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回歸，讓你看看什麼叫先天八卦
「晚輩孔丘見過羲皇陛下。」
夫子神色鄭重，向著天穹上伏羲的身影遙遙一禮：「遙想上古之時，大道之行，天下為公，觀羲皇尤能見之。」
「在下林軒，見過三皇之首，百王之先。」
林軒對上古禮儀也不太懂，索性學著夫子的架勢行了一禮：「素聞上古羲皇之王天下也，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
「小女子拜見羲皇。」
邀月和阿青對視一眼，連忙拉著懵逼的趙靈兒一起見禮。
她們也算見多識廣了，神話中的存在也見過一大把。
伏羲雖然有點離譜，但終歸還在可以接受的範疇內。
趙靈兒懵逼歸懵逼，但她已經見過兩個版本的女媧了，好歹也算有個心理準備。
看到夫子和林軒的態度，趙靈兒估計這伏羲是個好伏羲。
心中大為欣喜，老老實實的拜下。
「伏羲見過夫子、林道君。嗯，你們幾位小姑娘也很好。」
「說來慚愧！這輪迴空間封閉諸天。本皇跟此界……咳咳，絕無因果牽扯，故而一直不能令其放行。」
伏羲輕嘆一聲，苦笑道：「最後還得等這孽畜徹底毀去神界，本皇方能降臨。」
「確實是孽畜……」
夫子微微嘆息：「在下斗膽。羲皇既說自己跟此界並無因果牽扯，為何這天皇伏羲的樣貌神通皆與陛下甚是神似？」
「哎，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諸天萬界誕於眾生意志之中，自然更是如此。」
「有些不當人子的玩意，非但不干人事，還總要殃及池魚！實在是氣煞我也！」
伏羲有些尷尬的摸了摸烏青的眼眶，氣惱道：「諸位殺這孽畜之前，能否讓本皇說上幾句？」
「此人本該交於羲皇處置，如今既然羲皇現身，那我等也不必越俎代庖了。」
林軒點點頭：「青兒你把定海珠召回吧，等會應該還要派上用場。」
盤古之心連接天地，由清濁交匯而於天界中生神樹，成為神界生命之源。
數個紀元以來，天皇伏羲一直以自身神力培養神樹，將神樹練成身外化身。
用處當然也是很大的，比如向神果中注入精氣神，造出以神樹果實為軀體的新生代神族。
如今盤古元神所化的天皇伏羲，選擇自爆神樹毀去盤古之心，令盤古身體所化的三界六道重歸混沌。
林軒沒有盤古的因果，確實不太好阻止這種事情，最多將天皇伏羲徹底斬殺。
但如今，真正的伏羲都找上門來了……
林軒覺得，還是讓他們哥倆談談心吧，自己沒必要摻和。
等大伏羲的氣消了，再商量一下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
這也是神魔位面的弊端。
頂級強者不計代價的話，還真能掀桌重開，說滅世就滅世……
換成民風淳樸的笑傲、倚天位面，壓根不用考慮這種破事。
「好！」
阿青點點頭，伸出小手對著定海珠招了招：「回來！」
「咻咻！」
定海珠收斂毫光，化為一道珠帶，撕開紊亂的虛空，回到阿青掌中。
「故弄玄虛！你以為扮成本皇的樣貌，便可以掌控神界了麼？」
天皇伏羲喘了幾口氣，仰頭望向伏羲，冷笑道：「痴人說夢！」
「莫說你那狗屁神界已經沒了。就算你神族鼎盛之時，在我眼中也不值一提，要之何用？」
星芒閃爍，伏羲化為中年壯漢的樣貌，出現在天皇伏羲面前，神色極為不屑。
「大言不慚！」
天皇伏羲臉色陰沉，雙手交錯向外一推：「本皇雖有傷在身，殺你亦不費吹灰之力！」
天地法則變幻，不斷坍塌崩裂的虛空，顯出一副若有若無的太極虛影。
一道道令人心悸的空間裂紋出現在太極虛影外側，組成玄妙無匹的先天八卦印。
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不相射！
八卦成型，陰爻陽爻徐徐轉動，引動天地乾坤之力向著伏羲拍擊而至。
「……你對我用先天八卦？」
伏羲愣了一下，臉上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班門弄斧！」
