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堂堂魔仙，也這麼輸不起麼？

  「找死！」

  張道陵眼中閃動著凶戾的血光，大袖一卷，將龍虎印和天師劍收入袖中。

  恐怖至極的黑色寒流涌動，張道陵四周的空間盡數被急速蔓延的黑冰所覆蓋。

  天空中飄落下黑色的雪花，散發出凍絕萬物的可怕寒意，將護山大陣連同四下的建築物一併冰封在內。

  「好冷啊！比你說的冷笑話還要冷多了……」

  黃蓉打了個寒顫，微微縮起身軀：「咱們主線隨便遇到個對頭，就這麼厲害的麼？」

  「張道陵這種檔次的高手，也不能算隨便了吧……」

  林軒伸手將黃蓉攬在懷裡，將四周肆虐的寒氣擋下：「不過你說的也對，這副本的難度確實比以往高多了。」

  以張道陵的實力，正常情況下至少也是個挑戰BOSS。

  在前面幾個副本，把他當成終極挑戰，也不足為奇。

  可眼下，僅僅只是第一個主線任務出現的敵人。

  雖然林軒有點懷疑，自己帶著阿青強勢插入，有可能提升了這個任務的難度。

  但也說明，這副本本身的強度上限還是挺高的。

  「呀！這一招挺有意思的啊！」

  阿青運轉劍意，將寒流隔絕在外：「你出手吧，我也要出劍了。」

  「掌心雷！疾！」

  張道陵冷哼一聲，手掌向上一抓。

  魔雲滾滾，深黑色的雷霆在張道陵手中匯聚，化為扭曲而璀璨的灰黑色雷漿。

  精細入微的控制下，雷漿化為幕天席地的雷霆巨網，驟然展開。

  狂暴的雷霆之力將四周的空間撕成無數道漆黑的空間裂縫，從四面八方向著阿青罩落。

  如今的張道陵只是單純的魔念，行事百無禁忌，殺戮果決，壓根沒有什麼所謂宗師風度。

  既然心中生出殺意，便也不去理會適才阿青放他脫困的人情。

  「癸水陰雷！」

  張繼先倒吸了一口涼氣：「雷法還能練到這個境界？」

  雷霆是天地間至陽至剛的力量，雷法一大半圍繞著如何驅使、利用這股力量而展開。

  掌心雷則是雷法的基礎，天師府的真傳弟子練上兩年，便要陸續開始接觸施展。

  哪怕練不到紫雷的境界，手掌中也能持續放出白色電弧，以灼燒為主，兼具麻痹、破邪等效果。

  張繼先對於自家祖師爺的實力定位還是很有數的，覺得對方召出數百道天雷直接破開護山大陣，也算不足為奇。

  但萬萬沒想到，人家直接將至陽至大的天雷，轉換為至陰至寒至邪的魔雷。

  這已經涉及到了更改天地規則。

  「第一劍。」

  望著四面八方碾壓而至的魔雷邪電，阿青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上來打！」

  下一瞬間，少女伸手握住青竹棒柄，在空中斜斜一刺。

  長達數里的碧色劍光從竹棒上爆發而出，照耀天地。

  劍光宛如摧枯拉朽一般，沿途的颶風、魔雷、結界乃至空間裂縫都被其掃蕩一空，不斷響起崩滅的聲音。

  劍氣翻滾，如水龍一般將阿青嬌小的身軀托起，扶搖而上。

  劍意化為一柄柄青色的古劍虛影，匯聚在龍虎山上空，形成了一片碧色的劍海。

