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隨著主持人的話音落下，現場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
現場那些各大投資公司都還沒從方才的事情中回過神來，他們全都認為，煙雨集團連魔都實力最強的張家都看不上，那程家更加入不了法眼。
至於李江北說的「重大風險」的理由，他們根本不在乎，凡是企業項目，都存在風險，而且越大的企業，存在的問題越多。
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煙雨集團認為張家創造不了煙雨集團想要的價值。
程可湘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化著成熟裝扮的俏臉上，露出幾分擔憂與緊張。
不過她很快調整好狀態，在台上站好，微微頷首：「大家好，我是程氏集團的程可湘……」
在眾人的注視中，程可湘開始用PPT介紹程家的產業規劃，並且特意提了一下，她自己負責的服裝產業。
然而，在場的大部分人根本不關係PPT的內容，絕大部分男士個個精神抖擻地盯著台上的程可湘。
比起PPT他們對程可湘本人更感興趣，而程可湘此次也著實令他們眼前一亮。
在程茜和程松還在時，程家的這幾位新生代，就屬年齡最小的程可湘不見經傳。
即便是現在，在場的人也都能看出，她刻意裝成熟的樣子很笨拙。
但眼光毒辣的商業前輩們，卻又不得不驚嘆，程可湘是只雛鳳，現在已經開始展翅，初步學到了飛翔的技巧。
未來或許她真的是能撐起程家一片天的人！
不只是其他人，就連林素也終於抬起頭，眉目中露出幾分驚訝。
雖然她今天是按照馬子俊的命令，來投資程家和錢家的。
但是出於職業本能，她還是詳細地調查並且全程認真聽了每個人的PPT。
通過調查，錢家和程家的公司都沒有問題，即便有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
而錢榮榮和程可湘今天的表現，也令她眼前一亮。
錢榮榮不論外在印象，還是專業知識，各方面都沒的說。
而最令林素驚訝的，卻是程可湘。
程可湘不論臨場表現還是專業技能等，都比不上錢榮榮，但就是因為她的緊張與笨拙毫無掩飾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她仍舊在努力儘可能完美地完成自己的演講。
這令林素一陣恍惚，仿佛看到了第一次上台時的自己，緊張，害怕，卻又倔強不服輸！
五分鐘後，程可湘完成PPT的介紹，主持人說道：「下面有請投資人對項目進行提問和點評。」
聞言，程可湘心頭一緊，期待地望著台下。
然而，偌大的路演大廳一片寂靜，沒有投資公司的代表點評和提問。
這個結果，令程可湘臉上的笑容僵住，期待逐漸消失，轉變為失望。
其實，台下那些投資公司都被程可湘和她的演講吸引了。
程可湘準備得很充分，整場介紹也很順利，那些投資公司的老闆們，不僅通過PPT看到了程家的未來發展前景，還看到了程可湘的潛質。
厚實的家底和一個潛力無限的接班人，外行人都明白其富有的價值。
他們現在唯一的顧忌便是林素。畢竟煙雨集團擁有各大公司的第一手資料。
如果林素說不行，那肯定是有問題，他們即便再看好，也不會投資。
一時間，全場的目光再次聚集到林素的身上。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林素始終沒開口，而是看著台上的程可湘怔怔出神。
程可湘見林素始終不說話，心裡逐漸沒底，失望也轉變成絕望。
然而，就當程可湘以為今天路演失敗，準備鞠躬下台的時候，林素開口了：「你好，小程總。」
「啊……您好，林總您好！」
程可湘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連忙開口回應。
唰唰唰……
林素開口，在場的人瞬間滿臉期待地盯著林素，聽著她接下來可能會決定程家和其他投資公司發展走向的話。
「我只有一個問題。」
林素微微一笑。
「您說。」
程可湘滿臉緊張，屏住了呼吸。
「你是第一次登台嗎？」林素問道。
啊？
不只是程可湘，包括陳澈等人都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算什麼問題？！
「我……我是第一次登台。」
短暫的失神過後，程可湘如實回答。
「我的問題問完了。」
林素露出一個溫柔但情緒複雜的笑容，說：「小程總，煙雨集團對程氏非常感興趣，希望投資程氏，而且是全部產業的投資，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簽訂投資意願合同。」
林素握著話筒，又轉身望向錢榮榮的座位，說：「錢家也是，煙雨集團也很想投資錢家，不知錢總是否願意？」
「呃……」
剎那間，幾乎所有人都是一臉目瞪口呆。
煙雨集團選擇了今天唯二的兩個投資對象，程家和錢家。
這兩家還是魔都排名前三的家族，卻都是排在張家之後的！
一時間，不少人都對張守航投去異樣的眼光。
張守航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已經臉黑得和鍋蓋一樣，此刻更是臉色鐵青到了極點。
如果說剛才李江北說放棄投資張家，是打他的臉，那麼現在林素說要投資程家和錢家，完全就是把他的臉撕下來，丟在地上，還狠狠踩了幾腳。
那些同樣參加路演，但沒獲得投資的老闆們，紛紛把目光從林素身上轉移到台上的程可湘身上，臉上滿是羨慕與嫉妒！
陳澈心中詫異卻並不意外，他雖然沒明確表示過讓林素也投資錢家，但他猜到馬子俊會這麼做，隨即露出一抹盡在掌握的得意笑容。
李清顏見他一臉得意，寵溺地白他一眼。
程可欣雖然早就得知了結果，但是親耳聽到消息公布，還是忍不住激動。
她望著台上還是一臉懵的程可湘，熱淚盈眶，欣慰妹妹終於可以獨當一面了。
同時，也為自己終於可以解脫家族束縛而高興。
程可欣擦去臉上的淚水，扭頭看向陳澈，滿眼的柔情與感激。
她很清楚，自己和妹妹能擺脫家族的束縛，程可湘又能這麼快成長起來，都是歸功於陳澈！
情到深處，她好想不顧場合地親吻陳澈，在他懷裡訴說自己內心的激動與感激！
錢榮榮臉上的震驚比程可湘還要強烈，她也早就知道這場路演是陳澈為程家的準備的。
她今天來這裡本不指望能獲得煙雨集團的投資，主要目的是露露臉，畢竟自己才掌管錢家，需要多在大眾面前露面。
當然，私心裡還是希望能獲得一些其他投資公司的支持。
可她沒想到，煙雨集團居然也選擇投資錢家！
錢榮榮不可置信地看向陳澈，投去詢問的目光。
直到看見陳澈點頭後，她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她抿住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原本她得知陳澈幫程家時，便猜到他和程家姐妹的關係不一般，今天在路演現場，又見到他們在一起，便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而且，一想到陳澈讓馬子俊投資程家，她心中的羨慕嫉妒幾乎要水漫金山。
甚至一度懷疑，陳澈根本沒把錢家和她這個便宜奴婢放在心上。
可現在的事情，卻證明她自己是多麼的傻！
陳澈始終記得自己，甚至在他心裡，自己和程家姐妹是一樣的！
錢榮榮用力抽抽鼻子，壓下湧上來的眼淚，和台上的程可湘異口同聲道：「我願意！」
台上的程可湘同樣在震驚中回神過後，喜極而泣，雙眼泛紅地喊出那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