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散仙劫!陰謀初顯!

  面對散仙,而且是不知底細的散仙,哪怕是林凡本尊,也只能選擇搖人了,而且,一般的人還沒用。

  譬如海東坡,搖過來多半搞不定。

  因此···

  也只能搖自己目前所能搖到的最強者。

  「···」

  「應該是最強的吧?」

  林凡估摸著,雖然幾年前的柳神還很『脆弱』,但這位大佬可不能以常理度之,一旦她恢復『神智』,雖然只有短短几年,普通修士或許什麼都幹不了。

  可對她而言,幾年時間直接恢復到秒真仙的實力林凡都不會太過意外。

  「···」

  不多時,陸鳴出發。

  這一次,他沒告訴任何人,且走的很急。

  但···

  一直都在皓月一脈之中閒逛、『觀察』的姬皓月,卻是第一時間發現端倪。

  「嗯?」

  「總執事陸鳴突然急匆匆離開,且沒帶任何人?」他詫異,隱約覺得不對勁,並第一時間詢問諸位長老。

  結果得到的答覆卻是,陸鳴沒告訴任何人他要去哪兒,更沒說原由。

  「不對勁!」

  「肯定不對勁。」

  「莫非是···」

  「不行,我得跟上去看看。」

  雖然不知緣由,但姬皓月卻總覺著不對勁。

  之前吧,他對陸鳴是哪兒哪兒都信任,但這次回來之後,卻是總覺著有點不對勁,可到底是哪兒不對勁兒,卻又說不上來。

  因此,便決定跟上去看看。

  或許能發現陸鳴的秘密,知道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哪兒有問題呢?!

  想到就做。

  姬皓月立刻出發,悄然隱匿身形的同時,遠遠跟著陸鳴···

  ······

  洪武仙盟。

  王騰甚至想帶著自己父親強闖出去。

  但,仔細考慮後,他終究還是忍了一手。

  「以我目前的實力,出其不意之下,的確有一定可能殺出去,但之後呢?驚動洪武仙盟,難道一路大逃殺麼?」

  「且要殺出去,必須動用真本事,一旦暴露身份,很可能會為攬月宗帶去大麻煩,我必須謹慎,並且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有可能解決此事!」

  聯繫?

  誰都聯繫不上。

  無奈,王騰只能按捺住心中不安與憤怒,拉著自己老爹悄然後退,再度回到玉麟宮。

  玉麟宮內···

  因為王騰方才的一番告誡,有那麼一丁點騷亂。

  但也真就只是一丁點而已。

  洪武仙盟在此之前對他們太好了。

  好到沒有任何人懷疑。

  因此,當王玉麟歸來,雖然有不少人來詢問『少宗主』究竟是何意,可當王玉麟隨便糊弄幾句之後,他們便安安穩穩的下去了。

  根本沒把王騰的告誡當回事兒。

  屏退左右,密室內。

  王騰布下層層陣法、禁制,防止外人『偷窺』。

  這才道:「現在···能說了吧,父親。」

  「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

  ······

  「也是時候叫那丫頭回來了。」

  萬花聖地內。

  聖母顧星憐微微一笑:「總要給他們一些壓力,才能成長。」

  「否則,何日才能擔當重任?」

  大長老低眉順目,心中卻很是震驚,暗道:「聖母···竟如此看重攬月宗麼?」

  ······

  「林凡。」

  攬月宮內。

  小龍女突然造訪,面上滿是不爽,道:「我要走了。」

  「?!」

  林凡一愣:「去哪兒?」

  「回聖地。」

  小龍女嘀咕道:「師尊叫我回去,而且很急,我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但恐怕短時間內是出不來了。」

  「你們自己小心些。」

  「日後,我還會來找你們玩兒。」

  「這段時間內,沒有本姑娘坐鎮,你們攬月宗可莫要被人滅了呀。」

  「若是如此,本姑娘到時候會生氣的。」

  小龍女不但臉上不爽,心中更不爽。

  聖地內···

  太平靜了。

  雖然修行環境、資源等,都比攬月宗好上不少,可真的太平靜了,平靜到如同鏡面,沒有半點波瀾,且幾乎每天都在重複同樣的事兒。

  刺激?

