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你們這樣是捉不住蛇妖的
推背圖有云：「十千加一點，冬盡始稱尊。縱橫過浙水，顯跡在吳興。」
按字謎角度，十千是十個一千，是一個「萬」字。「萬」頭加一點，便是「方」字。
冬盡年終，乃臘月。
正應「方臘」二字。
後面稱尊的說法，自然是暗示南面為君。
如今方臘依靠著個人的奮鬥和天命的庇佑，勢力發展的極為興旺。
占據江南八州二十五縣後，方臘索性不演了，直接建立了聖公國，改年號為「永樂」。
嗯，這年號跟幾百年後的Judy那個一般無二、相映成趣。
大概是造反愛好者的惺惺相惜吧，老和尚從中暗戳戳的推了一把，花了不少心思。
最終，朱棣採納了這個短命王朝的年號。
不過，永樂王朝也算明代的一個高峰了。
看來方臘並非因為年號不夠吉利，才導致血崩的。
聖公國的都城為杭州城，乃錢王舊都，可謂江浙首屈一指的歷史名城。
遠望城郭，一湖綠水，風光秀麗，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商旅騷人，多聚於此。
正所謂：「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如今方臘形勢一片大好，可謂蒸蒸日上。
定都杭州之後，倒也沒有如同歷史上一般動輒屠個城。
將城內沒來及跑掉的朝廷官員滿門抄斬，又象徵性的打劫了一下富商地主之後，方臘便專門讓副教主方七佛、丞相方肥出面安撫民生。
花了一番力氣之後，杭州城內外經濟大致恢復舊觀。
雖不及南宋王朝的奢靡氣象，卻也算是富貴繁華。
***
杭城郊外，一座略顯荒涼的島嶼上，有一棟占地十餘畝的大莊園。
莊園正門，掛著一個巨大的牌子，上書「白府」兩個大字。
地面青石鋪就，院牆彩繪粉飾，古色古香，十分幽雅。
莊園內亭台樓閣遙遙可見，甚至還引了溪水進來，在莊園裡構建了一個巨大的水池。
展現了水平不俗的園林設計能力。
「嗯？這地方居然是真的……」
林軒走上遠處的石橋，居高臨下眺望著富麗堂皇的庭院，心念微動。
電影裡法海說這是障眼法。
還在許仙面前，把這個莊園抹成空白。
但林軒凝神望去，發現整個莊園真實無比，至少已經存在了數年之久。
並沒有幻術常見的，那種若有若無的縹緲氣息。
林軒覺得，自己連崑崙鏡的幻象都可以豁免。
區區一個白素貞，應該還不至於虛空造物，瞞過自己的感知。
畢竟白素貞是條蛇，又不是蜃精那種以幻術出名的特種妖。
林軒深度懷疑，當時法海用了神通，遮掩住了許仙的感知。
畢竟法海做起事情，其實挺百無禁忌的。
根本不是什麼誠信可靠小和尚的人設。
當然，白素貞也算不上什麼好蛇。
這宅子下面的土質跟周邊的土質有些格格不入。
林軒估計，這宅子多半都是這廝施展五鬼搬運法弄來的……
宅子建好之後，肯定有一個無家可歸的靚仔陷入了沉思。
「師父，到了！就在這裡！」
就在這時，一名提著遊方招牌、扛著大袋子的道童，一路小跑，來到宅院大門口。
一名盲目老道則手持拂塵，跟在道童身後。
老道眼睛雖瞎，身法似乎還挺不錯的。
手裡雖沒有拐杖，但一路大步流星，聽聲辯位，也沒踉蹌一下。
「沒有外人。」
道童來到宅院門口，有些機警的左右看看。
林軒在石橋上，離他們至少五六百米。
道童隨意一瞟，倒也沒當回事。
畢竟這橋雖然有些偏僻，但偶爾也是有人行道過、歇歇腳的。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沒必要多事。
「嗯，這群妖精一般都是白日休息，晚上出來害人的。」
瞎老道問道：「妖精老巢是什麼樣子的？」
「是間兩百步方圓的庭院。」
道童高高跳起，在空中打量了一下：「裡面有假山水池，亭台樓閣，可漂亮呢。」
「這麼爽？」
盲老道一怔，歪了歪嘴。
「妖怪都有大房子住，我們還要過四海為家的日子。」
