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笑了:「什麼鬼壓床,那都是假的。」
「你們這毒應該在身體裡存在很久了,是在天海市之後才開始慢慢向外爆發的。」
說著,明川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不得不說,你們那仇家還真是心狠……都把你們趕走了,竟然還用這種骯髒的手段,想讓你們死於非命。」
「一點活路都不給人留。」
他嘆息著搖頭,聽得凌依依跟凌母兩人都是心驚肉跳的。
凌依依抓住明川的手,眼神誠摯:「明先生您能救我母親嗎?我……我不需要您救,您只要能救我母親就好,我應該還有幾年的壽命,之後您要我做什麼,我都絕對服從!」
說著,凌依依竟然還想朝著明川磕頭。
這邊的凌依依明川都還沒來得及上手將人扶起來,那邊的凌母又一把抓住了凌依依,衝著明川眼含熱淚的開口。
「不行……小川啊……我知道你是有大本事的人,但是這些本事浪費在我們這種人身上太多,我們自己也很愧疚。」
「你不需要救我,我年紀已經大了,把我救活了我一個人活在世上也沒什麼意思。但是依依還年輕,她還有大好的前程需要去拼。」
「你救她,救她一個人就好!」
凌母說得情真意切,凌依依眼淚不受控制的滾落下來:「媽,您說什麼呢?我一個人活在世上也沒意思啊!」
凌母拍拍她的手,用那雙滄桑的老眼一寸寸看著她的臉,手指輕輕地摩挲過凌依依手上這兩年因為工作而長出來的細紋。
「好孩子,你要好好活著,活出優秀的路。」
「媽不要你給我們報仇,只要你健健康康的活著,過自己平平淡淡的一生就好……」
凌母聲音動容,聽得凌依依的眼淚越流越多。
而看著這母女二人都互相推讓,明川也很是無奈。
他搖頭,道:「你們倆不用爭了。小病而已,醫院的醫生沒有辦法,我辦法多得很。」
「兩個人都能活!」
「什麼?」二人異口同聲,都無比驚訝。
凌依依看著邊上母親滄桑的模樣,猶豫道:「可是我媽在醫院的這些年,錢也花了不少,治療也做了不少,但是都沒怎麼見好呀……」
「這毒肯定很棘手,要是都救,明先生你肯定很麻煩。」
「打住。」明川伸手,阻止了母女二人的喋喋不休,「好了,別矯情了,我說能救就能救,就當是咱們這場婚約的回饋吧。」
「你們倆在這等會,我回去拿點藥,晚點過來給你們醫治。」
明川說罷,二話不說起身就大步朝著電梯而去,直接按下了負一層的停車場。
見他這般急促的模樣,凌依依跟凌母兩人面面相覷。
凌母抓住女兒的手,擔憂道:「依依……這,這真的能行嗎?他真的是明川嗎?」
凌依依點頭:「他是!」
「可是……」凌母唉聲嘆氣,「咱們現在都這麼落魄了,要是還用婚約綁著人家,豈不是不道德嗎?他該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的。」
「咱們配不上他。」
凌依依回握住母親的手。
原本一開始她覺得母親會接受不了退婚之事,所以並沒有想著將這件事告訴她,怕影響了母親的心情。
但眼下,母親這模樣,反而是給自己平添了幾分煩惱。
思來想去,凌依依還是覺得,母親有絕對的知情權。
她深呼吸,將之前兩個人的約定告訴了凌母。
凌母聽完怔愣了半晌,但很快又鬆懈下來,點點頭,面上有幾分釋懷:「這樣也好……這樣也好……這樣不耽誤人家,也算是我們積德了。」
凌依依沒告訴母親,她需要讓明川幫凌家復仇一事。
眼下,她只是握住了母親的手,輕柔地安撫:「所以,既然咱們都已經決定要退婚了,這可能也是明川先生自己決定給我們的補償。您就別推脫了,安安心心治病吧。」
凌母嘴唇緊抿成一條縫隙,來回思考了很久之後,還是緩緩點頭同意了。
「好,那就聽你的。」
……
明川下了停車場,開著車一路去了徐老那裡,一通簡單交代,讓徐老給自己拿了些藥。
徐老一聽對方身份不簡單,為了討好自己師父,還忍痛重新從抽屜里,拿出來一瓣先前明川送給自己的蟠龍蓮。
「師父,你把這個拿去吧,應該有用。」
明川挑眉調侃:「老小子,你這不是寶貝的很嗎?還捨得拿出來?」
徐老呵呵笑著撓撓頭:「師父願意慷慨傳授我這麼多醫術,已經是我莫大的榮幸了,我又怎能如此自私?」
「好好。」明川點頭,「那你跟著我走吧,帶你去認識一種新毒。」
徐老眼前一亮,「好!咱們這就走!」
二人匆忙出發,再度回到醫院中。
路上,明川大致給徐老講述了一下凌母的情況。
徐老聽得連連皺眉,什麼毒竟然會有腦梗和血癌的兩種併發症狀?這也太離奇了,他從來就沒聽說過。
見老小子這般琢磨,明川出聲解答了他的疑惑。
「這毒名喚金獅毒絲,原本是一種用來強身健體的藥品,在市面上不多見,只有江湖偶爾會提到。」
「但若是用量過多,便成了劇毒,毒絲會順著血液流向五臟六腑,便會化作劇毒在體內殘留,吸食原主人的精氣神,讓中毒者在十年之內飽受折磨,慢慢死亡。」
「而且,這種毒與其他不同的是,別的毒在最後死亡的那一刻是徹底的解脫,讓人永歸地府。可這金獅毒絲卻會在最後將死亡的那一刻,讓人迴光返照,恢復到健康的身體狀況,再在最後兩個小時內,爆發出劇烈毒性,讓人痛不欲生,渾身猶如被獅子一口口咬碎撕裂般疼痛,絕望。」
「最後的一絲意識,都會保留在痛苦的劇痛之中。」
明川說罷,情不自禁搖頭:「嘖嘖……給這凌家人下這種毒的人,可謂是用心頗深,實在是過分。」
徐老也聽得心思沉重:「這手段,太毒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