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無雙國士

  見自己的父親和十三叔一邊翻看自己的功課,一邊嘖嘖稱讚,還不時交流心得,自己卻被冷落到了一旁,拓跋婉兒心裡五味雜陳。

  「這可不是那些白首窮經的酸文人能寫出來的,非得是經年宿將才能有此感悟!更難得的是此人能把紛繁的戰事抽絲剝繭,整理成微言大義,此乃臣遠不及之處!」

  拓跋義越看越是佩服,同時也感到心驚,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物,要是統帥了一支兵馬,他可沒信心能和對方正面放對。

  所幸的是,從對方能教導婉兒來看,料想不至於與拓跋皇室為敵。

  想到這裡拓跋義隨即向拓跋禮建議道:「皇兄,此人實乃天縱之才,應該儘快將其招至麾下,若被他人招攬,實為我們大敵啊!」

  拓跋禮聞言點了點頭,「朕也是這般想的!」

  兩人說完便一致看向了拓跋婉兒。

  拓跋婉兒隨即心虛地後退了兩步,「你們倆看著我幹嘛啊!」

  「還不從實招來?」拓跋義臉色陰冷地喝道。

  「我招什麼招?我又不是犯人!」拓跋婉兒露出只有在長輩面前才有的小女兒態。

  「婉兒休要胡鬧了!你的老師乃是無雙國士,如此人物不為我們北涼效力,豈不可惜?」拓跋禮耐心勸導道。

  「他?無雙國士?你們給的評價也太高了吧!」想起張玄那張年輕的過分的臉龐,拓跋婉兒無論如何也沒法將張玄和「無雙國士」四個字聯繫到一起。

  「這麼說確實有這個人了?」拓跋義立馬追問道。

  見抵賴不過,拓跋婉兒只能點頭承認道:「好吧!這功課確實不是我一人所寫,有人幫我寫了一些!」

  這個「一些」就有點說道了,百分之一是一些,百分之九十九也可以稱之為一些。

  拓跋義沒理會拓跋婉兒的找補,只是連聲追問道:「此人是誰?現居何處?有多大年紀?你是怎麼遇到他的?」

  「我不說!除非你答應解除我的禁足!」見奇貨可居,拓跋婉兒乾脆講起條件來。

  拓跋義眉頭隨即皺了起來,「一碼歸一碼,禁足是你欺騙皇兄和我的懲罰!」

  「那我引薦如此無雙國士有沒有功勞呢?功過相抵總能行吧?」拓跋婉兒將「無雙國士」四個字咬的極重。

  一是強調她背後之人的重要,二是對張玄得到這種評價很是不服。

  這下可把一向看重規矩的拓跋義給難住了,好在拓跋禮在旁邊,隨即一口答應了下來。

  「好!就依你的,你說出你老師是誰,我就代你十三叔解除你的禁足!」

  拓跋婉兒聞言看向拓跋義,拓跋義很是無奈的轉過頭去,默認了自己皇兄的處理方式,畢竟他也很想知道寫出如此精彩文章的是誰。

  拓跋婉兒見狀便又得意起來,「好吧!我就告訴你們!其實這人並不是我的老師,剛剛父皇還見過他呢!」

  「我見過?」拓跋禮一臉疑惑,「難不成是北相蕭晨光?他也沒帶過兵啊!」

  拓跋婉兒得意地搖了搖頭道:「不是!」

  「哪是工部侍郎慕容恪?也不對啊!慕容恪雖然少年時領過兵,但已經脫離戰陣多年,怎麼能寫出如此高深的見解?」

  拓跋禮表示想不通,他今天見過的臣子就這兩人,哪個都不像是能寫出這種文章的。

  「你不是在騙我吧?」拓跋禮隨即懷疑起了拓跋婉兒。

  拓跋婉兒見自己父親怎麼也猜不到,索性說出了答應,「女兒哪敢啊!之前騙了一次被禁足一個月,再騙你們怕是要被圈禁一年!」

  「那你還不趕快說!」拓跋義等的不耐煩了!

  「好吧!父皇確實見過,就是我從大乾帶回的那人,你剛才把他打發到鴻臚寺館了!」

  拓跋禮聞言頓時愣住了,拓跋義則滿臉好奇,難不成自己這個侄女到了南朝不僅帶回了自己的未來夫君,還拐帶了一名能人異士?

  拓跋禮滿臉不可置信道:「你說的是那個大乾皇子?」

  「哪個大乾皇子?」拓跋義被整糊塗了。

  「還能是誰,就是我未來的夫君.....」拓跋婉兒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乎低不可聞。

  雖然拓跋婉兒的聲音很小,但拓跋義還是聽清楚了,可疑問沒有減少,反而增多了,「我聽說那人不是個廢物嗎?要不南朝皇帝能這麼痛快的答應下來?」

  「別人不是廢物,他只是掩人耳目而已!」拓跋婉兒忍不住為張玄辯解起來。

  「不對不對不對!」拓跋禮連連擺頭,「那人不過二十上下,怎麼可能寫出如此文章,更何況朕也沒聽過大乾的哪位皇子有帶過兵啊!」

  拓跋義聞言點了點頭,「不錯!別說大乾的一個廢物皇子,就是翻遍整個南朝,也不會有如此軍神般的存在!」

  拓跋義自覺自己的推論十分合理,大乾要是有這種人才,把他派上陣,還用年年交歲幣?

  「你們不信算了!」見兩人都不信自己,拓跋婉兒也是無奈了。

  「反正我是聽張玄說他是自己琢磨出來的!」

  「胡扯!這世間難道還有生而知之者?」拓跋義表示不信。

  拓跋禮卻想到了另一個可能,「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教那個張玄這麼說的?這些話其實是張玄老師所語,而那個張玄為了在婉兒眼前炫耀,故說是自己所作!」

  拓跋義聞言點了點頭,「皇兄說得有理!這個可能性最大!只是如此的話,那就說明這個了不得的人物還待在南朝!」

  拓跋義說著便露出擔憂的表情,「萬一此人得勢,我們北涼可就危險了!」

  拓跋禮卻不以為然,「南朝的皇帝向來氣量狹小,縱有匡扶社稷之才也不得所用,老十三你多慮了!」

  「或許是我想多了吧!」拓跋義臉上的擔憂卻沒有減輕。

  真是你們想多了!這些東西就是張玄寫的!

  拓跋婉兒在心裡大聲吶喊道。

  但她知道這會兒她再怎麼說,她的父皇和十三叔也不會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