  天地萬物，一旦觸及阿青的無上劍意，頃刻間便化為精粹的靈氣，被劍陣所吸收。

  「天師府聽命，此女乃不世劍仙，今日特來我天師府誅魔。」

  張繼先看的汗流浹背，厲喝道：「爾等不論修為高下，皆不可施展神識窺探！」

  他剛剛下意識的施展神識，看了看阿青的劍路。

  結果阿青劍意自行流轉，直接把張繼先的神念斬滅，差點把他直接送走。

  大驚之下，張繼先連忙出言示警，讓其他人不要作死。

  運氣不好的話，斬滅神念會傷及魂魄，是會變成植物人的。

  「劍……劍仙？這世上居然還有劍仙？」

  「光看人家這氣勢，也不是尋常劍修可以相提並論的啊……」

  「既然天師都說了，你們懷疑個啥啊，不想活了？」

  「咳咳，對了，適才天師還說那劍仙為誅魔而來，天師為何不出手？」

  「我龍虎山也有魔頭藏匿麼？」

  龍虎山的半山腰，密密麻麻的弟子從密道走出，紛紛望向空中踏虛而立的倩影，神色震撼。

  龍虎山的弟子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就算遇到絕色女子也不至於失態。

  但阿青的劍意，實在太過震撼。

  一劍出，萬劍生，劍海浮沉，整個天空都仿佛化為她的劍域。

  龍虎山一眾弟子覺得，自己就算是做夢都不敢夢的這麼大膽。

  「有魔頭的啊，我現在就去打他。」

  阿青聽到山間弟子的話音，抿嘴微笑，青竹棒順勢一揮。

  劍海沸騰，無數柄青色的劍影，仿佛劍氣長龍一般，逆卷而下。

  天發殺機，龍蛇起陸！

  人發殺機，天地反覆！

  密布虛空的癸水陰雷被劍意侵蝕斬滅，漫天黑雪蕩然無存。

  數以萬計的青色劍影匯聚，向著張道陵斬落。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人一劍，卻給人一種兩軍對壘，千軍萬馬，血流漂櫓的感覺。

  「世上怎麼會有這等劍意？」

  「哼！龍虎印！鎮！」

  張道陵看著轟擊而至的劍影，眼中閃過一絲狐疑，最終還是施展法訣，祭出了袖中的龍虎印。

  色澤血紅的古印迎風便長，瞬間就充塞了蒼天。

  古樸的龍虎雲紋閃爍，滄桑而縹緲。

  下一瞬間，古印上發出奪目無比的血色光華，仿佛此間天地主宰一般，鯨吞著四周的靈氣，令古印四周的空間急速坍塌。

  虎嘯龍吟！

  咆哮聲中，一隻渾身血紅的巨虎，撕開漫天流雲，現出古老而凶戾的身影。

  另一條通體墨黑，長達千丈的氣運巨龍，則從龍虎山的地脈升騰而起，在萬米高空盤膝。

  龍氣虎威匯聚在一起，如長江大河浩浩湯湯，彌蓋天下。

  山崩地裂，在龍虎印狂暴無匹的威勢下，整個龍虎山劇烈的震盪起來，仿佛隨時都會崩滅一般。

  「龍、龍虎印！」

  通虛道人看的渾身顫抖，伸出手戰戰兢兢的指著天空中的巨印：「天、天師！」

  「住持真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是啊，不聲不響就開啟了護山大陣，都不事先說一聲……，嗯？上面是什麼？」

