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繩子對蕭廷而言,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掙斷。
不過,他一動不動,任由對方將自己綁好,又在腦袋上罩了一個面罩,嘴巴也被粘上了。
現在,他在釣魚。
對方以為他是獵物,並不知道,在蕭廷眼中,他們卻是已上了鉤的魚。
幾個人推著蕭廷,從一個暗門進去,來到了一個房間之中。
空氣有點悶熱潮濕,卻並不渾濁。
蕭廷被推在一個角落之中,好像一個待宰的羔羊,
面罩只能擋住別人的目光,使他們沒有辦法發現蕭廷的真面目,卻無法阻止蕭廷透過它,觀察眼前的一切。
他看到了一個富態的中年人,穿著對襟短裝,頭髮梳得一點不亂,像是一個學者一般,坐在那幾個外國人對面。
只聽一個外國人和這個中年人說道:「劉教授,你應該清楚,我們合作了這麼久,從來沒有叫你吃虧過,對不對?」
被稱為劉教授人的點頭微笑:「沒錯。不過今天情況不一樣,來,你們看一下,這是剛剛從崖壁上鑿下來的佛像,完整無缺,工藝精美,而且已有一千五百年歷史了。只出五百萬?太少了點。」
另一個外國人問道:「那麼你說,你想我們出什麼價?」
劉教授又是微微一笑,說:「這些年,經過我的手,至少賣給你們上千件華夏古董,其中不乏國寶級的寶物。你們光明會的人,從我這裡也沒少得好處。」
那外國人不耐煩了,吼道:「別繞彎子,你們華夏人說話,太費腦筋了。你說清楚,想我們出什麼價?」
只見劉教授將手一反一正,又晃了一下,說道:「這個數,一個億。」
幾個外國人一下子驚呆了。
片刻之後,一個老外說道:「你瘋了?劉教授,你在拿我們開玩笑?」
劉教授見他這麼說,上前去,將佛像拿起來,抱在懷中,轉身就走,邊走邊說:「你們沒有誠意,那就算了,我另尋買家……」
他剛說到這兒,突然傳來了一聲槍響。
呯……
一顆子彈貫穿了劉教授的腦袋。
劉教授一下子倒下,雙手鬆開,抱著的佛像落在了地面上。
一個外國人上前去,踢開劉教授,彎腰撿起了佛角,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
「不錯,這確實是個寶貝。這次來到華夏,我們又收集了五百件寶物,可以打包放回總部了。我想,首領一定會嘉獎我們的,哈哈哈。」
他笑得很得意,將那個佛像小心翼翼放在了一個敞開著的箱子之上。
蕭廷縮在角落之中,透過面罩不動聲色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光明會在華夏盜賣文物,劉教授則是一個掮客,一個發賣國財的內奸,死不足惜。
蕭廷內心之中,半點波瀾也沒有。
只是不知道,周天平是否會和這幾個光明會的人見面?
就在蕭廷想著這個事情的時候,突然發現,幾個外國人走過去,將劉教授的屍首抬起來,放在了一個冒著冷氣的柜子之中。
他以為對方是想著屍體藏起來,不過,接下來一個光明會成員的一句話,卻使他震驚不已,知道自己想錯了。
那個叫懷特的光明會成員在幫著同夥將劉教授的屍體藏在柜子之中以後,轉過身來,瞧了一眼被蒙著頭的蕭廷,說:「這個傢伙怎麼辦?用不用處凍起來?」
一個同夥罵道:「你這個傻瓜,鮮活的人體器官比凍起來的值十倍價錢。留著他,不過費幾頓飯罷了,為什麼凍起來?咱們光明會實驗室里的人,最喜歡這種試驗品。」
懷特喏喏連聲,不再說話。
蕭廷震驚不已。
原來,這些光明會的成員不只在華夏盜買文物,他們還在暗中採摘器官,甚至拿人去做實驗。
聳人聽聞,罪大惡極!
有一剎那,蕭廷想站起來,一掌將這幾個光明會的成員擊滅。這對他來說,太簡單了,比消滅幾個螞蟻還簡單。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他在耐心等著周天平的出現。
工夫不負有心人,在幾個外國人將劉教授的屍首凍起來,將所有文物打包好之後,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來人正是周天平。
見周天平來了,幾個光明會成員熱情招呼著。
「周,你今天真帥,哈哈哈。」
「親愛的周,在華夏,你就是我們的頭,我們一切聽你的。」
「對了,周,你聯繫好醫院沒有?我們現在很需要像樣的實驗品。」
「三年來,我們一共從你你這裡得到了一千零五十個實驗品,你太棒了,周。我們光明會所有人,都會記住你卓越的功勳。」
「你是怎麼平息那些可憐的傢伙,哦,也是我們光明會喜歡的實驗品,在失蹤之後,所引起的風波的?我們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周,你真是一個有辦法的人。」
……
這幾個傢伙你一言我一語,在恭維著周天平。
周天平卻是面色陰沉,並沒有因為聽到好聽話而顯得開心。
他有些煩躁,在一個沙發上坐了下來,和站在他面前的幾個光明會成員說:「我現在遇到了麻煩,一個姓蕭的小子可能在追殺我。」
「現在,我需要重到總部的幫助,請馬上派人來對付這個傢伙。」
說著話,他瞧著了被丟在角落裡,綁成像個螃蟹一般的蕭廷,皺著眉問道:「他是誰?你們自己逮到的實驗品?」
他話音剛落,就見蕭廷雙手一晃,繩索全部落下。
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之中,蕭廷將面罩取下,冷冷說道:「我就是一直追殺你的蕭家小子,蕭廷。」
周天平愣了片刻,馬上叫道:「快,開槍射擊,打死他,殺了這個傢伙。他是我們的敵人,快,殺了他。」
幾個光明會成員馬上拔槍,可是,卻晚了一步。
蕭廷伸掌,向前一擊,空氣震動,超級壓力隨之傳到了幾個光明會成員身上。
一陣慘叫發出。
幾個光明會成員在蕭廷一掌之下,變成了血霧。
暗室之中沒有風,這團血霧散開來,又變成了血雨,落了下來。
周天平身上瞬間變得一片通紅。
他咬了一下牙,強壓內心恐懼,向著蕭廷射擊。
子彈還沒有出膛,蕭廷一隻手已伸了過來,立掌似刀,向下一砍。
啊——
周天平奮力掙扎,慘叫悽厲。
叫聲未落,他已被劈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