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祖不明所以。
但聽到張囂這麼說後,他還是快速趕過來尖南大本營。
「囂哥,替我出什麼氣?」
關祖趕到後,疑惑問道。
經過這段時間的殺戮後,他已經忘了張囂當初跟他說過的話。
「一會你就知道了。」
張囂看了看手腕上的百達翡麗,微笑示意他坐下,然後朝天養義吩咐道:「去準備幾瓶白酒,高度的。」
天養義同樣不明所以。
準備白酒幹嘛?!
難道要跟關振喝一頓?!
張囂沒有解釋。
他的腦海里,回憶起關祖小時候的諸多片段。
關振染成了酗酒的陋習後,每次醉酒,心情稍有不順,便會將關祖當成發泄的對象。
輕則打罵,重則用手銬銬住關祖,以至於關祖經常傷痕累累。
所以,這也難怪關祖會對差佬痛恨至極,然後逐漸養成報復社會,報復差佬的反社會人格。
關振的行為,已經是極為嚴重的虐待兒童。
而且,虐待的對象,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關祖正是在這樣黑暗的成長環境下,逐步變得極端、暴戾、瘋狂和反社會。
因為自己老豆的原故,他極為仇視差佬。
但他卻做不到幹掉自己老爸的行徑。
為此,他才會將怒火與怨憤等等的情緒發泄在其他差佬身上。
可悲可嘆!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除了原生家庭的悲劇結合之外,更多的,還是關振從小到大對關祖的虐待和虐打。
現如今,他便要讓關振嘗嘗什麼叫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義哥,有人來找張生。」
天養義找來幾瓶五十三度的高度白酒後,便聽到樓下駐守小弟的匯報聲。
天養義吩咐道:「把他帶上來。」
片刻後,氣勢頗盛的關振被帶上來。
關祖看到關振,忍不住瞳孔一縮,下意識後退兩步,整個身軀不自覺的發抖。
顯然,關振留給他的童年陰影和截止目前的惡劣影響究竟有多厲害。
「廢物!你竟然也在這裡?」
關振一見關祖,怔了一下後,當即怒火滿容的指著他喝道。
「哼!」
張囂冷哼一聲。
天養義會意,馬上想甩一巴掌過去。
張囂搖搖頭道:「我們的關總警司還是要見人的,別打臉!讓他感受一下什麼叫窒息的感覺吧!」
天養義即將甩出的巴掌一變,化為擒拿,猛然掐住關振的脖子,生生將他離地提起。
觸不及防之下,關振被掐住脖子,瞬間便感覺呼吸不順,喉嚨生痛。
他怒不可遏的想開口咒罵,卻只能含糊不清的罵了一句後,然後便感覺窒息的感覺侵襲而來。
下意識,關振竭力掙扎。
年輕之時,關振倒也算是警隊的一把好手,敢沖敢上,頗有拼命三郎的風範。
可隨著他的職位越來越高,他出手的機會越來越少,直至很多之前便開始養尊處優了,根本沒有多少鍛鍊的機會,更不用說跟匪徒搏鬥了。
久而久之,關振的體力和力量等等的方面自然會衰退。
其實就算關振年輕之時碰到如今的天養義,也必然不是天養義的幾招之敵。
哪怕天養義此刻負傷,也不是關振能比擬的。
關振掙扎不開,臉色很快便變成了豬肝色,窒息的感覺更是洶湧而來。
下意識為求庇護,自然而然躲到張囂旁邊的關祖看到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
但不可否認的是,當他看到關振被掐住喉嚨,像一隻螞蚱一樣被提起之際,心頭忍不住大爽!
你也有今日!
直到如今,他才明白張囂說要替他出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囂哥一直都將當初自己當成戲言一樣的話,牢記心中,不曾忘記啊!
一瞬間,他的心底不禁湧現溫暖之意。
在這個世上,除了他堂姐芽子之外,還有張囂這個堂姐夫是真心實意的呵護關愛他!
關祖忍不住看向張囂。
張囂微微一笑道:「我答應過的事情,從沒試過不兌現的時候!」
當然,僅僅只是對自己人而言。
如果是對敵人不兌現就不兌現了,難道他還能去閻羅王那裡告狀?!
