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該動手了，國師所言甚是

  「哈哈哈，痛快！」

  震盪天地的兵器撞擊聲響起，高戚哈哈大笑落回地面。

  漫天刀光劍影消散，顯出高戚宛如浴血魔神的身軀。

  這是他將妖力催動到極限，導致自己身體的新傷舊傷一併爆開，看起來極為猙獰可怖。

  「刀意尚可，倒也不負剎刃之名。」

  金芒灑落，現出林軒持劍的身影：「你明知大勢已去，也不設法逃脫，是因事情敗露，怕被你們國師責罰，便索性戰死麼？」

  天地劫的本傳劇情很簡單，大概就是天玄門弟子殷千煬在一群正派憨批的瞎搞下，身受重傷，妻死子散。

  殷千煬這廝也是個狠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墮身成魔，化身劍邪，主宰十方鬼眾。

  打算通過復活上古邪神蚩尤，滅掉炎黃一脈，曲線復活自家老婆朧夜。

  故事雖然簡單，但這個體系的高端戰力還是挺厲害的。

  無論蚩尤還是羅睺，都具備滅世的實力。

  林軒覺得，最好還是套套話，知己知彼一下。

  嗯，高戚這廝身為十方鬼眾的高層，肯定還是能接觸到一些機密的。

  作為黑熊精，看起來也比朱慎這隻白猿精耿直不少，說起話來相對可信的多。

  「哈哈哈！國師深謀遠慮，神機妙算，此地不過國師落下的一著可有可無的閒棋而已。」

  高戚擦了擦臉上的血水，大笑道：「縱然此地暴露給你們知悉，也無損盟主計劃。」

  「閒棋？看起來你和朱慎也不過是兩枚棄子而已，倒也頗為符合你們的身份。」

  林軒淡淡一笑：「一個冷酷粗暴，一個老奸巨猾；殷千煬將你們二人捨去，確實也是毫不足惜。」

  「嗯？你居然知道國師的名諱？」

  高戚愣了一下，冷笑道：「隨你如何去想，就算被伱發現了些許蛛絲馬跡，但你這點能耐，又怎知國師的大計？」

  「大計？殷千煬還能有什麼大計？處心積慮這麼久，不就是打算復活一下蚩尤麼？」

  林軒淡淡道：「以蚩尤行事，便是活轉過來，又豈會聽命於人？殷千煬雖有幾分本事，想要與虎謀皮，多半也不過玩火自焚而已。」

  「你！這些事情你是從何得知的？」

  高戚大驚失色，身軀猛然一晃，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他和朱慎四人早早效命於殷千煬，號稱「四邪」。

