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食鐵獸和蚩尤，羅真人的轉世
此番攻打高唐州戰況不利，若非林軒出現，多半要一敗塗地。
在方臘那邊又吃了個不大不小的虧，損失了不少隨從兵卒。
梁山上下心中都憋著一口悶氣，打算一雪前恥。
見到有林軒坐鎮山寨，宋江、吳用、柴進等人則紛紛率眾離山，前往各地購買兵器馬匹、補充軍糧。
料想大戰在即，這幾日人人礪兵秣馬，校場之上風塵滾滾，武德充沛的緊。
武松按照林軒吩咐，在床上躺了兩天，覺得渾身不爽利。
便也跑到校場，跟著林沖、魯智深等人一起練起兵來。
***
「想不到這幾日功夫，還發生了這許多事情……」
聚義廳內，黃裳、黃藥師正一邊抿著清茶，一邊聽黃蓉嘰嘰喳喳的講這些日子的經歷。
靈氣復甦之後，黃裳的武道已經有些偏向港漫的路子，身體強度遠遠高於常規武俠位面。
最為致命的劍意化解之後，幾日功夫不但身體傷勢盡數恢復，傷及的本源也彌補回來。
「張道陵啊……」
黃藥師神色也有些震撼：「想不到龍虎山內還有這等辛秘，也幸虧有玄女劍仙出手，才能將其誅殺。」
他雖然離經叛道，狂傲不羈。
但他如今的實力，多多少少有些傲不起來……
不知不覺中，這位黃老邪也溫文爾雅起來。
「是啊，那個張道陵確實挺厲害的，死了都能召來劫雷。」
阿青放下手裡的荷花酥，傲然道：「但下次遇到這人，我這小玄女應該也可以獨自解決了。」
「祖天師不世之材，種種事跡幾成傳說。但玄女高潔出塵，本就是神話傳說。」
黃裳含笑道：「祖天師的魔念方一出世，便能遇到師公和玄女，也算是他的報應了。」
「我也挺厲害的好吧……」
黃蓉有些不滿，翻了個好看的白眼：「我要是不計代價的話，老黃你未必能打贏我。」
「老朽一把老骨頭，自然不是師尊的對手。」
黃裳失笑道：「可老朽也不是祖天師的對手啊。」
「你……，哼！」
黃蓉愣了一下，想了想張道陵當時法通天地的樣子，有點硬氣不起來：「算了，不說這個了。」
雖然阿青看起來贏得還算輕鬆，幾劍就把張道陵解決了。
但阿青的劍法，實在太過高端。
黃蓉回想了半天，發現自己連看都看不懂……
既然差距這麼大了，黃蓉覺得自己還是少吹幾句，低調一些為妙。
省得回頭下不了台。
「嗯，張道陵那邊確實也沒什麼好說的。」
林軒笑了笑：「如今咱們跟龍虎山算是盟友，也沒必要拆人家的台了，心裡知道有這事情便是。」
「嗯，老朽也是這麼想的。」
黃裳點點頭，沉吟道：「改朝換代雖說常見，但女子為帝自古還是失了名分，若是天師府一脈肯做出表率，這事情倒是簡單了不少。」
「此事關係千萬人生死，確實不可兒戲。」
黃藥師看了女兒一眼，輕咳道：「造反哪有這麼容易的，歷朝歷代也沒幾人因此得了天下。」
原本他聽黃蓉說要造反，還以為林軒打算稱帝。
黃老邪權衡了下，自家女兒就算當不了皇后，至少也是個皇貴妃。
輸給九天玄女這種上古大神，黃藥師覺得雖敗猶榮，還算可以接受。
但沒想到黃蓉話鋒一轉，表示自己打算登基女帝，而那位天姿靈秀的小玄女則預定了國師的位置。
這麼一來，整件事情的性質就變了。
黃老邪發現一旦事成的話，自己也可以從桃花島主，一躍變成太上皇了。
這不單是自我奮鬥，甚至可以影響到歷史的行程……
整件事情過於生草，弄得黃老邪也很是懵逼。
嗯，仔細想想，心裡似乎還有點莫名的小期待。
「對了，差點忘了這茬。這東西是後世一名叫姚廣孝的老和尚，花了不少心血研究出來的。」