難以想像的力量從伏羲身上噴涌而出，令四周的時間空間宛如麵團一般扭曲捲動。
冷笑聲中，伏羲伸出雙手，擺出跟天皇伏羲如出一轍的動作。
仿佛整個宇宙的星辰盡數被其牽引，化為陰陽兩爻。
陽爻陰爻彼此交錯，混合在一起，組成了無數卦象。
以周天星斗為卦象，以乾坤宇宙背景，玄妙莫測的先天八卦覆蓋了星河，仿佛書盡了宇宙的辛秘。
星河潮汐一般巨力撕扯下，天皇伏羲手中的先天八卦印徹底崩潰，煙消雲散。
星辰再度旋轉，天皇伏羲的雙手也無聲無息的炸開，化為齏粉。
無端鑿破乾坤秘，始自羲皇一畫時！
「你伱你……你到底是誰？」
天皇伏羲呆滯了下來，怔怔的看著星河之上的先天八卦神圖，眼中滿是駭然。
不知為何，他對伏羲這個冒牌貨的惡意還要遠遠勝過對林軒和夫子。
適才他索性將盤古之心的力量，和自己的神皇權柄融合在一起，化為曠古絕今的先天八卦神印。
天皇伏羲覺得，這也是開天闢地之後的最強一擊。
然而，別人反手一個先天八卦，便直接化為了周天星斗！
單憑境界的碾壓，就把自己的先天八卦弄炸了……
天皇伏羲壓根沒想過還有這種事情。
做夢都做不到。
「我是你祖宗……」
伏羲冷笑一聲，伸手點在天皇伏羲的額頭：「雕蟲小技、東施效顰！」
「你……，人皇伏羲？」
天皇伏羲眼神恍惚了一下，露出猙獰的殺意：「放肆！本皇乃盤古元神所化，乃無上神皇，三界至尊！你算什麼玩意？也想欺騙本皇，壞我道心？」
「本皇要殺你不過彈指之間，何須亂你道心？」
伏羲扯了扯嘴角：「告訴你真相也沒其他目的。只不過本皇受人所託，讓你當個明白鬼，知道自己不過滄海一粟，渺小卑微。」
「你……，本皇不信。」
「可你已經信了。」
伏羲淡淡一笑：「你也明白，你這所謂創世神靈已無前路，只能困死於此界。就算苟延殘喘千萬載，也難以星辰為筆，書宇宙之秘。」
「不可能！不對！分不清！本皇怎會分不清？」
天皇伏羲喘了幾口氣，眼神暴虐而癲狂：「假的假的！你們都是假的！本皇才是諸天至尊，本皇要把你們統統殺了！」
「嗯？我連河圖洛書都沒掏出來，就把這人弄瘋了？心性也不怎麼樣嘛……」
伏羲搖搖頭：「本皇不好意思殺個瘋子，你們誰來把他殺了吧。」
「我來吧……」
阿青眨眨眼睛，信手拔出青竹棒，向前一刺。
青色的光芒一閃，刺在天皇伏羲胸腔的神核上，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草。
慘叫聲中，天皇伏羲近乎萬古不滅的神軀徹底炸開，化為一蓬玄金色的神血，宛如傾盆暴雨一般落下。
雨水落入人間，洗滌萬物，又孕育萬物。
天地靈氣瞬間變得濃郁之極。
鯨落，萬物生！
「呀！真爽！」
阿青吐了吐舌頭：「我一直看不順眼這老東西，總算把他弄死了。」
「……還挺得意的。」
伏羲一陣無語，順口打擊道：「昔日九天玄女孤傲絕世，可不至於因為斬了區區一個偽神，便如此沾沾自喜。」
「當然得意啦，這個伏羲身為天皇，汲取眾生信仰，居然還想著毀滅人族，實乃十惡不赦之輩。」
「斬殺此等惡神，肯定算是做了好事，自是念頭通達，當浮一大白。」
阿青堅持己見：「就算我是九天玄女，該開心也一樣開心！」
「這話也有道理……，這伏……這老混蛋雖然比不上我，但也是實打實的一界之主，幹掉他還是有挺多好處的。」
伏羲伸手摸了摸右眼：「老實說，我看到這廝死了，心情也挺不錯的。」
「嘻嘻，伏羲大叔，你這眼睛是被你妹妹揍的麼？」
「……算是吧，她說什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說我總想著欺負她，所以影響了眾生意志，弄出這個位面。」
「還好我反應及時，挨了一拳立馬過來。否則多半已經被她揍成熊貓了。」
伏羲嘆了口氣：「有這麼個妹妹也挺煩人的，這麼多年一直是這個脾氣。遇到事情，話也只肯說一半。」
「咦，居然是這樣的？」
阿青安慰道：「伏羲大叔是個好哥哥呢，妹妹發脾氣也不還手。」
「……身為兄長，怎能真去欺負妹妹呢！」
