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自私自利
丁旺蟹和丁利蟹一接通電話後,電話里無一例外都傳出激烈的打鬥聲和慘叫聲。
「三少,不好了,我們的地盤被人打上門來了」
丁旺蟹殘留著睡意的腦袋不禁懵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連忙急聲問道:「你說什麼?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佐佐木美穗陰險到留有後手,專門搞偷襲?」
他下意識的反應是佐佐木美穗在搗鬼,完全沒想到有其它勢力的參與。
手下氣喘吁吁的喊道:「不是,不是,是水上人,是水上人聯合圍攻我們」
「水上人?」
丁旺蟹眉頭緊皺,完全想不通跟他們井水不犯河水的水上人為什麼會突然對他們宣戰。
蹊蹺!
詭異!
不解!
丁旺蟹一向冷靜的頭腦,瞬間便迷糊了。
「三少,三少」
見丁旺蟹沒有任何反應,手下不禁急切喊了兩聲。
丁旺蟹被驚醒過來,沉聲問道:「現在戰況怎麼樣?」
「我們很多地盤都被橫掃了,所剩幾無的地盤也僅僅只是在苦苦支撐著,要是沒有援兵的話,很快就堅持不住了」
手下苦澀匯報導。
「什麼?」
丁旺蟹驚聲出口,一邊迅速跳下床,一邊大聲吼道:「怎麼可能?水上人的勢力雖然很強,但他們一向各自分散,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聯合起來,而且速度這麼快的掃了我們這麼多場子?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吃屎大的嗎?為什麼不反擊?」
「三少,我們」
「老三,出事了!」
就在此時,臉色驚慌的丁利蟹推門而入。
看到丁旺蟹滿臉怒容的正在打電話,丁利蟹怔了一下,隨即意識到老三已經知道了他所要說的突發情況。
「說!」
丁旺蟹咬了咬牙,朝老四擺擺手,怒聲喝道。
手下被他的厲聲喝問所攝,支支吾吾道:「三少,我們不是我們不想抵擋,而是兄弟們都太累了,一回來就睡得像死豬一樣,水上人的突襲來得又快,我們反應過來後,只能被迫匆匆忙忙應戰,好些人連武器都沒拿就被砍翻了」
「夠了!」
丁旺蟹怒聲打斷道:「你馬上組織好防禦,我現在馬上打電話調派一些人手過去!」
說罷,他馬上掛了電話,迅速撥通另一個手下的號碼。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電話響到自動掛斷,這個手下竟然都沒接電話。
這個手下,可是忠青社勢力比較大的一個啊!
難道連他都被手上人搞定了?!
不信邪的丁旺蟹又聽給另一個手下,可到最後還是一樣的結果。
無人接聽。
丁旺蟹臉色劇變,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難道,忠青社真的要就此俱滅?!
「老三,怎麼樣了?」
眼見他呆立的模樣,丁利蟹不禁急聲問道。
「沒了,一切都沒了」
丁旺蟹苦笑一聲,苦澀無比應道。
「什麼沒了?」
丁利蟹上前搖晃他幾下,喝道:「伱振作點行不行?」
「振作?我還能怎麼振作?大佬孝才死了多久?我竟然連忠青社都保不住,我怎麼對得起他?」
丁旺蟹搖搖頭,慘然一笑應道。
「我們還有別墅里的兩百來號手下,還有其他被打散的手下呢?只要將他們召集起來,我們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我們小時候窮到那種程度都能熬過來,還擁有了現在的一切,為什麼不能再重來?你別忘了,大佬孝和二哥的仇還沒報!我們怎麼能就此認輸?」
丁利蟹語重心長說道。
丁旺蟹心神一震,抬眸看向自家弟弟,渙散沒有鬥志的眼眸慢慢變得堅定起來。
老么說得對,他們小時候窮得叮噹響,為了一口吃的還要經常偷人東西。
經過十幾年的艱苦奮鬥,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成就,為什麼要這麼輕易認輸?!
他們能從一無所有到今天的輝煌成就,為什麼不能再次東山再起?!
九龍城呆不下去,他們可以轉戰其它地方。
哪怕港島都呆不下去,他們還可以去澳島,去台省找老爸,甚至去國外發展!
憑他們的智慧和實力,只要能紮根下來,就一定能成就一番大業!
然後,他們再殺回來報仇!