天養義知道張囂並不想讓關振死,大致估算一下關振到了頻臨暈厥的關頭後,便將關振扔死狗一樣扔到地上。
關振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之時,頓時覺得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不禁貪婪的呼吸著以前壓根不當一回事的氧氣。
「咳咳咳咳.」
關振拼命咳嗽,然後呼吸著猶如珍寶的空氣。
「張張囂,你敢這樣對我?」
緩和好一會後,關振終於把呼吸理順一些,便朝著張囂怒目而視,大聲吼道。
張囂嗤笑一聲道:「關總警司就是關總警司啊,到了這等地步,還不忘耍總警司的威風!」
「阿義!聽說關總警司喜歡酗酒,你是這裡的主人,來者是客,你可要好好招待一下關總警司啊!」
下一瞬間,張囂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朝天養義吩咐道。
天養義恍然大悟。
他終於知道張囂要他找幾瓶高度白酒是用作什麼用途了。
招待關振!
天養義當即聞令而行,拿過一瓶白酒,便走到關振面前,揪著他的衣領,強行把他揪起來。
「你想幹嘛?」
關振駭然問道,急忙想一拳打倒天養義。
天養義獰笑一聲,後發先至,猛然一拳轟在關振的小腹上。
「嘔!」
關振小腹中招,馬上便感覺到腸道痙攣起來,下意識如同煮熟的蝦米般躬身。
天養義將他提起,猛然掐住他的下巴,讓他仰起頭來,然後將白酒狂灌進他嘴裡。
「咕嚕咕嚕.」
高達五十三度的白酒如同流水般被灌進關振嘴裡,讓他情不自禁的鯨吞下去。
瞬間,火辣如同灼燒般的感覺從嘴巴,再到喉嚨,然後順流而下,仿佛要將五臟六腑都灼燒殆盡似的。
正常人喝白酒,喝一小杯五錢或一兩的,都是慢慢咽下去,忍不住會發出享受的啊一聲緩解,或者大呼一口氣。
可如今關振被源源不斷的整瓶白酒洶湧灌下,結果自然不比自己心甘情願的喝下去,而且還是慢飲細品的那般輕鬆自在。
即便關振的酒量再好,也遭受不住這麼恐怖的灌法。
「嘔」
很快,關振便忍不住發出嘔吐的聲響,整張臉也如同煮熟的大蝦一樣紅了起來。
「繼續!」
張囂擺擺手,對天養義吩咐道。
天養義便死死掐住關振,順勢用膝蓋頂住他,不讓他太過用力掙扎。
「你不是很喜歡酗酒嗎?我這個人一向好客,客人喜歡什麼,我自然要用什麼來招待他!」
張囂漫不經心點燃一支煙,吐出一口濃煙後,鄙夷嘲諷道:「一個靠女人上位的鳳凰男,卻沒有一點自知之明,被自己老婆不屑嘲諷後無能為力,就拿自己的兒子出氣!你配做關祖的父親?我告訴你,你要不是關祖的父親,明年今日,早就是你的忌日了!」
關祖聽到這話,心中一震,臉上泛起異常感動的神色。
他知道,張囂做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替他出氣而已。
正在被灌酒的醉鬼,在他喝醉之後,不但對他打罵,竟然還用手銬銬住自己!
如此人渣,怎麼配當自己的父親?!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敢對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動一下手!
如今,張囂替他做了他夢寐以求的事情!
他既激動,又感動!
只要張囂不搞出人命,即便他把關振弄成殘廢,他都接受得了!
「嘔」
一整瓶白酒,除了灑落地面,灑了關振一身的少量之外,幾乎全都被灌進到關振的肚子裡。
終於,被如此烈性白酒狂灌的關振再也忍不住,如同山洪暴發般瘋狂嘔吐。
天養義見機得早,嫌棄不易的將他扔到角落。
撕心裂肺的嘔吐聲,在角落裡瞬間響起。
張囂聽到這麼噁心的嘔吐聲音,不禁皺了皺眉。
天養義見狀,便要吩咐手下將關振拎出去。
「開窗通風。」
張囂擺擺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幸好,王寶的辦公室足夠大,眼不見為淨就是了。
等關振嘔得隔夜飯都一點不剩,連黃膽水都吐乾淨之後,他五暈六素,瞬間醉意侵襲的腦袋總算略微清醒了一些。
此時,他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可五臟六腑的灼燒感和胃部的嚴重不適,卻在無時無刻提醒著他剛才經歷了什麼。
張囂!!!
