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閉門羹

  第69章 閉門羹

  顧溪知眼瞅著佟守良進了內衙,冷冷一笑,轉身回府。

  觀棋追在後面,一邊走,一邊絮叨。

  「這二十兩銀子花得也算值,這訟師嘴皮子挺利索,而且面對強權,能臨危不懼。」

  「可惜了您那塊玉佩,可是太妃娘娘為您精挑細選的,如今摔了個粉碎。您還做了好事兒不留名,好歹讓良姜姑娘知道,是您幫了她啊。」

  顧溪知心不在焉,並未搭理他的話茬兒。

  觀棋繼續絮叨:「這位良姑娘還真是深藏不露沉得住氣啊,她這個城主的秘密就已經足夠讓我吃驚上好幾天了,誰知道竟然還藏著個郡主的身份。

  瞧方家人適才那吃了大糞的表情,我站在堂外都笑得快抽筋了。千挑萬選,百般算計,誰知道自己招惹的,竟然會是國公府的郡主。

  王爺,您是不是神機妙算,早就猜到了?所以一直以來,才會暗中幫助這位良姑娘?」

  顧溪知腳下猛然一頓。

  這廝難不成是明知故問嗎?

  自己若是早就知道,適才得知良姜真實身份的時候,就不會跟他一樣,驚得目瞪口呆了。

  其實,自己早就應當猜到的,來自玉華山,與陸星戰交情頗好,賀副將又為了她破天荒第一次求自己關照。

  自己一直以為她們母女真的已經遇害,從未懷疑過!

  別說他方乘煦有眼無珠了,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扭臉詢問觀棋:「你說,有沒有可能,那夜在良國公墓地,襲擊你的人,就是她?」

  觀棋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搖頭:「肯定不是。」

  「為什麼?應當也只有她才會偷偷祭奠良國公。」

  「適才方乘煦與她交手的時候,屬下瞧得十分清楚。方乘煦那一掌招式並不高明,她非但躲避不開,還被打得幾乎吐血。

  您不知道,那日在良國公墓地行兇的那個女人,出手就如鬼魅一般,別說方乘煦了,就連佟將軍都未必是她的對手。」

  顧溪知狐疑道:「假如單挑黑風觀的女子真的是她,她的武功應當不至於這麼差勁,或許適才只是她故意偽裝,也好降罪方乘煦。」

  「據說黑風觀是在戌時初起火,那時候她應當還在黑風觀,不可能在同一時間出現在良國公墓啊。」

  觀棋的分析很有道理。

  黑風觀距離良國公墓不近,她即便是騎馬,也沒有這樣快的腳程。

  他微微蹙眉,有些失望。

  觀棋好奇追問:「王爺您好像對那個襲擊我的女子很感興趣?」

  顧溪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讓你派人去打聽國公府的情況,卻一直沒有結果,本王還不能自己查?」

  觀棋抓抓頭髮:「良國公犧牲之後,這府上老人已經散了七七八八,僅剩的年輕女子中,壓根就沒有幾個會拳腳的,更何況是那樣驚人的身手。

  矬子裡面挑將軍,倒是傳聞那位國公府二小姐非但精於繡花描紅,幼時習武曾得國公爺親自指點。要不,咱將她約出來,略一試探不就清楚了?」

  顧溪知哼了哼:「本王與她素未謀面,刻意邀約,你不覺得太冒昧嗎?」

  觀棋眼前一亮:「這個簡單,太后娘娘不是素來最喜歡柳大娘子的繡品嗎?我聽說這個國公府二小姐良蘇一直就自稱師承柳大娘子。

  您就拜訪良二爺,說想向二小姐求一幅柳大娘子繡作,送給太后娘娘做壽禮。這不就名正言順了嗎?」

  顧溪知明顯有些被打動,略一猶豫:「正好,我也有公事找良二爺,你幫我給國公府下一封拜帖。明日巳時,本王親自登門拜會。」

  翌日,國公府。

  良姜從馬車上跳下來,看一眼國公府緊閉的大門,轉身去攙扶良夫人。

  時隔兩年,兩人終於重回國公府,立在威嚴的大門之外,心裡頗多感慨。

  既然昨夜的事情鬧騰得那般熱鬧,身份隱瞞不住,良夫人說,不回來給良家老夫人請安,於理不合。

  良姜上前,輕輕叩響府上門環。

  裡面有人啞著聲音詢問:「誰啊?」

  良姜聽出了是誰的聲音:「啞伯,是我,良姜,我跟母親回來了。」

  「誰?」聲音里滿是難以置信:「夫人,是你回來了嗎?」

  良夫人上前:「是我們,回家來看看。」

  門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哆嗦著手去抬門栓。聲音里滿是激動。

  「你們果然還活著,他們說的是真的!昨夜在府衙的人真的是夫人您!」

  門栓剛剛抬起,卻又被重重地落了下來,有人厲聲呵斥:

  「老啞頭,老夫人跟二爺早起剛交代的事情你忘了不成?誰讓你開門的?」

  啞伯在門內顫抖著聲音:「秦管家,是夫人和小郡主,是她們回來了!」

  「誰回來也不行!」秦管家耀武揚威地訓斥:「今兒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讓進!再多嘴,給我收拾包袱滾蛋!」

  良姜和良夫人已然聽出了弦外之音。

  老夫人與良二爺針對的不是別人,正是良薑母女二人。

  大門緊閉,就是算準了良夫人會來請安,所以拒之門外。

  良夫人眸光一暗,良姜卻氣衝上頭。

  這國公府給他們住久了,他們這是理所應當地認為,國公府就應當是他們的了。

  鳩占鵲巢,反倒將真正的主人擋在了門外。

  良姜怒聲斥責道:「哪裡來的狗奴才,啞伯乃是有功之人,國公府就是他的家,還輪不到你在這裡耀武揚威地做主。」

  秦管家輕嗤:「我是這國公府的管事,良二爺委以重任,這府上的奴才們去留就由我來定。外人指手畫腳的才不合適。」

  良姜暴脾氣上來,一拎裙擺,就想上前踹門而入,給他一個教訓。

  良夫人一把拽住她:「姜兒,別衝動。」

  她上前沉聲道:「秦管事是吧,麻煩你幫我們通稟老夫人一聲,就說……」

  「老夫人提前有交代,」秦管事不等良夫人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今日明日後日身體都不舒坦,誰也不見。你們來的不是時候,請回吧,日後也不要再來了。」

  良夫人抿了抿唇,吩咐良姜:「姜兒,我們走。」

  「阿娘,憑什麼啊?」

  這口氣怎麼咽得下?簡直太憋屈了。

  良夫人淡淡地道:「是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話音剛落,就聽裡面環佩叮咚,秦管事的聲音立即變得諂媚。

  「二小姐,您這是要出門?」

  「對,開門。」是二房裡良蘇的聲音。

  秦管事小心翼翼:「您稍等片刻,一會兒外面清淨了,我立即給您開門。」

  「昨晚平西王給我父親下了拜帖,今日巳時要親自登門。你跟我去對面摘星樓定一桌上等席面,晚了就怕那燕翅之類的菜餚準備不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