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被挖開了老墳竟成了養邪地。
但也不得不說,毛敬和潘玲都很厲害,將這裡的風水分析了出來。
他倆一個能看天星風水,一個能懂西方星象;黃道十二宮。
叫法不同,但這兩次接觸。
我發現潘玲學的西方星象術,好像是有點真東西的。
和咱們老祖宗留下的風水天星術,有著異曲同工的地方。
張宇晨已經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天啊!你們太厲害了,中西風水都懂,太崇拜了。」
潘玲也不客氣,甜甜的說了一聲「謝謝」。
毛敬沒回答,只是收起了風水羅盤。
又從包里拿出了四把三角旗子:
「剛才我已經在四周定位,一會兒我們每人拿一把令旗,站在四個方位。
我持東旗,一旦厲鬼回來,我會率先發動東旗。
然後是南、西、北,需要依次發動。
令旗激活後,需要穩住三分鐘左右。
三分鐘後,只需要定在地面就行。
剩下的,咱們只需要配合,將厲鬼圍殺即可。
等厲鬼除掉後,咱們再徹底破了這一處聚邪地,以免再有邪祟出現。」
毛敬不管是經驗、見識,都比我們要厲害許多。
他安排好,我們都沒有異議。
我拿到了南旗,潘玲西、張宇晨北。
四個方向,以老墳為中心,半徑十米左右。
我拿著令旗,在手裡仔細觀察了一下。
旗子不大,三十厘米長,一個三角旗子。
除了上面的字不同,顏色也不同。
分別是紅、黃、綠、白四個色。
這個材質應該是皮的,是什麼皮我也看不出來。
除了令旗,我們每個人也都理了一下各自身上的法器,方便一會兒配合使用。
大家也迅速的做出了驅邪方案,規定了各自的位置以及任務。
確定好一切後,毛敬還給我們每個人拿了一片樹葉。
樹葉已經枯黃,但上面被用硃砂墨,畫了一個符。
樹葉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楊樹的樹葉。
同時,只聽毛敬開口道:
「這是一道至陽符。
但我現在道行不夠,無法將符籙展現在黃紙上。
只能取五鬼樹之一的楊樹葉當作載體。
一會兒大家把它貼在額頭,可以最大限度的壓制住自身陽氣。」
毛敬還是想得周到,會的東西也多。
得知這畫上符的楊樹葉,可以壓制自身陽氣,我和張宇晨都露出驚喜之色。
埋伏鬼,最怕的是什麼?
就是怕鬼沒埋伏到,提前讓鬼把你給揪出來,反讓鬼給偷襲了。
現在有了這符咒,那麼只要不鬧出大動靜,不是很近距離的情況下,那我們就不會有暴露的風險。
得到楊樹葉至陽符後,我們開始去到自己規定的位置隱藏起來。
老墳坐北朝南,我在南,則在老墳正對面的下坡。
這裡有很多的灌木,貼上這楊樹葉的至陽符,躲進去就可以了。
毛敬藏在了荊棘叢內,潘玲藏在了石頭縫中,只有張宇晨沒有合適的位置躲藏,周圍沒有什麼障礙物。
結果他把地面的枯樹葉刨開,把自己給埋了進去。
就此,我們四個人全部就位,無聲無息也沒有交流,只等那厲鬼回來。
我是十二點下班的,抵達老墳的時候,已經十二點五十。
現在,已經凌晨一點過了。
預計那老鬼,會在接下來兩個小時內,任何時間點回歸。
我們都不敢大意,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並壓低了自己的呼吸,感知著整個樹林。
時間也一分一秒的流逝,轉眼一個小時過去了。
我們已經守到了凌晨兩點多,腳都蹲麻了,那厲鬼還沒回來。
所以,我打算動一動腿,緩一緩。
可也就在此時,平靜的山林里忽然有了陣陣涼意。
而這股涼意一出現,我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因為我在這陣陣涼意之中,感知到了陰煞之氣。
那種狂躁懾人的感覺,由遠而近。
山林,也在這個時候「呼呼呼」的出現了陣陣陰風。
我知道,那厲鬼肯定是要回來了。
我也不敢再動腿,而是警覺的看著四周。
「呼呼呼……」
陰風還在吹。
四周的陰氣,也變得越來越濃。
不僅如此,我甚至聽到,不遠處的老墳坑裡,有「咕咚咕咚」的氣泡聲響起。
緊接著,又是一道陰風襲來。
濃烈的陰煞氣,瞬間將我們所在的位置籠罩。
伴隨著這一陣暴戾的陰煞氣出現,一道黃澄澄的鬼影,忽然在半空一閃而出。
直接就懸停在了老墳正上方,三米左右的位置。
我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鬼影的存在。
瞳孔急速放大,鎖定半空位置。
這一道黃,在黑夜中顯得極其醒目。
再細一看,是個衣著黃衣,半禿腦袋的長髮男鬼。
他雙眼泛白,黑髮亂舞,一身黃衣也在黑夜之中不斷搖曳。
全身上下,黃色氣息一縷一縷的散發,那是令人憎惡且已經非常精粹的陰煞之氣,讓人感覺極其的壓抑。
是我除了南天湖紅衣女鬼外,陰煞氣強度最高的厲鬼。
他也正是我們要等的老墳厲鬼。
看他這模樣,應該是個清朝鬼,不然也不會剃個半邊頭。
沒等他落下,下方老墳里,陣陣黑氣已經開始往墳坑外冒。
那是匯聚在墳里的陰邪氣,受到了厲鬼吸引,這才從老墳里溢出。
難怪毛敬說,這裡已經成了一處養邪地。
厲鬼不在的時候,這些邪氣會被特殊的風水格局,鎖在墳位。
出現只進不出的局面。
厲鬼出現,這些陰邪氣便會受厲鬼吸引,自動湧出,滋養鬼身。
讓這麼一隻老鬼,得了這麼一處邪性的風水地。
如若不將其處理,一旦時間長了,他成為紅衣級的恐怖凶煞,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我看在眼裡,滿臉凝重。
這厲鬼給人的氣息,非常具有壓迫感。
從氣息強度來看,這隻黃衣級的厲鬼,比巫北坎三凶要厲害得多。
初步判斷,這厲鬼的道行,極有可能能單挑中樞境的開脈高手。
可我現在,也才精魄初期而已。
實力相差巨大,不能莽撞。
我們唯一的優勢,就是人數和裝備。
我壓低了呼吸,避免被厲鬼發現,只等毛敬開始舉旗。
而那懸浮在老墳上的黃衣厲鬼,也在此時緩緩的落到了地面。
他先是猛吸了一口老墳里散發出的陰邪氣。
隨即露出很舒坦的樣子,又瞪著那雙白洞洞的死魚眼,左右看了看。
似在尋找什麼,過了十幾秒,嘴裡輕輕的發出了嘶啞的低語:
「我的二個下人,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