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我賭你的槍里沒有子彈
張囂跳水的姿勢談不上優美。
至少跟那些專業的跳水運動員沒法比。
但勝在有種粗獷的豪邁之情。
十幾米的高度,並不是誰都敢跳的。
恐高的自然不消說,不恐高的,也不見得能毫不猶豫就跳入海中。
關鍵是,張囂完全沒有穿任何的防水服,或者是潛泳的裝備,就這樣跳入海里。
他游泳的技術談不上頂尖,但也不差。
促使他這麼豪邁的原因是——在跳之前,他花費了九百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囂張值,兌換了金鐘罩功法。
金鐘罩是內家功法,與鐵布衫雖然有異曲同工之妙,殊途同歸,但實際上卻有很大的差別。
鐵布衫主練橫練外功,修外表,乃至於骨骼,使人體表面產生排堅抗銳等超常能力。
但金鐘罩,卻是以內勁為主,主修筋骨與五臟六腑,內勁通達四肢百骸,不但可以強化五臟六腑與筋骨脈絡,更能增強生命力。
金鐘罩修煉至一定境界,則由金鐘罩的內勁散布到身體表面,進而增強抗擊打能力。
但如果只單一的修鍊金鐘罩,或者單一的修煉鐵布衫,效果雖然可以達到普通刀槍,甚至連普通子彈都難以傷及皮膚的超強抗擊打效果,卻仍不是最上層的境界。
護體硬氣功,最厲害的,便是金鐘罩與鐵布衫相結合,由內而外,內家心法與橫練外家功法相結合,勁氣,甚至是罡氣里襯,橫練功夫外罩,才能達到最為厲害的護體效果。
囂張值扣除後,金鐘罩內家功法當即灌入腦海,而後,一股龐大溫和的暖流流轉四肢百骸,再到周身經脈,最後滲透到五臟六腑,極大的強化了臟器。
強化完之後,張囂但覺自己修煉了數十年般,登堂入室,爐火純青。
除此之外,力量等等的各方面都有極大的飛躍。
生命力也有顯著的提升,整個腦海一片空明,五識和六感更加敏銳透徹。
密布的罡氣,自然而然運轉,心念一動,迅速瀰漫在體表,與鐵布衫相映成輝。
而且,金鐘罩和八極拳的勁道也隨之相融,更是提升了防禦效果。
緩緩吐出一口氣,但覺氣如無形勁箭,撕裂空氣。
猛力一揮拳,音爆炸裂的聲響震顫四周。
即便沒有試驗過金鐘罩與鐵布衫,外加八極拳三方相結合的防禦效果,但張囂卻有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練成金鐘罩後,與鐵布衫相輝映之下,不但遠超以前可以承受拳打腳踢而絲毫無損,甚至普通的刀劍也傷不了的境界,如今更是可達到罡氣護體的程度,連巴雷特也奈何不了他,甚至連火箭筒也幾乎給不了他多少傷害的恐怖防禦能力。
再者,他也從而獲得入水不溺、入火不焚、閉氣不絕、不食不飢等常人難以想像的效果。
當然,入火不焚,也要看溫度和時間。
如果長期呆在極為恐怖的高溫下,且時間過久的話,最終也是難逃一死的下場。
但一般情況的火燒,如煤油澆身、火水遍體燃燒、火鍋撲頭蓋臉淋過來、酒精灼燒、炭火翻蓋這些較為尋常的火焚之法,張囂有絕對的自信可以扛過三、五分鐘。
最多最多,造成的後果便是毛髮損傷,變成光頭、赤身和無眉大俠的下場而已。
至於閉氣不絕,倒不是說永久的閉氣——那不是閉氣,那是絕氣,可以入土為安了。
閉氣不絕,意思是長時間的閉氣之下,絲毫無損,不會造成腦袋缺氧。
正如鞏偉所學的閉氣功,最長時間能閉氣好幾分鐘,甚至練至最高境界,能閉氣長達十分鐘以上。
而金鐘罩和鐵布衫相結合之下,閉氣的時間,遠甚於鞏偉的閉氣功。
至於準備的時間長短,有待於張囂去驗證。
最後的不食不飢,也並不是說永遠都不用吃喝,只是遠比尋常人能挨餓,能抗渴而已。
所謂永久的不食不飢,那是扯淡。
但入水不溺這個效果,張囂卻是深信不疑。