道童想了想，嘆氣道：「師父，我們是不是混的比妖怪還要遜啊？」
「小蘇啊，你這麼說話是不對的。」
盲老道皺眉道：「你想想，為師平時怎麼教導你的？」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下人？」道童思索道。
「就是這樣……，嗯？」
老道愣了一下：「應該是人上人吧？」
「嗐，人上人誰吃苦啊？皇帝吃過苦？皇后吃過苦？朝廷那些大官吃過苦？」
「就連前幾天放狗咬我們的劉員外，也沒吃過什麼苦啊。」
道童不屑道：「只有我們這些沒本事，只會抓妖怪的人下人，才整天吃苦。」
「你這話就很有問題！」
盲老道拉不下面子，怒道：「你學道法，是為了當人上人麼？」
「是噠！」道童想了想，理所當然道。
「你！哎，罷了，你先跟著為師去抓妖，為師回頭要好好跟你談談心。」
盲老道嘆了口氣：「不要羨慕妖怪的大房子，這肯定是妖法變的，其實比我們也好不了多少。」
「這樣啊……」
道童眨了眨眼睛，有些期待的看著盲老道：「師父師父，咱們能不能也用道法變一棟大房子啊？」
「……這隻蛇妖千年道行，捉了回去上爐煉丹，可以恢復靈機，滋補法力。」
盲老道老臉一紅：「這可比房子實在的多。」
「能把伱眼睛治好麼？」
「應該，總是有點用的吧？」
盲老道一怔，有些不太確定的說。
他修為不俗，已然抱丹有成，但潛力卻已用盡。
正常情況下，應該沒多少上升空間了
在靈氣復甦的時代也只能苟延殘喘數載而已。
但千年妖王的大丹，顯然不屬於正常範疇。
如果真吃了千年妖王的丹，他還是有希望延壽數百載的。
甚至一舉突破金丹，邁入元嬰半仙之境。
在這個群魔亂舞的時代，也算是一方高手了。
到時候凝練出天眼神通，瞎不瞎也沒啥影響了。
「好勒，嫩死它，把你眼睛給治好！」
道童大喜，揮了揮小拳頭，將身後的袋子解開。
袋子裡，是裝的滿滿的雄黃粉。
道童健步如飛，一路繞著院子小跑，將雄黃粉順著腳步倒在地上。
「好！準備捉妖！」
盲老道大叫一聲，取出一把桃木劍，拿著那一串搖鈴，揮舞起來。
「道長，你們是要抓蛇妖麼？」
林軒默默的看了片刻，心念微動。
下一瞬間，他的身軀仿佛縮地一般，移過數百米的距離，出現在瞎老道面前。
「嗯？」
瞎老道一愣，沉聲道：「公子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
林軒笑了笑：「但我映象里，蛇其實不怎麼怕雄黃的……」
雄黃酒和雄黃粉確實對蛇有一些驅趕作用。
但那是因為這種刺激氣味，蛇不喜歡。
類似普通人看到地上有一坨屎，也會下意識的繞開。
但絕不代表，人碰到屎就會死。
甚至還有些猛男，可以吃的很開心……
林軒以前在電視看過一個實驗，把塗滿雄黃粉的白老鼠放在蛇面前，蛇也照吃不誤。
事後，也最多只是有些消化不良罷了。
這也很正常。
畢竟雄黃雖然可以解毒，但本身也是有毒的。
至於電影裡青蛇，在端午節喝了雄黃酒會顯出原形？
林軒估計，是因為端午節的時間特殊，蛇精本身犯沖。
雄黃本身也具備微弱的破邪作用。
但扯到破邪的話，如果直接給青蛇澆上一壇黑狗血……
搞不好效果更好。
這還是因為小青只有五百年的修為，才會受到影響。
白素貞好歹千年修為，只要不是懷孕虛弱，對於雄黃都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態度。
「這個……」
瞎老道顯然也不太懂生物學，聽到林軒的解釋，臉上陰晴不定，思索起來。
「書生，你也懂抓妖怪麼？」
道童認真看了幾眼林軒，似乎有些警覺。
他剛剛專心倒幹活，並沒有留意附近有沒有人接近。
「略懂吧。」
林軒瞟了瞟門口的雄黃。
除了雄黃的刺鼻氣味之外，還散發出一股可疑的騷氣。
「童子尿？」
林軒怔了怔，臉頰一抽。
這特麼的，還真是個鬼才！
童子尿至陽破邪，味道這麼重。
