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玄鳥法相和死告天使，明尊

  「哼！人間帝皇本該由世人所決，爾等身為天庭仙人，本該置身事外，且看雲捲雲舒。」

  「如此一來，縱然天庭崩滅，爾等也未嘗沒有一線生機。」

  法海眼中露出嘲弄之色，冷聲道：「可笑世人無知，爾等仙人也乃利令智昏之輩。如今平白踏足天下之爭，牽扯是非因果。終免不了天人五衰，灰飛煙滅。」

  「天人五衰麼？可惜本座乃天上仙人，並非你們佛門三界六道之中的天人，也素來不信這套。」

  林軒淡淡道：「便有這種好事，也還是留給你們佛門那群天王好生享受去吧。」

  「林哥哥說的是，這蟒妖還是個雙標狗。」

  阿青輕哼道：「他口口聲聲說我們牽扯因果，可他又在作甚？」

  「哼！本座乃佛門護法天龍之身，奉世尊之命入世行走，滅盡外道，度化眾生。」

  法海聲音冷漠而悲憫：「爾等不過區區散仙，也敢跟本座相提並論？」

  「你們佛門就是怪裡怪氣的，什麼阿貓阿狗都成為龍。」

  林軒失笑道：「你這和尚說了這麼多，不會連自己都信了吧？」

  佛門經常說的龍，是「天龍八部」裡面的龍眾，梵文叫做那伽。

  外表看起來，是一種有好幾個腦袋，每個腦袋造型都酷似眼鏡蛇的劇毒生物。

  這玩意喜歡住在水底，也有宮殿，喜歡財寶，還具有控制水，行雲布雨的力量，應該算是有些神力的。

  大概算是上古凶神相柳的乞丐版。

  強度雖然有一些，但也挺獵奇的……

  「放肆！」

  法海臉色一沉，用力一握手中持著的念珠。

  輕微的斷裂聲響起，一粒龍眼大小的菩提佛珠驟然出現在半空中。

  佛珠在空中一轉，瞬間化為一條巨蟒，散發出璀璨而恢弘的佛光，向林軒的頭顱噬咬而來。

  「嗯？還真是大蟒麼？有些意思。」

  林軒心中微動，右臂內彎，劃了一個半圓，向外一推，輕輕按在巨蟒的腦袋上。

  如果這蟒蛇是法海本家的話，那法海這廝多半是「天龍八部」裡面的摩呼羅迦。

  那玩意本體是條巨大的蟒蛇，不太喜歡水，常年居住在地下。

  但出生之後便也具備微弱神力，算是佛門的護法神。

  反正這兩個玩意都怪模怪樣的，也跟世人認知中的「天龍」差異極大。

  轟！

  無儔掌力拍擊在巨蟒的頭部，巨蟒整個炸開，轉為一枚滿是裂紋的佛珠。

  佛珠自行湮滅，化為炎陽大日一般光焰，向著二人噴涌而來。

  「還挺陰險的。」

  阿青瓊鼻微微皺起，青竹棒一擺，猛然劈下。

  劍意爆發，化為一道道巍峨如山的劍盾，將滾滾佛光攔截而下。

  「佛門就喜歡弄這套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林軒一卷衣袖，將奔涌而至的佛光盡數納入袖裡乾坤的小千世界：「反正來來回回也沒多少花樣，習慣就好。」