  「這是咱們山門的龍虎印？怎麼那兩隻神獸感覺怪怪的？」

  「對啊，魔氣森森的，是天師……呃，是天師出了意外麼？」

  一眾弟子看著翱翔九天的血色龍虎，神色驚疑不定。

  「貧道好好的在這裡，爾等不得胡言亂語！」

  便在這時，清風拂過，現出張繼先滿頭虛汗的身影：「跟阿青姑娘交手的，明明是祖師的魔念。」

  「祖、祖師……，果然是祖師！」

  通虛道人腳下一滑，直接跪了下去。

  「住持真人你怎麼跪下了？」

  「祖師？祖、祖祖天師！」

  「媽耶！祖天師入魔了？」

  一眾弟子左右看著，紛紛嚇得魂不守舍，顫抖的仿佛一群小雞一樣。

  「此事回頭再跟爾等交代，且都跪下！」

  張繼先嘆了口氣，雙膝跪地，朗聲道：「恭請劍仙出手，恭送老祖清淨超脫。」

  這一句張繼先默默運轉道門玄功，聲音聚而不散，在四周一眾弟子的心中響起。

  聲音仿佛有著洗滌人心的力量，讓人頓時心中一安。

  「恭送祖天師清淨超脫！」

  眾弟子心下一凜，紛紛跟在張繼先身後跪下，全力運轉道力，朗聲道。

  聲音匯聚在一起，直上九天，緩緩修復著即將崩潰的護山大陣。

  原本劇烈晃動的龍虎山脈，也逐漸停息了下來。

  「第二劍。」

  阿青眸光凜冽，仿佛可以斬卻世間妖魔。

  這是劍心映照出的無上劍芒。

  下一刻，有些清冷孤傲的少女聲音響起：「以身化劍，萬劍歸一。」

  瞬息間，漫天劍影蕩然無存。

  甚至，阿青的身影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地間，只剩下一柄散發出滔天威勢的巨劍。

  劍意浩瀚，五色氤氳光華若隱若現，閃爍著如同上古帝王般的威儀！

  凜冽無匹的劍光閃爍，青白色的雷霆繚繞其上，帶著仿佛可以撕裂虛空的鋒芒，轟然斬向龍虎古印。

  「吼！」

  血色龍虎狂怒，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撞向通天徹地的巨劍。

  宛如流星墜地般的劍光爆開，將血色龍虎暴虐而血腥的身影一分為二。

  巨劍猛一加速，穿過重重血雨，重重刺在龍虎印上。

  紅黑色的魔氣逸散，虛空撕裂，青白色的劍氣和雷霆在龍虎印上炸開。

  龐大的宛如山巒一般的龍虎印發出悽厲無比的破碎聲，一道道裂縫覆蓋其上。

  魔氣順著縫隙流出，巨印急速縮小，頃刻之間便如同尋常印璽一般。

  似乎失去了一切的力量，印璽在空中晃動了一下，便逕自下落，摔在張繼先面前。

  「何苦呢……」

  張繼先看著已經失去靈氣的龍虎印，嘆了口氣，將印璽拾起，塞進袖子。

  阿青這一劍下去，這枚舉世無雙的神印已然淪為了凡物。

  就算溫養千載，也未必可以恢復如初。

  留個念想吧。

  「天上那女子……那天女，實在是可畏可怖。」

  通虛道人看著天上毀天滅地一般的交手餘波，感覺頭皮發麻。

  他雖然不及張繼先，但也到了凝練金丹的境界，也算是道門屈指可數的強者了。

  但適才那瞬息間的交鋒，讓通虛道人驚駭到了極點。

  他相信，不論癸水陰雷、龍虎法印還是那道通天徹地的劍意……

  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斬破他的護身法器、身軀乃至神魂，令他灰飛煙滅。

  想到這裡，通虛道人微微有些心累。

  血肉苦弱啊。

  難怪世人都想著飛升成仙。

  神仙和凡人雖然長相差不多，但差距可以無限大。

  這是生命形態的不同。

  「確實是好劍法！」

  張道陵冷笑了一聲，出現在阿青面前百丈之處，手中天師劍斜斜指向阿青：「除了張老狗之外，你還是第一個能讓本座出劍的。」

  無盡的肅殺之氣，在他身上涌動。

  劍意攀升，張道陵玄色的衣袍也不斷鼓動，獵獵作響。

  仿佛絕世高手在催動內功術法一般。

  下一瞬間，張道陵浩瀚的劍域展開。

  一柄柄無上利劍，在空中具現而出，仿佛可以切割天地。

  「咦？你這劍法也很不錯啊。」

  阿青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青竹棒向前一挑：「說不定，我這一劍還真的殺不掉你呢。」

  「哼！」

  張道陵大怒，向前邁出一步。

  兩道磅礴的劍意交匯，虛空中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紋。

  緊接著，虛空炸開。

  整個天穹，被二人的無上劍意沖刷出一道道慘白的劍痕，觸目驚心。

  「啊！我頭好疼啊！」

  「眼睛，我的眼睛！」

  「我動不了了，草，不要趴到我身上啊！」

  地面上的天師弟子，不斷有人發出慘叫聲。

  甚至有人眼中留出血淚，倒在地上滿地打滾。

  更有甚至，滾著滾著就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阿青和張道陵雖未正式出手，但已然將彼此對劍道法則的領悟顯現而出。