估計還是提前帶上的，也不知道攢了多少泡了。
冷不丁來一下，說不定還真能讓小青吃點虧。
至於白素貞會不會被噁心的發飆。
那就另說了……
「嘻嘻，我們可是專業的，公子也聞出來了？」
道童嘻嘻一笑，開門見山道：「我打算用這蛇妖給師父治眼睛的，你可不能截胡哦。」
「按照江湖規矩，先來後到便是。」
林軒淡淡一笑：「你們若是神通不敵蛇妖，我再出手也無妨。」
支線任務只是要求斬斷白素貞跟許仙的姻緣。
還專門說了，弄死白素貞也是可以的。
換句話說，這對師徒真能把白素貞弄死的話，林軒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當然，從這對師徒的表現而言，林軒也不是很看好……
畢竟，白素貞雖然修為不算很強，但好歹也是黎山老母的弟子。
傳說中，黎山老母是女媧行走世間的小號，相當於阿青跟九天玄女的關係一般。
雖然黎山老母做事比較抽象，極為喜歡收各個時代中的出色女子為徒。
從齊宣王的妻子鍾無艷、薛丁山的妻子樊梨花、楊門女將穆桂英，甚至祝英台等人都能跟她扯上關係。
這群徒弟也都表現平平，質量上遠遠不及三清、佛祖等同級別高手教出的弟子。
而且黎山老母似乎也懶得理會徒弟死活，法海鎮壓白素貞、穆桂英飲恨離世的時候都未曾出手。
但好歹這蛇也是師出名門……
總不至於被這個連入道都談不上的老道輕鬆拿捏。
「哈哈哈，原來公子也是同道高人。」
盲老道耳朵動了幾下，臉色稍顯凝重：「公子此番也是為了這蛇妖而來？」
他能清晰的聽到林軒的聲音，甚至感覺到聲音的源頭。
但那個位置，他卻根本感知不到一絲人氣。
當然，妖氣也沒有……
只能感到少許清淨出塵的韻味。
這讓老道頭上多了一串問號。
「也算不上吧，適才見道長布陣捉妖，我心中有些好奇，才過來看看熱鬧，並無他意。」
林軒笑了笑：「還請道長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公子儘管看！」
盲老道心中一松，桃木劍揮動：「小蘇，我們開壇施法，把妖精逼出來再說。」
「是！師父！」
道童在包裹里摸了摸，也掏出一柄匕首大小的桃木劍，護持在老道的身後。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下凡來！」
盲老道手舞足蹈，念念有詞，仿佛跳大神一樣。
微弱的靈力波動從桃木劍上散發出，天地間隱隱有風雷聲響起。
「按輪迴空間的尿性，應該會把許仙也弄來吧，還真是名場面。」
「眼下時候還早，倒也不急，還是等一會吧。」
林軒感受到宅院裡兩道有些惱怒的妖氣，心中暗自好笑，隨意找了樹蔭地坐了下來。
這麼看，這盲道士還是比較專業的。
對付一般的妖怪，應該沒有問題。
只可惜，他碰上的對手有點超模，是有望證道妖仙的存在……
這說明，有多大的本領就干多大的事。
千萬不要高估自己。
「怎麼還不出來捏？」
道童跟著跳了一會大神，又爬上一旁的大樹，望著庭院裡面的景致。
在千年妖王面前，還敢這麼囂張，實在不多見。
這也就是白素貞想當個人，脾氣還算好。
換成上個位面的樹妖姥姥的話……
這憨憨道童，估計骨頭都被熬成湯了。
「石橋雙花坊……白府……這麼大？」
「白姑娘，這麼有錢的麼？」
「嗯？這……什麼鬼味道？這麼沖鼻？」
便在這時，腳步聲響起，一名濃眉大眼的書生走過石橋，來到白府前面。
書生繞著院子轉了半圈，聞著夾雜童子尿的雄黃味。
似乎有點不適，皺了皺眉頭，伸手在鼻子前面扇了幾下。
「師父師父！有人來了。」
道童見到書生走到門口，連忙叫道。
「有人？哦，這廝一股人渣味，一聞就是個人。」
「不對！你們兩個也真是不懂事！有人用得著叫我麼？有妖再叫我！」
瞎老道舞劍舞的正爽，手中木劍劃出一道道殘影。
被道童打斷，有些無奈的停下動作，用鼻子聞了聞，呵斥道。
「有妖你又不一定打得過。」
