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誅我九族?好呀好呀

101看書

  太子爺頓時忍不住心中一陣苦逼。→

  父皇的驢脾氣,又上來了。

  天竺國雖然國力兵力,遠遠不及烈乾。

  但好歹也是鄰邦中疆域最大,底蘊最深的古國,有上千年的歷史。

  豈是說滅就能滅的?

  「父皇,那您看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太子爺苦著臉道,「天竺派來的使臣,還在驛館侯著呢。」

  「去,告訴他,這件事就是我烈乾王朝的世子爺陸基幹的!」

  永樂帝毫不猶豫道,「而且,此事是基兒自己的決策,跟別人沒有半點關係。」

  「若是他們能抓住陸基,是殺是剮隨他們便!」

  太子爺:「???」

  「父皇,你……這是為何?」

  「熾兒,你慌什麼。」

  永樂帝笑呵呵道,「反正基兒現在又不在天竺境內,他們往哪裡抓?」

  「再說,遠兒又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他既然殺了那個天竺將軍,就必然有他的道理。」

  「便權且將這件事,算在基兒的頭上,遠兒在天竺行動起來也更加自如,不是嗎?」

  「可是……」

  太子爺心有不甘,眼中滿是無奈和哀求,試圖喚醒永樂帝為數不多的父愛。

  永樂帝卻沒有絲毫猶豫,揮揮手道,「無需多言,按照朕說的去辦!」

  「是……」

  太子爺嘴角微微抽了抽,轉身走出寢宮。

  在出門的一剎那,瞬間氣得呲牙咧嘴,險些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聽說基兒犯了事,就鬧著要興師問罪。

  結果一聽犯事的是陸遠,就瞬間改口,玩了命地包庇護犢子。

  到頭來,還是要讓基兒替陸遠頂這個雷。

  父皇,您老人家,雙標也不能玩得這麼溜吧?

  ……

  次日,傍晚時分。

  煞衛剿匪營軍帳,氣氛無比沉重。

  嘎魯坐在虎皮王位之上,神情陰鬱,殺氣騰騰。

  身旁的一眾將領全都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所有人都知道,嘎將軍今日心情不好。

  昨天夜裡,將軍的愛子塔魯,好端端在軍帳內喝著酒,卻讓人給殺了。

  殺他的,還是烈乾王朝的世子爺陸基。

  原本嘎魯怒不可遏找到皇帝,想要給兒子討一個公道。

  結果,聽了烈乾國君給出的答覆,氣得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天竺國的國力兵力,遠遠無法與烈乾相媲美。

  所以,沙賈汗也無可奈何,只好放權給他。

  告訴他,烈乾國君有話,如果能抓住陸基,隨便怎麼處置。

  只要他能將陸基抓住,那是殺是剮,便都聽他的。

  但是,這德里城方圓萬里,上哪裡去抓一個陸基?

  便是抓住了,他也未必敢殺。

  去找康蘭大祭司,也只是隨口將他打發走。

  為此,嘎魯氣得險些沒大病一場。

  今天難得地連酒都沒有喝。

  正當嘎魯怒不可遏之際,陸遠大大方方從外面走進來。

  「在下藍林,見過將軍。」

  「小子,你來做什麼?」

  身旁米羅登沒好氣道,「沒看到將軍心情不好?快滾出去!」

  「嘎將軍,在下特意按照約定,來繳納投名狀。」

  陸遠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從身後取出一個狹長的黑布包袱。

  「請將軍過目。」

  「哦?」

  嘎魯有些意外,「這才短短兩日,你便將投名狀取回來了?」

  「拿來我看!」

  一名士兵走上前,將那包袱呈於嘎魯面前。

  嘎魯將黑布解開定睛一看,裡面果然是一條手臂。

  手臂的外側,赫然印著一個剎帝利羊頭紋身。

  身旁一眾將領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嘶……」

  「這小子,下手還真夠狠的!」

  「不知道他是將哪個皇族給殺了……」

  「呵,若是殺了哪位大人物,有的他受!」

  然而,嘎魯上下打量著這條手臂。

  看著黝黑的膚色,以及流暢的肌肉線條,越看越覺得有些眼熟。

  看了半天,卻也未能認出來,便沉聲說道,「頭顱呢?」

  「我不是跟你說過,要將頭顱也一併斬下,作為投名狀嗎?」

  「在下當然記得。」

  陸遠微笑著點了點頭,不緊不慢揮了揮手。

  一名士兵托著只銀盤從外面走進來,盤上蓋著一塊紅布,放在嘎魯面前。

  嘎魯眯著眼睛,信手一揮揭開紅布。

  瞬間臉色驟然一變,險些直接從王位上摔到地上。

  「你……你……」

  嘎魯怎麼也沒想到。

  陸遠用作投名狀的這顆人頭,正是自己兒子的!

