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再累,張玄也在咬牙堅持。
這個世界可比他之前那個世界危險性高多了,不提刀兵之危,就單是生病就很危險。
這個世界可沒有抗生素什麼的,一旦發燒發炎,就只能靠自己的免疫力硬頂,所以一個強健的體魄是生存的第一依仗。
而且馬上就要大婚了,從拓跋婉兒能身著數十斤鎧甲還行動自如來看,張玄要是身體太弱,恐怕面臨著夫綱不振的尷尬。
經過兩天的操練,張玄從民夫中挑選出了比較能聽懂指令一百人。
入選的一百人除了伙食待遇提高很多外,還根據表現不同獲得不等的金錢獎勵。
對於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和左前營對上的這一百人來說,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福利。
雖然跟著張玄的操練比平日稍微累一些,但能有錢拿啊!
平日裡他們服徭役哪有什麼錢,不挨鞭子就算不錯了。
拓跋婉兒也來觀察過張玄對民夫的操練,對於張玄只練習隊列行進的操練方式很不認同。
「你只教他們走來走去有什麼用?要是連刀槍都拿不穩,怎麼對付左前營?」
張玄搖了搖手指道:「對於一支軍隊來說,紀律才是首要問題,其他都是次要的。你說的是技戰術層面,這個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練成的,所以我準備使了一個取巧的法子!」
拓跋婉兒聽得好奇,「什麼取巧的法子?」
張玄故作神秘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你知道不知道說話說一半很招人恨?」
「我知道!」
「那你還賣關子!」
「我故意的!」
「你!」拓跋婉兒氣得雙頰都鼓了起來,像是一隻遇到了危險的河豚。
十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張玄要帶領民夫和左前營的精銳演武的消息也在這段時間不脛而走。
作為燕京四衛的掌管者,拓跋義也來到了神武衛大營,準備觀摩這場演武。
比武的場地就設在神武衛的主操場,長寬都有一里左右,容納兩百名騎兵混戰毫無壓力。
當然大野英不認為會變成混戰,就那幫民夫,自己只需要帶人來回沖陣,兩三來回就足以將對付徹底衝散,之後便是無趣的追殺了。
「都尉,怎麼對面還沒到啊?會不會是怕了?」大野英旁邊的一名親兵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我要是他,我也不會來,找個藉口躲了這一戰便是!要不然白白挨一頓,還要丟大臉!」另一親兵隨即接口道。
大野英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策馬佇立。
除了這些略顯焦躁的參賽者外,操場外圍也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神武衛士兵。
這些士兵除了看熱鬧外,有些好事者還開啟了盤口。
「下注了下注了!買駙馬贏,一賠十啊!」
「一賠十?一賠一百我也不會買!買大野都尉贏賠多少?」
「大野都尉這邊買的人太多了,這會兒已經封盤了!你要買就只能買駙馬了!」
「切!你這莊坐的一點魄力沒有!」
「你有你來啊!」
很明顯,只要不是傻子,根本沒人會買張玄贏。
這讓幾個開莊的士兵感覺賠到了姥姥家,基本上這會兒就變成所有人和莊家對賭了。
只要張玄輸了,他們就得賠付所有人。
雖然按照賠率,閒家下注一百錢,他們只需要賠一錢,但由於下注的人多,賠起來也很肉疼。
「天靈靈地靈靈!菩薩保佑,佛祖保佑,駙馬一定要贏啊!」有一名莊家甚至開始求神拜佛起來。
「善男願意一輩子吃香喝辣,只求今日駙馬能勝!」很快就人跟著學了起來,只是這發的願有些不誠心。
午時一天之中陽氣最盛的時候,被古人認為是最適合殺戮的時辰。
張玄和大野英約戰的時間就選在午時。
眼見太陽越升越高,張玄訓練的那一百民夫卻還不見蹤影,這讓圍觀的人群忍不住也開始鼓譟起來。
「駙馬爺不會是跑了吧?這要跑了的話這麼算?」
「那開個盤口自然是作廢咯!」一個很是機靈的莊家如是說道。
「想得美!駙馬不來,肯定算棄權,就算他輸唄!」
「你們可別想著賴帳啊!」
就連大野英這會兒也皺起了眉頭,他倒是不是覺得張玄跑了,只是心裡莫名升起一陣不安。
他自然不覺得自己會輸,可這種不安從何而來呢?
這種不安在張玄帶著一百名民夫進場時到達了頂峰!
「他們馬上架的是什麼?」一位眼尖的士兵很快就發現了兩邊的裝備似乎有些差別!
「好像是弩,但又有些不一樣!話說他們從哪裡弄來的這麼多弩?」
這邊是你的招數嗎?駙馬。知道這些人在馬上連弓都張不開,就費巨資裝備弩箭,不過你以為我們之間的差距就這麼點嗎?
大野英從鼻孔里發出一聲不屑,如果張玄只是想靠弩來打敗他,那基本是白費力氣。
看來這位駙馬技窮於此了!
想到這裡大野英不由看向點將台上的拓跋婉兒,他有些為自家公主可惜,嫁了個誇誇其談之輩。
點將台上的拓跋義此刻也露出失望的表情,他以為張玄會有什麼化腐朽為神奇的操作,沒曾想就是搞了幾十把弩。
「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左前營只需要躲過一輪齊射,後面這些民夫上弦的功夫,足夠左前營把他們砍殺殆盡了!」
拓跋婉兒也不清楚張玄的打算,但她本能地選擇相信張玄,畢竟從兩人見面起,張玄說過的話基本都兌現了。
「我猜他還有後招吧!對了,十三叔,你看他們的馬具似乎也有些不一樣!」
拓跋婉兒很眼尖地發現了張玄打造的高橋馬鞍。
拓跋義經過拓跋婉兒的提醒後,也注意到了。
「這馬鞍這麼高,騎手在馬上的靈活性都沒有了,瞎搞什麼!」拓跋義不以為然道。
兩人正說話間,這邊的大野英早已等得不耐煩了!
轉頭看向點將台,「大將軍!都到齊了,末將請求開始演武!」
拓跋義聞言點了點頭,「擊鼓!」
伴隨著鼓聲,兩邊的人馬開始結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