關振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抬起醉眼朦朧的眼眸,狠狠瞪著張囂。
「繼續!」
就在他即將破口大罵之時,張囂開口了。
天養義愣了一下,接著便毫不猶豫的拎起第二瓶白酒,朝關振走過去。
關振看到天養義的動作,瞳孔猛縮。
他下意識想要屁滾尿流的逃跑。
可他如今像軟腳蟹一樣,怎麼可能比得過天養義的速度。
瞬息之間,天養義便將他踩在腳下,然後再次拎起他,掐住他的下巴。
「不」
關振的話還沒說完,整瓶白酒已經塞到他嘴裡,狂灌而下。
關振不斷掙扎,卻是於事無補。
喝過烈酒的人都知道一次喝幾個幾兩是什麼感覺。
那一瞬間,你會感覺自己的胃和心都不是自己的了,想死的心都有。
關振此刻便是感受深刻。
「嘔」
即便他再不情願,大半瓶以上的白酒還是被灌進肚子裡。
然後,又是稀里嘩啦的狂吐。
幸好天養義早有準備,一腳把他踢到角落裡,這才沒有污染自己。
這回,關振不但連黃膽水都吐乾淨,甚至還吐出血來了。
新聞報導里經常會出現一種情況。
經常喝酒過量會導致胃穿孔的出現。
胃穿孔一般是因為酒精對胃黏膜產生刺激而引起,通常需要採取藥物治療、手術治療來改善。
因為酒中含有的酒精刺激性比較強,如果本身患有胃炎或者胃潰瘍等疾病,患者的胃黏膜可能會存在一定程度的損傷,喝酒後酒精會對胃黏膜產生進一步刺激,導致炎症反應或者潰瘍症狀加重,容易出現胃穿孔的現象。
典型症狀表現為突然發作的劇烈上腹部刀割樣疼痛,同時伴有發熱、噁心、嘔吐等不適。
此時,關振便有這樣的感受。
他長年累月經受酒精考驗,不但身體素質一落千丈,而且因為經常喝酒過量,已經損傷了五臟六腑。
最明顯的,便是腸胃問題。
關振覺得自己如同死去活來一樣,根本沒有之前喝醉酒的酣暢淋漓和釋放感。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被人連灌兩瓶高度烈酒是什麼感覺。
而且,還是在間隔極短的時間內被灌下。
關振只覺得五臟六腑好像在發起嚴重的抗議,然後腦袋像裝了幾十個振動器一樣,不斷的在轟鳴,在轟炸他一樣。
他的喉管,腸胃,都好像被烈火焚燒了一樣,痛得撕心裂肺。
他不禁些萬分後悔當初借酒澆愁式的酗酒。
這酒,還真沒那麼好喝啊!
尤其是被人強迫去喝的酒!
他悔悟!
他懺悔!
他知錯了!
他想痛改前非!
關祖目睹這一切,從一開始的快意,然後轉為不忍心去看,間或還有一些痛心的感覺。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繼續。」
張囂漠然吩咐道。
天養義忠實執行命令,再拎起一瓶白酒朝關振走過去。
關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但他也情不自禁的把腦袋扭到一邊。
「不,不,我我受不了了,求.求求你,不.不要再灌我了,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我我對不起阿祖,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真的,我說到做到.」
關振的腦袋裡還殘留著清醒,聽聞張囂不帶任何感情的命令聲,當即被嚇出一聲冷汗,連帶著酒意都揮散了不少,當即惶恐萬分的結巴著求饒。
天養義不為所動,正準備著繼續灌他酒。
「半瓶!」
張囂觀察一下關振的狀態,大致估算一下他的承受程度,吩咐道。
天養義點頭,不管三七二十一,馬上又將半瓶酒灌到關振的肚子裡。
「嘔」
這一次,關振嘔吐中帶出的血量更多了,整個人的臉色也慘白到如同喪屍般恐怖。
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經此一役後,以後關振只要聞到酒味都恐怕忍不住想吐了。
有時候,一次整怕,終身難忘!(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