林軒笑了笑，從袖子裡取出幾個冊子：「我這幾天默了一份，老先生和岳丈大人都且看看，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嘛，說不定有什麼啟發。」
老黃和大黃都算是自己人，林軒便也不去隱瞞。
至於魯智深、武松乃至李逵他們雖然也是自己人，但這群神仙做起事來一個比一個抽象。
說不定直接來一句「殺去東京，奪了鳥位，好生快活，不強似這個鳥水泊里」。
用不了幾天，這事情就傳遍整個綠林，大伙兒都等著看樂子了。
所以，目前還是適當隱瞞一下吧。
等黑吃黑搞定了方臘，坐擁江浙之地，就可以考慮「幹大事」了。
「叫姚廣孝的老和尚？」
「這是什麼？佛經麼？嗯？」
黃裳和黃藥師心中微感訝異，伸手接過書冊，翻閱起來。
翻了幾頁，兩人的臉色驟然變得凝重無比，隨之腰身一挺，原本稍顯隨意的坐姿也變得正式起來。
「剖析明晰，鞭辟入裡，曠世之才啊……」
翻了小半本冊子，黃藥師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情不自禁的微微顫抖起來。
黃藥師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學究天人，對於造反也頗有涉獵。
但他也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對這種屠龍之術，研究的這麼精深。
半本書翻下去，黃藥師居然有點手癢……
這他娘的，不去造一次反，實在是對不起胸中所學。
「恕老朽冒昧，這位姚大師真的是和尚麼？」
黃裳也將書冊闔上，揉了揉太陽穴，輕嘆道。
「據說他的佛法還頗為高深，至少辯才那塊無人可及。」
林軒擺擺手：「出家人多才多藝一些，也不足為奇。」
「這已經不只是多才多藝的程度了吧……」
黃裳嘆氣道：「那位大師就不怕自己下地獄？」
「他好像挺想去地獄看看的。」
林軒笑了笑：「正好那邊地府的第六殿卞城王缺人，我便推舉他去試試了。」
「那位姚大師筆下雖寥寥數語，卻微言大義。當個閻羅殿主，倒也是人盡其才……」
「老朽這些年跟宋江、吳用他們也商量了一些東西，可這姚大師相比，卻如同螢火之光比皓月之明。」
黃裳沉吟了片刻，展顏道：「若說原本有四到五成把握的話，如今至少有七成了。」
「那此事也有勞二位多加費心了。」
林軒淡然道：「事情也不急，咱們緩一步。等江南事畢再扯上大旗，滅宋伐金收回燕雲之地。」
「好！」
黃裳和黃藥師對視一眼，神色有些激動。
「稟大龍頭，六當家公孫道長到。」
便在這時，門外遙遙響起駐守頭目的通報聲。
「傳！」
林軒心念微動，起身道。
「公孫勝見過大龍頭、二龍頭、黃老先生……，嗯？」
人影一閃，公孫勝一襲白衣，宛如御風一般出現在聚義廳中。
跟林軒三人打了個招呼，公孫勝有些尷尬的看著黃藥師和阿青，不知該說什麼。
「這位是蓉兒的父親桃花島主黃前輩，也是我的老丈人。」
「這是阿青姑娘，乃九天玄女化身，你稱她小玄女小劍仙都可以。」
林軒含笑道：「大家自己人，不必客氣。」
「……小道見過黃祖師，見過玄女劍仙。」
公孫勝大驚失色，連忙稽首為禮。
「林軒都說了是自己人了，就不用客套了。」
阿青看了公孫勝一眼，回了一禮：「你本事挺厲害的，在那群魔星裡面，應該算是第一了。」
「劍仙謬讚。」
公孫勝神色越發恭敬，肅然道。
「公孫道兄此番非但道術有成，養氣功夫也甚是不凡，與昔日相比倒是判若兩人了。」
林軒伸手將公孫勝扶起，含笑道。
當初見面的時候，公孫勝的心境還頗有不足，修為應該還比不上之前的高廉。
但如今卻給林軒一種神滿虛空的韻味。
