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看過的最沒有美感的電視劇。」
「畫面顫抖、模糊，剪輯掉幀，演員演技浮誇，甚至配樂都跟電視劇本身毫無關係。」
「但是卻讓我一集接一集看了一個半小時。」
「快速推進的劇情，簡單易懂的台詞，能在最短時間內刺激腦內多巴胺的分泌。」
「……」
裴寬看著名叫「會開公交車的吳老師」的網友所發的影評。
底下評論區熱鬧非凡。
「本來想看看有多爛，結果我看進去了，忽然有種回到小時候的感覺，這麼中二的台詞，很久沒有聽到了。」
「毫無內涵的電視劇，但就是很爽，適合不帶腦子看。」
「男演員們很不錯嘛，跪求無碼版。」
「樓上逆天！」
看著這篇影評，裴寬恨得牙根痒痒。
都是這個王八蛋害得自己損失了十五萬！
他在評論區打字：「這麼爛的電視劇，你們居然看得下去？還寫了一篇影評，這不是在粑粑里找金子嗎？」
「這個名字……你是視頻的上傳者！」
評論區裡的網友們瞬間就認出了這個帳號。
「靠，忘了切小號了。」
裴寬忘了套馬甲，想要刪除評論，但卻很快就被好事的網友截圖，並貼到了評論區。
他索性不刪了，直接關了電腦。
「好氣啊！」
他不是不想讓這部度短劇再火一點，給自己挽回一些損失。
但短劇的受眾太窄，而且現在中老年人的網民數量太少。
這些付款的網友，很多都是喜歡影視的網友。
要想出圈，太難了。
第一天雖然這麼火爆，但後續幾天肯定上漲乏力了。
七天內短劇的收入最多一百多萬，自己分到手裡，才能分到一千多塊錢。
十五萬變成一千多塊錢，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
「丘嬋，你看看，還說我們這部短劇的質量不好嗎？」
一大早，姚阿姨就進入女兒房間，聲音里滿是得意：「你看看有多少播放量，有多少人付款！」
丘嬋的毯子被一把掀開，露出穿著睡裙的曼妙身姿，大長腿顯露無疑。
「媽，我還困著呢，等會再看。」
丘嬋根本不想睜開眼睛：「能有多高啊？一萬播放量撐死了。」
「一萬？」
姚阿姨見她這麼貶低自己的作品，立刻高聲道：「播放量有十萬！一萬人付款了！」
「什麼？」
丘嬋的困意瞬間消失：「這麼多？怎麼可能？」
她看了一集，知道這部短劇有多粗製濫造。
沒想到卻有這麼多的播放量！
「你自己看看。」
姚阿姨聲音里充滿得意：「我也是主演之一哦。」
丘嬋自己看著網站上的數據，終於相信了。
但她還是有些不明白：「這怎麼可能？怎麼做到的？」
「你學生比你強。」
姚阿姨揶揄笑道：「你教的學生，寫出來的作品比你的作品都受歡迎。」
「這不是正好說明我教得好嗎？」
丘嬋有些不服氣：「我倒要看看，這部短劇憑什麼有那麼多的播放量。」
「你看吧，我下去遛彎兒。」
姚阿姨見女兒被震驚，心裡一陣舒爽，但還不夠，還要去小區裡面跟鄰居們嘚瑟一番。
……
「超兒，快醒醒，短劇火了！」
李尚賢一大早就看到網站上的數據，立刻就去叫王世超。
但王世超此時正在睡夢中，根本不願意起來：「你別騙我了，這短劇不可能火，讓我再睡會。」
「真的！」
李尚賢迫不及待分享喜悅：「付款人數已經突破一萬了！」
「不可能。」
王世超只當他在開玩笑：「要是這樣的話，裴老闆可以用鋼絲球刷富婆了。」
「裴老闆可真厲害。」
李尚賢還在感慨：「另闢蹊徑，寫出來這麼一部短劇，太厲害了。」
「你還真夸上了？」
王世超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我做夢都不敢夢成這樣啊。」
「但現實確實發生了。」
李尚賢直接將電腦放在他面前：「你自己數。」
「一二三……」
王世超迷迷糊糊數著零，越數越清醒：「我靠，竟然是真的！」
「裴老闆還是高瞻遠矚啊。」
李尚賢感慨不已：「用這麼另類的劇本，打開了一條賽道，真乃神人也。」
……
「謝謝爸。」
一大清早，眼鏡妹跟蘇媚兒推門進入宿舍時，聽到艾清顏對電話說了一句，隨後掛斷了電話。
兩人臉上都帶著疲倦之色。
但眼鏡妹見到艾清顏後，心中忽然起了一陣羞惱。
「媚兒，劉總答應讓我演女二號了嗎？」
說完還挑釁似的瞥了一眼艾清顏。
「答應了，劉總說你演技不錯，張導也非常看好你。」
蘇媚兒也大聲回答她：「咱們好好演，肯定比某些小成本製作的網絡電視劇好很多。」
艾清顏有些莫名其妙地下床，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裴老闆，是我。」
「恭喜你啊，一天收回成本。」
「呵呵。」
艾清顏有些奇怪地放下電話，裴寬的反應跟她想的不太一樣啊。
怎麼賺了錢，反而像是賠錢了一樣？
在她身旁，陷入呆滯的兩人面面相覷：「你剛剛說什麼數據很好？」
「裴寬帶著我們拍攝的短劇啊。」
艾清顏微微一笑：「看來你得準備給裴寬當眾下跪道歉了。」
「你說什麼？」
「怎麼可能？」
兩人都有些不敢相信：「你在騙我們對不對？」
「播放量在網上看得到啊，騙你們做什麼？」
艾清顏不再理會她們，出門洗漱去了。
但出門後，嘴角還是不自覺掛上一絲微笑，就像是吃到了葡萄的小狐狸一樣。
「你信嗎？」
眼鏡妹立刻搖頭：「我才不信，裴寬能有這個本事？」
「就是，那麼垃圾的電視劇還能播放量很好？怎麼可能？」
蘇媚兒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忍不住打鼓了。
播放量是透明的，誰都看得見，對方沒有為此說謊的必要。
「媚兒，你打電話問一下劉總。」
眼鏡妹還是想辦法挽回兩人的尊嚴：「問問什麼時候開拍，咱們的收視率肯定更高！」
「對對！」
蘇媚兒趕緊拿出電話，撥通後臉色卻變得呆滯：「提示對方空號了。」
「什麼？」
眼鏡妹臉色大變：「張導的電話呢？」
「對對，還有張導。」
蘇媚兒手忙腳亂地又撥打張導電話，聽到提示音後，瞬間癱軟在床鋪上：「也提示空號了。」
「你說什麼？」
眼鏡妹如遭雷擊：「你是說，我們兩個被兩個老男人白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