  「嗯？你適才那一掌並非仙道神通？」

  法海微微一怔，眼中露出疑色：「以武證道？」

  掌力激盪之下，他腳下的血蓮劇烈晃動起來。

  血氣浮動，氤氳蒸騰，仿佛雲霧一般，讓他的身影顯得有些縹緲。

  「嗯，這套武功叫做降龍十八掌。」

  林軒淡淡道：「能不能降龍不好說，降蛇還是綽綽有餘的。」

  「哼！蠻力莽夫又豈知佛法無邊，神威浩蕩！」

  法海吐出一口悶氣，扯開僧袍，露出裡面的大威天龍紋身：「本座倒要看看，你到底能不能降龍。」

  「你打算怎麼看？」

  林軒失笑道：「你是蛇又不是龍，打贏了伱也是降蛇而已。」

  「堂堂天仙只知賣弄口舌不成！」

  法海眼中露出一絲怒意：「今日多說無益，雲海之上，本座領教！」

  言出法隨，血蓮連同法海的身軀一併消散。

  天穹上憑空出現了一片覆蓋數里的血雲，宛如修羅血池一般。

  「怎麼這麼急……」

  林軒看了阿青一眼：「感覺這廝有些古怪，我去看看他到底有什麼底牌。」

  「反正你小心啦。」

  阿青想了想：「要是那禿子牌太好的話，你就趕緊回來，我抽空給他一劍。」

  「好，那就這麼說。」

  林軒拍了拍阿青的肩膀，身影隨之出現在雲海之巔。

  血雲翻滾，血光、梵唱、金芒和罡風混合在一起，發出讓人心悸的爆裂音，宛如天崩地裂一般。

  「動靜還挺大……」

  阿青呼出一口悶氣：「那個用劍的老頭，你在邊上也等了好一會了，就別墨跡了。」

  「明明具備足以踏足巔峰的天賦，卻連感情都無法斬滅，最終只能淪為別人的玩物。」

  一道蒼老而嘶啞的聲音響起：「真是屈辱啊！哪怕神祇的傳承也如此自甘墮落麼？」

  清脆的鐘鳴聲響起，濃郁之極的死亡氣息捲動覆蓋四方。

  一名面著骷髏假面，穿著重甲，披著寬大黑袍的身影，從虛空中緩緩走出。

  黑袍人左手握著一面巨盾，右手卻持著一把寬大無比的血色重劍。

  萬物凋零的氣息從黑袍人身上散發出，給人一種血灑大地、沃野荒枯的感覺。

  「你才是別人的玩物！」

  阿青俏臉微微一紅：「看你這藏頭藏尾的樣子，估計長得也見不得人，那些女孩也看不上上你，出門也只好戴個面具。」

  「……吾人早已超越了人類的情感，無需嘗試這些拙劣的激將法。」

  蒼老而嘶啞的聲音在骷髏面具後面響起，語氣不辨男女，平靜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但聽到聲音的一瞬間，卻帶給人一股深入骨髓的冷寂感。

