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限時投案自首

  第160章 限時投案自首

  皇宮。

  顧溪知進宮,一五一十地向著皇帝與太后陳明西涼一行的經過。

  太后毫不掩飾對良姜的讚賞:「有勇有謀,膽識過人,這丫頭真的令哀家刮目相看,國公府後繼有人,實乃世間女子表率。」

  皇帝也微微頷首:「上次您老人家壽宴之上,兒臣還以為,她不過是個只懂內宅蠅營狗苟的婦人。

  昨日金殿之上,她雖說一身狼狽,但是卻不卑不亢,從容堅定,面對朕也能做到寵辱不驚,有她父親當年堅韌風骨,也有她母親的淡然傲視的風姿。

  朕想不明白,他方乘煦當初為何會鍾情於佟昭兒,捨得捨棄這般優秀的女子。」

  「此事臣弟倒是略有耳聞,不外乎就是為了權勢罷了。那時候良薑母女隱姓埋名,方家人覺得配不上已經功成名就的方乘煦。

  再加上方乘煦與佟昭兒早有私情,將軍府一再施壓,便不擇手段地逼著良姜和離。」

  皇帝狀似玩笑一般,對顧溪知打趣道:「關於良姜的事情,三弟倒是了如指掌,莫非與她朝夕相處,生死與共,早就暗生情愫了吧?

  你若喜歡,皇兄可以為你做主,讓她與簡家小姐一同進門。」

  顧溪知不假思索道:「皇兄是覺得,臣弟這一爛攤子還不夠熱鬧嗎?我胃口不大,可吃不消。」

  皇帝朗笑,明白他意中所指:「綰兒快要抵京了吧?」

  「最遲兩日。」

  「她在渭西養了兩年,那老毛病還沒有見好?」

  「臣弟闔府上下誰也不敢招惹她,所以這兩年,倒是不見犯病了。」

  「唉,這丫頭對三弟也是真的一往情深,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而且她也太刁蠻了。朕若是下旨將良姜與簡舒顏同時指給你,她怕是敢鬧到朕的金鑾殿上來。」

  太后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聞言蹙眉道:「皇上真是荒唐,良姜已經嫁過一次人了,豈能再進咱皇家的門?

  再說她良姜如今舉眾矚目,一言一行滿長安的女子都盯著她呢,三年守孝期嫁人也就罷了,再行改嫁的話,有失氣節,就怕其他人爭相效仿,那不亂套了?

  要麼,就安分守己地留在國公府,守一輩子,要麼,皇上你就替她做主,讓她回去方家。讓那佟家的丫頭知難而退。」

  顧溪知的心一顫,袖子裡的手不自覺地蜷縮起來,儘量裝作雲淡風輕:

  「回母后,這和離乃是良姜自己提出的,與方乘煦早就恩斷義絕。

  至於孝期大婚,只是為了替方乘煦照顧家中病弱的母親與弟妹。兩人提前有約,只拜天地,不行周公之禮,為了盡孝,也不算是有悖禮法。」

  皇帝面色微動,眸色一亮:「方乘煦喜新厭舊,拋棄糟糠之妻,良姜未必肯原諒。再說現如今的良姜,他方乘煦也高攀不起。

  以兒臣之見,不如等良姜三年孝期過後,再另擇良婿,彰顯我皇家皇恩浩蕩。」

  「這兩年也的確是讓她們母女二人吃了不少的苦,如今良國公沉冤得雪,哀家是要給她一個好歸宿的。過幾日宣召良姜進宮,好好問問她自己是什麼心思。」

  皇帝頷首:「兒臣也正有此意。過兩日,等佟守良伏法,朕打算將她宣召進宮,好好嘉獎。

  順便,兒臣現如今求賢若渴,還想讓良姜與三弟再辛苦去一趟玉華山,請文武聖人門下弟子能下山入廟,發揮所學,造福長安黎民百姓。朕必將許以高官厚祿。」

  顧溪知略有些為難道:「當初父皇在位之時,曾經親自三顧茅廬,請文武聖人下山,許以太師太傅之位。二人聖人絲毫不為所動,臣弟只怕沒有這樣大的面子。」

  皇帝狀似開玩笑道:「朕瞧著,這鶴雅郡主面子倒是大得很啊,可以一呼百應。就連那魔尊百里守約,他連朕的面子都不給,卻可以為了良姜奔赴西涼。」

  顧溪知字斟句酌道:「良國公夫婦二人忠義,為了長安出生入死,卻含冤莫白。大家都是為了良國公,也為了玉華山的聲譽盡一份心力罷了。」

  皇帝微微頷首:「如此說來,緝拿佟守良一事,朕不能懈怠。必須要給國公府,還有玉華山一個交代,也免得寒了大家的心。

  傳朕命令,頒布告示,限佟守良三日之內投案自首,否則,直接定罪抄家!妻女同罪!朕就不信,他佟守良鐵石心腸,能見死不救。」

  顧溪知接旨,立即下令,包圍將軍府,任何人不得出入。

  包括佟昭兒,雖說她是出嫁女,如今算作方家人,但就是因為她與方乘煦的府邸上懸掛的,乃是「佟府」的牌匾,也受到牽連,被監控起來。

  方乘煦這個佟家的女婿,亦被暫停了差事,不得不賦閒家中。

  只等三日一過,立即定罪抄家。

  佟宅里。

  已經是雞飛狗跳。

  佟宅馬上就要易主。

  自己將無家可歸。

  方老太太壓抑了這麼久的一口氣,終於肆無忌憚地爆發出來。

  她堵在佟昭兒的門口,罵她災星,罵她賣國賊,不要臉的娼婦,罵她毀了自己兒子,毀了整個方家。

  佟昭兒遭逢巨變,蜷縮在房間裡,抱著頭一聲也不吭,任憑方老太太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爭先恐後地往腦子裡鑽。

  方老太太罵得累了,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暗惱地數落。

  若是沒有她佟昭兒,如今良姜還是自己的兒媳,國公府的郡主,方家現如今多少人爭相巴結,光宗耀祖。

  方鳶也哭天抹淚,原本想著進京巴結了將軍府,能水漲船高,尋一戶權貴門戶,如今便宜沒占到,反倒受了將軍府的拖累。

  兩天後,佟守良肯定是不會回來了,將軍府,包括佟宅要被抄家,方乘煦又身敗名裂,官職不保,一家人到哪裡安身啊?

  就連阜城鄉下,自己都回不去了。

  方乘煦大口大口地灌著酒,喝得酩酊大醉。

  粗啞著嗓子吼了方老太太一聲:「夠了!你們有完沒完?」

  方老太太驚愕地望向方乘煦:「事到如今,你還護著她……」

  「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嗎?當初不是你們寫信告訴我,良姜不守婦道,紅杏出牆,讓我休了她高攀將軍府嗎?」

  方老太太一噎:「那還不是因為佟昭兒裝得像,許諾給我們許多好處?這都是她的主意!」

  方乘煦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向外轟趕著母女二人:「你們終於肯承認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出去,讓我靜靜!」

  方老太太罵罵咧咧地往外走:「自從這個女人進門,我是一天的舒心日子都沒有過過。」

  方乘煦手扶著額頭,「砰」地摔了手裡酒罈,衝著下人發火:「全都滾,全都給我滾出去!」

  所有人全都默默地退出院子。

  院子裡安靜下來。

  方乘煦搖晃著往裡走,眼前一花,突然就多了一道身影。

  他嚇了一跳,立即酒意醒了大半:「誰?」

  話剛說出口,臉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

  「窩囊廢!懦夫,我當初真是錯看了你!」

  方乘煦已經聽出了來人的身份,他揉揉惺忪醉眼,愣怔在原地,磕磕巴巴地道:「岳父,岳父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