伏羲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四下看了看，連忙道。
「……」
邀月和趙靈兒感覺有些難蚌，勉強忍住了笑聲，移開目光。
【神皇伏羲已斬殺，當前神界已消散，『補天』任務已取消。】
【終極挑戰已完成，副本評價大幅度提升！】
【註：受特殊事件影響，該位面三界六道持續崩潰，若人間也隨之歸於混沌，將大幅度降低副本評價。】
便在這時，系統提示音響起。
「神皇雖已隕落，但這滅世浩劫尚未完全解除。」
林軒心念微動：「看羲皇陛下這樣子，當是胸有成竹。卻不知可需我等助陛下一臂之力？」
「這也看出來了？那傢伙修為平平，確實不足以讓我認真出手。」
伏羲哈哈一笑，伸手指了指天穹：「這先天八卦，其實主要是為了引動星辰之力，修復三界六道。」
星空之上，此時聚會了無數枚旋轉紛亂的星辰。
紅、黃、紫、藍各色星球或大或小，無可計數。
「哦，也不能說修復三界六道。這神界肯定是沒了……」
「仙界、魔界多半也有些損失，但靈氣平衡則反哺人間，人道當興盛萬載。」
伏羲掏出河圖洛書，輕輕一展：「也算是有得有失吧。」
河圖洛書平鋪在空中，急速向遠處伸展，不過眨眼之間，便將紊亂的虛空次元阻隔在外。。
星辰之力匯聚，河圖洛書上出現了星星點點的印記，如同天書一般玄妙無比。
「問題不大，本皇用先天八卦寫天，你們再來個人用後天八卦書地。」
伏羲凝視著河圖洛書：「天地歸位之後，這大劫自然化為烏有。」
「在下對周易略有涉獵，對後天八卦應該也算是略懂。」
夫子眸光閃亮：「羲皇覺得如何？」
「夫子果然謙遜……」
伏羲大喜：「這裡有我和夫子就行了，你們回返人間也行，就在此地看著亦可，不要胡亂走動便是。」
「月兒，你們三個留在這裡看看吧，我去一趟魔界。」
林軒笑了笑：「好歹重樓那邊算是盟友，還是要上些心。」
「好！」
***
魔界
猩紅色光華閃過，血浪翻滾！
虛空中，浮現出無數刀影，如一片浩瀚無邊的血雲一般，充斥著整個天空。
炎波血刃與黑炎魔劍碰撞的瞬間，餘波撕裂大地，刺入地核。
大地粉碎，塵埃沖天而起，地火噴涌，四處都是焦灼的血與火。
「……」
路西法和利維坦同時後退，神色凝重。
「哼！」
重樓緊了緊手中的雙刃，氣勢不斷攀升。
「要幫忙麼？」
光影一閃，林軒仿佛從虛空中步出一般，出現在重樓的身後。
「哼！如果只是區區一個撒旦，本尊早已勝了。」
重樓凝視著手中的血刃：「這群長著翅膀的鳥人，實在是噁心。」
「我問你要不要幫忙，你急什麼？」
「……哼！你那邊怎麼樣？」
重樓臉龐微紅：「我剛剛感覺神界發生了無法想像的大爆炸，破滅之力侵蝕三界。」
「沒什麼，伏羲玩不起打算掀桌子，盤古之心雖然毀了，但還算可控。」
林軒淡淡道：「神界沒了，伏羲也死了，你的排名又可以前進一名了。」
「你……」
重樓沉默了幾秒鐘，冷笑道：「好！那你去把撒旦殺了吧。」
「正有此意。」
林軒點點頭，望著面前三米多高的六翼天使：「路西法，準備好了麼？我來殺你了。」
「哈哈哈！有趣的人類，或許還有一點實力。」
路西法大笑道：「可惜你還沒搞懂，本皇在魔界是不死不滅的。想要殺我？你以為你是誰？」
「吾乃清微大道，無極神君。稱帝於方諸之山，立闕於碧海之上。」
恢弘而縹緲的聲音在蒼穹響起，覆蓋整個魔界戰場：「吾之尊號乃東華帝君！」
聲音響起的瞬間，林軒的身影憑空消散，化為青袍峨冠的東華法身。
浩瀚無邊的星盤幻化而出，似虛似實。
下一刻，無數星辰自行匯聚，在林軒身邊繚繞旋轉，構建出一幕幕天地演變的異象。
日月輪替、星辰生滅、宇宙黑洞、萬象森羅……
一念天地，無法想像的威壓降臨在整個戰場上。
天空中桀驁不馴的黑龍、紅龍，如同受驚的小鳥一般，墜落在地上，瑟瑟發抖。
火焰巨人嗚嗚哀鳴，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剩餘的幾個地獄尊者面面相覷，神色駭異。
這一刻，魔界極位者的威壓也蕩然無存。
「你……你也是神靈？」
「不可能！就算神靈在地獄裡，也不會具備超越本魔君的位格！」
