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個類似警局的部門絕對不簡單。
周圍的布局更是有一種濃郁的宗教色彩。
甚至不僅僅有道教的風水陣,還有佛教的經書,基督教的十字架,甚至伊斯蘭教的聖物都有。
正常的宗教管轄部門,能把國外的宗教一起管轄了?
葉觀靜靜的看著對方,等待著解釋。
「其實...我們部門除了『控制』以外,靠的還有抓捕一些假道假術。」
老警察一轉話鋒,緩緩笑道:「這也算是變相的為治安做出貢獻,不然怎麼能存在這麼長的時間?」
「小同志也別想太多,思想教育過後就能離開了。」
顯然。
葉觀一眼就能看出對方沒有講實話。
像是刻意的在隱瞞自己。
現場的氣氛有些安靜。
鐘錶滴答。
良久。
之前那位年輕的警察走了進來,手中端著杯茶水,望了一眼二人:
「叔,思想教育工作進度怎麼樣了?」
「我看你們都聊了十幾分鐘了,怎麼還沒結束?」
聞言,老警察盯著葉觀,淡笑道:「教育工作還算是順利。」
「哦?」
「再講個十幾分鐘,我就能被這小同志給改善思想了。」
年輕警察看了眼葉觀,又看了眼老警察,眼神怪異。
這兩人怎麼倒反天罡起來了?
看葉觀的坐姿,身體前傾,雙手合攏,似乎是傾訴著的樣子。
老警察則是喝著茶水,靠著椅子,反而像是被教育的一方。
年輕警察沉吟片刻,說道:「這位同志雖說不是真道士,但是也沒有做出什麼涉及法律的事情。」
「你再教育一下就放人離開。」
老警察笑吟吟道:「你為什麼說他是假道士?」
年輕警察聳肩:「他一來是沒證件,二來是黑點很多...」
「起碼不會是正經的道士。」
老警察聞言,拿起審訊桌子上的保溫杯,輕輕抿了一口水,隨後看向葉觀。
「你出自哪個道觀?」
「火居道士。」葉觀抬眸。
「法脈受籙於何人?」
「法脈...我各個法脈都有受籙吧。」
「嗯?」
老警察被整不會了,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原本還覺得這個青年的氣質有點不一樣,想旁敲側聽一下看看真假。
但...
這個回答顯然是太過扯淡。
你就是天師本人來了,也不可能同時兼具所有法脈。
道教講究的就是一脈相傳。
就是道祖張道陵來了,也一樣只會兼具一條法脈。
「小同志啊...」
老警察放下手中保溫杯,說道:「倒不是我不相信你。」
「法脈不可亂說,如果沒有可以實話實說,這也不是什麼難為情的事。」
此話一出。
葉觀抬眸看向對方,這警察八成是把他當作是騙子了。
只是語言表達能力很強,說的比較委婉罷了。
也是。
畢竟法脈受籙這個東西頗有講究,他這個回答確實是過於離譜。
房間中。
燈火顯得昏暗。
幾人相互對視,但都沒有說話。
片刻後。
年輕警察坐不住了,敲了敲桌子,隨後起身道:「叔,這是真是假你還看不出來嗎?差不多可以放人了。」
「上級部門給的拘捕令下來了,境外內有『傢伙』進來了,待會得抓緊時間,去調查行動。」
老警察皺皺眉:「別著急,這些邪鞭子向來行蹤詭異,不好搜尋。」
「況且...這位同志的事情還沒處理。」
他似乎是有意轉移話題,隨後將目光放在葉觀身上:
「同志,你在這裡做個備錄就可以離開了。」
「咱現在這個社會,還是得相信科學,唯物主義才是前進的唯一路徑。」
這番肺腑的話術說的相當熟練。
相信科學...
科學是什麼?
發現,驗證,證明。
如果玄門的這些術法一旦被深挖,得到時間和檢驗。
那麼玄門法術就是真理,也是科學。
葉觀看了一眼對方,沉吟片刻,說道:「備錄之後,下次就能避免舉報進局子的問題了?」
「那倒也不是。」
老警察笑著搖了搖頭:「如果同志真是道士,儘量還是去拿個證書,這樣就『無懈可擊』了。」
證書?
想要拿到這個東西其實不容易。
甚至是必須要進道觀,受籙法脈,然後才能有資格讓道協和國家發布證書。
而不是說隨隨便便去做個法就能拿到。
葉觀心裡清楚,哪怕是道行通天,也必須走流程才能拿證。
而他這種散人...
基本是證件無緣了。
葉觀忽然輕笑了笑,目光沉穩的看著老警察:「如果我說...」
「我能幫你們解決這個邪鞭子,能不能跟我說出舉報人是誰,以後給我免捕權。」
老警察溫和的笑容緩緩收起。
他深深的看了眼葉觀。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