  若是兩人將無上劍意毫無保留的爆發，場面更是可怖到了極點。

  尋常修士一旦運轉神念窺探，瞬息間便會被絞碎心智、斬殺神魂。

  哪怕修為高深的道者，也會生出一種身軀要被撕裂，萬劍穿心一般的痛楚。

  壓根起不到磨練心智的作用。

  「說了讓伱們不要看天上，你們修為不夠，壓根沒法抗衡他們的劍意！」

  「等會看一個死一個，嫌棄自己死的不夠快麼？」

  張繼先一邊罵人，一邊熱淚盈眶的看著天穹，不斷將產生的負面情緒斬滅。

  哪怕到了他的境界，望著天穹之上的兩道身影，也感覺到發自內心的惶恐感。

  但他覺得，這樣的曠世交手，應該在數百年內都不會出現了。

  就算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划算的。

  「呼呼，青兒妹妹居然這麼厲害……」

  黃蓉縮在林軒懷裡，吐出一口悶氣：「這樣不太妙啊，就算我就成了天人，豈不是還要被她壓在下面？」

  「不是，你為什麼覺得會有能打贏玄女的天人……」

  「好像也對。那我成了神仙呢？」

  「以你現在的架勢，估計成了神仙也一樣……」

  林軒低頭看了黃蓉一眼：「不過話說回來，現在明明都是你在欺負她。」

  「嘻嘻，她說了過來幫忙的，而且人家現在還沒過門。肯定要討好討好我啊。」

  黃蓉撇撇嘴：「等朕以後成了女帝，那肯定就不一樣了，多半是朕被她壓在下面欺負了。」

  「那我把她壓在下面，幫你欺負回來。」

  「嗯？？？」

  「好了，不說這個了。上面兩個都蓄足了天地之勢，應該要動手了。」

  林軒交代道：「你悠著一點，實在不行就閉眼，不要看別人打架把眼睛看瞎了……」

  「知道了……」

  黃蓉輕咬嘴唇，感覺一陣氣悶。

  「斬！」

  幾乎同時，張道陵縱聲長笑，天師劍猛然一刺。

  一道仿佛法天象地一般的神靈虛像，在虛空中顯出，跟張道陵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神靈身上涌動著無邊劍意，長相卻跟張道陵一般無二。

  伴隨著天師劍玄妙無匹的軌跡，神靈的雙手也逕自抬起，結出一道玄妙之極的手印，輕輕指下。

  無盡的血色劍光在虛空中具現，散發出無比的鋒芒，仿佛天河倒懸一般，向著阿青轟然砸落。

  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光寒十九洲！

  「以心神通劍神，我心即神？」

  「不愧是龍虎天師，這虛化出的劍潮，跟真實的法劍也沒什麼區別。」

  林軒心念微動：「這一招似乎也有些蜀山派劍神的韻味，可以考慮借鑑一下。」

  「第三劍。」

  望著天河倒懸一般，滾滾而至的劍潮，阿青嘴角微微勾起，青竹棒舉起，用力一劈：「法相。」

  她素來只重劍意，而無所謂劍招。

  面對強敵，她可以施展縹緲蒼茫的劍意，一劍出，萬劍隨。

  也可以簡簡單單一式力劈華山，橫掃千軍。

  感受到阿青的心意，古老而神秘的玄鳥身影出現在此方天地。

  玄鳥長啼，黑色的雙翼展開，帶著斬斷萬古的鋒銳之氣，筆直的切入劍潮之中，

  千萬柄血色魔劍炸開，玄鳥雙翼閃耀著璀璨無比的金色神輝，毫不停滯的逆著劍潮而行，直直斬向巍然不動的張道陵。

  魔氣化為的劍潮泛起一絲漣漪，隨之停滯下來。

  張道陵神念覆蓋的整個天地，也隨之寂靜下來。

  「……」

  張繼先的冷汗剛剛落下，便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一片靜止之中，唯有分海斬浪的玄鳥身影，成為此方天地的永恆！

