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出來個怪物!」
哪吒往上一瞧,就見浪花上站著一怪物,面如藍靛,發似硃砂,巨口獠牙,手持大斧。
「小畜生,就是你攪動東海,鬧得龍宮不得安生?」
「正是你爺爺哪吒!你是哪裡來的怪物,莫非要攔我在海中玩耍?」
巡海夜叉一聽哪吒稱呼自己為爺爺,不由有些怒了,指著他道:
「我乃東海龍宮龍王座下巡海夜叉,你個小畜生,竟敢擾亂東海,快滾回家去!」
「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也敢來管我?」
哪吒聞言大怒,話還沒說完,混天綾捲起漫天紅光,就朝著巡海夜叉抽了過去。
「三弟!別惹事!」
金吒見了,滿臉焦急地大喊。
與此同時,李靖和管家眾人也追到東海,看到了這一幕。
「快快住手!你這孽障!怎敢這般胡鬧!給我回來!」
李靖怒吼一聲。
「父親,大哥,二哥,莫要害怕,看我如何打殺了這怪物!」
哪吒聽到勸阻不僅沒有停手,反而更加興奮了,還揮動金磚砸向巡海夜叉面門。
「不好!」
巡海夜叉瞧見紅綾散發的先天之力,以及那如山般巍峨的金磚,頓時大驚道:「三太子!快快救我!」
然而身後沒有任何動靜。
巡海夜叉絕望了。
「先天靈寶,吾命休矣!」
就在紅光和金磚即將砸到巡海夜叉時,一面小幡突然出現在巡海夜叉身前,無儘先天玄水自幡中湧出。
咔咔咔——
剎那間,一股極寒極陰的先天之力,從玄水中散溢開來,將化成紅光的混天綾凍住,也把金磚凍在了半空。
敖丙緩緩浮現在東海上空。
「多謝三太子救命之恩!」
巡海夜叉撿回一條命,連忙向敖丙拜謝道。
「嗯,你先回龍宮,此人你不是對手。」
敖丙淡淡說道。
他之所以帶著巡海夜叉出來,為的就是師出有名。
否則他直接出手,三下五除二拿下哪吒,不僅占不住道理,反而會被元始聖人問責。
但現在好了,是哪吒先出手,想要打殺巡海夜叉。
雖然沒能打殺,但殺心已出,這事誰都狡辯不了。
「三太子,您可小心些!」
巡海夜叉拜了拜,扭頭遁入東海,消失不見。
「你是誰,為何拿住小爺的寶物?」
哪吒見混天綾和金磚被凍結,很是懊惱地喊道。
「仙長!仙長!還請寬恕我這孽子!」
「哪吒!你這個孽子!還不快給仙長賠禮道歉!」
李靖跑到海邊,把金吒和木吒拽到自己身後,向著在海中對峙的哪吒和敖丙喊道。
「父親!我什麼事都沒做,他就收走了我的混天綾和金磚,憑什麼要給他道歉!」
哪吒滿臉不忿,手中的乾坤圈緩緩轉動,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弧線,竟是朝著敖丙射來。
「我不管你是誰!收我寶貝,挑撥我和父親的關係,就得死!」
「哦?你這孩子,竟是這般兇狠嗎?」
敖丙眯著眼,也沒理會砸來的乾坤圈。
法力灌注在身前這把旗子上,任由哪吒用出千般手段,也休想傷他分毫!
這旗子,正是天地五方旗之一的北方真武皂雕旗!
也名遮天旗,具有遮天蔽日、朦朧乾坤的神力,亦是防禦至寶,懸於頭頂,法力不竭便可立於不敗之地。
砰砰砰!
真武皂雕旗自成一界,在敖丙周身形成一個半透明的黑色光盾。
乾坤圈砸在上面,只聽得一陣金鐵交擊,卻不能撼動真武皂雕旗分毫。
「這是什麼寶貝?」
哪吒觀之大驚,知道自己遇到了硬茬子,收回乾坤圈,重新提振法力,這次竟是同時揮動火尖槍、風火輪和乾坤圈,化為一道流光沖向了敖丙。
「李靖,你也看到了,哪吒這般胡作非為,我該如何處置?」
敖丙拖動真武皂雕旗,飛向東海海岸,不管發瘋的哪吒,只看向身下的李靖。
「這……」
李靖遲疑一番,然後道:「還請仙長寬恕哪吒這一回,他少不更事……」
「少不更事,便可以不罰嗎?你可知他這一攪,有多少東海生靈慘死,惹下多少因果業力?若是我不出手,巡海夜叉也要無辜枉死,你輕飄飄一句少不更事,就能了結其中因果?」
「可是……」
李靖面露難色。
哪吒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保是必須要保的,但自己實在不占理,都怪哪吒鬧得太狠了。
想來想去,李靖只能硬著頭皮道:「還請仙長寬恕,哪吒畢竟是元始聖人門下的三代親傳弟子,而且是三代首席。」
「三代首席?」
敖丙嗤笑一聲,「闡教三代親傳弟子,多麼新鮮的詞兒,你怕是不知道,闡教三代弟子意味著什麼吧?洪荒仙神哪個不知闡教三代弟子就是個笑話,別人都如避蛇蠍,根本沒人稀罕,只有你當個寶貝一樣,竟然還拿這個來壓我。」
「……我不懂仙長的意思。」
李靖心裡咯噔一聲。
聽到敖丙陰陽怪氣,他就想到了那個傳聞。
「籤押封神榜時,元始聖人曾在紫霄宮中這樣說,我不妨轉述給你:
我闡教二代弟子皆是有德真仙,不可上榜,將來他們會下山收徒,所收弟子便是上榜之人,屆時封神榜中的名字也就會清晰了。
你可知哪吒此番身犯殺劫,正是為太乙真人擋劫的?我若真打殺了哪吒,太乙真人不知有多高興,因為那意味著他的劫數沒了。」
敖丙緩緩說道。
李靖聽了,當場懵逼。
金吒和木吒也一臉難以置信。
「那我們呢?我們,我們也是被老師收進來應劫的?」
敖丙看向二人,淡淡道:「不然呢?不然為何太乙、文殊和普賢收下你們三人,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金吒和木吒臉色慘白,身形都有些站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