雖然比不上羅真人和張天師，但肯定是勝過喬道清了。
林軒覺得，自己不施展天驚地動的話，至少也要三招才能打死這道士。
放在如今天罡地煞裡面，肯定算是超模的。
這個強度也算是剛剛好吧。
要再是來幾個呂洞賓檔次的高手助陣……
那按照空間的尿性，最後肯定要來一波大的。
反而更加麻煩。
「說來慚愧，小道這些日子苦練道術。料想等大龍頭回返此界，可以略盡綿薄之力。」
公孫勝搖頭道：「卻不想大龍頭已登仙道，更有玄女相助，小道實在是汗顏無比。」
「都是自己人，當日咱們也一併出生入死的，也不必說這些客套話了。」
林軒目光閃爍了一下：「當日我跟羅真人說好了，若真人輪迴轉世，我當可略盡心意，助其成道。」
「多謝大龍頭！」
公孫勝大喜，從懷中取出一把寶劍，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遞給林軒。
「這是何意？」
林軒接過寶劍，低頭看了一眼，訝然問道。
這柄劍造型甚是古樸厚重。
但劍脊上用七顆寶石鑲嵌出北斗七星造型，劍身則碧幽幽的透著一股寒氣，看起來頗為不凡。
寶劍內部隱隱有劍光流轉，蘊含著浩瀚如海的威能。
若是全力激發的話，多半也有希望將天人強者斬殺。
「劍名七星，取北斗七星之靈，赦神馭鬼，降妖伏魔。傳聞三國之時，諸葛孔明曾以此劍於赤壁借得東風。」
公孫勝低聲道：「家師兵解之時，將神通修為注入其中，還請大龍頭小心保管。」
「還挺有來歷的……」
林軒皺眉道：「但這劍跟羅真人的轉世之身有何關係？」
北斗七星，古人還是很看中的。
並且相信裡面蘊含著神秘的力量。
相關的軟硬周邊，更是不勝枚舉。
好比曹操刺殺董卓的時候，也專門找司徒王允黑了一把七星寶刀。
這種上古神秘學，到了高端一點的仙俠位面倒是頗為實用。
說不定真的可以跟星辰共鳴。
但扯到尋找轉世之身就有點抽象了。
總不能羅真人暗示自己降生之時，老娘也來個夢吞北斗？
那倒是有點東西……
「這個不是，師父說他將轉世為王氏子弟，與天罡北斗有緣，當成就道門一宗。」
公孫勝輕嘆道：「師父刻意選的重陽之時兵解，其時師父占了最後一卦，含笑而去。」
「……」
黃藥師、黃蓉父女對視一眼，神情有些怪異。
「重陽、王氏、天罡北斗麼……」
林軒點點頭：「不錯，羅真人這回說的倒是挺清楚的。」
「嗯？」
公孫勝微微一怔，眼中露出喜色：「大龍頭知道家師轉世之身的下落？」
「應該是咸陽王氏的後人，如今大致四五歲的樣子。」
「若是我們不去尋他，四旬之後他多半亦會出家為道，後世稱其為『重陽真人』。」
林軒沉吟道：「這時候他應該還叫王中孚，字允卿。」
歷史上的王重陽，出生於北宋政和二年，離北宋亡國還有十多年。
但射鵰小說裡面，時間線有些模糊。
說黃裳悟道四十載寫成《九陰真經》，然後將經書藏於一處極秘密的所在，又過數十年後才重見天日。
然後再華山三度論劍，開啟射鵰神鵰的主線。
但南宋一共就一百五十二年。
按道理說，老黃第一次出谷的時候，王重陽應該都五十多歲了，後面的劇情略有些抽象……
林軒也不太清楚那邊到底怎麼安排的。
但反正這裡是水滸，就按歷史主線來吧。
「王中孚？重陽真人？」
公孫勝神色激動，身軀微微顫抖：「小道這便前去尋找師尊下落。」
「征討方臘之前，青兒要以玄女身份赦封星神，公孫道長道法精妙，這幾日有勞道長行法做醮。」
林軒沉聲道：「此事干係重大，還請道長且留山中。令師下落既知，我遣人尋來便是。」
既然涉及羅真人的承諾，那自然還是要出些力氣的。
王重陽的天賦資質乃至影響力，也未必輸給張道陵、呂洞賓等人。