所以,他下達火力掩護的命令下,猛然一頭扎入海里,目的就是趁機試驗一下入水不溺的效果。
原本以他現在的實力,哪怕在海上漂泊幾天,只要體力還夠的情況下,就不會被淹死。
現在金鐘罩與鐵布衫的強強聯合,更是極大的強化他的五臟六腑,帶給他遠超常人的能力。
水花四濺之下,張囂扎入海里,瞬間便覺得呼吸自如,宛若魚兒一般,絲毫沒有氧氣缺失的顧慮。
大喜之下,他連忙潛泳下去,大致確認一下自己能下潛的極限。
關於潛水這方面,他以前看過一些知識,所以大致有印象。
在沒有任何東西幫助下,正常人下潛深度約為10米左右,一些專業潛水者能下潛15米,甚至更深。
張囂也聽李富和李傑說過,他們以前訓練的時候,潛水要求是只配一副潛水鏡,下潛20米為合格,30米為良好,40米以上為優秀。
至今為止,人類徒手潛水的極限是105米,金氏世界紀錄里能查得到。
張囂催動金鐘罩的罡氣,抵抗著越來越濃厚的水壓,迅捷下潛。
此時,他發現目視的距離雖然隨著越來越深的海水而變得越來越短,但卻依然可以在水中視物而不受水侵的影響。
同時,隨著水壓的增強,他也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
罡氣密布在體表,與鐵布衫的橫練霸道防禦相結合,一定程度上沖開水壓,使得他受水壓的阻力降至最小,下潛的速度幾乎沒有減弱多少。
十幾秒後,他大致估算一下下潛的深度應該達到七、八十米,而沒有任何的不適後,便暫時作罷,迅速上浮到一定高度,迅捷往前潛泳。
試驗的效果,令張囂很滿意。
最起碼,入水不溺這個逆天的功能,確確實實展現在眼前。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裡,張囂已經潛泳跨過四百米左右的距離,如同劍魚般迅捷來到陳金城的豪華郵輪底下。
猛烈的狙擊槍聲響,還在綿綿不斷的朝著豪華郵輪傾瀉。
船上猛烈的交火聲,也如同過年燒炮仗般連綿不絕。
不過打到這程度上,阿Mike所剩的狙擊子彈應該也不多了。
心念電閃而過,張囂迅速繞到剛才關祖他們甩出繩子的地方,三兩下功夫便如同猿猴般上到一層的甲板,抖了身上的一些水後,罡氣一震,便將衣服的水份蒸發乾淨,重新變得乾爽。
此時,恰好鞏偉和布同林他們,以及後來馳援的關祖他們正在五層與陳金城的殘餘保鏢激烈交火之時。
張囂施施然走上二層、三層和四層,中途隨手撿了兩把衝鋒鎗和兩個彈匣,扛在肩上,宛若終結者的造型般緩步上到第五層。
「囂哥。」
「囂哥。」
布同林等人看到他的到來,相繼打招呼或點頭示意。
猛烈的交火,因他的到來,暫時中斷。
不過阿MIke他們的狙擊火力壓制,卻依然還在繼續。
「陳金城這邊還剩多少人左右?」
張囂點點頭後問道。
「按照他們的火力分布情況來看,大概應該在五十個左右吧。」
布同林略微思索一下後回答道。
關祖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不過看情形他們已經被我們打寒了心,反抗的力度比之前弱了不少」
張囂若有所思的點頭,猛然朝對面大喝道:「我是張囂!你們聽著,你們的人已經死了大半了,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降者不殺!頑抗者,殺無赦!」
「張囂?!」
聽到他震耳欲聾的大喝聲,藏在掩體後的一眾保鏢當即心頭一震,驚惶駭然的情緒,不自覺瀰漫心頭。
而後,投降之心,不斷往天枰那端傾斜。
保鏢頭頭聞言之下,忍不住驚怒交加,大喝道:「張囂,伱休想在這裡妖言惑眾,擾亂我們的軍心!」
說罷,他朝手下使了個眼色,輕聲問道:「火箭筒呢?在哪裡?趕緊給我拿過來!」
既然張囂來了,那他就不要指望能活著離開了!