「什麼？」
「沒事了。」
道童也覺得大敵當前，說晦氣話不太好，吐了吐舌頭。
「總之，讓他避開，一心要死的話，也不用攔著。」
瞎老道哼了一聲，淡淡道。
剛剛說話那公子肯定是高手。
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在同道面前，前往要淡定！要保持氣場！要維持高人風範！
「什麼叫人渣味？真是有辱斯文！」
那書生也聽得不爽，悶哼一聲，有點惱怒。
但看著瞎老道好像還有點厲害的樣子，書生也不太願意上去爭執。
畢竟，人家雖然瞎了。
但動作麻利的一筆，舞起劍來，虎虎生風。
自己可是赤手空拳的……
真要打起來，書生還是有點虛的。
「這位兄台，此地有妖作怪，凡人切勿入內，還請轉路回頭！」
道童咳嗽一聲，來到書生面前，勸道。
「嗯？」
書生愣了一下：「這院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裡面有兩條蛇妖在這裡覓食，打算勾搭幾個人渣上門吃掉。」
「喏，這間庭院都是她們用妖法變得，搞不好就是蛇妖的嘴巴。」
瞎老道悶哼道：「凡人，離去吧。」
「兩條蛇妖？」
書生一怔，有些遲疑的問道：「都是……母蛇？」
「當然啦！一白一青，吃人不吐骨頭，厲害的很。」
「這個……」
書生認真想了想，臉色微微發白：「道長說得也是！這兒我早些年也來過幾次，好像確實沒見過這麼大的庭院。」
他跟白素貞也只是萍水相逢，同船共渡而已。
離知根知底還差得遠……
雖然也是一見鍾情。
但主要還是基於白素貞的長相和身材。
簡單的說，屬於饞別人身子，順便富婆飯飯。
還談不上情深義重。
如果對面真是妖怪的話，當然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年輕人要聽勸，且待著一旁看熱鬧吧。那邊那位公子也是高人，你不可得罪。」
「放心！這蛇妖嚇得不敢出來，想必也厲害不到哪去。」
瞎老道哈哈大笑：「老道今天就要把這兩條蛇妖，做成蛇羹。」
「師父，我們沒那麼大的鍋……，燉不了的。」
道童猶豫了下，低聲糾正道。
「閉嘴！」
「哦！」
「……這位兄台，小生坐你邊上，看看那位老道士到底搞什麼名堂，可以麼？」
書生四下轉了轉，來到林軒面前，施禮道。
「山石草木皆乃無主之物，閣下請便。」
林軒看了看書生：「閣下有些面善，便是許仙許漢文吧？」
這人一表斯文，看起來有些書生意氣。
但要說多帥也不至於。
「正是小生！說來慚愧，小生屢試不第，只好在城裡開了一間藥房賴以餬口，也算是有辱斯文了。」
許仙也不在意，用衣袖拍了拍石頭，坐了下去。
「自力更生，談何有辱斯文。」
林軒笑了笑，微微闔上眼睛，閉目養神。
這支線任務還特別註明，許仙不能死。
既然遇到了這廝，還是得保護一下他的安全，略有些麻煩。
不過林軒決定，今天就把這樁人蛇戀給拆了……
保護個半天也沒啥。
之前林軒對許仙並沒什麼好感。覺得這廝懦弱、膽怯、遇事猶豫、沒有主見……
但現在想想，作為普通人好像也不能要求太高。
正常人發現老婆是條蛇，不也得顛覆三觀，嚇個半死？
嗯？變得更興奮了？
那得是二次元肥宅了。
也不對，肥宅哪來的老婆？
「天靈靈，地靈靈，妖術皆消散，蛇妖顯原型！」
說話間，瞎老道終於將儀式弄完，厲喝道。
「師父，我們終於可以捉妖了麼？」道童有些期待。
「嗯，為師已經跟祖師爺太上老君商量好了，跟他老人家借了法力神通。」
瞎老道哈哈大笑：「那蛇妖就算有三頭六臂，也絕非為師對手。」
「蛇有三個頭也罷了，六臂到底是怎麼長出……」
「閉嘴！」
「哦……」
「葫蘆拿來，為師先破了妖怪的幻陣。」
「好噠！」
道童從行囊里摸出一個酒葫蘆，有些期待的遞給瞎老道。
「哇哇哇！」
瞎老道狠狠心，一口咬破舌尖，鮮血溢出。
緊接著，他伸手接過酒葫蘆，喝了一大口雄黃酒。