  刺激個屁!

  來攬月宗之前,自己都不知道刺激兩個字怎麼寫。

  攬月宗多好玩兒啊!

  不說別的,就後山那些個秘境,自己每天『通關』一個,都能玩兒好些天呢。

  更何況時不時有大戰···

  可是,師命不可違。

  師尊既然叫自己回去,那必然是有事兒。

  任性也要有個度,這事兒,小龍女還是明白的。

  只是···

  她有些放心不下攬月宗。

  在她看來,有自己坐鎮,攬月宗必然是固若金湯,除非聖地來襲,否則誰能奈何?

  自己一旦離開,以攬月宗的惹事能力,那可真的是危機重重、危險的很吶!

  林凡自然也知道這一點。

  但他想的更為深遠。

  萬花聖母當初說送自己一個禮物,結果禮物沒見著,一轉頭,小龍女來了,還帶著鎮教帝兵觀天鏡。

  顯然···

  小龍女就是那個所謂的禮物。

  那時,攬月宗才剛剛『起於微末』,只能說勉強『起立』,正是最為危險的時刻,小龍女與觀天鏡的到來,為攬月宗解決了不少麻煩。

  不說別的,便是隱魂殿和大乘佛教之人同時到來那日,若非是小龍女,攬月宗便有大麻煩。

  其後數年,顧星憐也沒讓她回去,甚至一點風聲都沒有。

  而如今,攬月宗吞併皓月宗,已然回到巔峰乃至超越巔峰···

  明擺著比以往安全了許多,顧星憐卻是突然便叫她回去了?

