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法?」
老警察皺眉:「這個應該很正常吧,雷司作為驅邪的象徵,一般道士都會用這種手段。」
「況且...」
「龍虎山最擅長雷法,不應該態度轉變這麼快吧?」
「這就是你不懂內行了。」
沈儀呼出一口白霧,手中拿著菸蒂,緩緩笑道:「使用雷法需要什麼?傳承受籙啊。」
「龍虎山的祖師爺是張道陵,自然擅長雷法,這點毋庸置疑。」
「但是葉觀無門無派,卻能掌握雷法,說明什麼?」
老警察看了過去:「說明什麼?」
「說明他是祖師爺級別的人物!」沈儀彈了彈菸灰,淡淡道。
「扯淡!」
老警察頓時滿臉黑線。
會不會雷法是一回事,哪怕是沒有師承,也能通過學習經書施展一二。
祖師爺是什麼級別?
真要是能達到這樣的地步,道協的主席位置直接讓給你得了。
沈儀淡淡笑著道:「我知道你不信,待會看看就知道了。」
老警察沒有說話。
而是給自己點上一根煙。
默默看向前方。
......
建築內。
法壇已經布置完成了。
桌子的兩側是黃蠟,中間擺放著法令和鎮壇木,三根長香豎著插在香爐上面,煙火裊裊。
葉觀微微躬身一禮。
隨後拿起法壇上面的桃木劍,腳下宛如變戲法一般,看不出蹤跡和規律,但是又靈巧多變。
所謂天罡步,腳踏七星。
是難度較高的一種儀式,想要精通起碼也得很長一段時間的持之以恆。
像是他這種熟練度。
尋常道士,沒個一兩年的練習是斷然做不到的。
「踏步天罡?」
雲師兄看著眼前的步法,頓時認出了是什麼東西。
即便是在龍虎山。
天罡步也是必修的一門法術。
「師兄,這個道友的天罡步走的怎麼樣?」孟師弟探出頭詢問。
「還算正規。」
雲師兄面無表情。
有一說一,對方的天罡步的確沒有什麼問題。
甚至比他的都要流暢些許。
不過天罡步算是比較入門的手段。
並且玄門中廣為流傳,算不上什麼。
他深深的看向前方。
葉觀手中的桃木劍揮舞,呼嘯之勢裹挾勁風,有種視覺上的衝擊感。
再加上腳下的步法宛如靈蝶,步步多變。
讓外面的兩人眼睛都看直了。
「現在的道士都會舞劍了?」
沈儀嘴裡叼著菸頭,認真的看著葉觀的動作,點評道:
「這個劍舞的不錯,而且不僅僅是美觀...」
「哪怕是用於冷兵器作戰,都是非常有效且迅捷的制服對手。」
他是刑警,對一些徒手和冷兵器招式都有所了解。
一眼便能看出來葉觀的專業性。
老警察笑著解釋道:「很正常,道教是物理和法術雙修,像我們部門,除了法物,一些法器都是冷兵器。」
「在古代的戰亂時期,你覺得道士是怎麼守身傳承下來的?」
沈儀一愣,隨後陷入沉思。
的確...
道教傳承這麼久,靠的也不僅僅是法術。
老警察補充道:「像是全真派,人家都是專門練習這些武術,增強自己的筋骨。」
「你還是多了解一下道門再說吧。」
沈儀欲言又止,最終無法反駁,只能悶悶看向葉觀。
......
天罡步的流程很快。
沒過多久便走完流程。
很快,葉觀放下手中的桃木劍,看著法壇,微微作揖。
「存念三師!」
所謂三師,分別是度師,籍師和經師三者,是開壇科儀必然要經過的一道流程。
當然。
啟奏三師算是簡單,沒有前者那麼麻煩。
但是對於啟奏者的身份和道籍都有所要求。
「啟奏三師,他這是要做什麼?」雲師兄有種不好的預感。
天罡步就算了。
不管是做什麼法,都需要天罡步作為開幕儀式。
但是啟奏三師就不同了。
這莫不是要請神的意思?
「可能是要請雷司的人吧。」孟師弟回答道。
「請誰?」
雲師兄驟然回頭。
「雷司啊,驅邪鎮邪祟,不就該請他們出手嗎。」
孟師弟先是愣了愣,隨後理所應當道。
雷司...
掌管著天雷的部門。
一切邪祟見了都要避而遠之。
敕令雷司神靈不是很正常的一個流程嗎?
雲師兄沉默許久,抬頭道:「師弟可能誤解我意思了。」
「他是火居道士,沒有師承和授令,請不來雷司的神靈。」
這個才是重點!
雷司作為最高級別的部門,哪裡是誰都能請的。
即便是龍虎山,也只有那幾位受到傳承的真人才能請來。
孟師弟思索片刻,隨後搖了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
「可能...他真有一個閒雲野鶴的神仙師父?」
雲師兄欲言又止。
現在這個世道,哪裡有什麼閒雲野鶴的環境。
他搖了搖頭,不再多言。
前方。
葉觀啟奏三師之後,拿著之前的符籙,貼在法壇之上。
隨後在手上寫一道雷諱。
嘴裡默默念著經文與咒語,這兩樣是必不可少的一道流程。
他所作的不是請神...
而是藉助雷司的真君,加強磁場的作用。
到時候,他的雷法效果也會如虎添翼。
再加上最近是雷齋之日...
解決這裡的陰氣不是問題。
念止於此。
葉觀寫下一道雷諱,隨後提筆在符籙上筆走龍蛇。
等到一切都完事之後。
他嘴裡開始念起一道特殊的神咒。
「皇天生我,皇地載我。皇天養我,皇地育我......」
伴隨著咒語念出。
四周的磁場開始莫名變得有些特殊。
似乎是收到了某些感應一般。
他念的是伐廟敕雷咒。
專門殺伐鎮壓精怪邪祟,可以協同雷部的神靈助陣。
片刻後,葉觀念至最後,將手中符籙拿在手中:「火急絕滅,掃蕩妖氛。急急如律令。」
伴隨著話音落下。
隱隱約約之間似乎是有什麼嗡嗡聲音作響。
四周的陰氣似乎是在不斷的衰退,離得遠的沈儀和老警察或許感受不到。
但是建築內的雲師兄卻能察覺到一清二楚。
他沉默許久,指了指葉觀,隨後抬頭望向小師弟:「師弟,他真會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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