  「咦？看來我說中了。你們這種人越在乎什麼，越要強調不在意。」

  阿青眼睛一亮：「破防了破防了，開始轉移話題了。」

  「這就是你的遺言麼？」

  黑袍人輕哼一聲，重劍平平指向阿青：「既是如此，交出你的首級。」

  重劍上血光流轉，偏又清晰無比，仿佛可以倒映世人的靈魂。

  「我的腦袋在這好好的，可不能給你。」

  阿青黛眉輕輕一挑，橫住青竹棒，做了一個格擋的姿勢：「動手之前確認一下，你就是那個山中老人？黃裳老先生是被你斬傷的？」

  「吾人從不留意弱者的名字。」

  黑袍人隱於面具之後，宛如幽火一般的雙眸望向阿青：「山之翁應約前來刺殺閣下，汝的身體和靈魂亦將同時迎來寂滅。」

  「你穿成這樣來刺殺麼？」

  阿青看著山之翁罐頭一樣的造型，感覺有些無語：「果然這年頭的高手，沒幾個腦子正常的。」

  「愚言！刺客何須在意這等小事？」

  「將所有見過吾人身影的存在盡數斬殺，便是完美的潛入與刺殺。」

  山之翁冷然道：「一味追求隱蔽之道，終究只是那些無能蠢材的取巧之法。」

  「這句話倒是挺威風的，難怪你的主業是神棍。」

  阿青點點頭：「好了，咱們聊完了，你可以死了。」

  「無知！晚鐘早已揭示汝名，死告之羽一旦落下，便是汝魂歸之時。」

  山之翁眼中閃動著血色的光芒，巨劍向著地面重重一刺。

  宛如實質的死亡氣息涌動，在天穹上構建出一尊肅穆而怪異的四翼天使虛影。

  天使神張開巨大的羽翼，虛化的潔白羽毛宛如雪片一般的落下。

  羽毛下是密密麻麻的眼球，或睜或閉，或轉動或眨動，千奇百怪，難以描述。

  傳說中，死告天使亞茲拉爾身後的四片羽翼上布滿了眼睛，幽深難測的目光注視著塵世間的每一個人。

  當眼睛閉上的時候，便代表著祂凝視對象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這眼球怪身上全是死亡之力，這就是你這骷髏頭信仰的神靈麼？」