  「所以···」

  「這算是另類的『護道者』麼?」

  「護的,乃是攬月宗的道?」

  「如今攬月宗算是正式步入正軌,所以,便讓她回去了?」

  「這···倒是也說得通。」

  「說到底,攬月宗欠萬花聖地一個大人情,我,也欠顧星憐一個人情啊。」

  「這人情,早晚得還的。」

  說來緩慢,實則,卻不過是瞬息之間。

  林凡輕笑道:「師命不可違,既然聖母讓你回去,定然有緣由,那···咱們便期待下一次相逢便是。」

  「攬月宗這邊,你卻是不必擔心,如今的攬月宗好歹已然超越巔峰,些許小事,總還是能處理的。」

  他沒說洪武仙城與散仙洪武的事兒。

  一旦說明白,以小龍女的性子,指不定就得違抗師命了。

  但,沒這個必要。

  且,身為聖地,萬花聖地大概率聽到了些『風聲』,甚至知道的很清楚。

  既然顧星憐在這個關頭讓小龍女回去···那自然有她的道理。

  還是莫要節外生枝的好,以免惹人厭煩。

  「嗯,山水有相逢,後會有期,我會想你們的。」

  小龍女輕嘆。

  小臉上滿是不舍,但卻還是轉過身去,準備離去。

  「要不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必了。」

  小龍女連忙回絕:「沒危險的,無姐姐會幫我看著,再說···我倒是挺期待有危險來著。」

  林凡:「···」

  「理解,理解。」

  「後會有期。」

  「無前輩,期待下次相見。」

  「林凡。」無姐姐『現身』,輕笑道:「你的成長,超出了所有人預料,縱然我無數年來見證過數之不盡的天驕,但你···」

  「讓我很期待。」

  「快快成長吧。」

  「未來···」

  「可還精彩的很呢。」

  「多謝前輩信任,晚輩自當努力。」林凡鄭重回應。

  「珍重。」

  「珍重。」

  互道珍重之後,小龍女離去了。

  她···

  沒告訴任何人。

  終究還是『孩子』,害怕離別與傷感。

  若是當面哭出來了,那得多尷尬啊。

  「唉。」

  林凡輕輕搖頭,隨即,動用八倍鏡之術。

  「來吧···」

  「讓我看看,王騰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

  林凡沒急著出手。

  王騰的命簡還完好無損,便證明問題不大。

  何況···

  自己只是一個分身,過去也沒啥用。

  還是先多搞一些情報再說。

  其他的···

  等本尊出手吧。

  順便···

  等等柳神。

  「也不知柳神是否有空過來。」

  林凡輕嘆。

  也就是此刻,八倍鏡之術上,浮現出畫面。

  王騰與其父王玉麟,正在密談。

  ······

  「現在能說了吧,父親。」

  「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騰面色凝重:「或者說,您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些什麼?」王玉麟不裝了,也不再趕人走,但卻極為憤怒,氣不打一處來,邦邦就是兩拳砸在王騰肩頭。

  「我只知道,我讓你別來別來,讓你滾,說了多少次?」

  「結果你他媽非要來。」

  「現在好了,一個都出不去,都他媽得死在這兒。」

  「你怎麼就不聽話呢?」

  王玉麟氣急:「活著不好嗎?」

  「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王騰卻笑嘻嘻道:「何況父親,你的演技太差,我只是聽聲音便聽出不對勁,你肯定有苦衷。」

  「我這不就過來了麼?」

  「你是我父親,我豈能不管不顧、見死不救?!」

  「···」

  王玉麟沉默,隨即無奈嘆息,又道:「以你的智商···不是,以你最近的忙碌程度,應當不可能知曉此事。」

  「所以,你為何會知曉洪武仙盟不對勁?」

  「師尊告知。」王騰攤手:「我也不知師尊從何得知,但師尊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沒錯。」

  「他還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天上不會掉餡兒餅···」

  「···」

  「你師尊,是個大才。」

  王玉麟苦笑:「天上的確是不會掉餡兒餅,奈何,我們醒悟的都太晚了。」

  「或者說,這個餡兒餅,一開始,並沒有那麼香,所以,才沒什麼人察覺,等到現在,縱然察覺,卻已為時晚矣。」

  「哎呀!」

  王騰催促道:「父親你就別在這兒悲觀且嗚呼哀哉了。」

  「這不是還沒死嗎?終究還有機會的!」

  「你還是先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都知道些什麼吧!」

  「···」

  「好吧。」

  王玉麟又是一聲嘆息:「其實一開始,我也沒覺著有什麼不對。」

  「畢竟之前···洪武仙盟雖然也不錯,但還不至於好到那般離譜,也就是提供地盤、負責秩序管理等。」

  「這其實並不算太過,若是洪武散仙有好生之德,做這些事,並不離奇,所以沒有任何人懷疑。」

  「但從大約兩年前開始、各種補貼陸續到位,加入仙盟的勢力越來越多、仙盟越發強橫、簡直如日中天···」

  「剛開始,我也沒覺著不對。」

  「仙盟有補貼?好事兒啊!還幫著收徒、從那些個大宗門手裡『搶人』?更是好消息中的好消息。」

  「那時候,我也樂呵著呢,整日裡樂的找不著北了都。」

  「可漸漸地,當那股子熱情消退,當我逐漸冷靜下來,卻是突然驚出一身冷汗。」

  「這太反常了。」

  王玉麟面色逐漸凝重:「我就不信,那洪武散仙會如此之好,簡直如同『聖人』在世!」

  「但那時的我,甚至還懷疑過自己是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我終究還是留了個心眼兒。」

