著。
它在刻意引導著紅龍往裡走。
然而凱修斯敏銳地觀察到這一點異常，叫住了前面帶路的奇美拉，用龍語冷冷地問道：
「你在掩飾什麼？那裡有什麼東西？」
「不……」
「沒有……」
奇美拉轉過身來嗚咽一聲，垂下頭作出求饒之態。
紅龍扒開那堆骸骨，卻發現裡面還有一個隱秘的洞口。而從洞口往下看，便能看到上千枚黃澄澄的金幣，正在陰暗的洞窟中微微閃爍。
奇美拉擁有龍族血脈，繼承了龍的貪婪，掠奪可聚集寶藏可是他的天性，不過能收集這麼多金幣倒算是天賦異稟了。
「按照龍族的規矩，我會收取其中的二分之一。」
「不過你如果再敢對我隱瞞……」
「可就沒有下一次了。」
「是……主人。」
那野獸的三顆頭顱低垂。
凱修斯看了它一眼，接著便在奇美拉的龍頭顱極為痛苦的目光中進入洞穴。
只是一口，他的血盆大口便吞下了數百金幣
——也就是奇美拉常年殺戮掠奪的大半積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