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廚子壓根不是醉香樓的
知府正色道:「你儘管放心,太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今日之事,即便是牽扯到了城主,本官同樣會秉公而斷,絕不徇私。」
然後沉聲對陸星戰道:「陸公子,本官乃是阜城父母官。你們能如此痛快地承擔起救治責任,本官甚是欣慰。
只不過,此案的確與你相關,本官必須要據實而斷,嚴查其中緣由。」
陸星戰點頭:「必須啊,此事就算是你不管,我也要管到底。說吧,方家是憑什麼如此血口噴人,可有憑據?」
「方公子說,府上籌備宴席所請的兩位廚子,皆是來自於醉香樓,可有此事?」
陸星戰望向良姜。
良姜自己也毫不知情,因此搖搖頭。
陸星戰道:「此事我並不知情,是與不是將那廚子叫過來一問便知。」
「廚子早就畏罪潛逃了。」佟昭兒得意道。
「逃了就抓啊,抓回來一審不就知道了。」
佟昭兒輕嗤:「天下那麼大,城主說得好生輕巧,似乎探囊取物似的。還是你知道他們的行蹤,所以有恃無恐啊?」
「不就是兩個廚子嗎?還能插上翅膀飛了不成?叫府衙畫師過來,畫上通緝畫像,小爺我叫人找。」
「嘁,他們乃是受你們指使,即便你真將兩人找來,事先串通好,給了銀子買替罪羊,他們還能供認出你們不成?」
陸星戰瞧著佟昭兒那副得意的樣子,氣得呼呼的,一時手癢,真恨不能上前去扇她兩個耳光。
「真是狗進糞坑,開口就是造啊,紅口白牙你這造謠的話說得還真輕巧。
如今究竟是不是這兩個廚子的責任還不一定呢,你就誣賴到小爺身上。等事情查明了,我非告你方家一個誣陷之罪。」
佟昭兒一口咬定:「此事已經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的事情了。」
「未必吧,」良姜認真查看過桌上的殘羹剩飯,扭臉淡淡地道:「你這宴席我適才已經看過了,賓客上吐下瀉的原因,只是吃了腐爛變質的肉類。」
她將盤子裡的魚頭給大家看:「你們可以看看這,魚肉已經吃完了,所幸魚頭還未動,裡面都已經發黑髮臭,可見這魚極不新鮮。還有這菜里剩餘的肉也是如此。」
大家抻著脖子瞧,表示贊同。
佟昭兒冷哼:「那又如何,反正這菜是醉香樓廚子做的,就是廚子的責任。」
良姜「呵呵」一笑:「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更納悶兒了。別的我不敢說,醉香樓開業這麼多年,每日賓客如雲,可出現過一次這種事情?
醉香樓的廚子對食材把控都極為嚴格,不新鮮的食材絕對不會使用,更遑論是這種砸招牌的行徑?」
佟昭兒皺眉:「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很懷疑,這兩個廚子是不是醉香樓的。」
方乘煦「呵呵」一笑:「李勝與那醉香樓的廚子相識,人就是李勝找來的。還能有假?」
一說是李勝,良姜都懶得與他爭論,對陸星戰道:「差人將掌柜叫過來問問吧。」
「不見棺材不落淚。」佟昭兒對知府道:「為了防止她們提前串通口供,大人,還是您派人前往比較好。」
知府覺得言之有理,立即派遣衙役前往醉香樓。
恰好下人從仁和堂抓藥回來,立即尋個大鍋,一鍋煮了,給眾人服下。
大家誰也不肯走,要留下來等一個結果。
不多時,醉香樓掌柜也來了,跑得滿頭大汗。
方乘煦指著陸星戰問掌柜:「你可識得此人?」
掌柜納悶搖頭:「從未見過。」
方乘煦話裡有話:「你竟然就連自己東家都不認識了?這位可就是大名鼎鼎的阜城城主。」
掌柜有點吃驚,打量陸星戰一眼,有點不確定:「平日負責酒樓生意的乃是鳳歌姑娘,我只認她一人。」
良姜覺得這方乘煦廢話太多,直接開門見山詢問:「方家說,今日他們辦喜宴,是從醉仙樓請了兩個廚子,可有此事?」
掌柜一愣:「此事我怎麼不知道?」
眾人不由就是一愣,紛紛望向方乘煦。
方乘煦也愣住了:「人就是從你醉香樓請的,是不是有人提前跟你串通了消息?」
掌柜不悅道:「我不否認,醉香樓招牌硬,或許會有廚子私下裡出來接私活,但是置辦這些宴席,兩個廚子帶著府上廚娘,至少也要忙碌兩天的時間。
醉香樓生意那麼好,六個掌勺的廚子尚且忙得不可開交,我怎麼可能同時允許兩個廚子歇工!
今日廚子都在,無人歇工,都忙碌了大半天了,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醉香樓隨便找個人問。」
掌柜言之鑿鑿,不容置疑,大家全都聽在耳中,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方家莫非是故意栽贓給城主吧?就說城主仁義磊落,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廚子假冒醉仙樓的招牌掙銀子,如今眼見東窗事發,可不逃之夭夭麼。」
……
佟昭兒頓時覺得顏面無光,仍舊強詞奪理:「即便廚子不是你醉仙樓的,你良姜絕對有從中下毒的動機。」
這話,簡直把良姜都給氣笑了。
她一把拽過醉香樓掌柜:「掌柜,你瞧著今日這新娘子好看不?」
掌柜今日莫名其妙被方家卷進這場紛爭里,心裡有氣,輕哼道:「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蠻不講理。」
良姜笑眯眯地繼續問:「那你說,尋常男子見了這如花似玉的新娘子,是不是都有一親芳澤的衝動?」
掌柜不滿地瞪了良姜一眼:「你這姑娘,怎麼拿我一個大老頭子開涮?」
眾人鬨笑,有人湊趣:「美人誰不喜歡?可也要有那個膽量。」
良姜嬉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凡是男人見了佟姑娘全都有作案動機,並且有作案工具,那麼,就一定有作案事實了?哎呀,佟姑娘豈不早就清白不保?」
一旁方乘煦怒道:「這是說的什麼渾話?」
陸星戰瞧他敢跟良姜發火,立即陰陽怪氣道:「話糙理不糙,只許你新娘子強詞奪理賴我們,不許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嗎?」
「我今日大婚,她良姜原本就心生嫉妒,絕對有這可能!」
「簡直笑話,今日良姜與小爺我談了一天的生意,誰有那閒情逸緻管你這條隨便F情的公狗?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有這功夫,倒是不如叫過你府上那個叫李勝的,問清什麼情況,給大家一個交代。」
陸星戰說的話很粗俗,引得大家一陣鬨笑。
聽說這方乘煦不過進京短短兩個月就跟將軍府千金勾搭上,未婚先孕,可不就是隨便留情的公狗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