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在所有股東的注視下,帶著六品武者保鏢大頭朝陳澈和付朗走去。
見到這一幕,在場之人全都心情複雜。
「沈七這是要幹什麼?」
「陳澈和付朗回來的真不是時候,打斷了沈七的計劃,沈七不會繞過他們的。」
「是啊,真是可惜。本想回來報仇,結果遇上了沈七這個煞星,陳澈十年前沒死成,今天可就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也不見得吧?楊婉卿可是養了一名武者,如果楊婉卿真是陳澈殺的,那陳澈至少也是名武者。」
「你在擔心什麼?!沈七的保鏢是六品武者,陳澈才多大,就算是武者也不會超過五品!」
股東們小聲議論,都覺得陳澈和付朗走不出這裡了。
聽著其他人的議論,徐松柏眼冒星光,他才不管陳澈能不能被沈七的保鏢大頭打死,就算死不了,陳澈也得罪了沈七。
以後有七寶會頂在前面,他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徐松柏霍地站起身,滿臉獰笑,他已經忍不住要看陳澈和沈七衝突的樣子了!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向著詭異的方向去了!
只見,沈七在距離陳澈兩步遠時停下腳步,雙膝跪地,行了個標準的叩首禮。
「見過主人!」
保鏢大頭也在沈七身後跪下,趴在地上。
轟!
股東們瞬間傻眼,大腦全都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好多人只感覺天旋地轉,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
「騙人的吧?沈七居然對陳澈下跪了?!」
「這怎麼可能?他們認識嗎?沈七居然叫陳澈主人?!還卑微得好似一頭狗!」
「怪不得陳澈能殺掉楊婉卿,今天又敢大張旗鼓地回來!原來他才是七寶會的真正當家人!」
「還不僅僅是這樣,武者向來以實力為尊,越強的武者,心氣越高。即便對方地位再高,武者作為保鏢也不會下跪!可沈七的六品武者保鏢,居然對陳澈下跪了!」
「難道說,陳澈是一名比六品武者還要厲害的武者?!可他才多大呀!這還了得?!」
股東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都在表達各自心中的震撼。
噗!
聽著股東們的議論,以及看著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徐松柏直接一口血從嗓子眼湧出來!
他咬緊牙關,才不至於令自己狼狽的一面暴露出來。
他的臉色變得慘白,仿佛被人突然抽走了所有的血液。原本狡黠的雙眼此刻瞪得溜圓,瞳孔中閃爍著不可置信的光芒。
他猛地後退幾步,撞到身後的椅子,一個踉蹌摔在上面。
「這……這怎麼可能!」他顫聲低呼,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恐。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他的視線死死地盯著前方,仿佛要識破面前的騙局,看清那令人難以置信的真相。
然而,事實就活生生地擺在那,任憑他再怎麼不信,也沒用!
徐松柏自嘲一笑,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可笑!
原來陳澈的底牌是七寶會,難怪他敢重傷徐柏峰,還敢大搖大擺地來金海集團。
「我可真蠢……」
徐松柏明白過來,怪不得沈七會突然找到他要買金海集團的股份,而他還傻乎乎地踢掉了自己的幾名親信,幫沈七湊到了股份!
「事情還沒辦好?」
陳澈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沈七,語氣中透著一絲失望與冰涼。
沈七身軀一抖,說道:「回主人的話,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已經拿到,想著再多要點股份,這才耽擱了!」
陳澈點點頭:「起來吧。」
「謝主人!」
沈七害怕的情緒消散,起身後抹一把額頭上的汗,佝僂著身子恭敬地立在陳澈身後。
其實,沈七根本不知道陳澈會來這裡。
陳澈給他的命令里也沒有說明,但是他通過方才眾人的反應,猜到陳澈與金海集團有淵源。
說實話,沈七想過調查一下陳澈,因為陳澈真是的太強大,太神秘了。
沒有一個接觸過他的人不想去探究他的神秘。
可是回想著之前的種種,發自內心的恐懼還是壓下了這份好奇。
他從最底層打拼至今,從不信命,不敬鬼神。
但是他現在卻信陳澈,陳澈已經成了他畢生的信仰!
哪怕為之付出一切,也無怨無悔!
陳澈緩步朝會議桌走去,股東們全都噤若寒蟬,隨著陳澈靠近,一股無形的壓迫感瞬間籠罩住他們。
沈七很有眼力見地落在董事長位置上的椅子,陳澈卻沒有坐,而是推著付朗坐上去。
陳澈立在付朗身邊,笑著看一眼也在看他的徐松柏,道:「徐叔,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
徐松柏咬牙切齒道。
「咳咳……」
陳澈扭頭看向其他股東們,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各位,許久不見,甚是想念。我給大家帶了一份見面禮,那就是金海集團,新任董事長—」
陳澈拍在付朗肩膀上,鏗鏘有力道:「付朗!」
聞言,所有股東以及徐松柏,甚至是付朗,都為之一震!
付朗這才明白,原來陳澈叫他一起來金海集團,是為了讓他做金海集團的董事長!
一時間,付朗心中十分感激欣慰,卻又泛起酸楚,心想如果陳鑫還活著,看到如今的陳澈,可不得給他牛氣成什麼樣子!
股東們面面相覷,最後目光全都落在了徐松柏身上。
徐松柏沉默不語,這讓股東們也沒了主意。
「小……小澈,你還活著我們很高興,但是你讓付朗做集團的董事長,這……這不合規矩啊。」
開口的,是金海的副董事長,嚴福光。
他也是陳澈父親,陳鑫時代的老人,只不過是徐松柏的親信。
陳澈笑眯眯地打量嚴福光,當初楊婉卿要把他送去少管所,嚴福光為了納投名狀,出了不少力。
「金海的規矩我懂,只要付叔得到半數以上股份或者股份持有者的支持,就可以勝任董事長。」
陳澈又轉頭看向徐松柏,笑容人畜無害,「當然了,在此之前,還要經過上一任董事長的同意,不過考慮到徐叔是肯定不會同意的,所以現在進行,董事長罷免會議。」
唰……
滿場譁然!
徐松柏冷笑一聲,看著陳澈的目光滿是怨毒。
「你以為現在有二十的股份,還有七寶會兜底,就能讓我服軟?陳澈,你比你爸還要天真!」
陳澈不屑道:「我沒徵求你的意見。」
見徐松柏態度強硬,嚴福光也有了底氣,說道:「小澈,徐董個人股份四十九,我的股份是十八。只要我們兩個不同意,你是湊不齊半數股份的。」
陳澈歪頭看向嚴福光,面色肅然:「嚴叔是在威脅我麼?」
「我只是提醒你,你現在有七寶會,又成了武者。完全可以生活得很好,不要金海集團,也沒關係。」
嚴福光理所當然道:「而且金海集團早就不姓陳了,按理說,你沒有資格站在這裡。」
陳澈眸中閃出寒芒:「我記得,我當年進少管所,嚴叔沒少出力吧?」
嚴福光一怔,頓時緊張起來。
「小澈,我當年是被迫的……」
嚴福光慌張解釋,然而陳澈不想再和他廢話。
沈七察覺到主人神色變化,對身後的大頭使了個眼色。
大頭心領神會,繞到嚴福光身後,雙手抓住他的頭。
嚴福光大驚失色,立刻求饒道:「小澈,我錯了,我不該幫楊婉卿害你,我願意支持付朗當董事……」
咔嚓!
最後一個「長」字沒說出來,大頭便直接擰斷了他的脖子。
嘭!
嚴福光一頭磕在桌上,一動不動。
全場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