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人上來,還要麻煩二位了。」
沈七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臉上掛滿了濃烈的戾氣。
從上午開始,他就接到了下面人的匯報。
有一個穿長衫的武者從七寶會最小的場子開始,一路砸場子,點名要找他這個七寶會當家人。
沈七最開始並沒有當回事,畢竟武者對於他來說並不稀罕,七寶會供奉的武者不在少數,更有七品境界的高手在。
五品以上的武者在魔都一個手指頭都能數過來,那幾個人的所在他再清楚不過。
對於突然冒出來的陳澈,他只當是一個想通過和七寶會作對揚名的愣頭青。
下面的場子裡,也有一些有武者坐鎮,陳澈一路砸,終有砸到鋼板的時候。
可他沒想到,隨著時間的推移,手下的電話越來越頻繁。
直到一個有四品武者坐鎮的場子也淪陷後,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沈七決定不能再放任陳澈胡來,既然他想找自己,那就讓他來。
暗殺過他的人也不少,但無一例外,沒有一個能在他身邊這兩個人手裡活過三招的。
「七爺放心,一個有點本事的毛頭小子而已。」
說話的是兩人中的青年呂全,他是七寶會供奉的七品武者,也是七寶會最頂尖的戰力。
「有我們兩人在,待會兒七爺想要他怎麼死都可以。」
老者名叫孔桂,他佝僂著背,手裡杵著一根楠木拐杖。
沈七怒聲道:「我創立七寶會至今,還從沒受過如此恥辱!一個毛頭小子居然能一路打過來,手下的人還毫無還手之力,我真的是養了一堆飯桶!」
沈七意識到不對勁後,派人調查了事情的原委。
不調查還好,一查更氣憤了!
他沈七從成為魔都地下的王者後,已經有很久沒人敢違背和招惹七寶會了!
要錢不給就已經冒犯了七寶會的威嚴,居然還揚言要挑了七寶會!
「看來是外面都以為我沈七吃素太久,揮不動刀了。」
沈七冷哼一聲,眸光中散發著陰狠的戾氣,「這次我非要把這個膽敢招惹我的小子抽筋扒皮,好好震懾一下那些不聽話的人,讓他們牢牢記住,在魔都,我沈七就是規矩!」
嘭!
話音剛落,一名七寶會的手下便如同炮彈一般,撞開包間的門,飛了進來。
三人定睛一看,飛進來的手下正是守在門外的一名五品武者。
這時,陳澈出現在門口,慢悠悠地走進來。
「沈七是哪個?」
陳澈視線在屋內的三人身上掃過。
沈七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面朝陳澈,說:「不錯嘛小子,能從一樓上到三十樓還毫髮無損的,這二十年來你是第一個。」
陳澈看向沈七,說:「原來你就是沈七。」
「我通知你一下,我找你呢就是為了跟你說一聲,七寶會我挑了,你如果不想死就離開魔都。」
陳澈一本正經地說。
「呵呵!」
沈七和另外兩人對視一眼,笑出聲,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要挑了七寶會?還讓我離開魔都?」
沈七面色兇狠:「你清楚冒犯我的威嚴是什麼樣的下場麼?」
陳澈嘆口氣,說:「算了,還是先動手吧。你這種人不挨幾個大耳刮子是不會老實的。」
「你身邊那兩人應該是你的供奉吧,讓他們上吧。我早點解決他們,你才能早點認清現實。」
陳澈說道。
呂全和孔桂聽了陳澈的話倍感可笑。
「還真是大言不慚,解決我們?我看你腦子真是有問題!」
呂全起身,真氣緩緩從身體裡冒出來。
他仔細打量陳澈,用真氣去感應陳澈體內的真氣。
竟然沒察覺到一點真氣波動!
呂全狐疑道:「你不是武者?!」
聞言,沈七和孔桂都是一愣。
陳澈如果不是武者,怎麼可能一路打到這裡?又怎麼可能打敗七寶會的五品武者?
如果一個人體內沒有真氣波動,那麼只有兩種可能。
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或者他的境界在九品上。
只有九品以上的真人、大師、宗師等境界才能掩蓋自身的真氣。
而陳澈能打敗五品武者,那顯然不是普通人,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想到這一點,不論是呂全還是孔桂,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莫說九品上的境界,就是九品境界的高手,在魔都也才只有三個!
而且陳澈看上去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有那麼高的境界?!
孔桂不信邪,也放出真氣悄悄試探,結果和呂全的判斷一樣。
陳澈身上沒有真氣波動!
「這不可能,你不可能是九品上的境界!」
呂全難以置信的大吼,但卻也沒有更好的解釋。
陳澈掏掏耳朵:「你好吵啊!」
「啪!」
話音剛落,陳澈眨眼間來到呂全面前,在三個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陳澈已經一巴掌拍過去。
呂全表情都沒來得及變,就已經身首異處。
頭飛離脖子,滾到牆角,血噴了一天花板。
全場鴉雀無聲!
孔桂杵著拐杖的手瑟瑟發抖,一巴掌拍死一名七品武者,這可不是境界差一兩層能辦到的事情。
他現在可以肯定,陳澈就是九品上的境界!
沈七看著呂全的無頭屍體轟然倒地,神色中滿是恐懼。
他現在才意識到,不是陳澈招惹了他,而是七寶會招惹了陳澈。
九品上的武者,不說魔都,就算是放在省城,也是各家族爭搶的存在!
沈七全身忍不住地發抖,他看向一旁的孔桂。
孔桂是奇門遁甲師,與武者同根但不同種,他現在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孔桂身上。
當然不奢望能殺掉陳澈,而是期望能拖住陳澈幾分鐘,為自己逃命爭取一點時間。
陳澈瞅一眼身上的血,懊惱下手太重了,這下衣服真的沒法要了。
孔桂緩緩起身,面朝陳澈,抱拳道:「沒想到小友小小年紀就能在武道上有如此建樹,老朽倍感欽佩。」
「實不相瞞,老朽不是武者,而是奇門遁甲師。奇門遁甲與武道修煉的都是真氣,不同的只是使用的方式而已。」
「老朽不才,修煉四十年才到達八品境界。恕我直言,武道與奇門遁甲施展方式不同,境界所代表的實力之間也不能劃等號。小友即便武道境界已然突破九品,但若老朽施展全力布陣,也未嘗不能重傷小友。」
陳澈有點煩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老朽想說,今日之事,到此為止。沈七爺不會再追究,還請小友也不要再步步緊逼,雙方各留一步,日後說不定還能交個朋友。」
孔桂將楠木拐杖杵在雙腳的正中間,緩緩說道。
沈七也在此刻出聲保證:「沒錯。孔老的話,也是我的意思。閣下若願意到此為止,我沈七保證,日後必定將閣下奉為我七寶會的座上賓!」
「座上賓就算了。你給我當狗,我還能考慮一下。」
陳澈一點面子不給,抬腳跨過呂全的屍體,朝沈七走去。
這時。
孔桂突然將拐杖往地面上用力一杵,扯著沙啞的嗓子大吼一聲:「縛血陣!」
下一秒,陳澈腳下出現一個圓形的陣法,從陣法中伸出的真氣觸手,捆綁住陳澈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