路西法下意識的吞下一口唾沫，怔怔的看著林軒，咆哮道：「到底為什麼！」
「有可能，你被這個世界弱化了。」
林軒笑了笑，舉起人皇劍：「不過我覺得，你們墮天使一族，僅僅只是耶和華的造物而已，本來也不該太強！」
「前面一句是什麼意思？」
路西法心中微微一動，感覺似乎把握到了什麼，但又說不上來。
「你不需要知道。」
林軒淡淡一笑，將東華至玄之氣注入人皇劍中，輕輕一刺。
下一瞬間，人皇劍的劍身微微閃動著青色。
沒有劍氣，沒有劍潮，也沒有從天而降的巨劍。
只有一道微小的幾不可查的劍芒，斬向傲立於蒼穹的路西法。
「哼！地獄之中，本皇無……嗯？」
路西法眼中露出驚疑之色，舉起黑炎魔劍，揮劍一格。
兩把體型差距到了極限的劍光，碰撞在一起。
下一瞬間，魔炎巨劍上多出一個青色的光點。
光點急速綻放，整柄巨劍驟然崩裂，宛如雪崩一般崩塌。
魔劍的碎片，化為成千上萬團黑色的焚世魔炎。
仿佛一輪密集之極的隕石雨，紛紛揚揚的墜落在戰場上，燃起一朵朵黑色的火焰。
無數魔族在焚世魔炎中里痛苦無比的翻滾著，嘶吼著死去，化為虛無。
劍意未竭，劍勢未盡。
人皇劍毫不停留的刺下，重重落在路西法的額頭上。
虛空撕裂，出現了一道細小的黑色裂縫，同林軒的劍勢一併斬在撒旦的額頭上。
這是林軒將周身劍意匯於一點。
而匯聚成一點的劍意，便足可弒神屠佛。
「你！本皇……沒有……為什麼……」
路西法顫抖了下，眼中露出極為怪異的表情。
他怔怔的看著林軒，一片片黑色的羽毛從身上落下，熊熊燃燒。
細微的破碎聲響起，撒旦的額頭上的劍痕之處，多出了無數道裂痕。
那些裂痕，在他偉岸而完美的身軀上，急速蔓延。
以至於撒旦的身軀，顯得如同一具瓷器一般。
「你……你這一劍……哈哈哈！」
路西法身軀一晃，發出瘋狂的笑聲：「原來，我們都只是一些小丑而已！」
這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自己之前的堅持和傲慢，到底有多麼可笑。
話音未落，路西法的身軀就像轟然倒塌的冰雕一般，分崩離析，炸成齏粉。
與此同時，無邊無際的西方魔界，劇烈的戰慄顫抖起來。
此起彼伏的地震和熔岩爆發，讓本來就很陰間的地獄，變得更加陰間。
這是整個位面，對墮落王權湮滅的悲嘆和哀嚎。
【已徹底擊殺西方魔界之主路西法，挑戰任務「雲山彼端」已完成。】
【所有任務均已達成，副本評價提升至極限。】
「買一送一吧。」
林軒笑了笑，再度舉起人皇劍。
青光一閃，利維坦巨大無比的身軀跟著一分為二。
天穹上，血雨落下，灑落大地。
重樓：「……」
「我回去了，剛剛在神界一戰，可能通過神魔之井，略微波及了你的魔界。」
林軒拍了拍呆若木雞的重樓：「這個西方魔界就給你當成補償吧，以後人族和魔族做做生意，互通有無也是可以的。」
「好好……，多謝帝君！」
***
「此番多謝夫子。」
驪山外側，林軒顯出身影，對著夫子微微拱手：「事情還順利麼？」
「嗯？剛剛解決了，伏羲說他還有事情，先回去了。」
夫子還了一禮，負手而立：「老夫突然發現一個挺嚴重的問題。」
「什麼問題？」
「我來的時候簡單，但我不知道該怎麼回去……」
「應該還剩下兩年多的時間，到時候副本結束，大家一同回歸。」
林軒笑了笑：「這兩年多的時間不影響其他位面，夫子盡可放心。」
「這邊過去兩年，老夫回去之後不過彈指一瞬間麼？」
「夫子理解的很到位。」
「那倒頗為不錯。」
夫子沉吟了下，露出喜色：「活到老學到老，老夫正好在這邊看看書、讀讀史，學些東西。」
「我也覺得是件好事。」
「對了，老夫有個不成器的弟子叫子路，他後面是不是出了意外？怎麼那豬八戒談到他就怪怪的。」
「好像不是意外……」
林軒想了想：「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被人砍成肉醬了，這事情還挺出名的，夫子一查便知。」
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