  「可這傢伙也太噁心了，你們改信閻王不好麼？」

  阿青被死告天使密密麻麻的眼球注視著，感覺有些掉SAN值：「小黑，去把這東西啄掉。」

  青竹棒揚起，天地色變，電閃雷鳴，尖銳的鳥鳴聲響起，若虛若實的玄鳥法相憑空幻化而出。

  「嗚？嗚嗚！」

  玄鳥瞟了一眼死告天使亞茲拉爾的羽翼，仿佛看到了什麼美味之極的食材一般，眼中露出興奮之色。

  下一瞬間，玄鳥猛然揚起雙翼，化為一道深黑色的閃電，向著亞茲拉爾急掠而去。

  「？？？」

  亞茲拉爾有些詫異的看著急速接近的巨鳥。

  似乎想到了什麼，祂猛然一抖肩膀，撐開的羽翼急速收束。

  「咕咕！」

  玄鳥怪叫一聲，毫不客氣的張開巨嘴，宛如小雞啄米一般，一口啄了下去。

  數十枚眼球被玄女一口啄下，虛空中傳來若有若無的哀鳴聲，

  亞茲拉爾大怒，拔出漆黑色的死亡之劍，斬向玄鳥。

  玄鳥長嘶，一邊繼續啄著美味的眼球，一邊不甘示弱的抓向亞茲拉爾。

  片刻間，肅穆的天使聖光散去，聖潔的白色羽毛盡皆化為血羽，觸目驚心。

  「這……這是什麼鳥？」

  山之翁怔怔的看著天上的戰鬥，鬼火一般的眼眸露出一絲茫然。

  他適才以阿薩辛教團的宗主權柄，召喚出了死告天使亞茲拉爾的投影。

  打算一舉將阿青鎮殺，順便傳播神的榮光。

  想不到對方非但不害怕，還召喚出了一隻好死不死的怪鳥。

  這怪鳥也邪門的很，啄起死告天使的眼球，跟他媽的吃豆子一樣。

  這種離譜的事情，讓身經百戰的山之翁也有些懵逼。

  「這是小黑啊。」

  阿青笑吟吟道：「難得見到它這麼開心，看起來它還挺喜歡這個鳥人的。」

  「該死！這是對神靈最深重的褻瀆！」

  山之翁猛然反應過來，眼中的茫然變成熊熊燃燒的怒焰：「你們這群冥頑不靈的異端，必須徹底淨化！」

  鮮血大劍揚起，純粹的死亡之力交織在一起，向著玄鳥重重斬落。

  雖然死告天使亞茲拉爾的投影戰死，不至於讓本體也一起上天。

  但這也不是沒有代價的，需要消耗海量的本源和信仰之力。

  想到這裡，山之翁覺得自己不能再觀望下去了。

  否則，以後不說再讓死告天使響應自己召喚了……

  不把自己算成褻神者，來一發神罰就不錯了。

  「別打我的小黑！」

  阿青黛眉微皺，揚起青竹棒將重劍擋下：「小黑又沒什麼壞心思，它只想好好吃頓飯，你湊什麼熱鬧？」

  「彼你娘之！」

  山之翁怒極，血色重劍向著阿青重重斬落。

  劍意彌散，仿佛死亡凋零一般，令四周的草木盡數枯萎。

  「嗯？你這骷髏頭的劍法一般般，劍意倒是挺不錯呀。」

  阿青一揮青竹棒，照耀天地的碧色劍芒爆發而出，將血劍擋下：「這就是林軒說的規則之力吧？你其實是死神代行者？」

  「褻神者必將付出生命！」

  山之翁幽火一般的眼眸已然變成血紅色，

  一步邁出，死亡之力毫無保留的從他身上湧出，在虛空中合為一柄巨大的血色重劍。

  重劍揚起，無盡的血色劍光在虛空中具現，宛如雷霆一般向著阿青砸落。

  「一劍分生死麼？也好。」

  阿青輕哼一聲，青竹棒揚起，妙到毫釐的點在重劍的劍尖。

  風起雲湧，陰陽魚圖在青竹棒的前段徐徐浮現，仿佛阻隔生死一般。

  青碧色的光華從陰陽魚圖內湧出，附著在血色重劍上，緩緩滲透其中。

  兩人身體都停滯了下來，空靈的眼眸牢牢鎖定彼此的劍尖。

  仿佛天崩地裂、月毀星沉都與他們無關一般。

  ***

  「殺啊！」

  主戰場上，雙方潮水般的兵勢擠壓在一起，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不斷倒下，成為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頃刻間，戰場的最中心，便多了無數個小小的屍堆。

  林沖、武松等人也各自對上方臘的主將，噼里啪啦打的不可開交。

  「明教這夥人平時不怎麼樣，一扯上造反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黃蓉將帥劍插回腰間，棄了戰馬，伸手接過一柄門扇大小的鑌鐵重刀。

  在倚天位面，她用了好一陣子屠龍刀，對這種重武器已經頗有心得了。

  剛上梁山的時候，便找到武器裝備部的主管「金錢豹子」湯隆訂了一柄重刀。

  這種非常規訂單，讓湯隆也有點頭疼。

  忙活了好一陣，最後還多虧了阿青赦封星神，湯隆轉變思路驅動星力來打鐵，才算大功告成。

  「諸將隨我殺敵！」

  黃蓉單手持刀，幾個起落已然出現在戰場前方，手起刀落。

  狂風匯聚，門扇大小的巨刃重重砸落，仿佛泰山壓頂一般，拍在方臘麾下一名偏將的腦門上。

  密集無比的骨裂聲不斷響起，那偏將魁梧的身軀整個炸開，連人帶馬化為一灘肉泥。

  「……」

  這個場面實在太過霸道，四周交戰正酣的將士都下意識的停下動作，有些駭然的望向黃蓉。

  「你們打你們的啊，看我幹嘛？」

  黃蓉輕哼一聲，嬌小的身軀猛然躍起，落在方臘本陣。

  落地的瞬間，少女深吸了一口氣，身軀藉助刀勢，再次旋轉起來。

  黃金甲冑閃閃發光，耀目無比，美不勝收。

  下一刻，刀氣驟然爆開，宛如衝擊波一般向著四方擴散。

  足足十多名精銳騎兵僅僅感覺身體一涼，便連人帶馬被劈成兩段。

  「哈哈哈！黃哥哥好生了得！果然也是臂上能跑馬，拳頭能站人的英雄好漢！」

  魯智深一邊喝彩，一邊舉著水磨禪杖迎向寶光如來鄧元覺：「賊撮鳥，別跑！吃洒家一杖！」

  「我跑你老母！」

  鄧元覺大怒，操起一條渾鐵禪杖便跟魯智深你來我往打了起來。

  「這刀還是很好用的，歷史上的那些猛將兄為啥不用這玩意呢？」

  黃蓉顧不上罵魯智深，身軀順勢向前竄出數丈，大刀用力一掃。

  人仰馬翻的聲音夾雜在怒吼聲、慘叫聲中，不斷響起。

  幾乎黃蓉每一次揮舞大刀，都在空中爆炸般的帶起一團血瀑。

  「我操！」

  看到這種離譜的畫面，對面宛如鋒矢一般的突擊大軍，都下意識的停頓了片刻。

  率領前軍的數十名將領，都下意識的紛紛勒住戰馬，有些遲疑的看著面前的大刀少女。

  他們都是百戰悍將，早已不懼生死。

  但不怕死是一回事，被一柄比門板還大的大刀追著剁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種完全看不到活路的戰鬥，是很考驗心態的。

