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白玉觀音被盜

  第96章 白玉觀音被盜

  盡興之後,百里守約返回下榻之處,顧溪知負責將良姜送回國公府。

  路上行人稀疏,觀棋將馬車趕得飛快。

  顧溪知微微蹙眉,明顯有些不悅。

  良姜看在眼裡,以為馬車顛簸,他肩上的傷不適,不好意思地問了一句:「你的傷真的無礙嗎?是不是有點疼?」

  顧溪知搖頭:「你的藥很管用。」

  「你是不是因為受傷,所以不敢飲酒?」

  顧溪知盯著她瞅了很久,然後一本正經地道:「戒了兩年了。」

  「為什麼?」

  「因為,我怕我萬一喝多,再鑽進別人的衣櫃裡去。」

  良姜忍不住「噗嗤」一笑:「這有什麼?我也鑽過。」

  「什麼時候?」顧溪知立即迫不及待地追問。

  良姜歪著腦袋很認真地想了想:「我在玉華山的時候,有一次闖禍之後害怕被武師公責罰,就躲進了文師公的書箱裡,結果睡著了。

  然後我文師公一改往日裡的斯文,衝著我武師公大發雷霆。整個玉華山燈火通明,所有人一晚上都沒睡覺,到處找我。」

  「除了這一次呢?比如回上京之後?」

  良姜很認真地想了想:「有啊。」

  顧溪知的心一緊:「什麼時候?」

  馬車突然停住了,觀棋撩開車簾,邀功一般:「良姑娘,國公府到了。」

  良姜因為慣性,腦袋磕在車廂上,發出「咚」的一聲,甚至有點想吐。

  她揉揉被磕疼的腦袋,躬身鑽出馬車,一躍而下,涼風一吹,頓感好了許多。

  已經是交更,繁星滿天。

  國公府的門打開一道縫,有人從裡面探出腦袋來,向外張望。

  良姜立即忘了適才的話茬兒,衝著觀棋與顧溪知擺擺手:「那我先回去了,你們慢行。

  觀棋立即一揚馬鞭離開了,等馬車走了半天,方才忍不住好奇,扭臉問顧溪知:「王爺,您也鑽過別人的衣櫃嗎?」

  顧溪知撂下車簾,只淡淡地回了一個字:「滾!」

  觀棋不敢再問,但是仍舊很納悶,自家王爺為啥那麼關心人家良姑娘有沒有鑽過衣櫃?

  他好奇的角度為何總是這麼刁鑽?

  總不能,兩人能鑽到一個柜子里去吧?

  第二日,太后壽宴。

  於媽一大早便起來給良姜張羅。

  良姜揉揉因為宿醉有些疼的腦袋瓜,接過於媽遞過來的酸辣湯吃了幾口,精神這才好了一些。

  良夫人蹙眉望著她:「你昨夜究竟去哪裡了,一個女孩子家深更半夜一身酒氣地回來,成何體統!」

  良姜低聲認錯:「以後不會了。」

  良夫人又問:「我聽說昨夜是輛馬車送你回來的,是誰?」

  良姜敷衍:「就是一位早就相熟的朋友,等我回來再跟阿娘解釋。」

  良夫人緊盯著她,正色道:「阿娘知道你現如今有出息,結交的人也多。但是有句話,阿娘必須要提前叮囑你知道。」

  良姜坐直身子,一臉認真地聆聽。

  良夫人這才道:「其一,上京不比玉華山,你必須要謹言慎行,做事不能像以前那般任性衝動。」

  良姜乖巧點頭:「女兒知道了。」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交友謹慎,尤其是與皇家的男子,不可深交,不得有任何牽扯。」

  良姜一愣:「為什麼?」

  母親不是一向很感激平西王與懷遠侯府嗎?還主動讓自己幫顧溪知尋回金壽星,如何又讓自己敬而遠之呢?

  「母親如何說,你就記在心裡!」良夫人的語氣十分強硬,毋庸置疑。

  良姜有些心虛地應下:「女兒知道了。」

  良夫人這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吩咐於媽:「給小姐收拾收拾。」

  良姜起身洗漱,於媽給她換了一身素淨的月白色曳地羅裙,外籠煙綠色罩紗,秀髮綰成飛仙髻,斜簪一朵淺綠透白的玉雕梔子花,垂下兩條流蘇,末端皆是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走起路來,偶爾輕撞,發出叮鈴的清脆悅耳的聲音。

  裝扮素簡而又雅致,雖然不張揚,但是配著良姜的氣質,仍舊有一種出塵脫俗的韻味,飄逸而又端莊。

  車夫已經備好馬車,主僕二人帶著玉觀音出來,恰好就與良蘇走了一個對面。

  良蘇今日裝扮得十分用心,一張精緻的小臉,薄施脂粉,眉如翠山,唇若含丹,雙頰脂粉暈染,有一種嬌嬌怯怯的美。

  尤其是一襲櫻花粉束腰羅裙,將楊柳細腰束得不盈一握,走起路來如弱柳扶風,令人我見猶憐。

  良蘇將良姜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一番,然後瞄了於媽手裡捧著的雕花盒子一眼,便徑直越過她,走到前面去了。

  良姜不以為意,帶著於媽與良夫人打過招呼,再出府門的時候,良蘇與良文氏的馬車還停在府門口,沒有離開。

  於媽先將壽禮擱進馬車,再轉身取了凳子,攙扶良姜上車。

  良姜撩起繁瑣衣擺,剛要上車,從一旁突然衝出兩個人來,一左一右拽住了她的裙子。

  「郡主,我家老爺他冤枉啊。」

  「我爹已經知錯了,還請您看在親戚的份上,就饒了我爹吧?」

  良姜定睛一瞧,不是別人,正是秦貴的妻子與女兒。

  兩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揪著良姜裙擺不放,哀聲央求。

  於媽與車夫立即去攙扶:「有什麼事情等郡主回來再說,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被人瞧著不好看。」

  秦貴妻子乾脆坐在地上不起:「我家男人命都快要沒有了,我管他好看不好看?郡主若是不答應,今日我們娘倆就跪在這裡不起。」

  良姜冷聲道:「既然你們不怕丟人,那好說,於媽,回府里叫幾個人出來,跟這大街上來來往往的鄉親們好好說說,秦貴究竟做了什麼錯事,該不該追究?」

  秦貴妻子仍舊坐地不起:「郡主你是真狠的心啊!捉了我男人不說,你還想逼得我們走投無路嗎?我不活了!」

  又是哭鬧又是撒潑,扯著嗓門哭嚎,訴說委屈。

  於媽果真聽令,轉身回府叫人。

  一會兒便帶了幾個婆子出來,往秦貴妻子跟前一站,沒等開口呢,母女二人一骨碌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灰溜溜地逃了。

  良姜有些狐疑,不甚明白,她們母女二人此舉究竟是什麼用意。

  你說她是來求自己的吧,又完全沒有個求人的態度。

  你說是來罵自己解氣的吧,又跪在地上,只撒了半天瘋。

  良姜狐疑地看了前面良文氏的馬車一眼,車窗上的帘子蕩漾了一下,然後車夫揚鞭離開了。

  良姜一頭霧水地帶著於媽坐上馬車,越想越覺得秦貴妻女行為蹊蹺,此舉似乎別有目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掠過禮盒時,心裡一動。

  她拿過禮盒打開,不由吃了一驚。

  禮盒裡面的白玉觀音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塊石頭。

  於媽頓時瞠目結舌:「這,這禮盒我在出府之前剛查看過,怎麼會變成石頭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