奪走他們功業的人,只不過是暫時替他們保管而已!
拿回來,是遲早的事情!
「老么,你說得對!是我突然氣餒了!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把二哥接走,然後先找個地方穩定下來,等之後成就一番大業後,我們再捲土重來,殺他個片甲不留!」
丁旺蟹長出一口濁氣,穩定好情緒,眼神堅定的說道。
丁利蟹見狀鬆了一口氣。
如果連老三都沒有鬥志的話,那他們丁家就真的完了。
單憑他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挽回這頹然之勢,更不可能東山再起。
如今雖然有喪家之犬惶惶而逃的狼狽之勢,但正所謂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
只要他們兩兄弟還在,丁家就還有希望!
他們偌大的家業,以後也必定能拿回來!
「好!我馬上通知醫院那邊做好準備!」
丁利蟹說了一句,便拿起手機準備通知駐守在醫院的手下。
「轟!」
就在此時,一聲巨大的聲響清晰傳到房間裡,將已經打算撤退的兩人嚇了一大跳。
「啊!」
緊接著,慘叫聲隨之響起。
「怎麼回事?」
丁旺蟹驚詫出聲。
丁利蟹也懵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踏踏踏」
很快,有手下急匆匆跑上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三少,四少,不好了,有人打進別墅了,直接就撞爛了大門衝進來,他們打頭的很厲害,我們駐守大門的人都不是對手.」
「不好!難道是水上人要趕盡殺絕?」
丁旺蟹臉色聚變,失聲喊道。
丁利蟹的臉色也不好看。
他迅速鎮定一下後,朝丁旺蟹使了個眼色,厲聲吩咐道:「馬上召集所有人,無論如何都要擋住來敵!我跟老三會親自下去督戰!敢挑釁我們丁家威嚴的人,都將會受到懲罰!」
「是!」
手下見丁利蟹這麼鎮定,心底也微微穩住一些,馬上轉身衝下樓,跟其餘人去圍堵來犯的敵人。
「老三,我們必須馬上走!」
手下一離開,丁利蟹當即小聲說道。
丁旺蟹愣了一下,眼眸閃爍道:「就這樣走了?」
丁利蟹點頭道:「此地已經不宜久留了!讓他們跟敵人去拼命,正好替我們爭取一下離開的時間!還愣著幹什麼?馬上收拾東西啊!」
丁旺蟹如夢初醒般不住的點頭,然後快速換過衣服,拿過一個便攜攜帶的黑色袋子,馬上將房間的保險柜打開,將裡面的現金金條等值錢的東西掃到袋子裡。
現在正值危機關頭,他已經顧不上整理得井井有條了。
這個保險柜里的東西,就是他現在的全部家當。
至於丁孝蟹遺留下來的其它財產,他已經沒時間去處理了。
反正支票本在手上,他隨時可以開支票兌現。
隔壁房間裡,丁利蟹也在做著相同的事情。
別墅里,慘叫聲不絕於耳,猶如催命符一般刺激著兩兄弟的心臟。
「好了沒有?」
丁利蟹率先收拾妥當,兩隻手拎著一個大袋子回到老三房間門口問道。
「好了!」
丁旺蟹剛收拾好,連忙拉上鏈子,下意識的想單手拎起來,但卻忽略了袋子的重量,差點沒把腰給閃了。
他顧不上窘迫,連忙像老么一樣雙手拎起來,疾步走出門口。
臨走之際,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眼住了十幾年的房間,臉上充滿了不舍之情。
這可是他們四兄弟賺到足夠的錢,有了足夠的實力保障之後,買的第一間物業啊!
他們四兄弟,在這間別墅里度過了多少歡樂的時光?