  私下裡，殷千煬也確實跟他們說過，欲復活上古邪神蚩尤，藉此統治世間萬物。

  但殷千煬擔任國師之後，便隱於幕後，操縱乾坤。

  四邪在人間為禍，惡名遠揚，殷千煬卻鮮有人知曉。

  如今，眼前的白衣公子一口一個「殷千煬如何如何」，就讓高戚大為驚疑。

  高戚還沒想明白自家老大是怎麼暴露的，對方又隨口道破了「復活蚩尤」的終極目標……

  到底內鬼是誰？！

  高戚覺得，自己這頭幾千歲的黑熊，智商居然有點不夠用了。

  「嗯？看你這樣子，也未必知道多少。」

  林軒淡淡道：「如此說來，我想跟殷千煬見一面，你能安排麼？」

  「盟主有令，凡知曉他身份者，殺無赦！」

  高戚身上爆發出無比血腥的煞氣，渾身肌肉鼓盪，爆喝道：「斬！」

  黑色刀芒劃破虛空，像是要驅逐所有的光明一樣。

  幾乎同時，金色的開山刀破空而出，則發出耀目之極的光輝。

  這兩種性質截然不同的兵刃交錯在一起，化為一個貫通天地的十字，帶著撕裂萬物之威，斬向林軒。

  「渾人也有渾人的不好……」

  林軒微微搖頭，握住黃金劍向前一刺。

  磅礴而霸道的劍氣破空而出，仿若電射星馳一般撕開兩人之間的空間。

  所有人都看到了一道金光一閃而逝。

  交織在一起的死亡十字驟然停頓下來，隨之寸寸崩解消散，仿佛未曾出現過一般。

  下一刻，高戚身後的樹林如同被颶風海嘯吹卷過一樣，成片成片倒下，化為虛無。

  不斷崩解的林木，一直綿延數里，幾乎到了山谷的盡頭。

  「如何？」

  林軒看了高戚一眼，將黃金劍回鞘，直接丟進儲物空間。

  這黃金劍雖然沒有徹底解封，但代表的也是煌煌人道。

  好吧，可能代表不了外國佬……

  但至少算是上古人皇、炎黃一脈的人道。

  面對這種殺人無數的妖王，自然而然便可催發出無儔劍氣，省時省力。

  天驚地動實在是太不環保了，能少用還是少用幾次。

  「好……好劍法！」

  高戚站在原地，身體僵硬無比：「我收回剛剛的想法。」

  「哦？什麼想法？」

  「你……你們天庭中人，也並、並非不堪一擊。」

  「說、說不定你和剛剛那破陣女子聯手，真的具備跟盟主一戰的資格。」

  高戚的臉上露出嘲諷之色：「但、但盟主謀劃已定，兵主復生已是定數，你又……又能如何……」

  話音未落，高戚的龐大無比的身軀向後一倒，爆成血沫。

  埋藏在他體內的劍意再次爆開，將他的神魂斬滅。

  「我和青兒聯手才具備跟殷千煬一戰的資格？你還挺看得起你老大的……」

  「不過蚩尤既然出來了，那這邊倒是要加快進度了。」

  林軒搖搖頭，望著跟白素貞打的熱火朝天的朱慎：「青兒也出手，速戰速決吧。」

  蚩尤是炎黃一族的大敵不用多說，但他對九黎一族的態度也很玩味，還創下了「血魂之系」這種陰間級的禁術。

  可以將自己血脈後裔的血肉魂魄一起源源不斷的汲取，用來恢復自己。

  在蚩尤心中，只要是為了他的「大業」，每個九黎子民都得有隨時犧牲的覺悟。

  換句話說，大多數的九黎子民都是蚩尤的血包，是他東山再起的消耗品而已。

  因此，幽都九黎一族其實壓根不想復活蚩尤……

  殷千煬為了老婆，倒算是孤勇者了。

  「殺了這隻壞猴子？好！」

  阿青抬頭看了朱慎一眼，拔出青竹棒，用力一揮。

  浩瀚而縹緲的劍意覆蓋四方，匯聚在天穹之上，化為玄鳥虛影。

  磅礴的氣息鎮壓天地，漫天火雲雷霆盡數消散。

  「……」

  望著天空的巨鳥，白素貞小嘴張的圓圓的，下意識的回頭望向阿青，眼中滿是敬畏。

  「這這……，這便是前、前輩的本命法相？」

  感受著九天之上遠古而浩瀚的威壓，小青渾身顫抖，仿佛打擺子一樣。

  「剛剛說過了我比你小五百歲，你才是前輩。」

  阿青頭也不回：「大青你有意見麼？」

  「沒、沒有……，不敢有……」

  小青如同鵪鶉一樣縮起脖子，小心翼翼道：「就是有點害怕。」

  「哦，那你等一會，我把這猴子殺了，就嚇不到你了。」

  阿青點頭表示理解，青竹棒順勢向前一刺。

  玄鳥振翅，化為一道黑色的閃電，向著朱慎掠去。

  「玄、玄鳥！怎麼會是玄鳥！」

  朱慎臉龐劇烈的抽搐了一下，身軀化為一道黃影，向遠處遁去。

  「跑得掉麼？」

  宛如大壩決堤一般的劍意奔涌而出，將面無人色的朱慎牢牢鎖死。

  「盟主救我啊！」

  下一瞬間，玄鳥長嘶，仿佛瞬移一般出現在朱慎的身後，隨之穿過朱慎的身軀，消逝在天際盡頭。

  「大、大仙……，救我！」

  朱慎瞪大眼睛，顫巍巍的指了指阿青：「我知道盟主的事情，我、我可以告訴你們……」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內外都傳來劇烈之極的爆裂聲。

