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殉葬
「那又如何?」太后不以為意:「哀家查明之後,自然會治他們的罪過。」
「只怕,太后娘娘您已經被架空了,您的命令他們未必聽從。」
太后微眯了眸子,神色一厲:「早就聽聞你詭計多端,今日一見,果不其然。你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你也好有可乘之機是不是?」
良姜正色道:「臣女不敢,可事實您適才也全都看到了。這位指揮使大人對您的安危不管不顧,並未將太后您放在眼裡。
臣女不信這是皇上授意的,難道您就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個指揮使的身份與動機?」
「你也懷疑這個人是佟守良?」
「佟守良壓根就沒有死,死在大牢里的乃是一名死刑劫匪。」
良姜十分篤定地道:「這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極有可能就是佟守良!他在冒充欽差身份,想以皇上之名,挑撥皇上與平西王之間的關係,進而意圖侵占龍脈,對我長安江山不利。」
「聖旨與尚方寶劍就在他的手裡,豈能有假?」
「那臣女想問太后娘娘,皇上與平西王乃是手足,他有何理由要將平西王不由分說置於死地?不是假傳聖旨是什麼?」
太后一噎。
良姜又繼續道:「佟守良原本就私通西涼,皇上又怎麼可能將龍脈這麼重要的事情放心交給他?就不怕西涼人插手,顛覆我長安江山嗎?
太后娘娘,您不得不防啊?最起碼,你要先驗證一下此人身份吧?」
「所以說,你挾持哀家就是想讓哀家看清這個人?」
「太后英明,洞察秋毫,只有您不被奸人蒙蔽,掌控了局勢,我與母親方才能有一線生機,良姜即便冒這風險也值了。」
太后「呵呵」一笑:「好一副伶牙俐齒,挾持哀家的滔天罪行竟然被你粉飾成了良苦用心,哀家差點都要被你蠱惑了。」
「臣女是否是蠱惑太后,您只需要揭開那指揮使的面具就可知真假。」
「是真是假哀家心裡有數,任你再花言巧語,都改變不了今日你忤逆的事實。」
「良姜生死是小,長安江山社稷為重,還請太后娘娘謹慎行事。」
「說得這般大義凜然,勸你就不要白費心機了。龍脈開啟之前,哀家暫時不會要你的性命,但哀家也不會上你的當。」
言罷不耐煩地叫進來玉珠,將良姜帶下去,與良夫人關押在一處,嚴加看管。
第二日,一行人直接開拔,在李道士派來的人接引下,直奔龍脈所在之地。
一路之上,太后思慮重重。
良姜的話,她雖說不信,但心裡也生了疑慮。
她命玉珠暗中打聽那日失火之事,立即了解了其中的來龍去脈。
尤其是得知,當時的護衛軍隊長,不聽指揮使的命令,要率人前來營救自己之時,指揮使竟然當眾殺了他震懾眾人。
這令太后頓時感到震驚。
很明顯,這個皇帝暗中授命的指揮使並未將自己的性命放在眼裡,自己的生死對於他而言,無關緊要。
一個指揮使哪有這樣的膽量,要麼,真如良姜所言,他心懷不軌;要麼,還有一個更恐怖的可能,就是皇帝的意思!
再聯合良姜的話,太后的心底里寒氣直冒。
再加上這一路崎嶇山路顛簸,早就疲累不堪,太后病倒了。
繼續前行,就要進山,馬車必須要棄了。
可是太后病得壓根抬不起頭來,一起身就覺得天暈地轉。
總指揮使心急如焚,守在馬車外面連聲催促。
玉珠怒聲道:「太后她老人家原本身體就不好,這一路顛簸,水土不服,都是咬著牙硬撐。再加上那日夜裡受驚,鳳體違和,多休息一日再行軍又怎麼了?
指揮使大人若是著急,您就自己進山好了,反正您有皇上密旨,一切都可以自己做主。」
總指揮使並不理會她的無禮,沉聲對太后道:「龍脈之事,皇上再三交代,必須要謹慎,由太后娘娘您親自查看比較好。微臣不敢擅作主張。為了長安社稷,還請太后娘娘再忍耐忍耐。
微臣已經命人準備好了肩輦,由護衛軍抬著您進山。」
馬車裡,太后的聲音有氣無力:「哀家現如今就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即便到了龍脈跟前,也壓根沒有氣力查看。
要麼,指揮使你全權做主,要麼,就等兩日,等良夫人給哀家調理好身子,我們再繼續前進。」
「不行!」總指揮使寸步不讓:「平西王一直都在覬覦龍脈,若是被他提前尋到所在,只怕是要壞了我長安的江山社稷。」
太后冷笑:「笑話,平西王與皇上乃是一個祖宗,他能對龍脈下什麼手?難道要毀了自己祖宗的風水?」
「可是謝太妃如今也金蟬脫殼離了上京,一切皆有變數。」
「指揮使這話什麼意思?龍脈跟謝太妃有什麼關係?」
指揮使一噎,似乎是警醒了什麼,慌忙改口:「微臣的意思是說,謝太妃使詐離京,可見平西王居心叵測,怕有謀逆之心。」
太后輕嘆一口氣:「可哀家現如今,是真的堅持不了。你若實在不放心,就先行一步。容哀家略微好轉,就立即進山。」
指揮使略一思忖,眸光微閃:「那微臣就先一步進山,留良夫人在此,為太后診治。還請太后娘娘以江山社稷為重,早一點啟程。」
太后一口應下:「這還用你叮囑嗎?這江山是我兒子的,我難道不比你心焦?」
指揮使唯恐前方再生變數,憑藉李道士一人,壓根就不是顧溪知的對手。
於是當機立斷,留下心腹與部分護衛軍,保護太后。自己則先行進山與李道士會合。
良夫人與良姜被帶到太后馬車跟前,為太后診脈,以針灸治療。
玉珠守在跟前,周圍侍衛重重,嚴加把守。
馬車車簾放下,太后立即一改適才有氣無力地樣子,一把捉住了良姜的手。
壓低聲音,詢問道:「你可有辦法離開此地,聯絡上平西王?」
良姜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搖頭道:「沒有,我也不知道平西王現在何處。」
太后頓時滿臉的失望與頹喪。
「莫非天要亡我?」
良夫人有些莫名其妙:「太后娘娘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太后緊了緊牙根:「哀家我自作孽不可活,如今怕是要遭報應。」
良夫人愈加一頭霧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您身子不好?」
太后搖頭,面色有點灰敗:「哀家懷疑,皇帝讓我前來,是想讓我殉葬!」
「什麼?!」良夫人與良姜全都大吃一驚。
太后慌忙示意她二人噤聲。
良夫人瞠目結舌:「怎麼可能呢?您可是皇上的生身母親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