  「是你這個混帳,殺了我兒子?!」

  嘎魯雙目通紅,如同一頭暴怒的野獸,嘶聲咆哮道,「拿下!」

  「將這混帳王八蛋,給我一刀一刀剮了!」

  「是!」

  士兵們忿怒地衝上前,要將陸遠按倒在地。

  「且慢!」

  陸遠抬手叫停,淡淡道,「嘎魯將軍,整個天竺人盡皆知,尊公子塔魯將軍,是死在烈乾王朝世子陸基之手。」

  「又怎麼會是我藍林殺的?」

  嘎魯咬牙切齒道,「那你說,我兒的頭顱和手臂,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瞞將軍說,昨夜那陸基行兇的時候,在下正好路過雲衛駐地。」

  陸遠不假思索道,「陸基殺害了塔魯將軍後,便將屍體拋於荒野。」

  「在下不忍心看將軍死無葬身之地,便趁那陸基走了之後,去將他的屍體掩埋了。」

  「正埋著,我突然想到,將軍痛失愛子,身邊肯定缺了一大助手。」

  「為了能通過將軍的考驗,我便朝著塔魯將軍的屍體磕了三個頭,詢問他是否願意將自己的遺骸贈與我做投名狀。」

  「恰逢此時,天空中一道流星划過,我料想這正是塔魯將軍的在天之靈,答應了我的請求。」

  「所以,我便忍痛割下了塔魯將軍的頭顱和手臂,作為投名狀帶來獻給嘎將軍。」

  陸遠這番話說得無比真切,米羅登等人都聽得一愣一愣。

  嘎魯卻氣得臉上青一陣紫一陣,額頭一根根青筋猙獰暴起。

  不想讓自己的兒子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便讓他死無全屍?

  這小子的腦子裡,究竟特麼在想什麼!

  身旁米羅登眯著眼睛,冷聲道,「你這小子,真是狂妄自大,自作聰明!」

  「嘎將軍所說的投名狀,是讓你殺一名剎帝利,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可你卻用塔魯將軍的屍骸,來矇混過關。」