  「隨星主殺敵！」

  盧俊義和秦明同時擦了擦冷汗，率令千餘騎從側面衝上。

  麒麟槍芒一閃，狼牙棒砸落，兩名士氣大衰的將領同時撲街。

  「趕緊殺了那女娃子，否則還打個屁啊！」

  南國名將龐萬春見勢不妙，連忙彎弓搭箭，箭矢如霹靂一般射向黃蓉。

  「哪有這麼容易！」

  花霜清叱一聲，挽雕弓如滿月，同樣一箭射出。

  兩根利箭在空中撞在一起，同時炸開。

  考慮到這妹子跟索超也算有點因果，林軒便讓阿青把索超原本的天空星赦封給了她。

  具備星命之後，這妹子的速度和力量提升了一大截，還是挺契合弓箭手這個職業的。

  「他們人多，但肯定還是咱們厲害啊。」

  靈蛇吐信一般的箭嘯聲響起，龐萬春被花榮一箭穿喉，栽下馬來。

  「哈哈哈，痛快啊痛快！」

  李逵全身脫得赤條條的，手提一對板斧，甩動著二爺沖入方臘大軍。

  巨斧左右飛舞，頓時將一眾瞠目結舌的明教弟子殺的人仰馬翻。

  「……」

  鮑旭、項充、李袞等人率領五百牌手，連忙趕來將李逵側後方的攻擊擋住。

  雖然，李逵面對名將戰績一般。

  徒手水平也遠不及魯智深、武松等人。

  但憑著一對板斧清理兵線的水平，卻是無人可比的……

  揮動雙斧，一路衝鋒向前，便是血雨腥風。

  而且李逵這廝，看著這種修羅戰場一般的場面，還自帶狂化嗜血效果。

  越殺越開心，簡直體力無限，宛如傳說中的狂戰士一樣。

  林軒對此也無法理解，只能歸類為人設的一部分。

  「諸將諸部彼此護持，不得各自為戰，不得貪功冒進，不得影響大當家和小劍仙！」

  黃裳看著李逵扭著光腚橫衝直撞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身影一閃，黃裳逕自出現在李逵身旁，一把拎住李逵耳朵把他硬生生拽了回來。

