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楓葉死了!
這一幕發生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一臉驚駭地看著這一幕。
紅葉會所的人更是嚇得肝膽欲裂,臉色慘白的好似死屍,看向陳澈的眼神就好似看到了索命的惡鬼一般,之前囂張的氣焰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驚恐!
看熱鬧的觀眾們更是呼吸急促,突如其來的視覺衝擊,嚇了他們一跳,甚至不少人尖叫出聲。
范豪一臉活見鬼地盯著地上,白楓葉的頭顱,隨後將視線轉移到陳澈身上,震驚之餘透著一絲竊喜,喊道:「你……你居然敢當著巡正司的面殺人?!來人,給我把他拿下!」
「啪!」
然而,不等范豪把後腰的槍掏出來,唐穎直接一巴掌呼上來。
范豪被打懵了,扭頭看向唐穎。
「啪!」
唐穎又是一巴掌,吼道:「我還在這,哪裡輪得到你說話!」
「噗!」
唐穎又大力一腳踹在范豪小腹,范豪吐出一嘴酸水,仰面摔倒在地。
「隊…隊長,賭戰已經結束了,他身為武者當眾殺人,理應逮捕他!」
范豪摔到了受傷的肩膀,疼得他差點暈厥過去,扯著嗓子據理力爭。
「長官您恐怕忘了吧,我們進行的生死之戰,只有一方死了,賭戰才算結束。所以我殺他,符合規矩。」
陳澈隨手丟掉滴血的匕首,一臉若無其事道。
「可你如今沒有項圈束縛,你是武者!再殺他便不符合賭戰公平公正的規矩!」
范豪掙扎著起身,說道。
「我剛才可沒用真氣,大家都看到了。」
陳澈一臉無辜道。
「你……」
范豪啞口無言。
陳澈的一系列操作太騷了,不僅利用了規則,還完美地抓住了各種規定的漏洞,讓人氣得要死,卻又抓不到一點把柄。
「行了,別再廢話了!」
唐穎本就看不慣范豪對陳澈的針對,此刻更是完全不想再看見他。
「來人,帶副指揮去醫院。」
唐穎下令,語氣毋庸置疑。
范豪心中不甘,但此刻也沒有理由再留下來,只好被人架著,狼狽地離開。
唐穎瞅陳澈一眼,隨後走向競技台中央,宣布道:「各位,中途出了點插曲,但是現在結果已定,我宣布,賭戰的勝利者是,七寶會!」
「哇啊!」
唐穎話音落下,七寶會的人立刻歡呼起來。
觀眾們也紛紛站起身,發自心內地給陳澈鼓掌。
這場賭戰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本以為會是一場精彩紛呈的打鬥,結果卻是陳澈在計謀上的單方面碾壓。
「天蠍社在金陵作威作福了幾十年,這下終於遇到對手了!」
這是在場所有觀眾的心聲,激動的同時,都對陳澈投去欣賞與敬佩的目光。
然而,在一片歡呼與掌聲中,紅葉會所的人低著頭,猶如喪家之犬一般,帶著白楓葉的屍體火速離開現場。
黃峰見到這一幕,更是氣得咬牙切齒,他本想著坐收漁翁之利,結果陳澈直接利用巡正司對付天蠍社。
如此一來,他的計謀徹底泡湯!
即便白楓葉死了,白向晉想要報仇,也必須先應付過巡正司這一關。
而且,即便應付過關,涉嫌走私真氣武器,也會被巡正司列入名單,時刻有人會盯著他。
那樣的話,別說找陳澈報仇,就是拉屎都不能絕對自由!
「是不是又失敗了?」
馬子艾環視一圈,問一句。
「你自己沒長眼啊!?」
黃峰心情煩躁,毫不客氣地回一句。
馬子艾面色一沉,說道:「我提醒你,七寶會贏了,你之前壓的注,可就賠大了。」
黃峰身軀一抖,瞅馬子艾一眼,隨即驚慌地掏出手機查看。
黃峰瞪大眼睛,癱在座位上,如墜冰窖。
他之前聽說馬子俊花高價賭陳澈贏,於是就想著也押注贏光馬子俊的錢。
結果最終的比率漲到了四十比一,七寶會勝出,他不但沒能贏光馬子俊的錢,還賠了兩個億。
兩個億呀!
那可是兩個億呀!
