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警告

  這首詩張玄所在的那個世界也有,是百姓痛罵剝削他們的人而作的一首諷刺詩歌。

  如今由皇帝拓跋禮吟來,顯然不是在咒罵上位者,畢竟他自己就是最上位的人!

  站在拓跋禮的角度,誰會是碩鼠呢?

  自然是那些挖北涼牆角的貪官污吏了!

  果不其然,等拓跋禮念完了詩,便問張玄道:「南朝有侵吞國庫,損公肥私之人嗎?」

  張玄笑了,這種人哪裡沒有啊!

  這種行為,當初朱元璋剝皮萱草都止不住,在現在這個家重於國的時代,這種現象只會更嚴重。

  「有的!臣之所以來到北涼,也是被人誣陷侵吞國庫,實則是替人背鍋耳!」

  張玄想起了倒霉的原身,就因為一次見義勇為,就差點身首異處!

  誒!不對,好像的確是死了!不然自己怎麼穿越過來的!

  「那好極了!」

  這也好嗎?敢情被誣陷的不是你啊?

  「既然駙馬有此經歷,自然與朕一般痛恨那幫貪官污吏!那朕這次真是找對人了!」

  「陛下是想讓臣通過核查帳目找出侵吞國庫之人?那為什麼不派臣去戶部呢?」張玄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畢竟真正執掌國庫是戶部,其他各部只是執掌自己所在的小金庫而已!

  拓跋禮聞言笑了笑,「你要想去,朕也不攔著!只是朕之前就派過三人去戶部當過核查帳目的主事,結果三人都死於非命!」

  「一人醉酒摔進了金水河,一人回家弔唁遭遇了劫匪,最後一個活的最長,在任上待足了三月,結果一天晚上睡著後被人摘了腦袋,至今仍是懸案!」

  張玄一聽冷汗就下來了,看來在哪個世界都是死人先死會計啊!

  「不用了不用了!工部挺好的!」危險就擺在那裡,張玄犯不著自己往上湊。

  而且就封建王朝的吏治,自己就算冒著必死的決心,排除千難萬難,把這些侵吞國庫的貪官給揪出來,換個皇帝又恢復原狀了。

  張玄可不想把自己好不容易重活的一生浪費在推上山的滾石上。

  「普六茹卿之前在朝堂上,言語間雖然得罪了你,但他的心還是向著朕這邊的!你去工部後,他肯定會照應你的,不會讓你有生命危險!這點你大可放心!」

  張玄立馬點頭稱是,隨即又問道:「那臣去工部到底該查什麼呢?」

  「具體的普六茹卿會告訴你!你要做的是,等你接手帳目後,把那些拉攏你的人記下來,然後一一回稟朕!」

  「另外,如果你真查出什麼,也先不要聲張,朕會著情處理。北涼有許多事和南朝不同,局面的複雜,朕也很難同你一一講清楚!總之多做多看少言!有什麼拿不準的進宮見朕便是!朕賜你一面金牌,只要朕還未就寢,你都可以憑此牌進宮見朕!」

  拓跋禮說完便掏出一塊金牌遞給了侍立在旁的太監,接著太監又將這金牌轉交給了張玄。

  張玄接過金牌,只見金牌周圍浮雕著兩隻金龍,中間是兩個大大的「御賜」二字。

  「臣謝過陛下!」

  其實張玄真想對拓跋禮說什麼,通過拓跋婉兒傳話一樣能達到目的,拓跋禮賜下這枚金牌,無非實在顯示自己對張玄的信任。

  「對了!你跟拓跋慎那個女兒怎麼回事?」

  張玄有些猝不及防,沒想到皇帝也這麼八卦。

  「那些都是市井謠言罷了,陛下不必當真!臣對公主唯有一心一意!」

  「是嗎?」拓跋禮笑了笑,「可朕聽說不是那麼回事啊!我聽說你救了她一次,然後此女便對你芳心暗許,還送了你許多銀錢不是嗎?」

  張玄一聽汗就下來了!

  顯然拓跋禮在上京有著自己的眼線,知道的事情可比拓跋婉兒多多了!

  「芳心暗許臣不知道,送錢這事確實有!臣本想回拒,但接取祥瑞的事出現了些許變故,臣便自作主張用這錢辦了些事!」

  「沒必要緊張!朕沒有怪罪的意思!只是想點醒駙馬幾句,你未來可是北涼的皇后,外面若是傳些風言風語,於北涼國體有損,望駙馬以後多注意一些!」

  拓跋禮言語很客氣,但張玄聽出了其中的警告意味。

  你做的事情,我都清楚!念在你這一次沒太出格,便饒了你,要是你真對我女兒不忠,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有個皇帝做老丈人,張玄真是感覺壓力山大!

  若是自己這個皇子身份能得到大乾那邊的支持還好說,可惜自己是因罪而來的,就算在這邊被砍了頭,大乾那邊最多也就是不痛不癢的罵幾句而已。

  張玄這會兒算是嘗到了當小媳婦兒的感覺!

  「臣一定謹記陛下教誨!」

  「嗯!那你下去吧!工部的事還請駙馬放在心上,這江山未來也是婉兒的,朕不想丟給她一個爛攤子,你明白吧?」

  「陛下一片苦心,臣深為觸動!可惜臣沒這個福分,沒有陛下這般的父皇!」張玄想起原身這個便宜父皇,不由得在心中嘆氣。

  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看看別人皇帝怎麼對自己兒女的!

  張玄拜別了拓跋禮後,便徑直出了皇宮,回到公主府。

  剛一回來,拓跋婉兒便跳過來抱住了張玄。

  「父皇找你說什麼?沒有為難你吧?」

  張玄笑了笑道:「你想什麼呢?陛下怎麼會為難我,只是告訴我一些為官之道,以及去工部應該注意一些什麼,都是長輩對晚輩的敦促而已!」

  「是嗎?那為什麼不讓我也跟著去呢?」拓跋婉兒有些不信。

  那自然是因為會提到關於拓跋沁的事情,讓你聽去不好唄!

  「不知道!估計是陛下想讓公主你多休息休息,早日誕下龍子吧!」

  拓跋婉兒臉一下就紅了,「你瞎說什麼呢!父皇怎麼可能會想這些不正經的!」

  「這哪裡不正經了?這正經的不能再正經了!我看這次陛下找我去,也有讓我加把勁兒的意思!這可事關北涼的延續,馬虎不得!」

  「你再說!我錘你信不信?」拓跋婉兒臉紅的都快滴出水了。

  拓跋婉兒雖然在床第之間還算放得開,但下了床再提及這些事,總是羞於談起。

  而張玄又很是惡趣味,拓跋婉兒越是害羞,他便越是愛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