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蘇進一愣。
「你怎麼知道我明天沒安排？」
話才剛說完，蘇進就想起因為發布會那次爆炸，現在所有訪客都必須提前在安全局報備才能見到自己。
也就是說都誰要來、什麼時候來，趙知心一清二楚。
想到這蘇進頓時頭疼起來。
「看來要想個辦法勸老紀把人撤走了，否則我以後什麼時候有時間幹壞事趙知心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想到紀國昌還在想盡辦法忽悠自己造軍火，蘇進瞬間想起趙知心說的周老。
「這段時間我沒推出新產品啊，這位周老來合風想幹嘛？」
看到蘇進緊張的表情，趙知心一直都緊繃著的俏臉勾了勾，似乎是在努力憋笑。
「看來這傢伙是真的不想造軍火，否則也不會有這種表現。」
很快趙知心又恢復了原來的撲克臉。
「周老是晶片專家，現在主要負責研發超級計算機項目。」
「明天來應該是想看看合風的1nm晶片生產線吧。」
聽到周老是研發超級計算機的，蘇進立刻鬆了口氣。
超級計算機的主要用途還是科研、氣候預測這些民用領域。
能幫國家造出算力更強的超級計算機來加快科研進展，蘇進心裡相當高興。
「終於能在民生領域而不是軍事領域上幫助國家了。」
滿心期待第二天周老到來的蘇進忽略了一個問題，超級計算機也是可以用來模擬核試驗和優化戰鬥機空氣動力學設計的。
第二天清晨，一輛其貌不揚的汽車就緩緩開進合風廠區，門口的衛兵看了一下證件後就徑直開到恆溫無塵車間前。
早已在此等候的蘇進看到車上下來一位老者，連忙上歡迎前道：「您就是周老吧，我是合風的老闆蘇進，歡迎您這樣的國士來合風參觀。」
老者看到年輕的蘇進微微一驚，立刻笑著和他握手道：「我是夏國科學院的周明軍，聽說合風竟然不聲不響建了一條1nm製程的晶片生產線。」
「當初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可是被嚇了一跳。」
這時一位長相俊美，但是頂著一對黑眼圈的青年從車上走下，看到蘇進後他連忙自我介紹道：「蘇總你好，我是周老的學生明越。」
蘇進看了眼明顯是剛睡醒的明越開玩笑道：「你好，看你這樣肯定是周老的得意弟子吧，否則也不會覺都不讓睡也要把你帶在身邊。」
聽到這話，明越的表情突然一頓，接著扯起嘴角道：「蘇總你真會開玩笑。」
周老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火急火燎地拉著蘇進往廠房走去。
「蘇總快帶我看看這台光刻機吧，為了它我昨天一晚上都沒睡好。」
看到周老著急的模樣，明越微微嘆氣連忙跟了上去。
穿上防塵服後，蘇進帶著周老和明越走進廠房。
很快，眾人就隔著玻璃看到在巨大的廠房中，數十台光刻機圍繞在中間一個巨大的光源周圍。
看著那些光刻機中不斷產出的晶圓，蘇進介紹道：「因為使用小型光源的光刻機技術專利已經被燈塔國他們申請得差不多了。」
「我就直接弄了個大光源，經過層層篩選，選出精度達標的光束進行蝕刻。」
「這樣除了1nm的晶片外，這條生產線同時還能生產3、5、7甚至更多製程的晶片。」
周老看著短短几分鐘一塊兒蝕刻完畢的晶圓就製造完成，他臉上終於重新出現了笑容。
「不錯，我估計蘇總這一條生產線就足以頂的上世界晶片近半產能，這下咱們夏國再也不怕被西方卡脖子了。」
周老看著被送去進行下一道工序的晶圓，突然期待道：「我聽說蘇總生產的晶片運算能力達到了9GHz，不知道能不能去看看？」
對於這種小要求，蘇進當然滿足。
他連忙帶著兩人來到成品存放區，此時一塊塊已經封裝完成的晶片被整齊擺放在貨架上。
核心廠區的自動機器人會根據晶片品種不同送往相應車間。
看到貨架上那些小小的晶片，周老突然伸出顫抖的手拿起一塊兒，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孩子一樣小心翼翼將他捧在手心。
啪嗒
突然，一滴水珠落在周老手中的晶片上。
再看這位老者的表情，那帶著溫柔笑容的眼角不知何時淚已成線。
「就算是能造出來1nm製程的晶片很激動也不應該是這種表情吧。」
想到這，蘇進奇怪地看向明越，誰知他此時的表情已經滿是悲傷。
發現蘇進詢問的眼神，明越輕輕擦了一下眼角把他拉到一邊低聲解釋道：「老師是想到師兄鍾歸了，讓他緩一會兒就好。」
他看著還在仔細端詳晶片的周老眼神逐漸失去焦距。
「鍾師兄是老師的得意門生，當時帶領團隊破解了不少晶片領域的難題。」
「有一次被燈塔國邀請過去學術交流後就突然沒了消息，當時官方還專門派人去尋找。」
「但是等發現時人已經死了，燈塔國給的解釋卻是自殺。」
「可鍾師兄那樣一心為夏國復興奉獻的人怎麼可能自殺！」
說到這，明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吼了出來。
看著被氣到顫抖的明越，蘇進默默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道：「他們的犧牲不會白費，終有一天夏國將復興，燈塔國也將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這時周老的思緒也被那一聲怒吼拉了回來，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來到兩人身邊。
「不好意思，讓蘇總見笑了。」
看著周老臉上和藹的笑容，蘇進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口很堵。
「周老，抱歉剛才提到你的得意弟子讓你傷心了。」
周老卻是擺擺手無所謂道：「過去這麼久我早就看開了。」
說到這，他突然鄭重道：「蘇總，我準備把超級計算機的實驗室搬到這，不知道行不行？」
「現在世界最先進的光刻機在合風，我們把實驗室設在這裡，有什麼想法都能用最快的速度實現。」
這話要是紀國昌來說蘇進肯定打死都不同意，不過看到周老期待的目光後，蘇進輕輕點頭道：「在附近還有一個保密工廠，離這很近，所有保衛措施都由軍方接管。」
「周老把實驗室搬到那吧。」
見蘇進答應，周老張了張嘴，最後千言萬語只匯聚成兩個字。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