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珠被馬子俊氣得不輕,早飯都沒心情吃,在屋裡走來走去,越想越氣。
可生氣歸生氣,馬子俊的話還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她在酒店呆了一上午,估摸著馬子俊那邊處理完了,才換好衣服,決定回家。
結果,一開門就看到兩個黑衣的彪形大漢守在門口。
「夫人,少爺說您不能離開,有事情我們可以轉達,您也可以自己聯繫少爺。」
其中一名大漢一臉面無表情道。
「啪!」
黃珠沒說話,而是甩手給了黑衣大漢一巴掌,轉身回屋,砰的一聲摔上門。
黃珠沒想到,馬子俊居然真的敢軟禁自己,軟禁他的親生母親!
最可氣的是,他居然是為了他的野種妹妹和一個外人!
黃珠雙手叉腰,正琢磨著怎麼離開這裡。
「咚、咚、咚。」
門在這時被敲響。
黃珠賭氣,故意沒去開門。
過了一會兒,門口傳來鑰匙擰動的聲音,門打開,進來的不是馬子俊,而是馬義仁。
看到馬義仁,黃珠略微詫異,但仍舊沒好臉色,語氣不善道:「你怎麼來了?」
馬義仁關上門,徑直朝黃珠走來,臉色十分難看。
「是你讓老二去殺夢涵的?」
馬義仁開門見山,直接發問。
黃珠並沒感到意外,饒是馬子俊幫著撇清關係,也不一定瞞得過馬義仁和馬游祥。
那樣做的目的,只是給一個台階,一個馬游祥可以裝作不知道,從而不追究的理由。
畢竟黃珠背後是黃家,要懲處黃珠,必須考慮到黃家的態度。
「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黃珠反問,算是間接回答了馬義仁的問題。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為什麼要傷害一個孩子?」
馬義仁溫怒,嗓音高了一分。
「我為什麼不能?!」
黃珠也喊一聲,針鋒相對。
「你如果真想報復,可以來找我。你不該傷害夢涵,更不該讓老二動手。」
馬義仁注視著黃珠,說道:
「老二這個蠢貨,在家裡一直不受寵。我猜測你應該是用黃家扶持為藉口,蠱惑他幫你辦事的。
讓我們自己家人互相殘殺,你也太歹毒了。若不是子俊有意替你隱瞞,爸說不定真要不顧黃家的顏面,懲罰你了。」
黃珠聽到馬義仁的話,先是鬆了一口氣,自從她和馬義善私通之後,面對馬家人就總是莫名的心虛。
饒是做得滴水不漏,也會被馬義仁的一句話挑起心弦。
「直說吧,你來找我想幹什麼?離婚?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黃珠雙手叉腰,一副潑辣的姿態。
馬義仁平靜下來,搖搖頭,說道:「我們屬於家族聯姻,離婚不可能。我來只是想告訴你,等夢涵出院,我就會把她送走。之前是我對不起你,我向你道歉。只要你能不再追究,我們可以回到之前那樣。」
「用不著。」
黃珠果斷拒絕,「你對不起我,我也對不起你,算是扯平了。」
馬義仁沒聽懂黃珠的一語雙關,皺眉道:「你一定要傷害夢涵嗎?」
「沒錯!只有她死了,你剛才說的才成立!」
黃珠斬釘截鐵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維持現狀吧。」
馬義仁見說不通,也不多費口舌,他很清楚,兩人之間誰對誰錯,已經說不清了,剩下的只有互相折磨。
馬義仁朝外走,準備就此離開,卻在走在門口時,想起什麼,站住腳,轉頭看過去,道:「有一點我要提醒你,我不讓你再傷寒夢涵不僅僅是警告,還是提醒。
夢涵和陳澈關係很好,至於陳澈的本事,不用我多說了,老二就是前車之鑑,你如果執意要找夢涵的麻煩達到報復我的目的,那最終很可能傷害的是你自己。」
「我言盡於此,你自己好自為之。」
馬義仁開門離去,也順手遣散了監視黃珠的人。
