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龍狂迷鎖
凱修斯雙眼微眯，將自己的意識連結到龍眼中。
頓時，視野中出現白龍頭顱從虛空中探出，噴出霜凍吐息的景象。
「就在左邊。」
他提前朝著那個方向噴出火焰，又揮動利爪，製造出爪形的閃爍立場。
那白龍頭顱剛剛伸出，便被火焰沖刷得焦黑，緊接著被抓撓術劃出三道深長的劃痕，血液飛濺出來。
紅龍緊接著便揮動雙翼，如鬼魅般猛撲上去，想要藉機抓住其本體，但是那怪物很快便再次消失在虛空中，讓他撲了個空。
華格納德游離的聲音在塔內迴蕩著。
「紅龍，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自稱龍狂黑巫師嗎？」
然而凱修斯並沒有做出無意義的回應。
他在正在積蓄全身能量到肺部，準備進行傾盡全力的吐息，在華格納德下次顯露身形時將其一擊斃命。
見到沒有回應，華格納德也不惱，只是自問自答。這聲音莫測不定，讓凱修斯難以通過聲音來源判斷位置。
「我曾經已經屈服於命運，不再想反抗，只想在巨龍的隱蔽下勉強維持安全，哈哈，可真是個……笑話。」
「但是.我們服侍的那條紅龍突然瘋了！他噴出火焰，殺死了龍巫教舉行儀式的所有人，又當著我的面把凱薩琳生吞下去，我依靠法術才逃過一劫。」
「逃出生天后，我發瘋般地收集那些遠古的秘聞，甚至去往那些數千年前的遺蹟。最後，我從一本上個紀元的典籍中發現了所謂的龍狂迷鎖。」
凱修斯的表情猛地一震。
龍狂迷鎖。
那可是傳承中終結巨龍統治的玩意。
上萬年前，在巨人的統治和精靈的戰爭之前，龍隨心所欲地統治所有低等種族。精靈尤其對龍的奴役不滿，並尋找擺脫它們的壓迫的方法。
在冰冷北方進行了多年的秘密研究和關於成本與風險的爭論之後，精靈們編構了龍狂迷鎖，精靈的高等魔法的永久的傑作和最強大的法術之一。
龍狂迷鎖使所有龍變得不顧後果，在它們的土地上胡作非為，屠殺它們的後代和僕從，在身後只留下破壞，而這也是巨龍的統治終結的重要原因。
這種「龍狂」每隔幾十年甚或幾個世紀爆發一次，似乎與星空中的「弒王星」的力量有關。
「你竟敢使用這種禁忌的力量！你就不害怕龍神們的怒火嗎？」
紅龍頓時咬牙切齒。
因為局面已經變得不可控起來了，龍狂迷鎖這種神明級別的法術，只要沾染上一點，自己就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他也終於明白華格納德為何會如此癲狂，研究這種禁忌力量，沒有喪失全部理智就已經算得上幸運了。
然而華格納德的聲音仍在繼續。
「伱害怕了，凱修斯。呵呵，以紅龍作為一切的開始，以紅龍作為完美的結局，倒也不錯。」
「巨龍，貪婪而懶惰的生物，天生便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尖牙利齒能輕鬆將凡人撕碎，烈焰吐息能夠輕鬆將城市摧毀，甚至還擁有莫測的施法能力。」
「身為提亞馬特寵兒的你更是如此，紅龍。我從你還是幼龍的時候便開始持續關注著你，我親眼見證著你僅用了短短十年的時間，便成長成如今的龐然大物。你身上的一些手段，連我都無法辨認出來。」
「但是.憑什麼？」
那個聲音突然拔高八度，變得激昂起來。
「憑什麼你們能夠肆意改變我的命運？」
「憑什麼我就要心甘情願地成為你們的奴隸，就因為我被抓進龍巫教？」
「他們都說我瘋了，但我知道我沒有瘋。我耗費百年的心血，不惜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投入其中，就是為了能夠與你們媲美，甚至超越你們，成為比龍神更加偉大的存在。」
最終，華格納德的聲音轉為癲狂的大笑，其中重疊著龍吼，以及無數悽厲的哀嚎。
強烈的法力波動使得地面震顫。
極夜妖塔的三十層內，齊齊傳來怪物的吼聲，他們飽含龍脈的血液、猙獰的肢體被無形的力場運輸上來，最終匯入虛空中的怪物身體中。
而伴隨著轟鳴的響聲，那高塔的尖頂如同綻開的花朵般驟然綻開，露出無邊的漆黑夜幕。
這是華格納德的九環法術——
【弒王星虛影】
夜幕中出現一顆像惡意的眼睛般的紅色彗星——那便是弒王星的幻象。
它似乎感受到了華格納德的呼喚，愈發地凝實，輕微地閃爍著紅光，仿佛在輕蔑地注視著大地上的巨龍。
華格納德只是引動了龍狂迷鎖萬分之一的力量，卻給凱修斯帶來莫大的壓迫感。
此刻，塔頂如同祭壇。
而在月光的照耀下，這怪物終於顯露出他的真實形態。
此刻他已經不再是原先的模樣，而是結合了更多龍化怪物肢體的存在——五顆白龍頭顱分列其頂端，數百隻肢體伸出，六對雙翼分列兩側，支撐著那龐大的軀體，十二條形態各異的修長的尾巴像是伸出的藤蔓。
而華格納德的人類頭顱被鑲嵌在胸口處，整體給人一種詭異的和諧感。
原來那五頭龍怪只是個失敗的素材，這才是他的最終實驗品——那就是他自己。
這是仿照提亞馬特製造出的扭曲怪物，耗費百年的時間，消耗了無數生命，甚至還包括五條貨真價實的白龍，集合整個極夜妖塔的力量，才製造出如今的怪物。
「可惜了，原本加上那條白龍，我能擁有六顆頭顱，超越提亞馬特。
「不過沒關係，現在.還多了個你。」
那些龍頭與人頭齊齊開口，重重疊疊的聲音再次響起，六雙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凱修斯，那眼神中充斥著無盡的狂熱，仿佛蒙著一層淡淡的紅霧。
「和我一起沉浸在龍狂中吧！」
理智很快便從其中消逝殆盡，只剩下對一切其它事物的破壞欲望。
「吼——」
那數顆龍頭顱齊齊發出瘋狂的怒吼。
凱修斯儘可能地避開視線，不去看夜空中那顆閃爍的、愈發凝實的紅色星辰。
可那股綿延數萬年的狂暴力量，還是不可避免地影響著他的大腦，使得他變得更加魯莽和焦躁。
他竭盡全力地構築心靈壁壘，保持著自身的理智。
「那法術還沒有完成，一旦那虛影完全呈現，恐怕連我也要陷入龍狂，我必須要在法術完成前徹底殺死華格納德。」
「而且在這期間」
「絕不能受到任何傷害。」
根據他傳承中的記憶，處於龍狂的影響下時，如果龍在戰鬥中受到傷害，就會徹底陷入狂暴，瘋狂地抓咬，直到它和它的敵人有一方死去為止。
想到這裡，凱修斯揮動雙翼，急速升上高空，俯視這占據大半個塔頂的龐大怪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