哪怕用火箭筒轟死張囂後,他的手下會怒火衝天的找他復仇,但有張囂墊背,他變相的與張囂同歸於盡又有什麼所謂!
「應該是在.在船艙裡面.」
手下支吾一下,看了眼船艙裡面的位置,回答道。
之前他們試過在船艙裡面的窗戶等地方舉起火箭筒偷襲,可卻被對方的狙擊手盡滅,火箭筒因此留在船艙的房間裡,沒有被扛出來。
「還不快去拿出來!」
保鏢頭頭瞪眼,沉聲喝道。
手下下意識站起來,急匆匆跑向船艙里。
「砰!」
就在此時,一顆狙擊子彈貫穿他的腦袋,奔跑的身影當即猛然栽倒在地上。
「該死的!」
保鏢頭頭心驚膽跳,忍不住咒罵出聲。
「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不知死活,非要自尋死路的話,我就成全你!」
張囂如今的耳目極為敏銳,哪怕保鏢頭頭說話的聲音壓制下來,但也足以讓他聽清,冷冷一笑後,他身影一閃,端著衝鋒鎗就這樣衝出去。
「囂哥.」
布同林等人急聲大叫,正準備出去幫忙。
下一幕,卻是將他們徹底震撼住。
保鏢頭頭察覺到張囂的動作,當即命令手下出去掃射張囂。
可當他們的身影從掩體出來之際,張囂手上的衝鋒鎗已經怒焰噴發,將五、六個保鏢打成篩子。
保鏢頭頭看到手下慘死,目眥欲裂之下,也察覺到張囂那邊有停頓的空隙,馬上一個翻身滾出,手上的衝鋒鎗連綿不絕的掃向張囂的方向。
與此同時,張囂也接連不斷的扣動扳機。
「叮咚叮咚.哐哐哐哐」
衝鋒鎗的幾顆子彈撞在張囂的身上,剎那間,金石交鳴與古鐘敲響的特殊聲音從撞擊處發出。
張囂,毫髮無損。
僅僅只是西裝外套上留了幾個淺淺的,並未穿透的彈孔印記而已。
而保鏢頭頭,卻是瞪大著已經逐漸變成死灰的眼睛頹然倒下。
他被打成了篩子。
「你們的頭已經死了!我再說一次,降者不殺!頑抗者,殺無赦!」
張囂面無表情的端著衝鋒鎗,不緊不慢走過去,冷聲宣布道。
「我我投降!我投降!」
「我也投降!」
隨著保鏢頭頭的死去,壓垮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已經降臨,徹底擊潰了他們本就無限接近零點的鬥志與戰意。
衝鋒鎗與散彈槍被扔在甲板上,投降的人迫不及待的抱頭走出,似乎生怕遲了會魂喪此處一般。
有了帶頭,自然有人效仿。
有一,自然就有二,而後有三,有四.
很快,所有人都抱頭走出,識趣的蹲在甲板上,不敢有任何稍大的動作。
「阿布,通知阿Mike他們靠過來上船!阿祖,你們進去找陳金城!」
張囂吩咐道。
「好!」
布同林應了一聲,馬上拿出對講機,朝阿Mike他們傳達命令。
關祖他們則迅速進船艙搜查陳金城的下落。
張囂扔掉左手的衝鋒鎗,想掏煙出來抽,卻是發現放在褲兜里的煙盒已經濕透了。
張囂:「.」
奶奶的,大意了!