黃珠火冒三丈,惡狠狠道:「那就等著瞧!我偏要把他們都殺了!」
………
馬子俊並不知父母徹底決裂,他沒來得及休息片刻,便來到了醫院,看望馬夢涵。
他原本貼心地買了早餐,結果走進病房後,發現兩人已經吃上了,於是也拿了個凳子,和他們一起吃飯。
「夢涵,感覺怎麼樣?」
馬子俊微笑著問道。
「嗯,好多了。」
馬夢涵甜甜一笑,隨後張開嘴吃下陳澈餵的米粥,一臉羞赧與幸福。
由於雙手都打著石膏,馬夢涵沒辦法自己吃飯,只要由陳澈餵她。
對此,馬夢涵面色害羞表示拒絕,實則內心早就樂開了花,吃得十分起勁。
馬子俊見兩人親密的模樣,眸中閃過一絲寬慰與羨慕。
「陳澈,我二叔被爺爺圈禁了,其他人也得到了妥善處理,我爺爺讓我來問問你,這個處理結果,你可滿意?」
馬子俊看向陳澈,小心詢問道。
陳澈自然知道馬子俊說的「其他人」包括黃珠,但是陳澈並未點明,而是點頭道:「我相信馬少爺可以妥善處理,對於結果,我沒意見。」
馬子俊鬆一口氣,他很清楚陳澈是睚眥必報的性子,這次肯放過母親,完全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陳澈說過他們是朋友,也真的在顧及馬子俊的感受,這令馬子俊心中十分感動。
馬夢涵這個最有發言權的受害者並沒說話和發表意見,而是乖巧地吃著陳澈投餵的食物。
對於自己被撞的事情,她原本很生氣和委屈,可陳澈已經幫她出過氣了。
現在又得知參與的人都接受了懲罰,她心裡的怨氣也消散,同時內心對陳澈十分感激。
她現在不想去管其他的東西,只希望自己能慢點好,讓陳澈多餵自己吃幾次飯。
「夢涵的傷還要修養一段時間,你的事情,有什麼計劃?」
三人吃完飯,馬子俊把馬夢涵放在輪椅上,推她出去放風,對隨行的陳澈問道。
陳澈接住一片飄落的樹葉,說道:「我師姐在這邊的巡正司有朋友,我計劃明天去找她,幫我調查武道聯盟的朱雀。」
「好,那你如果有任何需要幫忙的,記得聯繫我。」
馬子俊說道。
「放心吧,絕對不跟你客氣。」
陳澈將手掌上的樹葉吹飛,一臉怡然。
………
黃珠離開酒店,並沒有回自家的別墅,而是去了馬家祠堂。
在馬家祠堂,她見到了馬義善。
馬義善掛著左臂,面對著馬家先祖們的牌位,坐在一張紅木椅子上。
明明一天都不到,他的神色卻顯得十分狼狽與憔悴。
「大嫂來這裡做什麼,看我的笑話?」
馬義善怨氣頗重的說道。
黃珠不惱反笑,走到馬義善面前,看著他說道:「小叔說的哪裡話,我可是知道小叔獨自一人抗下了所有,特意來道謝的。」
「那都是你的好兒子的功勞。」
馬義善板著臉,說道。
「那個逆子我算是白養了,關鍵時刻還是小叔靠得住。」
黃珠蹲下身,與馬義善保持相同的高度,討好說道。
馬義善看出來黃珠有事,直截了當道:「大嫂有事還是直接說吧,不用這樣。而且我現在這副樣子怕是也幫不上忙。」
「小叔不要灰心,只要有我在,有我身後的黃家在。小叔在馬家的出頭之日,便指日可待。」
黃珠先是畫了一個大餅,安慰一下,隨口說出此行的目的,「但是在此之前,我們要好好教訓教訓,把小叔害成這樣的人不是嗎?」
馬義善明白了,黃珠是來要情報的。
「龍江和山虎的確死在陳澈手裡,但陳澈最後殺龍江時,用的不是武者的手段。我不通武道,也看不懂,但龍江很震撼,並且甘願赴死。」
馬義善說出那天的情況。
黃珠點點頭,思索道:「不是武者的手段……那有可能是用的冷門的秘術,強行提升的實力。」
「我就說嘛,以他的年紀,不可能是武道宗師。」
黃珠放心下來,同時心中有了主意。
「他就算不是武道宗師,有秘術在,也不是輕易能殺死的,大嫂準備怎麼做?」
馬義善好奇問道。
「我自有安排,小叔就等好消息吧。」
黃珠胸有成竹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