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要與我凌霄聖地聯姻。」
「令嬡卻帶著個男人回來。」
陸天擎看著中年人,神色中毫無恭敬,甚至有幾分不滿和微慍,「許家主難道不覺得,你該給我一個解釋?」
「什麼解釋?」
中年人不動聲色地看著陸天擎,心中對此人的評價卻暗暗降低了幾分。
為上位者,當收放自如,喜怒不形於色。
這一點上來說,這陸天擎的火候,顯然是有所欠缺。
林遠一直沒有插話,靜靜聽著兩人對峙,同時心中不由暗想。
凌霄聖地?
這跟自己修煉的凌霄劍訣,是否有什麼聯繫?
「我與祖父不遠百萬里,從中域而來,本是想代表聖地,與許家親上加親。」
「真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看來,許家主是完全沒將我凌霄聖地放在眼裡。」
陸天擎神色微慍,冷哼一聲道。
中年人臉色微變。
「天擎,閉嘴。」
陸天擎剛說了幾句,身旁的老人卻喝止了他,目光平淡地看向中年人,「許家主,我凌霄聖地,不能白跑一趟。」
「陸長老要怎樣?」
中年人不動聲色地看向老人。
兩人四目相對。
偌大的大廳里,兩道氣機頓時交錯。
大廳里,每個人看上去都和顏悅色,氣氛卻劍拔弩張。
「讓這小子,跟我孫兒打一場。」
「他若能贏了,我爺孫二人扭頭就走,絕無任何廢話。」
「如果他輸了,還望許家主履行承諾。」
老人的語速很慢,神情看上去很是冷淡,但每說一句話,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聽到老人的話,許家主目光看了眼林遠,又看回對方。
「這是許家和凌霄聖地的事。」
「無故將旁人牽扯進來,陸長老難道不覺得,這樣有些不妥嗎?」
陸長老閉目養神仿若未聞。
看他的樣子,如果許家主不同意,讓林遠跟陸天擎打一場的話,這件事便不會善罷甘休。
許家主見狀有些無奈。
他看向林遠,「林遠,這件事,你意下如何?」
林遠聽後低頭沉吟。
許家主繼續說道:「放心,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這件事許家也不會為難你。」
「那就打吧。」
林遠想了想,起身看向陸天擎。
陸天擎冷笑著看了林遠一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那就切磋一番吧,點到為止即可。」
許家主見狀心中對林遠的評價,稍稍漲了些許,他隨手一揮,一道元氣形成了方圓數十米的屏障,將林遠和陸天擎兩人包裹在內。
許傾月目光一直看著林遠。
她的眼神中沒有擔憂,反而是多了幾分柔和。
不管怎麼說,林遠敢為了自己,跟中域聖地的弟子交手。
許家主用元氣阻隔的空間中。
陸天擎看著林遠,神情平淡地仿佛在看一隻螻蟻。
他從始至終沒有跟林遠說一句話,只是默默抽出一柄劍,倒提在身側,對林遠揚了揚眉,示意讓他先出手。
這樣的舉動。
就像是前輩指點後人一般,在同齡人當中,頗有幾分侮辱意味。
林遠見狀也不廢話。
他直接施展登天青雲步,迅速接近對方,同時開啟神火三玄變秘法,全力一拳朝著對方砸去。
陸天擎神色雲淡風輕。
等林遠上到近前,他手中劍才緩緩抬起,對著後者的拳頭輕輕一點。
這看似輕飄飄的動作,威力卻大的驚人。
拳劍相碰。
一道無形的衝擊波爆發開來,兩人各自後退了半步,陸天擎頓時大驚,他完全沒想到,看似普通的林遠,竟有如此恐怖的力道。
林遠心中的驚訝,一點也不比陸天擎少。
因為對方剛才出手的招式,赫然正是自己無比熟悉,用過無數遍的玄階上品武技。
凌霄劍訣。
陸天擎回身扭轉,又是一劍向林遠劈來。
林遠毫不後退,身上氣血爆發,借著天罡龍象勁的加持,一記鞭腿抽了過去。
認出凌霄劍訣後。
林遠的攻勢更加凌厲起來,修煉過這門武技的他,深知這門武技的強大之處。
所以。
他不會給陸天擎施展的空間。
陸天擎雖有靈海境修為,但林遠熟知凌霄劍訣的路數,加上對劍意的領悟遠在其之上。
第二次交手,林遠輕輕側身讓過劍勢,然後一腳抽在陸天擎胸口。
轟!
一聲爆響傳來,陸天擎的身形頓時倒飛而出,重重撞在了許家主施展的元氣屏障上。
「到此為止。」
許家主見狀散去元氣屏障,陸長老更是第一時間將自己孫兒保護起來,沒有給林遠乘勝追擊的機會。
林遠見狀也不惋惜。
他剛才的一腳,抽斷了陸天擎的兩根肋骨,對方的凌霄劍訣第三式,卻被自己輕鬆避開。
高下已分!
「願賭服輸,我們走。」
陸天擎被打斷兩根肋骨,卻神色毫無變化地站起身來,轉身就朝著許家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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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老面無表情地跟上。
一場風波就此化解,許家家主見狀也微微鬆了口氣。
陸長老的修為其實並不如他,但是,對方背後乃是凌霄聖地,許家再托大,也不敢不將一大聖地放在眼裡。
……
陸長老和陸天擎離開許家。
半空中。
兩人一改先前的樣子,陸天擎站在前方,陸長老卻弓腰服侍在側,看起來完全不像是爺孫倆,反倒像是一對主僕。
「許家的事,難道就這麼算了?」
「那個許傾月可是……」
陸長老壓低聲音欲言又止。
「我自有打算。」
陸天擎瞥了陸長老一眼,先前他神色看起來還有幾分蒼白,此時卻已經完全恢復正常。
「那個林遠……」
陸長老又問道。
「那個林遠的元氣里,有紫薇聖印的氣息,所以我故意詐敗。」
「現在我根基未穩,不想跟紫薇聖地起衝突。」
「再讓他活幾個月,等我離開東荒後……」
「讓他消失。」
「是。」
陸長老恭敬應道。
……
許家府邸。
林遠並不知道陸天擎走後發生的事情,他此時正襟危坐在許家家主面前,像個第一次見岳父的女婿般,接受著許家主的審視。
「不用如此拘謹。」
許家主掃量了林遠一眼,淡淡說道,「你和傾月的事情,我都已經知曉。」
「是。」
林遠應聲點點頭。
許傾月俏臉微紅,低下頭去沒有說話。
許家主卻淡淡說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干涉。」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