在整個道門裡面，都算是屈指可數的存在了。
點化這種弟子，自然也談不上虧本買賣。
「這……」
公孫勝微一猶豫，頷首道：「願聽大龍頭吩咐。」
「公孫道長莫急，咸陽那邊我去一趟吧。」
黃藥師輕嘆一聲，起身道：「我與令師昔日也算是至交故人，此番若能得見，也可聊表心意。」
「嗯？前輩也認識家師？」
公孫勝一怔，連忙躬身道。
「也算是有數十載的交情了……」
黃藥師淡淡一笑，身體已然出現在聚義廳外。
清嘯聲中，黃藥師掠空而起，身體化為一蓬殘影，遠遠去了。
「原來黃島主也是家師的至交好友，但不知為何家師從未提及。」
公孫勝感覺黃藥師言行不似作偽，輕嘆道：「高人行事，想必自有深意。」
「可能那事情跟公孫道長理解的不太一樣……」
黃蓉猶豫了下，覺得也沒必要解釋那麼多：「不說這個了，赦封之事便有勞道長出力了。」
「嗯，赦封之事也沒那麼簡單。回頭我去尋一塊石碑，弄得名正言順一些。」
林軒一擺手：「就這樣吧，咱們分頭行事。這柄七星寶劍公孫道長且留下吧，當個念想也好。」
「大龍頭何出此言！」
公孫勝心中一凜：「師尊說了把此物贈予大龍頭，貧道豈有貪墨之心？」
「令師之道，並非我道。此物於我用處不大，也不過明珠投暗而已。」
林軒淡然道：「但對道長而言，此物卻是令師遺物。孰輕孰重，不必多說。」
「這……，可是……」
「就這樣吧。」
林軒笑了笑：「大醮怕是消耗也不輕，道長多一把法器，也省些力氣。」
「多謝大龍頭賜劍，屬下定不敢稍有相負。」
公孫勝沉默片刻，恭恭敬敬起身，捧劍退出大廳。
***
同一時間，九幽地界之中
一隻圓滾滾、毛茸茸的胖熊貓正邁著兩隻小短腿，一邊踏著星位行走，一邊畫著法訣。
「辰烈星芒，諸曜橫空……」
良久，熊貓喘了口氣，有些憨厚的聲音響起，在地底群山間繚繞不休。
下一刻，地界上空憑空顯化出無數的星辰，星辰綻放出萬道光芒，攢射在地底盡頭。
玄妙無比的星空法陣在瞬息間構建完畢，散發出恆古蒼茫的氣息。
虛空撕裂，大地坍塌，無數被崩裂的空間碎片，四處飛濺。
「挖呀挖呀挖，總算挖到了……」
熊貓大喜，伸手小短手在地下刨了幾下，挖出一個怪裡怪氣的人頭，憨厚的臉上露出笑意。
男子頭角崢嶸，耳鬢如劍戟。頭頂長著一對巨大無比的血色牛角。
僅僅只剩下一個腦袋，也給人無比凶戾霸道的感覺。
「怎麼辦呢？」
熊貓有些苦惱的盯著人頭，猶豫了良久，一巴掌拍在人臉上：「老大，醒一醒！」
「還沒醒？再來一下吧。」
「手感還不錯呀。」
見到人頭遲遲未醒，熊貓唉聲嘆氣，左右開弓，將人頭打的鼻青臉腫。
「嗯？」
熊貓足足扇了七八十下，人頭輕微的顫抖了一下。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人頭睜開了雙眸，散發出足以撕裂萬物的煞氣：「是你？外面發生了什麼？」
煞氣席捲之下，虛空中不斷響起沙啞的爆裂聲，恐怖無比。
「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九天玄女似乎隕落了。」
「什麼！」
「她的塑像都炸了，她的神力也不知道到哪去了。」
熊貓連忙道：「俺尋思九天玄女都沒了，那應該就沒人能壓住老大了，就過來把老大刨出土來。」
「……」
蚩尤四下看了看，眼中有些疑惑：「本尊當時是被埋在這裡的麼？」
「俺也不知道啊，老大你可是被軒轅黃帝埋的啊。」
熊貓伸出爪子，在腦袋上撓了幾下：「那人生猛的很，俺可不敢招惹他。」
「貪生怕死，本尊為何會有你這蠢坐騎！」
「俺打不過黃帝應龍他們，沒辦法啊！」