  「從此之後···」

  「我便一直在謹慎行事,並儘可能收集那些個蛛絲馬跡。」

  「直到···」

  「我發現,仙盟那些個管理人員,都有問題!」

  他長出一口氣,嘆道:「他們,都是妖!」

  「妖?」

  王騰眨巴著眼。

  在仙武大陸,妖並不罕見,甚至可以說很常見。

  理論上而言,那些個妖獸也是妖。

  只是一般不會這般稱呼而已,一般,妖這個字,都是用來形容『妖修』。

  普通妖獸,乃是依靠本能和血脈傳承來成長,如吞噬月之精華或者日月精華等,但有些妖獸,卻是靠著特殊功法修行,乃是『修士』。

  所以,被稱之為妖。

  仙武大陸妖修很多。

  尤其是在南域。

  甚至南域的九龍聖地,便幾乎盡皆是妖修。

  不過,妖修與人類修士之間,倒也沒那麼水火不相容,在一定程度上,完全可以做到和平共處。

  但父親既然提到了『妖』,這裡面,便必然有問題。

  關於『妖』的種種線索在腦海中一閃而逝,王騰卻未曾打斷,只是靜靜聽著。

  「就是妖!」

  「而且,全都是狐族妖修!」

  「究竟是個什麼狐族,我也不清楚,但絕對是狐族妖修沒錯。」

  王玉麟沉著臉道:「你是否好奇,他們為何會被洗腦的如此徹底?」

  王騰點頭:「的確很好奇。」

  「都是修士,按理說,沒這麼···蠢才是。」

  「他們的確沒這麼蠢,他們是在毫無防備之下,被喜悅沖昏了頭腦,且被那些狐族的『媚術』影響了。」

  「狐族···媚術麼?」

  王騰眨巴著眼:「媚術不是用來那什麼,勾引異性采陰補陽之用嗎?」

  「誰告訴你的?」

  「媚術用處多的是,何況,就算是要勾引···誰說只能異性?就是同性都要中招!」王玉麟翻著白眼。

  王騰頓時詫異:「好傢夥,誰口味這麼重啊?」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總有幾個有龍陽之癖的,也不奇怪啊。」王玉麟說完,突然回過神來:「臭小子,不要搗亂!」

  「還要不要聽了?!」

  「咳咳,您說,您說,我閉嘴乖乖聽好。」

  「這還差不多。」

  王玉麟鬱悶道:「總之呢,就是這麼回事兒。」

  「若非是你爹我機敏、且提前發現不對勁早有防備,必然也會著了道!」

  「不過,好在他們為了不引起騷亂,施展媚術都相當克制,並非是一朝一夕便控制所有人,而是如同慢性毒藥一般,徐徐圖之。」

  「這才讓我逃過一劫,每次碰面時,我都會佯裝被魅惑,實則,我心中卻是警惕的要死。」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以為我也被魅惑了,我才能在機緣巧合之下···」

  「聽到一些秘密。」

  終於說到重要處。

  王騰立刻豎起耳朵。

  王玉麟壓低了聲音:「有一次,我與他們擦肩而過,他們以為我早已被媚術所魅惑,所以,不夠警惕。」

  「他們說的話,被我聽到了一部分。」

  「沒頭沒尾,但我聽到的那部分是,他們在商議封鎖仙盟!」

  「其中一人問,若是有人非要外出又如何?」

  「另外一個回答,媚術之下,誰會如此?」

  「縱然非要有人出去···擊殺便是。」

  「最後,還隱約聽到他們說,不可壞了『主人』大事!」

  說到這裡,王騰往後一靠,面色有些蒼白:「我不知道他們的主人是誰,是否便是那洪武散仙,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但我知道,我們出不去了。」

  「而且還不知道確切時間。」

  「所以,我不想讓你過來啊。」

  「奈何你這混小子···」

  說到這裡,他話鋒突然一轉:「老子的演技真有那麼差?!」

  「···」

  王騰撓頭,隨即訕訕一笑:「差不多吧。」

  王玉麟:「···」

  「唉,聰明反被聰明誤,早知道便不表現的那般急迫了,多少有些用力過猛。」

  「但現在的問題是,你也被困仙盟之內,這不完犢子了麼?」

  「一鍋端啊!」

  聞言,王騰唯有苦笑。

  一鍋端···

  就一鍋端吧。

  若是實在沒有活路,也就只能如此了。

  總不能放著自己父親不管吧?

