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分鐘,一整套精細的按摩流程便如流水般悄然收尾,而陳凡的額頭,卻在這短暫的寧靜中悄然浮現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仿佛他剛經歷了一場無聲的激戰。
這倒也不是因為他真氣損耗過多導致的,而是忍出來的。
開玩笑,在當前的情境下,要克制住一個男人最原始、最本能的衝動與渴望,無疑是一場史詩般的考驗。
其艱難程度絲毫不亞於孤身一人,面對那洶湧而至、氣勢如虹的一百位武道宗師。
「芳姐,好了,你腹內肌瘤四周的經絡血管已經通了,再通過針灸疏導,肌瘤也會慢慢消失。」
陳凡一邊說著,將手從薄毯下抽了出來,簡單的伸了個懶腰,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不過芳姐這次沒有再埋怨陳凡,聽到陳凡說自己的肌瘤真的能消除,心情無比的激動,本能地坐起了身子。
「真的嗎小凡?那太好了!」
「嗯......姐,你......」
陳凡木訥地點點頭,僵硬地抬起手指了指女人的腰部,眼神發直。
原來由於芳姐太過激動地坐起,讓蓋在腰上的薄毯直接褪下去了一大半。
「呀!」
芳姐羞叫一聲,慌亂地扯起薄毯。
「咳咳......」
看著混亂的景象,陳凡乾咳兩聲,不經大腦地迸出一句:
「芳姐,其實......你也沒必要蓋毯子了,因為針灸時得......」
「小凡你......」
陳凡的話,讓芳姐的動作戛然而止,臉紅得就跟燒開了一般。
她醉眼迷離地盯著陳凡,良久吐出幾字:
「你這冤家......唉,罷了......」
說完之後,她仿佛已經認了命般。
陳凡的喉頭輕輕一動,吞咽一口口水,下意識地回了一句:
「姐,我這是在給你治病......」
「是,是,治病,治病,那你治吧。」
芳姐沒好氣地白了陳凡一眼,躺平了身子,一副隨便陳凡處置的模樣。
想通後,她人也大方了。
陳凡的眼神如同被迷霧籠罩,空洞而迷離,仿佛靈魂已悄然出竅,游離於這塵世之外。
他手中雖緊握著那精緻的針盒,手指卻不由自主地微微顫動,仿佛承載著難以言喻的忐忑。
他只覺體內似有一股難以名狀的烈焰在肆虐,左衝右突,仿佛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點燃。
那烈焰的灼熱感直逼他的鼻腔,仿佛連鼻孔都要被這股熱氣烤得冒出縷縷青煙。
身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正值生命中精力最為旺盛的年華,眼前這般美人如畫、景致如詩的場景,實在是讓他難以自持。
此時此刻,陳凡的大腦就好像被猛獸占據了一半,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吧嗒,針盒脫手掉下,陳凡的雙手仿佛就像自己有思想一般伸了出去。
啪——!
關鍵時刻,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陳凡的臉頰上,五根手指的印記如同烙印般浮現,醒目而刺眼。
這一耳光不是芳姐給的,而是陳凡自己抽的自己。
陳凡咬破了舌尖,心中很羞愧。
芳姐這麼信任自己,自己又怎能趁人之危!
一記響亮的耳光,如同冰冷的鐵錘擊中陳凡的耳畔,瞬間將他從混沌中抽離,將他的意識拽回現實。
他的眼神,在那一剎那,也仿佛被冬日的寒風洗禮過一般,變得清澈而堅定。
所有的雜念與紛擾,都在這冰冷的觸碰下消散無蹤。
他稍稍調整自己的呼吸,重新撿起芳姐腿上的針盒,捏出幾枚銀針。
在這寧靜如水的氛圍中,仿佛連空氣都凝固成了細膩的絲綢,悄無聲息地流淌。
然而,就在這樣的靜謐之中,卻似乎有一聲幾乎難以察覺的嘆息,如同微風拂過湖面,悄然鑽進了陳凡的耳中。
陳凡以為自己聽錯了,並未理會,捏著銀針沖芳姐輕聲道:
「芳姐,我現在開始為你施針,可能會有些痛,你要忍耐下。」
芳姐微微低垂眼眸沉默幾秒,緩緩點點頭:
「好,你來吧......」
陳凡微微頷首,目光如炬,所有的心神仿佛都凝聚在了指尖。
他深吸了一口氣,摒棄了所有的雜念,全神貫注地開始了他的操作。
每當落針一枚,當陳凡的手指觸碰到芳姐的肌膚時,他都能感覺到女人身體如過電般的微顫。
而更讓陳凡心揪的是,隨著一枚枚銀針落下時所帶來的刺痛感,芳姐也開始忍受不住地發出陣陣『痛苦』的哼聲。
這聲音,陳凡以前在電腦里聽多了。
可他沒想到,現場版竟然要比電腦版震撼這麼多,簡直,絕了!
芳姐所發出的聲音對於陳凡來說,簡直就如同一種地獄般的折磨,比任何酷刑都要難受一萬倍。
幸運的是,這套針法其實並不繁瑣,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陳凡便已精準無誤地施展完畢。
陳凡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仿佛要將心中的壓抑和疲憊都隨著這口氣排出體外。
他微微抬起顫抖的手,輕輕拭去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仰頭將眼神放在了別處。
他相信,如果這針法再複雜一點,芳姐再多哼兩聲,那就算是自己再抽自己一百個大嘴巴子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