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子打的就是你!

  「大膽!」

  就在這時,一聲厲喝響徹大殿之內。

  只見宰相李儒甩動著袖袍直接走上前來,面帶盛怒:「你簡直無法無天!四皇子豈是你能打的?」

  「陛下!」

  緊接著,李儒撲通一聲直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朗聲道:

  「二皇子張玄簡直膽大包天,視國法於無物,竟敢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毆打四皇子!簡直目無法紀,囂張跋扈,當處極刑!」

  「當處極刑!」

  不少宰相黨羽也紛紛站了出來,聯合跪在了地上。

  他們的臉上基本上都表示,張玄此人簡直就是人神共憤。

  一時間,整個朝堂局勢竟然變得緊張了起來。

  只有那些一直和文官集團不對付的武將們,默不作聲地冷眼旁觀著一切。

  「林相說得好啊!」

  張玄見此,並沒有慌張,反而是冷笑了起來:「既然我該處極刑,那李相覺得,四皇子當論何罪?」

  「不要胡攪蠻纏!」

  李儒只覺得張玄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強忍著怒意:「四皇子何罪之有?我只知道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原本他們只是覺得張玄這隻螞蟻作為棋子,老老實實接了髒水,就趕緊去死得了。

  沒想到這隻螞蟻竟然還敢咬人!

  這讓李儒內心也十分憤怒,這根本不在自己和四皇子的謀劃之中。

  張玄不慌不忙,環顧整個大殿一圈。

  最終將目光放在了張昊身上。

  他朗聲道:「我同樣身為皇子,體內流著當今聖上的血!流著我大乾皇室的血!四皇子一口一個雜種,一口一個畜生,你的意思是,父皇只配和畜生相提並論嗎?」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頓時面色一驚,渾身都冒出了冷汗。

  張玄又冷笑看向李儒的老臉,說道:「林相說四皇子無罪,那意思就是說,你的內心也認同他的說法,是嗎?」

  此時此刻,就連那些武將也都心神震動,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張玄的嘴巴好生厲害!

  一時之間,滿朝文武的目光,都不由地朝著大殿之上的那道威嚴身影偷瞄了過去。

  他們心裡早已經為李儒和四皇子默默祈禱了。

  現在這個罪名基本上已經成功安上去了,兩人怎麼樣都跑不掉!

  張玄背負雙手,走到四皇子跟前,道:「你貴為皇子,不以自己的血脈為榮,反以為恥,將父皇置之何地?又將我大乾皇族置之何地?」

  條理清晰,擲地有聲!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仿佛重新認識了張玄這個二皇子。

  第一次覺得,張玄的形象竟然如此的陌生。

  到底是誰說這是一個廢物的?

  他真的是一個廢物嗎?

  滿朝文武基本上都重新將這個問題裝進了心裡,對自己發問。

  張昊頓時面露驚恐,慌亂地搖頭:「我……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儒更是臉色暗沉,如同吃了蒼蠅屎一樣難受。

  他連忙趴在地上,額頭不斷磕在地板上。

  「陛下……臣絕對沒有此種意思!就算給臣一萬個腦袋!臣也不敢生出這種想法啊!」

  李儒承認,此刻他真的慌了。

  暗罵皇族血脈如畜生……

  這等罪名,哪怕誅他九族都不足為過啊!

  這可比私挪國庫什麼的,還要死得更慘。

  私挪國庫,你頂多也就被斬首。

  但是侮辱當今皇帝、以及皇族為畜生,這可不是死這麼簡單了……

  此間事了,怕他這個官職都要坐不穩!

  李儒頓時後悔,暗罵張昊這個蠢貨真是一頭豬!

  平時私底下口無遮攔也就算了,到了朝堂之上竟然還敢噴糞!

  早知道就不站出來推波助瀾了,現在連他自己都要搭進去!

  而張昊早就顧不上臉上的疼痛,連忙爬在地上,如同喪家之犬般不斷磕頭:「父皇,我也絕對沒有這種意思,都是張玄……都是張玄挖的坑,騙我跳進去的!」

  他本來就對東宮之位有意。

  最近正是表現的非常時機。

  要是讓皇帝老爹產生不喜之意,心中厭惡,那他先前做的那麼多努力可就都白費了!

  想到這裡,張昊內心驚恐萬分!

  他要當太子的願望,早已經強烈萬分。

  要知道,自己的母親現如今也期望著要當皇后呢!

  要是在這裡踩坑,不僅是他,他身後的家族恐怕都無法遭受不住這種打擊!

  「行了,都起來吧。」

  大殿之上,那位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威嚴身影,總算緩緩開口了。

  聲音雖不大,但卻蘊含著令人無法反抗的磅礴威壓。

  這個人正是大乾王朝如今的皇帝,掌控整個國運的真龍天子,同時也是張玄的生父。

  雖然雙方之間並沒有什麼感情。

  李儒和張昊兩人不敢,額頭依然深深地埋在地板上,一動也不敢動。

  然而乾帝卻冷冷開口:「難道朕的話已經不中用了嗎?」

  此言一出。

  兩人膽寒萬分,這才連忙起身。

  年方五十出頭的乾帝,臉上卻沒有半分疲態,反而露出了壯年的氣韻,就連鬍鬚都自帶一股殺氣。

  他看向張玄:「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

  「父皇,兒臣願主動請罪!」

  張玄不卑不亢,直接跪下:「兒臣在沒有得到父皇的准允前,私自在朝堂之上對四弟動手,實在是內心悲憤極致,為了維護我皇族威嚴,才一時衝動,還請父皇責罰!」

  乾帝也不由一愣。

  沒想到這個小子還挺機靈,先下手為強,利用張昊的事情將他架在了原地。

  他在這個時候降罪,反倒是有點不好賜死了。

  「張玄,你私自挪用國庫,私養兵馬,這些證據都已經擺在那裡,說吧,你還有什麼遺言?」

  乾帝冷哼一聲,並不打算繼續扯皮下來。

  張昊不由心中狂喜,他得意地看向了張玄,任你有多能說會道,還不是得死!

  沒辦法,外面的髒水早就已經給張玄準備好了。

  現在的他,根本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父皇!」

  張玄卻道:「這件事情上,兒臣並不認罪,此事與我無關!我只願承認朝堂之上毆打其他皇子的罪名!」

  乾帝冷冷說道:「行了,你畢竟也是朕的兒子,今天更是維護皇族顏面有功,罪不至死,不過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張玄內心一涼,什麼意思,難道還有其他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