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太后是中毒
李道長故弄玄虛:「忠言逆耳,良藥苦口,良國公戰場陣亡,就是因為被鶴雅郡主所克,她克完太后娘娘,下一個,只怕就輪到夫人你了。」
良夫人被氣得手抖:「一派胡言!太后娘娘的頭疾分明乃是實症,身體原因,你卻非要無中生有,詆毀我女兒,究竟是何居心?」
李道長反唇相譏:「良夫人此言差矣,我與貴千金無冤無仇,能有什麼居心?更何況,我怎麼知道貴千金生辰八字?」
「我女兒乃是陣前所生,她的生辰又不是什麼秘密,眾所周知。什麼所謂的相衝相剋,還不是你一己之言?
假如如你所說,滿長安與我女兒相同時辰出生的人怕是多了,難不成都要去做了道姑不成?」
兩人互不相讓,各執一詞。
一旁皇帝沉聲道:「良夫人愛女心切朕可以理解,假如,你覺得李道長是無中生有,那你可有信心醫治好太后的頭疾?」
良夫人胸有成竹:「太后娘娘的病,妾身有信心醫治,徹底治癒,永不復發。」
太后十分不耐煩:「哀家給你三日時間,假如不能見好,那就要依照李道長所言,讓鶴雅郡主皈依三寶,不得有違。」
良夫人點頭:「妾身這就為太后娘娘開方煮藥,配合以針灸之術,三日即可見效,七日症狀可完全消失,但要想痊癒,還需要鞏固。」
太后揮揮手,良夫人便退下去。
良姜一直守在殿外,殿內發生的事情她全都瞧得一清二楚。
隱約間,也明白了,良夫人今日一反常態,強出頭的原因。
從李道士說出所謂的金虎之命的那一刻,她就覺察到了李道士的陰謀,知道李道士是有備而來,要針對自己。
皇帝對李道士又深信不疑,要想打破李道士的妄言,唯一的辦法就是醫治好太后的病。
所以,她才會挺身而出,替太后診治。
也萬幸,她用蜂鳴針止住了太后的頭疼,否則,此時哪裡有反駁李道士的資格?
良姜上前,還未開口,良夫人立即關切地問:「適才李道長沒有對你說什麼吧?」
良姜搖頭:「只說我是好面相,然後問我八字。」
良夫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
宮人拿來筆墨紙硯。
良夫人略一沉吟,開好藥方,玉珠打發宮女前去御藥房裡抓藥。
母女二人有了短暫的說話機會。
「阿娘,這個李道士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命硬?」良姜詫異地問。
良夫人沉聲道:「什麼八字犯沖,這都是他故意害你,你休聽他胡說八道,放在心上。」
「我跟他無冤無仇的,甚至從未見過。」
良夫人瞅著四下無人,這才低聲道:「外人所知道的關於你的生辰乃是假的。他卻一口咬定你命硬,不是故意針對你是什麼?別胡思亂想。」
「那母親何必這麼費事兒,適才直接對皇上實話實說,揭穿他的把戲不就行了?」
「不行,」良夫人鄭重其事地搖頭:「你真實的生辰八字不能讓外人知道。」
良姜納悶:「為什麼要這樣大費周折啊?」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等回府阿娘再告訴你實情。當務之急,阿娘會盡力治好太后的病,李道長的謊言自然不攻自破。」
「太后的病是什麼引起的?」
良夫人蹙眉:「我懷疑,太后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中毒?」良姜差點驚呼出聲,緊張地四處張望一眼。
良夫人點頭:「她失眠多夢,頭疼,牙齦腫痛,眼瞼抽搐等症狀,很像是一種東西中毒。
我可以給她解毒,但若是不能阻斷中毒根源,那麼壓根就沒有用。」
「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給太后娘娘下毒?您適才為何也沒有對太后明言?」
良夫人搖頭:「剛才不是說話的時候,我需要能與太后娘娘單獨說話的機會,才能如實相告。」
「那究竟是什麼中毒?」
「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應當是砂汞。究竟是不是,還要問過太后娘娘日常飲食等,才能確定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中毒的。」
「砂汞?」良姜疑惑地道:「我好像聽說過。」
「我們平日所用的有些藥材里,或多或少的,會含有這種微量毒性。比如硃砂,可以安神定驚,但服用多了,就有可能造成中毒。這就是是藥三分毒的道理。」
良姜想起適才玉珠所說的話:「玉珠說,太后經常服用李道士的什麼丹藥,該不會,他的丹藥里有這個砂汞吧?」
「丹藥?」良夫人微微沉吟:「以前你文師公曾經告訴我,很多江湖術士所煉製的丹藥里,都含有硃砂,煉成的藥丸才會赤紅如血,品相極好。你所說的,不無可能。」
「可太后與皇上都那麼篤信李道士的延年益壽的鬼話,即便我們說了,太后娘娘只怕也不會信。」
良夫人問:「這個玉珠是誰?」
良姜便將自己與玉珠之間的淵源說了。
良夫人猶豫片刻後道:「若是太后不斷此藥,即便阿娘的藥方能解毒,那也無濟於事。可今日李道長在此,不是揭發他的時候。
阿娘想試試看能否留在宮裡,求這位玉珠姑娘幫襯著,斷了太后的丹藥。然後再尋找合適的機會,向太后稟明實情。」
良姜十分不放心,一口反對。
良夫人心意已決:「阿娘自己會謹慎行事,你先回國公府吧,沒事兒不要進宮。」
良姜也別無他法。
良夫人親自給太后煮好湯藥,入內請示,得到太后應允,良姜便乖乖聽話,出宮去了。
皇帝將李道長叫到偏殿裡,在椅子上坐下,並賜座,屏退伺候的宮人。
這才開口詢問:「李道長是什麼時候回的上京?」
「回皇上,今日上午剛剛抵京,沐浴更衣之後,便立即前來拜見皇上。」
「你應當是走的西城門吧?可見到簡尚書了?」
李道士頓時就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威壓,老老實實地道:「見到了。」
皇帝微微頷首,卻並未繼續再問什麼,而是直接轉移了話題:「此行可有什麼收穫?」
「臣基本可以確定,龍脈就在渭西。」
「找不到具體位置?」
「渭西臣幾乎是親自丈量了每一寸土地,就連山中都探查過了,能感受到龍脈形成的風水之氣,但是唯獨尋不到寶地所在。」
皇帝屈指輕叩桌面:「怕是學藝不精,眼光還不夠毒辣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