  「盟主，你……」

  朱慎眼中露出驚恐到了極點的神情，張口噴出鮮血。

  磅礴的劍意隨之爆發，朱慎的身軀寸寸崩解，神魂俱滅，只剩下一蓬精血反哺天地。

  「嗯？」

  阿青愣了一下：「這猴子打算反水？我是不是動作快了點。」

  「也沒什麼。他主子在他體內下了禁制，一旦起了背叛的心思，這禁制便會自行發作。」

  「若他不起背叛心思的話，咱們自然也要把他殺了。無論如何，這白猿都是死路一條。」

  林軒一拂衣袖：「也沒什麼，這白猿惡貫滿盈，能活到現在也算是便宜他了。」

  「這猴子的主子？適才他們嘴裡說的那個國師麼？」

  「嗯，不出意外的話，那人應該叫殷千煬，也算是當世數一數二的劍修了。」

  林軒看了阿青一眼：「若是遇到的話，還是要認真一些的。」

  「我知道了。嗯，那人行事倒是挺霸道的。手下起了反心，都要萬劫不復。」

  阿青黛眉微皺：「但為啥不給他們多留些保命的東西呢？」

  「尋常保命的東西，在你我面前也沒什麼用。」

  林軒淡然道：「至於不尋常的東西，估計殷千煬並不打算浪費在他們身上。」

  殷千煬的本事還是挺大的，全力出手的話，弒神屠仙也不在話下。

  但感覺這廝入魔之後，行事越來越偏激了。

  身為一方巨擘，王道霸道都不去理會，蚩尤這種不顧手下死活的思維倒是學了個十足。

  還不如無天佛魔有人情味。

  「那好吧……」

  阿青想了想，微微點頭：「我剛剛斬開了幻陣，他們兩個都進谷了，咱們也進谷看看吧。」

  「大致也能猜到裡面場面了，不過看看就看看吧……」

  林軒指了指白素貞：「這位便是白娘子，你應該知道的吧，就不介紹了。」

  「白姐姐你好，大家是自己人，就不客氣了。」

  阿青臉上浮起笑意：「你叫我小阿青，小玄女都可以的。」

  「小女子見過玄女元君。」

  白素貞滿頭黑線，連忙向著阿青躬身為禮。

  「不用這么正式，感覺怪怪的。」

  「嗯，黃姐姐就很不錯，整天喊我小妹妹，聽起來就很舒服。」

  阿青伸手將白素貞扶起：「對了，我還認識一個叫小白的，回頭有機會大家見個面、吃頓飯。」

  「黃姐姐？小白？」

  白素貞又愣了一下，默默的跟在阿青身後。

  到底是什麼樣的強者，居然敢把玄女當成妹妹？

  白素貞感覺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

  幽谷中已然結束了一場一面倒的大戰。

  鐵拐李轉動鐵拐，四下儘是三昧真火。

  鍾離權則扇動著蒲扇，卷出一道道九天玄風。

  一眾看不清形勢的小妖剛剛沖了上去，便被三昧真火焚成骨灰。

  九天玄風再一卷，把骨灰也順便揚了。

  鐵拐李和鍾離權這種逍遙神仙，雖然號稱不擅長戰鬥，不及同階劍仙、神將。

  但他們天仙級的修為還是實打實的。

  信手揮灑，便可以亂殺妖王之下的妖魔。

  至於妖王那多半也有了數千載修為，長生久視。

  如果修的是玄門正宗，甚至可以稱一聲妖仙了。

  孰強孰弱需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了。

  「來的有些晚了。」

  見到林軒一行步入幽谷，鍾離權揮了揮蒲扇，輕嘆道：「谷中妖魔已被我和老瘸子盡數殺光，也算略盡心意了。」

  「那些人都死了麼？」

  林軒目光掃過一眾妖族的屍骸，望向血氣沖天的內谷。

  「嗯，裡面全是那些失蹤百姓的屍骸，應該是呂師囊的軍士將他們押來此地，再由妖族斬殺。」

  「適才外面那兩隻妖王確實有些本事，我和老瘸子也未必能把他們留下。」