熊貓拍了拍胸脯：「現在人間哪還有這種高手，要給俺一把虎魄刀，俺一口氣從崑崙山殺到蓬萊島，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臉怎麼腫了？」
蚩尤微微皺眉，打斷道。
「啊這……」
熊貓眼睛轉動了下，隨口編道：「可能是我剛剛救老大心切，施展星辰咒法，不小心將老大的臉震破了。」
「區區破碎之法也能傷及本尊？」
蚩尤還是有些疑惑：「這些年過去，本尊的肉身已經這麼弱了麼？」
「一個人躺久了是不行的，卻是會越來越弱的。」
熊貓連連點頭：「老大雖然厲害，但也要多多運動啊。」
「哼！不談這個，先把本尊的其他身軀一一找齊。」
蚩尤傲然道：「待本尊恢復修為，便領著你一統三界。」
「好噠！」
熊貓伸出小肥手，將蚩尤腦袋抱起：「老大這次不怕黃帝了麼？」
「怕他個鳥！當年他也是乘我不備罷了。」
「那九天玄女呢？」
「……哪那麼多廢話！」
蚩尤微微一怔，腦海中出現了一絲恍惚。
仿佛回到了昔日，自己身為一代兵主，威震天下，舉世無敵的歲月。
那是數萬年前的事情了。
那是蚩尤最為得意，又最為屈辱的記憶。
涿鹿一戰，蚩尤兵多將廣，又乃天下兵主，極善冶煉，手下高手如雲。
黃帝九戰九敗，丟盔棄甲，幾乎全軍覆沒。
黃帝憂憤無比，乃歸於太山，三日三夜祈禱不休。
最終，大霧冥冥晝晦，玄女降焉。
乘丹鳳，御景雲，服九色彩翠之衣，一副清麗不可方物的模樣！
蚩尤也不知道兩個人交談了什麼。
總之，最後黃帝大喜，拜玄女為帝師。
於是，玄女傳授黃帝符節，兵法，兵符，陰符，奇門遁甲，太乙，六壬之術、
又指點黃帝造出指南車。
後面的事情，對於蚩尤而言，也如同噩夢一般。
只記得，黃帝以雷獸之骨大擊八十面夔牛巨鼓。
然後，擺下九天玄女所傳的奇門遁甲戰陣。
整個戰場地動山搖，天旋地轉，喊殺沖宵漢。
自己的九黎大軍，被殺的七零八落，十不存一。
無奈之下，蚩尤只好拼盡全力，打通時空通道，將剩餘部曲送入地界。
然後獨自沖向了黃帝的大軍。
蚩尤現在還記得，九天玄女當時看自己的眼神。
無悲無喜，清冷高絕。
仿佛，當自己是空氣一樣。
蚩尤甚至懷疑，玄女當時到底是不是看到了自己。
狂怒之下，蚩尤施展出無上法身，打算將黃帝的大軍盡數轟殺碾碎。
於是，那清冷的神女看著自己的目光，稍稍有些不同。
變得仿佛在看一堆垃圾一般。
雖然，蚩尤不太在意對方的目光。
但僅僅是九天玄女目光的注視，他的一身天賦神通，便被盡數封印，蕩然無存。
甚至，他的無上法身也在玄女的目光下，直接坍塌崩潰。
最終，精疲力盡、神通大減的蚩尤，被黃帝找到機會，用軒轅劍斬首。
又被黃帝大卸八塊，身首異處埋。
至始至終，九天玄女甚至沒有吭一聲。
只是靜靜的看著蚩尤伏誅，靜靜的回歸天庭。
但整場戰事，卻因為她的到來，徹底改寫。
在這數萬年來，蚩尤每每想到那位風華絕代的神女……
心中就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挫敗感和恐懼感。
蚩尤覺得，自己與其說是敗給了軒轅黃帝，還不如說是敗給了九天玄女。
如果當時九天玄女站在自己這邊，或者，哪怕玄女只是未曾出現……
那麼自己依舊可以嘎嘎亂殺！
甚至讓九黎一族，成為神州大地的主人！
不過，以前的事情也無所謂了！
幾萬年彈指一揮間……
這個世界，終究還是迎來了真正的主人！
想到這裡，蚩尤腦海中湧出一絲豪氣，不由自主的發出桀桀的笑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