  「老先生說的是，今日既殺敵，也練兵！」

  黃蓉運轉內力，重刀順勢一掃，將一名不知道名字的大將拍飛：「方臘匹夫，可敢於我一戰？」

  「是不是有點用力過猛了……」

  黃藥師有些無語的跟在黃蓉身後：「你要當女帝又不當女武神的，沒必要以身犯險吧？」

  話音未落，黃藥師眼睛微微眯起，用力屈指一彈。

  石子破空，射在一名手持鋼槍，殺向黃蓉的大將。

  隨著密集的爆裂音，那將領胸甲盡數爆開，噴血摔落馬下，死於非命。

  「我知道的。」

  黃蓉丟下門扇刀，吐了吐舌頭：「方臘這邊也不簡單的，他不敢應戰也就算了，我才沒那麼頭鐵去一人破軍。」

  烈日的光華照耀在她閃亮的甲冑上，顯得英姿颯爽。

  「方臘號稱偽帝，不過無膽小兒而已！」

  小青將北斗星旗高高舉起，嬌喝道：「我姐姐都可以把他打出屎。」

  風吹旗舞，獵獵作響。

  感受到眾人望向旗幟的目光，小青得意無比，昂首挺胸。

  雖然沒啥曲線弧度，但她還是覺得自己威風的不行。

  「該死！梁山哪來這麼多武藝高強，精通戰陣的將軍？」

  「哼！還有會放法術的道人？那群牛鼻子也都是兩面三刀之輩，居然跟梁山私下暗通款曲！」

  方七佛穿插在戰場前方，跟盧俊義、林沖、武松、楊志各拼了一招。

  然後他驚訝的發現，任何一個人，他都沒有勝出的把握。

  甚至，一旦被四人圍住的話……

  自己跑都跑不掉！

  之前他吊打宋軍的時候，壓根未曾遭遇過這樣的高手。

  稍有分心，方七佛頓時被張清一石頭砸在面門上，打的鼻血飆射，狼狽無比。

  「聖公，這梁山林軒和那小劍仙暫且不說，那女星主也好生邪門……」

  「嗯，石兄說的是，那群蠻子士氣如虹，我軍倉促之間難以取勝，還請聖公暫避。」

  石寶和方傑勉強抽身而退，氣喘吁吁的來到方臘面前。

  他們這麼說，已經很給方臘的面子了。

  事實上，如今方臘軍身為主場，戰損已然遠遠高於梁山。

  士兵的戰力其實也差不太多。

  但梁山這邊的武將，一個個都猛的不像個人，人均以一當百。

  他們素來武藝精熟，又生為明教高層，吃了不少資源紅利，倒也勉強可以跟梁山名將爭鋒。

  但方臘剩下那些百夫長、千夫長與對方相比，完全是不堪一擊。

  哪怕梁山那個紅衣小妞，分分鐘都射死了好幾個明教將領。

  主將沒了，所率部曲自然一片混亂，損失激增。

  硬要打下去的話，這明教主力勢必盡喪於此。

  要換掉梁山三分之一的戰損，都極為困難。

  而且，明尊的信徒也是人……

  不可能面對這種戰損，還能悍不畏死的。

  損失太大，又看不到取勝希望的話，同樣也會崩潰的。

  「哼！此處是朕的京城，朕如今還能退到哪去！」

  方臘目光中露出一絲寒芒：「若朕殺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再聯手法海、山之翁斬殺林軒和小劍仙，今日可穩操勝券否？」

  「這……」

  石寶和方傑愣了一下：「此三人若死，梁山群龍無首，自會不戰而潰！」

  道理肯定是這個道理。

  但這三人有這麼好殺麼？

  老實說，二人都有些不太看好自己老大。

  「代價雖大，倒也並非完全不可接受！」

  方臘沉吟了片刻，猛然爆喝出聲，從懷裡掏出一枚宛如火焰一般燃燒的舍利。

  「這……，明尊舍利？」

  在二人震驚到了極點的目光中，舍利炸開化為一蓬光焰，在方臘神魂上熊熊燃燒。

  下一瞬間，無窮無盡的白光從方臘的身上噴涌而出，映照天地。

  「我等恭迎明尊降世！」

  石寶等人大驚失色，慌忙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哼！」

  方臘輕哼一聲，身上散發出足以刺破蒼穹的白光，空洞的眼眸望向嚴陣以待的梁山大軍。

  目光所及，數百人哀嚎著倒在地上，被無量光焰焚成虛無。

  天地俱焚，光明煞滅！

  「還真有明尊舍利這東西？」

  黃蓉深吸了一口氣：「有點麻煩了。」

  「好像咱們玩的有點大……」

  白素貞在黃蓉身旁現出身影：「方臘現在的氣勢已經堪比神靈了，咱們真的要打麼？」

  「我確實也想拖拖時間，等他神降結束再說。可方臘肯定不願意……」

  黃蓉嘆了口氣：「反正面對神靈，咱們也跑不掉的，只能打了。」

  「能贏？」

  「當然能贏。」

  黃蓉拔出帥劍：「黃帝當年遇到蚩尤的時候，會說自己要輸麼？」

  白素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