  鍾離權猶豫了下，改口道：「林道友和阿青姑娘將他們誅殺，也算給那些死者報仇了，功德無量。且慢不要胡思亂想。」

  「既然人是妖族殺的，就算怪也應該怪方臘、呂師囊跟其沆瀣一氣。」

  「便是吾等為其報仇，也只要將罪魁禍首一一斬殺。哪有因為自己相救不及，便生出心魔的道理？」

  林軒沉默了下：「且去看看吧……」

  整個內谷，便是一座巨大的血池。

  池中滿是血水和屍骸，筋肉爛作泥塵，自行剝落，浮在血水上，腥臭難聞。

  一具具拼湊出的骷髏，橫七豎八躺在池子四周。

  骷髏的骨架上則篆刻著一枚枚玄文，散發出隱約的法力波動。

  「那白猿精在血池下方刻下了玄陰搜魂陣，用來掠取這數萬人血魂。」

  「血魂應該可以練成血丹，每一枚都凝聚了千萬人的血氣，乃邪道魔道的無上聖品。」

  「至於那些人死了之後，這群妖物便將他們的血肉剝離，將其骸骨煉成骨卒。」

  鐵拐李站在血池旁，晃動了下腦袋：「老瘸子適才抽取了兩隻小妖的記憶，整個過程確實有些……有些不堪入目。」

  「這……，這群妖怪行事也太過極端了。」

  小青臉色僵硬：「真就不怕報應了麼？」

  看到眼前的屍山血海，小青覺得，自己姐妹二……二蛇的格局似乎有點低。

  自己還在商量談戀愛，人家直接就整出這種嚇死人的場面。

  這才是絕世妖王應該做的事情！

  「當然有報應的！」

  阿青哼了一聲，恨恨道：「剛剛那群妖怪不就死絕了麼？這就是報應。」

  「啊？」

  小青有些迷惑：「這也算麼？」

  「天道無情，天道無親。天生萬物亦並非為了養人。」

  「世人殺豬宰狗，跟妖魔殺人應該是一般無二。」

  「但我等秉承人道，也無需理會天道如何。妖魔既然犯我人族，亦當斬盡殺絕。」

  林軒凝視著血池：「走吧，咱們也該動手了。」

  「好的。」

  阿青點點頭，揮動了手中的青竹棒。

  無儔劍氣捲動，山崩地裂，山谷塌陷，將血池深埋其中。

  「人族內戰，我等不便參與。」

  鐵拐李和鍾離權對視一眼：「但若有聯手妖族屠戮人族者，我等雖證仙位，亦義不容辭。」

  「對！我們也是這麼想的……，嗯？」

  小青愣了一下，連忙道：「我和姐姐以前是沒得選，現在只想當個好人的。」

  「我知道。」

  白素貞：「……」

  ***

  北國之地·白山黑水之間

  一名相貌威嚴的中年男子正立於天池西側的白雲峰頂。

  四周天寒地凍、山風呼嘯、雨雪飛揚。

  但中年男子卻不為所動，只是目光久久凝視著南方的千里河山，似是痴了一般。

  「五日之後，乃破遼吉日。還望陛下一鼓作氣，滅其國祚。」

  便在這時，一道冷厲的聲音在完顏阿骨打的耳邊響起，將他的思緒打斷。

  聲音響起的瞬移，一名氣質蒼茫霸絕的黑袍男子撕開虛空，突兀的出現在完顏阿骨打的身後。

  黑袍男子渾身散發出幽深莫測的黑茫。

  仿佛黑洞一般，每時每刻都在吞噬天地間靈氣，轉為自身的魔氣。

  漫天風雪一旦來到男子身旁，便自行消散，蕩然無存。

  「原來是國師大駕。」

  完顏阿骨打望著黑袍男子，眉頭微皺道：「五日之後麼？」

  「然。」

  「我大金的兵力如今並不占優，若要勝過遼人不難，要滅國卻損失極大。

  完顏阿骨打沉聲道：「還請國師三思。」

  「你還缺多少兵卒，方能萬無一失？」

  「至少還要二十萬大軍。」

  「這個容易。」

  殷千煬嘴角露出冷笑：「區區二十萬而已，予你便是。」

  「……」

  完顏阿骨打壓下心中的怪異感：「以國師絕世修為，一旦出手確實堪比十萬大軍。」

  「本座若要親自出手，這遼國早已化為死域絕地了。」

  殷千煬淡淡道：「說給你二十萬大軍，自會一兵不少。」

