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馬切伊埃米爾也被吃了!」
「不,不會吧」
「他可是高貴的卡普庫魯,大蘇丹的親衛!」
「火焰真主在上啊,傳言沒有錯!那就是一條噬靈之龍!」
「那,那是火焰真主派來懲戒罪孽深重者的使徒,他是來責罰我們的!」
見到馬切伊幾乎沒有做出什麼像樣的掙扎便被龍焰吞噬殆盡,城牆上的火巨靈們頓時發出一聲聲驚呼,徹底被嚇破了膽。
驍勇善戰的埃米爾被「吃掉」,火焰亞龍騎兵軍團還沒接觸到敵人便全軍覆沒,魔法弩炮也毫無效果——這裡發生的一切已經遠遠超出了火巨靈們的想像。
火巨靈的確是狂熱而好戰的種族,能在戰場上英勇無畏,卻也不是急著赴死的傻瓜。
面對這樣的情景,幾乎所有的火巨靈都做出相同的選擇——
逃!
立刻離開這裡!
離開這個被可怕至極的「噬靈之龍」占據的地方。
「快走!」
「那條龍是罪孽的化身!」
「去黃銅之城!我們要活著將這一切上報大蘇丹!」
火巨靈們拋下那覆蓋全身的絲綢戰袍、丟掉血跡班駁的黃銅盔甲。
他們將下半身化為灰色的煙霧和灰燼,拼命地飛行著,還有不少已經開始施展傳送法術。
作為這座城市的主人,火巨靈在黑鐵之城中的數量也僅有五百多人。
可城內卻有將近四萬名各個種族、來自各個位面的奴隸,他們幾乎都是火巨靈劫掠而來的。
城中的火蜥蜴、火矮人、火童甚至是人類和巨人奴隸們,齊齊抬起頭來,身上滾燙的鐵鏈「嘩啦」地晃動著。
「那是.」
「諸神啊,竟然是火巨靈!」
「他,他們都在逃跑!那條龍在吞噬巨靈!」
這些奴隸們往日裡在火巨靈的火鞭下沒日沒夜地勞作,每天都被抽打得遍體鱗傷、渾身焦痕。
可面對這些擁有強大體魄與高超施法能力的元素生物,他們根本就不是對手。
久而久之,有部分奴隸甚至已經將這些火巨靈視作不可違逆的神明,在自己的心底打上臣服的烙印。
然而這一刻,他們的世界觀轟然崩塌。
「原來這些巨靈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他們也會逃跑!」
「他們也會死亡!」
那些往日裡趾高氣昂、頤指氣使的火巨靈,此刻如同被狼群追逐的羔羊般四處逃竄,狼狽不堪。
絲毫看不出他們作為「火元素上位種族」的威嚴與高傲。
那龐大的紅龍登上城頭,踩著那黃銅鑄成的尖頂高塔,展開寬闊的雙翼,昂首長嘯。
「吼——」
「火巨靈!你們會為自己的傲慢而付出代價!」
「你們自以為是火元素位面的主人,火焰的寵兒,長久以來的肆無忌憚讓你們忘記了如何敬畏一位巨龍!」
凱修斯氣勢洶洶地吼出隨口編出來的台詞,迫不及待地張開血盆巨口。
「轟——」
裂帛般的聲音響起,洶湧的烈焰從口中噴出,隨後急劇擴張,頃刻間便占據大半邊天空。
「火,火焰真主啊!」
「那是什麼?」
「不——」
那些火巨靈倉皇地飛行著,卻還是逃不過身後極度炙熱的火舌。
這些無數次燒毀他人家園的巨靈,也切實體會到了被焚燒的滋味,在龍焰的包裹中走向終結。
凱修斯奮力揮動雙翼,炙熱的颶風呼嘯而來,形成可怕的翼風暴,向周圍席捲而來。
天空中火海滔滔。
地面上的房屋、建築都被這可怕的颶風掀翻,那些奴隸都驚恐地躲到角落裡。
岩石、沙礫、灰燼、金屬碎屑在空中。
而漂浮在空中的火巨靈們掙扎著,呼嚎著,他們使出渾身解數,卻還是被那股強大的力量拖拽回來。
「好強大的力量!」
「這股颶風……」
「不,不,我可是火巨靈!」
紅龍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隨後張開血噴巨口。
滔滔火海再度將火巨靈們吞噬殆盡,黑洞般的術法漩渦出現在他的口中,將那些寶貴的元素精魄吸入軀體。
「這次火元素位面沒白來啊,下一次沉睡所需的能量已經積攢了七八成。」
凱修斯舔舐著有些發燙的嘴唇,這樣說道。
他的目的遠不是掠奪能量這麼簡單。
就在幾十日前,「聖焰親王」扎曼.魯爾藉助火矮人們的暗中挖掘的密道,率領元素使徒突襲黃銅之城,解放了城內的十幾萬名奴隸,那位大蘇丹驚怒交加,幾乎派出全部的力量鎮壓叛亂。
大蘇丹向「邪火親王」伊密斯特祈求,獲得了這位邪惡火元素主君的傾力支援。
然而扎曼.魯爾並不畏懼,他一次次地襲擊火巨靈的城市,從他們沉重的鎖鏈下解放被壓迫已久的奴隸們。
廣大被奴役的火矮人、火蜥蜴、火童、元素使徒、人類被那永不熄滅的聖火所點燃,加入到這位善良火元素親王的麾下,就連天界的金龍、熾天神侍、星辰神使也被他的正義與不屈感染,在善良陣營諸神的默許下前來助陣。
神聖的火焰照亮火元素位面。
火巨靈大蘇丹的國度似乎搖搖欲墜。
但凱修斯卻知道,在強大神力的火之主卡署斯的操縱下,這場善於惡的戰爭永遠都不會結束,扎曼與伊密斯特二者中也不會有任何一位獲得勝利——正如祂那永不熄滅的火焰一般。
這是個好機會。
若是平常,他目前的實力遠不及那位疑似有類神力特性的火巨靈大蘇丹。
但是在聖焰親王的威脅下,大蘇丹絕不敢輕易出手,甚至不敢輕易走出黃銅之城。
而凱修斯選擇在這個燃燒戰爭的關鍵節點進入火元素位面,正是想在聖焰親王起義的這場最為聲勢浩大的動亂後,在這混亂不堪的火巨靈國度中分一杯羹。
「呵呵……」
「兩位埃米爾死去,數百隻火巨靈消逝,黃銅之城的那位大蘇丹恐怕也坐不住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凱修斯雙眼微眯,那金色的瞳孔中火光閃爍。
想到這裡,紅龍輕踏城牆,騰空而起,他俯視著這座滿目瘡痍的城市,緩緩揮動那巨大的雙翼,發出一聲傳遍黑鐵之城的輕嘯。
「吼——」
頓時,城內所有努力奴隸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其中有火矮人、有火蜥蜴,甚至有半獸人。
那一雙雙或是火光四溢、或是如煤球漆黑、或是渾濁昏黃的眼睛齊齊望向高空中的巨龍,那顏色不一的瞳孔中倒映著火光。
「我,燃燼帝國的皇帝——凱修斯,在此鄭重宣布!」
「歸順於帝國,我將賜予你們永久的自由民身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