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皇室八卦

  回到鴻臚寺館後,張玄又過上了百無聊賴的日子。

  和之前唯一的變化就是派來保護他安全的侍衛又多了一批,也不知道是防備別人謀害張玄,還是監視張玄,亦或者二者都有。

  距離大吉之日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張玄還要在這裡無聊地待一個月。

  閒極無聊的張玄,索性找鴻臚寺館的侍者要了一批竹板和刻刀,自己刻了一幅麻將。

  等刻好了麻將,便招呼起拓跋禮派來伺候他的兩名內侍和一名在鴻臚寺的侍者一起打起麻將。

  要不說這玩意兒是國粹呢!

  古代本就娛樂手段匱乏,北涼更是如此,突然搞出來這麼一件新奇有趣的物件,立刻讓張玄的三個牌搭子大呼過癮。

  三個人每人都至少輸了半年的例錢給張玄了,還依舊樂此不疲!

  「三筒!」

  「哈哈!等的就是這張!胡了!對對胡!三番十五點!」

  「姚公公今天手氣不錯啊!」張玄一邊說著,一邊丟過去十來枚銅錢。

  「前幾日是新學,今天算是適應了,駙馬爺你可要小心了!」姚公公一邊收下錢,一邊笑呵呵地說道。

  這些天來,幾人一起打麻將,距離拉近了許多。

  張玄也通過和三人打麻將,熟悉了一些北涼高層的政治八卦。

  這些八卦拓跋婉兒不好對他講,畢竟也算是皇族辛密。

  但對於內侍們來說,這些東西就是茶餘飯後調劑生活的談資,只要不倒霉被上司和當事人聽到,一般都沒什麼後果,因此這些內侍才敢在張玄面前毫無防備地提起。

  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張玄也從中了解到,自己未來的老婆想要登上帝位,面臨的阻礙還不小!

  其中一支勢力便是之前在翠微殿為難張玄的拓跋壽!

  拓跋壽說起來倒有點像是張玄的北涼版本!

  母親是北涼先皇漢人侍女,拓跋壽則是一次酒後亂性的產物。

  由於血統不純,拓跋壽自然被排除出了繼承人行列。

  但拓跋壽另闢蹊徑,利用自己一半的漢人血統,籠絡一大批漢人官僚和沉迷漢學的鮮卑士子。

  進而在朝堂擁有了自己的勢力!

  且由於北涼朝廷的賦稅多來自漢區,北涼朝廷想要在漢區順利地收上來稅,還不得不仰仗這些漢人官僚。

  所以這些漢人官僚雖然品級不高,但對於北涼來說,卻關係到根基。

  正因為如此,拓跋壽便有了和拓跋禮討價還價的權力!

  關於拓跋婉兒繼承皇位這件事,拓跋壽雖然沒有明面上表示反對,但暗地裡卻搞了不少小動作。

  比如編撰歌謠,讓手下的漢人言官引經據典說明女主不祥等。

  除了暗中搞小動作的拓跋壽,也有明面上表示反對的。

  其中反應最激烈的便是和親王拓跋慎!

  拓跋慎不是拓跋禮的親兄弟,而是拓跋禮的堂兄。

  之所以跳得這麼歡,是因為如果拓跋婉兒不能繼承皇位,那麼皇位由他繼承的可能性便最大!

  拓跋禮拓跋義兄弟雖然在奪嫡之戰中笑到了最後,但兩兄弟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生育能力堪憂。

  拓跋禮還好歹有個女兒,而拓跋義則是一無所出!

  所以如果拓跋禮殯天了,那麼拓跋慎就很可能被推舉成為新皇帝!

  至少拓跋慎有十二個兒子,八個女兒,怎麼也不會缺乏繼承人。

  而拓跋慎的支持者,則是保守派的鮮卑貴族,這些人支持拓跋慎的原因有很多。

  有不滿女人要當皇帝的,也有本就對拓跋禮不滿的,還有則是覺得拓跋禮太過強勢,拓跋慎這種好拿捏的當皇帝,更有利於自己的利益。

  總之,支持拓跋婉兒繼承皇位的,其實就拓跋禮和拓跋義兩兄弟。

  其餘人最多表示不反對,大部分都或明或暗地反對。

  這也是大乾堅決要執行嫡長子繼承制的原因了,只有穩定有序的繼承制度,才能斷絕大多數人的野心。

  天下有序,曹操也只能做個征北將軍,要是時局不穩,人心就活泛起來了。

  北涼如今便是這個局面!

  張玄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著麻將,一邊思考著該怎麼幫自己老婆把皇位弄到手。

  畢竟他現在和拓跋婉兒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有拓跋婉兒穩固自己的地位,他才能跟著水漲船高。

  正在思索間,一隻手猛然拍了一下張玄的肩頭。

  張玄回過身一看,發現居然是拓跋婉兒身邊的侍女小蝶。

  「你怎麼來了?公主殿下呢?」

  「哈!我不能來嗎?我是來替公主看看你,看你有沒有在鬼混!」小蝶臭著臉回道。

  「咳咳!」張玄捏著拳頭在嘴前清咳了兩聲。

  「怎麼?還裝病啊?你們這玩的什麼啊?」

  說著說著小蝶就被麻將吸引了注意力。

  張玄沒有解釋麻將,而是提醒小蝶一件事。

  「小蝶姑娘是不是忘了什麼啊?」

  「我忘了什麼啊?」距離訂婚晚宴已經快過去了半個月,除了初時幾天的忐忑,小蝶早就把賭約忘得一乾二淨了!

  張玄沒得奈何只得提醒道:「我們之間是不是還有一個賭約?你該叫我什麼來著?」

  張玄這一提醒,小蝶一下就回到了那個讓她記憶猶新的夜晚!

  一襲白衣的張玄站在大殿中央,飲酒賦詩挑盡北涼才子!

  小蝶雖然不怎麼懂詩詞,但語言中蘊含的美感她還是能感受到了。

  那一刻她也和拓跋婉兒一樣沉淪了,但回去路上冷風一吹,立刻便感覺羞愧不已。

  張玄曾經那麼羞辱過她,她怎麼還能對其心生好感呢,絕對不行!

  之後小蝶又做了好幾天的心理建設,才自覺有勇氣再面對張玄。

  誰知這會兒被張玄挑破以後,那股羞澀莫名的感覺又回來了!

  見小蝶低著頭,張玄不由得調笑道:「怎麼?這會兒啞巴了?」

  小蝶仍是低著頭沉默不語,半晌後才又說道:「殿下讓你出去一聚,馬車就在外面!」

  小蝶說完這句話,便逃也似的跑開了。

  弄得張玄很是疑惑,這小妮子今天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