  救不救得了先不談,見死不救,那卻是萬萬不可能。

  「為今之計···」

  王玉麟嘆道:「豈能祈禱那些狐狸精和他們的主人···惡意不是太大了吧?」

  「求人,不如求己。」

  王騰卻有不同看法:「我認為,咱們應該想辦法將宮內叔伯們悄然喚醒,然後再想辦法逃離。」

  「祈禱?」

  「若是祈禱有用,那些大和尚還修行個什麼勁兒?豈不是整日吃齋念佛便可長生久視?」

  「嘿?你這混小子,倒是教訓起老子來了?不過你所言倒也不無道理,大家一起出謀劃策,或許便有轉機。」

  「···」

  ······

  「···,妖?」

  林凡眉頭微皺。

  「狐族妖修,狐狸精?」

  他眨巴著眼,隨即將腦海中那些帶著插件、一個比一個『擦邊』的『狐狸精』甩出腦海,琢磨道:「這怎麼又跟妖扯上了關係?」

  「那個所謂主人的身份也是個問題。」

  他倒是想用八倍鏡之術直接看個明白。

  奈何,八倍鏡之術還沒那麼逆天。

  不知道人家主人的身份,也不知他在哪裡,怎麼看?

  隨即。

  他又動用八倍鏡之術窺視劉家。

  發現劉家暫時也沒什麼風險,但整個洪武仙城也是被封鎖,且用的都是『大魔頭凶狂』這個理由。

  「所以,雖然不知那些狐狸精口中的主人究竟是什麼身份,但必然與洪武仙城、與城主府脫不了干係!」

  「否則,以那位散仙的實力,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此事,縱然不是他主導,也經過他同意才是!」

  「那麼···」

  「便從城主府入手吧。」

  林凡轉移目標。

  八倍鏡之術開始窺探城主府。

  但···

  幾乎只是瞬間,他便面色一變,連忙揮手將眼前『鏡面』毀去。

  而在鏡面碎裂的同時···

  林凡分明看到,鏡中那道恐怖身影,朝自己『望』來!

  「!」

  「被發現了嗎?!」

  「這傢伙···就是洪武?」

  「好強的實力,而且,未免太過敏銳了。」

  「竟然只是瞬間便察覺到八倍鏡之術的窺視?!」

  「···」

  「因為實力差距太大,而我只是一個稻草人,沒有仙力加持的緣故嗎?」

  林凡不敢再看。

  甚至唯恐對方已經察覺到自己的身份!

  畢竟···

  自己只是一個稻草人,且目前攬月宗可沒能擋住他的大佬坐鎮。

  若是他殺過來···

  誰頂得住?

  或許···

  苟剩可以試試?

  ······

  「阿秋!」

  「阿秋!」

  「阿秋!」

  藏經閣內。

  范堅強一連三個噴嚏,人都麻了:「誰在罵我?」

  「還是有人在咒我?」

  「不行!」

  「我得算一卦!」

  「···」

  ······

  城主府內。

  散仙洪武緩緩收回目光,雙目微眯:「有人在窺視我?」

  「倒是好手段,我這重重禁制、陣法套陣法,竟然還能窺探,不過,跑的也快,跳樑小丑而已,哼!」

  「若非到了關鍵時刻,定要將你找出來斬殺。」

  突然,他面色微變。

  連忙閉目凝神,雙手結印,壓制體內劇烈波動。

  ······

  「以那傢伙的實力,十有八九就是洪武散仙。」

  陸鳴在趕路途中。

  從稻草人那邊共享過來的記憶,讓他眉頭皺起:「我倒要試試,本尊用仙力窺探是否也會被他察覺。」

  相比於離洪武仙城不遠且沒有什麼自保能力的攬月宗,孤身一人且在路上的陸鳴,自然沒那麼懼怕對方。

  「不過在那之前~」

  詛咒之書出現在其手中。

  陸鳴二話不說,便是一陣狂『咒』。

  直咒到自己遭受反噬七竅流血,才將之收起。

  「也不知道詛咒之書對散仙這種存在是否有效,不過···,肯定不會起反效果也就是了。」

  擦去臉上血跡,陸鳴施展八倍鏡之術。

  這一次···

  對方沒有察覺。

  但他在閉目『修行』,又像是在鎮壓什麼,陸鳴卻也看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只是從他那青筋畢露模樣,察覺到他此刻的狀態必然不算太好。

