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老闆整個人都炸毛了,急忙阻止我。
他見我停下,又接著開口道:
「兄弟,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倒、倒立吃屎難度,難度大了點,咱們、咱們能不能換個項目?」
「你說呢?」
我輕蔑的看了他一眼。
「我、我賠,賠你錢行不行?那玩意,我真的吃不下啊!」
說話間,這酒店老闆都快哭了。
「現在知道吃不下了?你把有問題的房間開給我住的時候,向我打賭房間沒問題的時候,是拍著胸膛說的。可不是現在這模樣啊!」
我繼續開口。
這老闆是個渣男,還是個黑心商家。
我也不要他錢,但栽到了我手裡,肯定得讓他長長記性。
酒店老闆一臉委屈的樣子:
「那、那時候,我、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浴缸下面,下面有乾屍啊!我錯了還不行嗎?」
我也不想再和他磨嘰,對著不遠處的朱珍珍道:
「朱小姐,你過來一下!」
酒店老闆看著我對著空蕩蕩的一個方向喊了一聲,還有些懵比。
可下一秒,他就感覺不對勁。
一陣陰冷的寒氣,突然之間往他靠近了過來。
與剛才他感受到的感覺,簡直是一模一樣。
隱隱約約,他更是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在靠近。
酒店老闆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心裡慌得不行:
「兄、兄弟!我、我賠錢行不行?別、別讓你朋友過來了……」
說話間,朱珍珍已經站在了我身邊。
酒店老闆火氣太弱,被這麼一嚇,額頭上的三把火跟著就是一擺,再次弱了一點。
他的肉眼,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站在我身邊,隱隱見到那慘白且有刀痕的人臉。
嚇得他「哇」的一聲叫了出來,一屁股坐在地上。
「兄弟,別、別讓她出來了,你、你說怎樣就怎樣,你說怎樣就怎樣!」
酒店老闆都哭了,捂著眼睛不敢看。
周圍很多退房的客人,這會兒都莫名奇妙的看著酒店老闆。
我也沒在意外人的目光,見嚇唬得差不多了,便開口道:
「有句話叫做願賭服輸,這裡也沒屎給你吃,你就去那邊倒立三十分鐘。」
酒店老闆哪敢說不?
連連點頭:
「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
說完,這酒店老闆急忙跑到牆邊,然後開始倒立。
可肥胖的身體,讓他始終難以成功,被摔得死去活來。
折騰了半天,才勉強成功。
引來旁邊很多人的注意和不解,都不知道,他這是犯了什麼大病。
朱珍珍不解,在旁邊開口問道:
「恩人,你幹嘛要他去倒立啊?」
「渣男一個,有老婆還和前台小姐姐勾勾搭搭,我看不慣就懲戒一下。」
我有些頤指氣使的說道。
結果朱珍珍聽完,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她便是因為渣男而死,此刻聽到這話後,立刻對我說道:
「該死的渣男,那我再去嚇嚇他。」
說完,朱珍珍還想上去嚇他。
但被我叫住:
「別了,他陽氣很弱了。你再嚇他,給他陽火嚇滅了,他可就沒命了。那個時候你可能還會背上人命債,就不好輪迴了。」
「哦!」
朱珍珍點了點頭,站在我旁邊沒動,但也狠狠的盯著酒店老闆。
讓他不斷的感覺到陣陣陰冷,倒立著身子,硬是不敢亂動。
但也就在此時,朱珍珍抽動了幾下鼻子,望向了一個方向。
緊接著,就見到一輛私家車停靠在了酒店外的路邊。
朱珍珍見狀,立刻道:
「是我家的車!」
她話音剛落,一對中年夫婦,便火急火燎的從車上下來。
「爸爸,媽媽……」
朱珍珍很激動,急忙飄了過去。
可是朱珍珍父母,根本就看不到她。
朱珍珍想去擁抱,整個身體就那麼穿透了過去。
朱珍珍父母見這裡拉起了警戒線,第一時間找到了警官詢問情況。
聽聞發現無名女屍,心頭也是一緊,也有不好的預感。
但也在努力的安慰自己,畢竟警方現在還沒確認死者身份。
可這種事,紙壓不住火的。
況且,我還需要朱珍珍父母,將朱珍珍的魂魄引回去。
所以我直接就走了過去。
朱珍珍見我,急忙對我道:
「恩人,我爸媽看不見我,我好想和他們說話。你幫我,幫幫我,求你了!」
看得出來,朱珍珍很想念自己的父母。
我微微點了點頭,對著朱珍珍父母道:
「叔叔阿姨,那個電話是我打的!」
二人一愣,但也迅速反應了過來。
「你打的?你知道我女兒在哪兒?」
「小兄弟,你真知道珍珍在哪兒?」
我點點頭:
「她就在你們旁邊,只是你們看不見她而已!」
我這話,讓朱珍珍父母都是一驚,甚至有些惶恐。
但事實就是如此,我只能快點讓他們接受:
「我是個道士,我能看見你們看不見的東西。
你可以立刻問我,只有你和你們女兒知道的秘密。
現場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
朱珍珍父母聽我這話,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她父親果斷說出一句:
「小貓小貓棉花糖?」
作為一個外人,我反正不知道這啥意思。
但站在旁邊的朱珍珍卻立刻回答道:
「大貓大貓水果糖!」
我也就按照朱珍珍的原話回了一句。
結果我話音剛落,朱珍珍的父親就站不穩了,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
「這是,這是我和珍珍才知道的暗號,難道珍珍,珍珍真的,真的……」
他沒說下去。
而朱珍珍的媽媽,這會兒也開口道:
「我第一次帶珍珍去看日出的地方……」
「老家後山的黃桷樹上!」
朱珍珍回應,我就和複讀機一樣脫口而出。
結果她媽這一次是真的沒站穩,差點暈死了過去。
還引來了旁邊執勤的民警注意。
最後被扶到一旁休息過後,二人看我的眼神也有些不同了:
「我們,我們女兒,真的過世了?」
朱珍珍父親哽咽的詢問。
明明沒哭,可那難掩的情緒,卻讓人感覺到他們無盡的悲傷。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可能就是這樣了。
我點點頭:
「嗯,珍珍很想見你們。
所以委託我聯繫到二老,如果你們有心理準備,我可以幫你們短暫的開天眼,讓你們一家人能夠短短的團聚。」
說完這話的時候,朱珍珍父母想都沒想,立刻點頭答應。
鬼是什麼?
有人說是恐懼,有人說是可怕。
但也是別人死去的親人,是親人眼裡,朝思暮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