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女人,杜楓起了追求的心思也就罷了,但慕沉雪可是蕭天策的道侶,杜楓此舉,實在是膽大包天。
偏偏,慕沉雪對這方面的感情不敏銳,只覺得杜楓可疑,如果他圖謀不軌,縱使頂著鎮國公的怒火,慕沉雪也得殺了他。
上菜後,三人都沒有什麼食慾,杜楓一個勁兒的找話題,想要跟慕沉雪拉近距離,但後者壓根兒不搭理他,只是自顧自端著自己的飯碗。
「杜公子,食不言,寢不語,鎮國公難道沒有教過你這個道理?」
實在是被杜楓糾纏的煩了,慕沉雪這才開口,不耐煩的說道。
杜楓覺得有些掛不住臉,一個勁兒地給武流雲使眼色。
兩人也算是從小的玩伴,但那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伴隨著兩人長大,彼此心中的感情,已經淡薄了許多。
武流雲已是霜雲仙宗內門長老的親傳弟子,而杜楓準備玩到死,如今也只不過是後天真武八段,放眼大武皇朝所有紈絝,他也是最不入流的那個。
此時,杜楓想得到武流雲的幫助,自然是不可能。
在武流雲看來,他們兩人之間已經不存在多少兄弟情了,而且慕沉雪是蕭天策的道侶,他們兩人都是大武皇朝的貴客,杜楓敢對慕沉雪起異心,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武流雲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看不到杜楓的暗示。
杜楓心中憤憤不平。
「這個十殿下,難道忘了我們之前的兄弟情誼?如今他成了霜雲仙宗的親傳弟子,地位高高在上,便不再理會他這個兒時的玩伴了,當真是令人心寒!」
可惜,杜楓頭腦簡單,心思單純……說白了,其實就是傻,一點都不去思考自己和武流雲在大武皇朝的身份,也不懂得什麼分寸,如果不是他頭頂還有個姐姐,鎮國公定然不會放縱他成為這般模樣。
如今,鎮國公基本已經放棄了對杜楓的培養,只要他不惹事,那就隨他去吧。
此時,一陣敲門聲忽然響起。
「十殿下,三位貴客求見。」
聽到這聲音,杜楓的眼皮子猛地一跳。
三位貴客?
他不是派江晨去拖延蕭天策和武赤焰了嗎?
難道失敗了?
杜楓心中,生出一絲不妙的感覺來。
武流雲倒是並未多想,還以為是武赤焰和蕭天策中途又遇到了什麼朋友,便想著起身去開門。
慕沉雪散開神識,袖袍輕輕一揮,廂房大門即刻敞開。
武流雲看到江晨後,稍微愣了一下,而後看了看廂房內面色蒼白,表情難看的杜楓,幾乎是頃刻間就明白了什麼,臉色也驟然陰沉了下來。
「江晨,這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竟然敢跟蹤我們二人。」
武赤焰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
蕭天策看到廂房內的杜楓後,表情也略顯詫異。
「十殿下,這人是……」
「鎮國公的兒子,杜楓,和江晨是大武城裡出了名的狐朋狗友,不受人待見。」
此時,武流雲也不用給他們留什麼面子了。
「方才始終跟蹤我們的,便是這兩人。」
慕沉雪來到蕭天策身邊,皺眉說道。
「你們二位到底有何指教?」
蕭天策實在是疑惑的不行。
他從來沒見過杜楓和江晨,自然也就沒和這兩人結過仇,為何要跟蹤他們呢?
顯然,杜楓和江晨是不敢對兩位皇子下手的,既然如此,他們的目標只可能是蕭天策和慕沉雪。
江晨喉結滾動,察覺到武流雲和武赤焰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形威壓,暗暗叫苦。
他也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這兩位皇子了,不曾想,他們的實力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長期貪圖享樂的江晨,自然是沒辦法和他們抗衡的,在無比強勢的修士威壓威脅下,他還是開口坦白了。
「是杜楓……他指使我的。」
想到接下來有可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遭遇,江晨也顧不上什麼兄弟情誼了,直接就把杜楓給賣了出去。
杜楓聞言,倒是也沒有責怪他,而是霍然起身,目光灼灼的盯著蕭天策,弄得後者一臉莫名其妙,甚至還指了指自己,疑惑道:「我?我們之前認識嗎?」
杜楓冷哼一聲,說道:「當然不認識,不過現在認識了,我今天就是想來通知你,我杜楓,要對慕姑娘展開堂堂正正的追求!」
話音剛落,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下來。
江晨一臉尷尬。
而武赤焰則是感到不可思議。
不過幾年沒見而已,他怎麼感覺……這個杜楓越來越蠢了?
雖然之前也不聰明就是。
慕沉雪眉頭緊鎖。
蕭天策的臉上則是露出了一抹恍然之色。
杜楓眯起眸子,擲地有聲。
「蕭天策,你敢不敢跟我堂堂正正地展開對決,看慕姑娘到底會愛上誰!」
「那個……杜楓啊,你可能不知道,慕姑娘如今已經是蕭兄的道侶了,我勸你還是趕緊放棄吧。」
這二位可是他們大武皇朝的貴客,武流雲並不希望因為杜楓一個蠢貨,而得罪了他們兩個。
他好不容易才在蕭天策面前刷了一點好感值,絕不能讓這個沒腦子的東西給破壞掉。
杜楓皺了皺眉,問道:「那我問你,他們兩個是不是還未曾結契?」
結契,乃是修士之間成為道侶的標識,結契過後,兩人周身會環繞著十分相似的氣質,雖然杜楓是個蠢貨,而且實力也不強,但他能很清楚的感覺到,慕沉雪身上,並沒有蕭天策的氣息!
顯然,他們兩人的關係並不像武流雲和武赤焰想的那麼密不可分。
只要杜楓想,他還是有機會的。
「這倒是。」
蕭天策實誠地點了點頭。
畢竟他尊重慕沉雪的想法,對方不提,他也不會逼迫。
慕沉雪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這道侶的關係一傳開,蕭天策都不知道幫她擋了多少爛桃花了。
雖然說她心裡對於蕭天策是有意的,但……不行。
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有多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