入水不溺,不等於身上的東西也能防水。
無奈之下,他只能百無聊賴的在甲板上看守著投降的俘虜。
片刻後,阿MIke和阿肥他們率先上船。
隨後,天養厲等人也先後登船。
看守俘虜的任務,便交給了他們。
「囂哥,找到那老狐狸了!要不要押出來?」
恰好在此時,火爆急匆匆跑出來匯報導。
「不用了!我進去會會他!」
張囂擺擺手,在火爆的帶領下,來到一間房間裡。
關祖他們站在四周,虎視眈眈的看守著被揍趴在地上的陳金城。
陳金城那一向養尊處優,紅潤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剎那間便如同老了十歲一般,憔悴頹喪,給人老鶴龍鐘的感覺。
看到張囂龍行虎步的走進來,早就在望遠鏡里見過他廬山真面目的陳金城眼眸中的厲色一閃而逝,忍著疼痛憤然起身喝道:「張囂,士可殺不可辱!我怎麼說也是你的前輩,你怎能讓手下這麼對我?」
張囂嗤之以鼻冷笑一聲,一指陳金城喝道:「前輩?我當你是前輩,你才是前輩!我不當你是前輩,你啥也不是!」
頓了頓,他譏諷道:「就算我當你是前輩又如何?前輩的最大意義,不就是被後輩拍死,充當墊腳石的嗎?」
「你!」
陳金城被氣得渾身發顫。
「陳金城,你以為躲在公海就能安枕無憂了?是不是沒想到我會搞出這麼大陣仗殺過來呢?」
張囂眉頭一挑,冷冷說道:「三番四次在背後陰我,你以為我真這麼大量?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忌!趁現在還有點時間,說說遺言吧,或許我心情突然變好,會滿足你的遺願!」
陳金城心底一寒,瞬間便泛起如墜冰窖的感覺,眼珠子拼命轉動,突生一計,大聲說道:「張囂,再怎麼說你也跟我徒弟賭過,按照江湖規矩,你也算是賭壇中人!所以,我們最公平的決戰方式,就是在賭桌上解決!你今天突施冷箭贏了我,我不服!但如果你在賭桌上贏了我,我就心服口服!」
他自信,以他的賭術,一定能贏張囂這個毛頭小子!
「賭?!」
張囂微眯眼眸,洒然笑道:「行,我就跟你賭一賭!」
說罷,他朝旁邊的阿積猛然一喝道:「拿槍來!」
陳金城身形一震,心底忍不住狂喜。
他還以為張囂已經中計了,不堪受激,竟然在大好形勢之下,要跟他玩命。
阿積連忙勸道:「囂哥,你可別想不開啊!幹嘛要跟他賭嘛,我幫你隨手料理了這老小子就是了」
陳金城一聽,一顆心瞬間又沉了下去,生怕張囂改變主意。
不等他開口再激將,張囂便朝阿積一瞪眼,伸手過去。
阿積無可奈何,只能把槍遞給張囂。
張囂接過後,打開保險,猛然指著陳金城,陰惻惻說道:「那你賭一賭,我的槍里有沒有子彈?假如你賭中了,我馬上放了你!」
陳金城:「.」
他完全沒想到張囂竟然會使出這麼無恥兼無賴的玩法。
「不說話,那我就當你這把棄權了!」
看到陳金城臉色大變,猶豫不決的模樣,張囂不屑冷笑一聲,槍口一壓,指向陳金城的左腳掌,驟然扣動扳機。
「砰!」
子彈轟鳴而出,擊穿陳金城的左腳掌。
「啊!」
慘叫聲,瞬間便從陳金城的口中發出,隨之整個人栽倒在地上,翻滾哀嚎不絕。
「如果你是燕雙鷹話,肯定會說一句,我賭你的槍里沒有子彈!可惜啊,你不是燕雙鷹.」
張囂想到這個名人,不禁有些忍俊不禁的感慨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