  ······

  「···」

  「拿著一本書神叨叨片刻後,便突然七竅流血?」

  遠遠跟在陸鳴身後的姬皓月有些懵逼:「被反噬了?」

  「以他的實力···」

  「究竟幹了什麼,能被反噬到如此地步?」

  「莫非是跟第九境隔空鬥法了不成?」

  「果然有大事發生!!!」

  ······

  「得想個辦法先救人啊。」

  陸鳴眉頭微皺。

  目前具體情況不明,但用屁股想都知道,那個洪武散仙絕對沒憋什麼好屁!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把人救出來,然後再看情況行事。

  可···

  救人也沒那麼簡單。

  若是將苟剩叫上,陸鳴相信絕對能把人救出來。

  可是人太多了。

  尤其是劉家,救他們走,是個大動作,洪武仙城必然會發現,到時候就是打草驚蛇,大戰指不定就會提前爆發。

  「···」

  「好在,柳神回應了。」

  「雖然不知她何時才能趕到,但至少讓我心裡有了幾分底氣。」

  柳神在幹嘛?

  陸鳴不知道。

  甚至都不知道她在哪兒。

  只是通過柳葉聯繫時,得到回應。

  回應很簡單,幾乎就是一個單純的『波動』,但這便代表,柳神必然會過來。

  只要柳神趕到,一切,就都沒任何問題了。

  「現在就看究竟是洪武先發難,還是柳神先趕到了。」

  「···」

  「頭疼啊。」

  漸漸的,陸鳴離洪武仙城越來越近,但眉頭,卻是越皺越深。

  畢竟此刻他也沒什麼好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等。

  「希望柳神能先一步趕到吧。」

  「否則···」

  「我也就只能硬著頭皮先頂上了啊。」

  「與散仙交手,嘖。」

  「說起來,倒是還有幾分期待。」

  「不知道算不算是自不量力?」

  「···」

  ······

  陸鳴在洪武仙城萬里外停下腳步,隱匿身形,默默等待。

  兩日後。

  天色···漸黑!

  陸鳴悄然睜開雙目,臉色逐漸凝重。

  「開始了麼?」

  天黑了!

  但卻並非是正常的天黑。

  此刻,分明是正午時分,本應陽光燦爛、縱然是烏雲萬里,也不該徹底天黑、伸手不見五指才是。

  但···

  此等景象,卻就是這般詭異的發生了。

  甚至,哪怕是陸鳴將自己神識最大限度擴散開來,都無法探查到邊界。

  換言之,天黑的範圍,極大!

  整個洪武仙城、加上洪武仙盟,甚至,還要加上周遭一大片區域都是如此。

  這顯然不正常。

  「終究···還是你們更快動手啊。」

  陸鳴起身,喃呢道:「那···就讓我來看看吧。」

  「散仙洪武,你,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不過在那之前···」

  他取出傳音玉符,聯繫范堅強,知曉對方已然到位,才略微放心了些。

  他起身、邁步,趕往洪武仙城。

  ······

  遠處。

  姬皓月眉頭猛拍大腿。

  「果然有大事發生!」

  「只是···」

  「陸鳴與洪武仙城有個什麼聯繫?」

  「這···」

  「不管了,看看再說!」

  他也悄然跟上。

  ······

  與此同時,洪武仙城之內,洪武散仙終於走出密室。

  他抬頭望天,看著天穹上那驚人的景象,卻是面色平靜:「這一日,終於到了。」

  「是續命五百年,還是就此消亡,就看今朝。」

  「而若是今朝之計成了,將來,就是度過十二散仙劫,都並非不可能之事。」

  他笑了笑。

  只是,多少有些忐忑。

  「希望···」

  「能成吧。」

  短暫忐忑過後,他恢復淡定,淡淡道:「來人。」

  刷刷刷。

  「主人。」

  瞬間而已,一群身披黑衣之人接連『閃現』而至,並盡皆單膝跪地請安。

  「起來吧。」

  「多年準備,今朝,便是檢驗成果之時。」

  「知道該怎麼做?」洪武淡淡開口。

  「是,主人!」

  眾黑衣人齊聲應喜愛。

  「很好。」

  「去吧。」

  「做好準備,一旦本尊開口,立刻依計行事。」

  「謹遵主人之命。」

  「···」

  ······

  嗡。

  不見洪武有任何動作,他的身影驟然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是在洪武仙城上方的無盡虛無之中。

  轟!!!