猛然，噴出一大口混著鮮血的雄黃酒。
血酒噴在大門上，順著門板緩緩流了下去，滴落在地上。
「哈哈哈！區區幻術，不過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瞎老道一揮手：「你帶路，咱們殺進去！」
「這個……師父，外面的大門，好像沒什麼變化？」
道童沉默了下，遲疑道。
「嗯？真的麼？」
「……比真金白銀還真。」
「有意思！看來這妖怪有點本事。」
「老道要稍稍認真了。」
瞎老道怔了怔，再次咬破舌尖，將剩下的酒幾乎喝完。
瞬息間，他如同剛偷吃了一大把堅果的花栗鼠一樣，腮幫子猛然鼓了起來。
「破妄！」
瞎老道晃動腦袋，將血水和酒水混合在一起，一口血酒重重噴在大門上。
大門微微晃動了下，依舊牢牢關著。
「嗯？」
瞎老道明顯愣了一下，臉上露出疑色。
「……師父，會不會弄錯了？」
「這要真是個大戶人家的話，咱們又是倒雄黃又是吐口水的，萬一被主人抓到，咱們豈不是要被吊起來打？」
道童有些心慌：「要不，咱們還是跑吧？」
「放屁！你懂什麼，這宅子妖氣衝天的，一看就是妖宅！」
瞎老道氣的吹鬍子瞪眼：「大不了咱們把門砸了，直接衝進去。」
「啊這……」
道童琢磨了片刻，從行囊里又掏出個大鐵錘，神色猶豫：「那我砸了？」
「誰在外面啊？是許公子來了麼？」
便在這時，宅子門口傳來了清脆悅耳的女子聲音。
「淅淅瀝瀝」的聲音隨之響起。
似乎女子有些慵懶的沏著一杯茶。
茶水方自沏滿，女子縴手一翻，將整杯茶倒在地上。
下一瞬間，宅邸外黑雲壓頂，電閃雷鳴！
傾盆大雨隨之倒下！
須臾間，地上的雄黃粉便被沖刷的一乾二淨。
大雨來得快去的也快。
幾分鐘的功夫，便又是風和日麗，晴空萬里。
林軒和許仙在大樹下面，甚至都沒被雨水淋濕。
「呼風喚雨！」
瞎老道神色大變：「這隻蛇妖的法力，比我想像的高出好多！」
「師父，怎麼辦？」
道童也有些害怕，急忙問道。
「想不到，她居然可以逼我用那一招了。」
瞎老道神色凝重：「拼了！」
「好，我們跟她拼了！」
「好！」
瞎老道掏出兩張符紙，一左一右，貼在腿上。
「甲馬？？？」
道童一怔，露出難以相信的表情。
「妖怪，別為難我徒弟，有本事衝著老道來！」
瞎老道綁好甲馬，蹦躂了一下。
然後大叫一聲，身體化為一道殘影，如電一般跑出千餘米。
「好呀！」
另一名女子的聲音響起，似乎有些笑意。
天穹上驟然出現了一朵黑色的雷雲，猛然向老道追了過去。
一道道閃電從雷雲中落下，不斷劈在老道身上，把老道劈的鬼哭狼嚎。
「這這……，師父！前輩救命啊！」
道童看的目瞪口呆，只好跑到林軒面前求援。
「那雷雲沒多少法力，最多把你師父劈的半焦，肯定是死不了的。」
「你師父眼睛應該是被妖物詛咒而瞎，那雷霆卻有些驅邪妙用，說不定能讓你師父復明。」
林軒看了一眼雷云：「你現在過去，就可以把你們師父抬走了。」
「這個……多……多謝前輩告知。」
道童聽得目瞪口呆，喜道：「那我帶師父進城，找個道觀住上幾天看看。」
「萍水相逢，也算緣分了。」
林軒想了想，信手從袖子裡掏出一錠銀子：「這點錢你們進城找個客棧，再請個大夫看看吧。」
這老道雖然修為平平，但好歹也是道門一脈。
舉手之勞，還是幫一幫吧。
「多謝前輩！」
道童接過銀錠，眼露感激之色，跪下磕了個頭，匆匆跑去找瞎老道了。
「這這這……，想不到這世上真有法力神通！」
許仙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一把：「現在該如何是好？」
「來都來了，便隨我進去看看吧。」
林軒笑了笑，站了起來：「放心，今日之後保那蛇妖不再糾纏你。」
「這……，好吧，小生便聽公子吩咐。」
許仙猶豫了片刻，咬牙跟在林軒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