  「塔魯將軍又不是你殺的,這頭顱和手臂,如何能作為投名狀?!」

  陸遠早已料到對方會如此刁難,從容不迫淡笑道,「米將軍此言差矣。」

  「嘎魯將軍昨天說的很清楚,加入煞衛的投名狀,就是一名剎帝利的頭顱和手臂,僅此而已。」

  「雖然在下沒有殺人,但確確實實按照要求完成了投名狀。」

  「再者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不是嗎?」

  陸遠這番巧舌如簧的應對,說得米羅登等人都啞口無言。

  良久,嘎魯深吸一口氣,將萬丈怒火壓抑住。

  微微眯起眼睛,冷聲道,「藍林,看在你真的很想加入煞衛?」

  「不錯。」

  陸遠毫不猶豫點了點頭,「在下只求秉父親之遺志,報效陛下,建功立業。」

  「好,好得很!」

  嘎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冽獰笑。

  「既然你的報國之心如此真切,本將軍便成全你!」

  「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剿匪營的百夫長,下轄十名什長,二十名伍長。」

  「多謝嘎將軍!」

  陸遠佯作激動,立刻單膝跪地抱拳謝恩。

  「在下粉身碎骨,也定報將軍恩情!」

  「大哥……」

  米羅登面露焦急,滿臉疑惑地看著嘎魯。

  按照煞衛的規矩,每五人為一伍,每十人為一什,每百人便是一營。

  剿匪營中總共只有千人上下,十個營的建制。

  直接封賜百夫長,就等同於是剿匪營十分之一的人馬都撥給這小子了。

  嘎魯卻冷笑著擺了擺手,不緊不慢站起身來。

  「小侯爺,快快請起。」

  「你方才說,你想建功立業對吧?」

  「不錯。」

  陸遠真切地點了點頭,「在下心無旁騖,只一心想要報國!」

  「好!」

  嘎魯朗聲道,「德里城外三十里,有一座佛陀山。」

  「山上嘯聚著五百餘名山賊,自稱梵天會,多年來一直嘯聚山寨,劫掠商車,無惡不作。」

  「陛下一直催促我出兵剿滅,但因梵天會的賊寇太過狡猾,所以我未敢輕舉妄動。」

  「但現如今,有小侯爺加入,定然能一舉將那些賊寇一網打盡!」

  「聽令!」

  嘎魯振聲道,「三日之後,由本將親率五營人馬,夜襲佛陀山,將那群賊寇一網打盡!」

  「藍林,著你隨本將一同行動,率領你的兵馬,打先鋒!」

  「在下領命!」

  陸遠鄭重點了點頭,心中暗暗冷笑。

  打算借山賊之手,來除掉自己?

  這個嘎魯,還真是傻得可愛啊。

  換做尋常人想要算計另外一個人,起碼得要憋上幾天壞水。

  這傢伙卻直接當場就把陰謀說出來,就差把「我要算計你」五個字寫在臉上。

  誰若是能上他的當,那簡直就是活蠢豬了。

  陸遠稱要回去做好準備,便告辭離開了。

  待到他走後,米羅登激動道,「大哥,我明白了!」

  「你是打算趁剿匪途中,將那藍林幹掉對不對?」

  「不錯。」

  嘎魯冷笑著點了點頭,「不過,不能由我們自己動手。」

  「康蘭大祭司叮囑過,必須讓他藍林死得合情合理,堵住其他人的嘴。」

  「你速速去趟佛陀山,聯絡梵天會的老大濕婆。」

  「告訴他,三日過後夜半子時,我會親自帶人前去攻山。」

  「讓他提前做好埋伏,將咱們的先頭部隊給滅掉。」

  「等事成之後,我會給他一大筆銀子作為酬謝的。」

  ……

  陸遠走在大街上,心中思忖著計劃。

  現在自己想弄死嘎魯,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而唯一要考慮的就是,讓他怎麼死。

  哪種死法,對自己的幫助最大,日後能更加行動自如。

  走著走著,突然有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陸遠扭頭一看,正是鄭和。

  此時此刻,鄭和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眼中布滿血絲,整個人無比憔悴。

  陸遠頓時哭笑不得,「三保,你別急……」

  「我能不急嘛!」

  鄭和苦著臉說道,「世子爺,什麼都別說,先跟我走!」

  見鄭和急成這幅模樣,陸遠無可奈何,也只好跟著他離開。

  穿梭過一片大街小巷,來到一片荒涼偏僻的茅屋中。

  鄭和才微微鬆了口氣,急切地說道,「我的小爺誒,您這幾天都到哪裡瘋去了?!」

  「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找你,差點把整個德里城都翻過來了!」

  「三保,你急什麼。」

  陸遠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笑道,「我這幾日沒事幹,到皇宮去做幾天駙馬而已。」

  「你該忙什麼忙你的,回頭咱們回合一塊離開不就是了?」

  鄭和嘴角微微一抽搐。

  這小子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說得倒是輕巧。

  實則呢?都快要把天給捅破了好不好?

  「世子爺,你老實跟我交代。」

  鄭和黑著臉問道,「你當駙馬就當駙馬,為什麼要殺人?」

  「殺人?」

  陸遠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三保,冤枉啊,我哪敢殺人啊?」

  「你少裝!」

  鄭和咬牙切齒道,「雲衛校尉塔魯,不是被你殺的?」

  「塔魯……」

  陸遠聳聳肩笑道,「他不是被陸基殺的嗎?」

  「陸世子又不是神仙,能在烈乾殺天竺的人?」

  鄭和無奈道,「世子爺,你知不知道。」

  「這天竺國的規矩,不比烈乾。」

  「咱們雖然作為烈乾使臣,天竺國賓,可以享受與剎帝利比肩的地位。」

  「但是,如若沾到人命官司,那這個身份就會忽略不計,以首陀羅論處!」

  「一個首陀羅,殺害了剎帝利的軍官,你知道是何等下場嗎?」

  「如若皇帝知道,非要誅你九族不可!」

  「誅我九族?好呀好呀。」

  陸遠忍俊不禁笑道,「我的九族都有誰來著?」

  「我大伯,烈乾王朝太子爺。」

  「我爹,烈乾漢王,我三叔,烈乾趙王。」

  「我兩位兄長,陸基陸青也別忘了。」

  「對了對了,九族的話,還得將我皇爺也加上才行。」(本章完)

101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