  漆黑如墨的天穹之上,突然有驚雷炸響。

  緊接著,密密麻麻的雷蛇開始遊走。

  數量之多、速度之快,駭人聽聞!

  洪武漂浮在虛空之中,直面正在孕育的無窮雷霆,面露異色。

  「希望···」

  「能靠自己度過。」

  「否則,便也只能用那最後一招了。」

  「我最後的底牌,留下來最好啊。」

  「···」

  ······

  洪武仙城之內。

  所有實力還算不錯的修士,先前盡皆無比驚慌。

  畢竟,白晝突然變為黑夜,誰能不慌?因此全都在慌亂尋找原因,想知道為何會如此。

  奈何···

  各種打探,都沒有消息。

  而此刻,他們總算知道原因。

  「是城主!」

  「城主大人!!!」

  「還真是城主大人。」

  「他這是···」

  「好恐怖的天雷。」

  「這是要渡散仙劫嗎?」

  「好恐怖!!!」

  有人甚至驚懼不已,道:「不好,城主大人要渡劫,可我等都在城主大人下方,散仙劫那般強橫,且範圍內若是有人,散仙劫都會一同針對。」

  「非但劫雷威力會提升,還會同時劈所有人,咱們仙城之內人口何其多?這麼多人,豈不是必死???」

  「瞎操心。」

  有人嗤笑:「你是覺得自己很聰明,還是覺得城主大人很蠢?你都知道這一點,他老人家會不知道?」

  「或許人家認為城主大人不想活了,所以想拉著大家一起死呢。」有人陰陽怪氣嘲諷。

  之前表示擔心之人頓時面色一紅:「莫非,還有什麼隱情?」

  「什麼隱情?不過是你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才會在此出醜罷了。」

  「你之前所言,倒也的確沒有原則上的錯漏,可你錯就錯在眼瞎,此刻,城主大人在那九天之外、在虛無之中!

  我等所在之地,也就是看著嚇人,實則與城主大人渡劫之地相差何止十萬八千里?」

  「散仙劫或者說天道又豈會如此愚蠢,將我等盡皆計算在內?」

  「額···」

  那修士頓時面紅耳赤,也不好意思在此地逗留了,連忙掩面而逃。

  而其他修士,則大多很是期待。

  「希望城主大人能成功度過這次散仙劫。」

  「誰說不是呢?」

  「一旦城主大人成功渡劫,咱們洪武仙城便會更加強橫與安全,至少五百年內···沒有幾人敢惹!」

  「是啊。」

  「···」

  ······

  「果然是即將渡劫麼?」

  陸鳴遠遠看著,倒也沒第一時間靠近,暗自琢磨著:「總不能還真被我猜對了,他想血祭什麼的吧?」

  「可是···」

  「渡劫,可以用『血祭』之類的手段來提升成功率嗎?」

  「沒聽過啊。」

  陸鳴緩緩皺眉。

  血祭?

  血祭蒼生···這可是有傷天和的操作。

  有傷天和,勢必會背負因果乃至『業障』,這···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只會增加難度、降低成功率吧?