如今這一別,都不知道何時才能再回來。
不舍的情緒,蔓延心底。
「別看了!現在保命要緊!失去的,我們終有一天會親手拿回來!」
急走了兩步,聽不到老三跟上動靜的丁利蟹回頭看到這一幕,心底也不禁有種兔死狐悲的傷感與難過,但他還人間清醒著,便沉聲警醒道。
丁旺蟹仰頭長吁一口氣,點了點頭便咬牙狠心離開。
當他們急匆匆下到一樓的樓梯之時,卻是突然停住了步伐,臉上寫滿了驚愕的表情。
花費高價從國外空運回來的真皮沙發上,坐著一道身影,用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神盯著他們。
「丁家兩位大少大包小包的,急著趕去哪裡?自私自利的人就是自私自利的人,見機不對就打算扔下手下獨自跑路?」
悠閒抽著雪茄的張囂,吐出一口濃煙後,譏諷一笑道。
丁旺蟹和丁利蟹驚怒之下,異口同聲喝道:「你是誰?」
這時,他們才發現,別墅外面的打鬥聲已經停下。
只剩下壓抑的哀嚎聲。
若是他們出去看一眼,就會發現遍地都是躺著,或死或傷的手下,以及三分之一抱頭蹲下,明顯已經投降的人。
「張囂!」
張囂聳聳肩,自報家門。
「是你?!」
丁旺蟹和丁利蟹又是異口同聲說了一句,臉上的殺機不可自抑的升騰遍布。
「去死!」
兩人不著痕跡的打了個眼色,倏然扔下手中的大袋子,從腰間拔出手槍,就要瞄準張囂。
「嗖!」
倏然間,兩張撲克牌破空閃電而至,精準的嵌入兩人的手腕。
「啊!」
丁旺蟹和丁利蟹頓覺手腕傳來鑽心的劇痛,忍不住慘叫一聲,下意識扔掉手中的槍。
手槍哐當一聲掉在樓梯上。
「嗖嗖!」
幾張撲克牌再次閃電而至,嵌入兩人的手腕和腳腕。
兩人劇痛之下,再也站立不穩,瞬間便從樓梯上翻滾下來,咚咚咚的恰好滾到張囂的面前。
「非親非故,突然向我行這麼大禮,搞到我差點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張囂笑眯眯說了句,突然站了起來,先後兩腳將他們踹飛出去。
「砰!砰!」
兩人重重砸到牆上,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萎靡的摔下。
就在此時,小黑跑了進來,見到宛如死狗般的丁旺蟹和丁利蟹,神氣活現的大加嘲諷道:「就你們這兩隻臭蟹都敢跟張生作對?不知死活!」
稍一停頓後,他馬上又朝張囂匯報導:「張生,外面都搞定了,龍魂正在收拾殘局。」
張囂點了點頭。
跟隨他過來的五十龍魂是從尖東的各個地盤分批調給小黑,助他監控鬼哥,順便以防萬一的。
這次過來收拾丁旺蟹和丁利蟹兩隻臭蟹,恰好便派上了用場。
以他跟鞏偉兩人之力,再加上五十龍魂,輕而易舉便足以剷平丁家戒備森嚴的豪宅。
鞏偉自然不消說,亂軍之中都能取上將首級。
再加上他的飛牌一出,更是擁有大面積殺傷力的能力。
龍魂再從旁輔助,用不了多久,丁家這些手下便潰不成軍。
虧得丁旺蟹和丁利蟹還以為別墅里的手下就算贏不了敵人,替他們拖延一下時間也是綽綽有餘之事。
可他們千算萬算,都沒算到張囂會親自出馬,直接殺到他們的老巢。
「咳咳.」
丁旺蟹和丁利蟹不斷咳嗽,想說什麼,話到喉頭,卻是被洶湧而出的血痰給卡住了。
「放心,暫時不會殺你們!」
張囂微微一笑道:「就這樣殺了你們,豈不是便宜了你們?我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你們死得很有節奏感!」
話一說完,他便上前再踹了他們兩腳,然後催眠他們。
等他問出了所要的答案後,他馬上拿出手機,打給羅慧玲道:「玲姐,你們現在來九龍城的五蟹集團一趟,對,樓下有人等著你們了。」
掛了電話後,他馬上打給駐守阮梅樓下的保鏢,讓他們護送羅慧玲等人過來九龍城。
「玲姐,這麼晚了,是誰的電話?」
刺耳的鈴聲,以及羅慧玲講電話的聲音吵醒了跟她同一房間的方敏。
「阿囂。」
羅慧玲打了個哈欠,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發現已經凌晨五點了,不禁納悶起來。
張囂這沒頭沒腦的一通,著實把她給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過她也聽出了張囂一本正經,外加有些嚴肅的語氣,馬上便斷定這通電話應該不至於是惡作劇。
「囂哥?他打的電話?」
聽清是張囂打來的,睡眼朦朧的方敏瞬間便精神一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