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聖主果然還是走出了這一步。」
陳驚鴻神色一沉，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寒意。
林遠看著這一幕也是暗暗心驚。
饒是之前陳驚鴻跟自己說過這件事情，親眼見到這些武者獻祭，他心頭還是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下。
「我們現在怎麼辦？」
陳驚鴻收回目光看向林遠。
剛才林遠的直覺救了他一命，陳驚鴻幾乎是下意識地，將林遠當成了這次行動的主心骨。
「我也不知道。」
林遠搖頭。
他裝作繼續看著凌霄聖地弟子獻祭，卻是在腦海中詢問大荒至尊。
「前輩，現在該怎麼辦？」
「不著急，那入聖境的武者，既然已經走上這條路，那就先讓他們獻祭。」
大荒至尊慵懶的聲音傳來。
林遠聽後一愣。
但他並沒有多問，大荒至尊生前畢竟是至尊強者，她都不著急，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著急的。
與此同時。
大城深處。
凌霄聖主披頭散髮，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猙獰。
他本以為大荒秘境內靈氣充裕，加上這些外門弟子們的獻祭，靈氣應該足夠自己完成突破。
可是。
當外門和記名弟子們開始獻祭，凌霄聖主才發現，這些靈氣，還遠遠不夠他完成突破。
「該死，怎麼會這樣？」
凌霄聖主仰天怒吼。
他早年被紫薇聖主一記重創，靠著燃燒壽元，才勉強苟活下來。
現在，他大限將至，如果無法完成突破，三天後，他的氣血就會開始衰竭。
「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凌霄聖主神色逐漸變得猙獰起來，他望向身旁的長老，冷聲道：「讓內門也開始獻祭。」
話音落下後。
凌霄聖地的長老們神色頓變。
對於聖地來說，外門弟子，不過是一種資源，死了可以重新培養。
但是。
聖地的內門弟子，卻都是這些年，聖地耗費大量資源和心血培養起來的。
他們身上肩負著凌霄聖地的傳承。
如果獻祭內門弟子的性命，就算凌霄聖主完成突破，整個聖地也必將元氣大傷！
「聖主，請您三思……」
凌霄聖地的長老們齊齊跪下，事關聖地薪火傳承，哪怕是聖主的命令，他們也不敢遵從。
「我說，讓內門也給我獻祭！」
凌霄聖主一字一頓地說道，此時的他神色已經有些癲狂。
對於他而言，只要自己能夠完成突破，弟子可以重新培養，甚至連聖地的長老，都可以重新提拔。
長老們頓時噤若寒蟬。
他們都是洞天境九重強者，只差一絲就能突破聖境，可這般修為，在入聖四重的凌霄聖主面前，根本就沒有任何忤逆的資格。
聖主一個念頭，便能讓他們身死道消！
「傳、傳聖主令，所有內門弟子，在大城外集合，隨時聽候調遣。」
一名長老最先反應過來。
他艱難地傳音告訴秘境中的弟子，神色無比艱難複雜。
另一邊。
林遠和陳驚鴻，正目睹著無數凌霄聖地弟子獻祭。
「秘境渾然天成，十二天罡陣抽取整個秘境的靈氣為己用，本就有傷天和。」
「現在，這凌霄聖主又讓無數弟子為其獻祭，可以說是自尋死路。」
大荒至尊在林遠腦海中說道。
她的語氣依舊慵懶，但是字裡行間，卻多了一股淡淡的殺意。
「您的意思是說，這凌霄聖主無法完成突破？」
林遠眼前一亮。
「不，他可以完成。」
大荒至尊淡淡說道，「如果他無法完成突破的話， 我讓你來這大荒秘境，也就沒有意義了。」
「那你的意思是？」
林遠聽後有些迷糊。
「凌霄聖主完成最後的獻祭後，應該能夠順利進入突破狀態。」
「到時，你只要破壞這根巨柱上的法陣，天地靈氣的反撲，還有這無數凌霄聖地弟子的怨念，所引發反噬，足夠他喝上一壺。」
大荒至尊淡淡說道。
她話音剛落。
林遠就看見，凌霄聖地數百內門弟子，也如先前那些外門弟子一樣，神情呆滯地走向巨柱。
「喂，我說林遠，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陳驚鴻見狀頓時有些急了。
從剛才開始，林遠就一直神神叨叨地在那閉目養神，完全沒有任何著急的樣子。
「別急。」
林遠見狀隨意安慰了一句。
「別急？你讓我怎麼別急？」
陳驚鴻聽後更加無語，「你知不知道，一旦他完成了突破，我們兩個，不，還有幕後幫你隱藏氣機的那位前輩，我們三個，都會死在這裡。」
「入聖五重是個檻，我聽家中長輩說過，一旦武者突破入聖五重，實力和入聖四重時，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們想要搞死凌霄聖主，就必須在他完成突破之前得手，不然……」
「急有什麼用？」
林遠聽後看了陳驚鴻一眼。
他雙眼微眯，心中暗道，這陳驚鴻，竟然連聖境強者的事情都知曉，這傢伙的來頭，或許比自己想像中更大。
「我……」
陳驚鴻話語一哽。
「難不成你現在衝出去，跟那些凌霄聖地的弟子拼命？」
林遠神情平淡無比。
「你——唉，算了，看你的樣子，你有辦法？」
陳驚鴻張了半天嘴，終於還是將話又咽了回去，看向林遠問道。
「嗯。」
林遠聽後，將剛才大荒至尊的話，簡單地跟陳驚鴻講了一遍。
陳驚鴻這才安安靜靜閉上嘴。
很快。
天色入夜。
凌霄聖地最後一個內門弟子，也被十二天罡陣吸乾了靈氣和氣血，倒在了那根巨柱下面。
那弟子倒下後，接著又是凌霄聖地的真傳弟子，被凌霄聖主操縱，來到巨柱下方獻祭。
真傳弟子數量更少，但修為更加強大，他們獻祭之後，大城中傳來一股沖天氣機。
凌霄聖主吸收了無數弟子的元氣，修為終於達到了入聖四重，衝擊入聖五重的瓶頸！
「就是現在，動手。」
林遠突然起身，大步走向那根巨柱。
陳驚鴻愣了一下，也起身跟在林遠身後走去。
兩人來到巨柱下，林遠在大荒至尊的引導下，片刻就找到了陣法所在。
他正要出手。
一個聲音突然從兩人身後傳來。
「等你們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