黃峰一陣肉疼,看向馬子艾想要尋求一絲安慰,問道:「你賠了多少?」
馬子艾面無表情道:「我沒下注。」
「什麼?!」
黃峰懵了,「你怎麼沒下?」
「本來想下的,結果被他們入場的時候打斷了,然後就忘了。」
馬子艾聳聳肩,一臉無辜,實則心裡慶幸不已。
幸虧沒下,不然就和你這個蠢貨一樣,配個精光了!
黃峰扶額,心裡拔涼拔涼的,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啊!
「走!」
黃峰兇狠地瞪陳澈一眼,咬牙吐出一個字,滿臉陰鬱地離開角斗場。
馬子艾戴好口罩,快步跟上去。
與此同時,在馬家祠堂觀看直播的黃珠和馬義善,臉色也黑成了鍋蓋。
他們本來滿心期待地目睹陳澈死亡的瞬間,結果卻看到了白楓葉被砍掉頭顱的瞬間。
雖說白楓葉的死活與他們沒關係,但是賭戰失敗意味著他們的陷害陳澈的計謀再一次失敗了!
而除了憤怒以外,黃珠感覺到更多的是屈辱!
親兒子馬子俊不顧身份名譽,公然上台維護陳澈,自己的表親范豪,被陳澈一「槍」打中肩膀,狼狽離去。
這每一樁每一件,都像是一記又一記無聲的耳光,狠狠抽在她臉上,令他憤恨不已!
「陳澈這小子的頭腦可真是一點不比他的武力差,這一次我們的計劃再次落空了,但是天蠍社被巡正司盯上,才真的是要倒霉了。」
馬義善遺憾地嘆口氣,說道。
「他再聰明能怎樣?!我遲早要殺了他!」
黃珠惡狠狠地吐出幾個字。
「陳澈展現出來的,已經不僅僅是武道天才了,要不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馬義善觀察著黃珠的臉色,試探問道。
經過這一次賭戰,他忽然不想報復了,因為他怕了。
陳澈今天能不留痕跡地算計天蠍社,明天未必就不能揪出藏在暗處的他們。
「閉嘴!」
黃珠怒喝一聲,顯然沒聽進去。
馬義善嘆口氣,剛想再說什麼,黃珠突然一把將他撲倒,近乎瘋魔地撕開衣服。
然而,此刻最憤怒和悲傷的人,是白向晉。
私人別墅內,白向晉將觀看直播的顯示屏砸了個稀巴爛。
客廳里一片狼藉,到處都是他打砸的痕跡。
白向晉趴在柜子上,雙手捧著一張白楓葉的照片。
他臉色蒼白如紙,眉頭緊鎖,眼睛裡充滿了血絲,嘴唇緊緊地抿著,仿佛在努力抑制著即將爆發的情緒。
他的內心充滿了憤怒和悲傷,這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名狀的痛苦。
白向晉作為天蠍社的二當家,更是天蠍社最初的元老,城府極深,更是從不表現情緒。
即便是當初聽到紅葉會所被砸,白楓葉被打的消息,也沒有表現出一點情緒波動。
但是此刻他繃不住了!
尤其是親眼看到陳澈一刀砍下白楓葉頭顱的時候,更是心如刀絞!
這一刻,他懊悔、憤怒、悲傷,諸多情緒充斥滿內心!
「兒子,對不起!是爸大意了,我放手讓你自己去應付賭戰,本以為陳澈就是個土包子,想著讓他成為你的墊腳石,結果沒想到他是頭陰狠的狼!」
白向晉面容扭曲,眼眶泛紅,淚水無聲地流下來。
「先生,少爺去了,您要當心身體。」
保鏢文猛立在一旁,不敢靠近,只是安靜守護著白向晉。
「呵……呵呵……」
白向晉身體緊繃,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悽厲笑聲。
「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他的聲音低沉而顫抖,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一種壓抑的怒火和深深的悲傷,仿佛隨時都會爆發。
文猛勸說道:「先生,為少爺報仇自然重要,但是當務之急,還是要做好切割。
巡正司的人最遲明天就會來調查,必須在這之前,把真氣武器的事情,完全推出去。」
「找一個替罪羊就好了。」
白向晉盯著白楓葉的照片,殺意洶湧,眼眸中滿是摻雜著癲狂的哀傷,「你去安排吧,不要太久,我兒子還等陳澈去陪他呢。」
「是。」
文猛緩步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