  「總不能是我想太多?」

  「其實他沒毛病?」

  「不對,還有那些個狐狸精呢?」

  「狐狸精在其中,又是扮演的什麼角色?」

  「···」

  「不,不對。」

  「我得想辦法」

  「等事發了再動手,便來不及了,先將人救出來,其他的···」

  「之後再說。」

  「反正他此刻在渡劫,也無暇顧及,除非他真的想死。」

  陸鳴決定,不再等了。

  當即傳訊范堅強:「立刻動手,先把人救出來,記住安全第一。」

  「這可是危險的很吶。」

  范堅強嘀嘀咕咕,卻也並未拖延,立刻領命開始操作。

  ······

  「洪武!」

  「也不知是第幾劫。」

  姬皓月將一切都看在眼中,頭皮發麻。

  「這···可太過不妙了啊。」

  「而且,陸鳴竟然準備在此刻動手?」

  「這豈不是死仇?」

  震驚之餘,姬皓月有些發懵。

  馬德,人家在渡劫的時候,你想偷家???若是人家被散仙劫劈死倒也罷了。

  可若是他活下來了,你此舉不就是找死嗎?

  而且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莫說是你,就是我這個新晉第九境,都沒有活路好吧?

  簡直了!

  「去吧去吧。」

  「真不知道你要幹什麼。」

  「莫非你還與洪武有仇不成?」

  姬皓月嘀嘀咕咕罵道:「算了,管你們特麼那麼多,有仇就有仇吧。」

  「去你的便是,到時候被弄死,我也不會管你!」

  「呸!」

  「···」

  ······

  霹靂!

  驚雷落下。

  紫色的雷電比水桶還要粗,速度之快,簡直駭人聽聞。

  且所過之處,無數電蛇在遊走,像是連空間都被雷霆擊穿了,景象駭人!

  「該死!」

  幾乎只是瞬間,洪武便變了臉色。

  「這第四劫的威力,遠比第三劫強出太多了。」

  「只怕是擋不住!」

  轟!

  他爆發,一身仙力在此刻傾斜而出,伸手之間,宛若天傾地覆。

  那恐怖的紫色劫雷,竟是瞬間被他抓在手中,而後用力。

  轟隆!劫雷瞬間炸裂。

  隨後,化作無數細小電流消失。

  成功度過第一道散仙劫,但洪武臉上,卻是沒有半點喜色,反倒是更為擔憂了。

  「僅僅只是第一道劫雷,便比第三劫時,第四道劫雷還強?!」

  「若是按照此等增幅速度來計算,最多第第五道,我便撐不住了。」

  「不行!」

  「底牌留不得。」

  他當即悄然傳信自己的諸多手下,讓他們行動。

  底牌?

  底牌的確是好東西,而且要留下來才算是底牌沒錯。

  可是···

  若是自己都沒了,還特麼留底牌作甚?

  底牌底牌,用出來才叫牌,用不出來?那叫死牌!

  ······

  「主人有令。」

  一道黑衣身影嘶啞著聲音道:「開始行動。」

  「是!」

  眾黑衣人點頭,隨即,瞬間分散開來。

  也就是此刻。

  洪武仙城與洪武仙盟之內,但凡人員匯聚、人多之處,以及···視野良好之處,都出現了至少一名黑衣人。

  隨即,他們同時雙手接引。

  一個個複雜印記結出。

  一種極為特殊的氣息伴隨著『道則』迅速瀰漫開來。

  洪武仙盟之內的反應最為迅猛。

  幾乎只是瞬間而已,仙盟之內那些個宗門長老、弟子等,便陷入了一種極為奇特的狀態之中。

  他們面色···極為古怪。

  帶著三分迷之微笑、三分莫名其妙,剩下四份···皆是難以言喻的崇拜和微笑。

  但整體來看,他們卻又盡皆是滿臉迷茫。

  「···」

  「什麼情況?」

  王騰父子面色微變。

  不過,兩人也是早有準備,第一時間『強迫』自己『艱難』的擺出那種表情與神色。

  但心中卻是驚懼萬分。

  「究竟發生了什麼?」王騰傳音詢問。

  「他們···」

  「已然不加掩飾了。」

  王玉麟頓時焦急:「已然開始全力發動媚術,幾乎所有人都被他們所魅惑。」

  「你快走,不惜一切代價,逃!!!」

  若只是自己葬身於此,他倒是不會太過著急,但此刻兒子還在眼前,也身陷這囫圇之中,豈能不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