  「這……，敢問這二十萬大軍從何而來？」

  「陛下去找冥皇鄲陰，他自會告知於你。」

  殷千煬神色有些玩味：「陛下只要二十萬大軍，並不需要活人吧？」

  「這……，冥皇？」

  完顏阿骨打神色有些駭然：「國師打算予朕二十萬鬼卒陰兵不成？」

  「莫非陛下不要？」

  「當然不要！」

  「鬼卒陰兵還是有些好處的。」

  殷千煬悠然道：「陛下也就不用勞神給他們準備兵甲、賞銀，更不需理會後勤補給了。」

  「這……」

  完顏阿骨打臉色數變，神色漸漸和緩下來：「只有二十萬麼？能不能以後再補充一些兵源？」

  「……陛下倒是從善如流，不愧一代梟雄。」

  殷千煬笑了笑：「以陛下心術，想必也明白本座不過將你當成一枚棋子而已，卻不知陛下為何如此甘之如飴。」

  「朕當然知道，國師不可信。」

  完顏阿骨打淡然道：「可國師若能幫朕實現心愿，朕當這棋子又能如何？」

  「嗯？」

  「破遼是朕一直的心愿。」

  「征服中原，也是朕一直的計劃。」

  完顏阿骨打望著遠處萬里河山，聲音有些憤然：「你看！這麼好的土地，為何不該是我們女真族的？」

  「是你們女真族……」

  殷千煬冷冷道：「國師之位只是本座方便行事，莫要真以為本座會在意區區一國之事。」

  「有什麼關係呢？國師可以朕的心愿。朕雖然不知國師所求何物，但朕總歸也有點可利用的地方。」

  完顏阿骨打笑道：「既然大家彼此利用，眼下本該齊心合力才是。」

  「陛下不怕養虎為患麼？」

  「國師絕世修為，堪比神靈。這情形該反轉一下，國師不怕養虎為患才是。」

  完顏阿骨打微笑道：「說不好，朕這隻大老虎，以後也是會吃人的。」

  「哈哈哈！有趣！那本座拭目以待。」

  殷千煬大笑起來，神色莫測：「陛下可要本座送你一程，帶你回到宮中？」

  「國師先回去吧，朕打算再好好待一會。」

  「滅遼伐宋之後，還有無數的國度等著我們征服！」

  完顏阿骨打哈哈大笑：「朕覺得，咱們再也不會回到這裡了。」

  不需要什麼額外的理由。

  完顏阿骨打覺得，只要自己不死，便應當一直征戰下去。

  直到自己獲得整個天下。

  或者，自己連同整個王朝一起灰飛煙滅。

  不談善惡，無關信仰。

  這是完顏阿骨打自己選擇的宿命。

  「也好，那便這樣……，嗯？」

  殷千煬似乎愣了一下，輕輕哼了一聲，目光望向遠處的雲捲雲舒。

  「國師有何疑惑？」

  「談不上疑惑，只是死了兩個廢物，計劃要稍稍變動一下。」

  「兩個廢物？」

  完顏阿骨打一怔：「聽聞國師將高戚和朱慎派往中原，聯手方臘行事？」

  「方臘雖然沒什麼本事，但也是有幾年天子命格的，可將中原龍氣消去大半，以便本座來日滅盡炎黃子孫。」

  殷千煬冷哼道：「想不到這兩個……，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自然是兩個廢物，死不足惜。」

  「國師有些心疼？」

  「心疼倒是不至於，不過此事終究有些出乎意料，並不是什麼好事。」

  「中原之地雖有幾名的道門中人坐鎮，但都修為平平，在本座眼中亦不過土雞瓦狗爾。」

  「莫非朱慎他們此行弄得天怨人怒的。讓那群廢物也知齊心合力，將他們二人誅殺？」

  殷千煬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算了，中原之事本也是一步閒棋而已。眼下滅遼事大，回頭本座再前往中土，將那群廢物斬盡殺絕便是。」

  「國師所言甚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