  劍光再次一閃，張道陵天師劍破開虛空，猛然斬在玄鳥身上。

  鮮血彌散中，一根光芒璀璨的羽毛同樣激射而出，穿過張道陵的身軀。

  魔氣盈天，一道巨大的血色劍痕隨之從張道陵身上浮現出來。

  黑色的魔血從張道陵身上滴落，散發濃郁之極的腐蝕的氣息。

  下一刻，一道道深黑色的衝擊氣浪在魔血滴落之處爆開，將一座高達數百米山巒夷為平地。

  「嗚嗚！」

  玄鳥穿過劍潮，清嘯一聲，龐大的身軀化為一個黑點，消失在天穹的盡頭。

  「這是玄鳥啊……」

  張繼先幽幽嘆了口氣：「想不到……，嗯？玄、玄鳥！」

  猛然反應了過來，張繼先下意識的用手捂住胸膛，臉色蒼白。

  「果然還是我厲害一些。」

  阿青喘了口氣，眼中有些疲憊。

  「玄女！你居然是玄女！」

  張道陵一邊咳血，一邊瘋狂大笑起來：「堂堂上古大神，也會淪落到這般地步！看你這幅弱小的樣子，實在是滑稽可笑。」

  「那又如何？」

  阿青有些不服氣：「我再弱小，還不是三劍就把你殺了。」

  「哈哈哈！這也未必！」

  張道陵望著阿青，嘴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本座一具不入輪迴之身，若能將天師一脈盡數摧毀，再跟九天玄女同歸於盡，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大笑聲中，不止從何而來的魔炎涌動起來，將張道陵的血肉和身軀燃為虛無。

  下一刻，深黑色的魔氣如潮水一般奔涌聚集，密布天穹，覆蓋數十里。

  頃刻間，一朵鋪天蓋地的黑色劫雲，從魔氣中凝聚而出。

  無數漆黑色的閃電在劫雲中繚繞，散發出純粹的死亡和毀滅氣息。

  「嗯？」

  阿青抬頭看了看天穹，臉色有些難看。

  「這是什麼？劫雲？」

  「我怎麼感覺這雷要劈我？」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怎麼會這樣？」

  劫雲覆蓋之下，所有天師府的弟子都感覺被劫雲牢牢鎖定。

  冥冥中，所有人都有預感，一旦降下劫雷，不管自己身處何方，都必死無疑。

  「……草！」

  張繼先吐出一口悶氣，神色凝重的望著天空。

  「這……這……完了！」

  通虛道人仰頭望著蒼穹，眼中充斥著憤怒和驚恐：「這張老狗死前獻祭自身，化為魔劫，要我們跟他同歸於盡！」

  ***

  「還是經驗不足啊……」

  感受著魔雷的鎖定，阿青有些委屈的咬了咬嘴唇，從空中摔了下去。

  「那人挺厲害的，能把他殺了已經很不錯了。」

  人影一閃，林軒已然伸手攬住阿青的纖腰，落回山頭：「你適才那幾劍的消耗太大了。」

  「……也不是，那傢伙把天地都轉為魔域了，我沒法汲取天地靈氣，消耗太大。」

  阿青重重喘了幾口氣，蒼白的臉龐上浮起一絲紅暈，靠在黃蓉身上慢慢坐下：「但我吃了一次虧，下次就知道怎麼打了。」

  雖然，她跟張道陵的交鋒沒有持續多久。

  但，每一秒的消耗都是難以想像的。

  即便是阿青也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虛弱感，很想好好睡一覺。

  「反正也算是你贏了。」

  「同歸於盡算哪門子的贏啊……」

  阿青還是高興不起來，抱怨道。

  「人家好歹活了一千多年，不但成就魔仙之軀，還是道門絕頂的天縱之才。」

  林軒仰望著密布蒼穹的劫云：「你能殺了他，已經很了不起了。」

  「也是，我才練了幾年的劍，還不知道有沒有成仙。」

  阿青吐出一口悶氣，挺了挺小鼻子，露出滿口小白牙：「我已經很厲害了哦！」

  「原來剛剛是想讓我誇你幾句啊。」

  林軒失笑道：「你很厲害啊。」

  「相公說的是。」

  黃蓉含笑道：「沒過門的劍仙妹妹確實厲害。」

  「黃姐姐你還是別說話了……」

  阿青嘆了口氣：「上面那劫雲怎麼辦？」

  「張道陵的魔念也算是一代魔尊了，想不到也這麼輸不起。」

  林軒淡淡一笑：「我來吧。」

  「嗯？你……你打算怎麼來？」

  「你既然把張道陵殺了，那剩下的劫雲，便由我去斬了便是。」

  林軒笑了笑：「我輩修者，便是天劫神罰也當迎之，何況區區魔劫？」

  話音未落，林軒身影一閃，已然御空而起，直上九天。

  「……」

  阿青眨了眨眼睛，目光越發溫柔：「林軒他剛剛怎麼說的？」

  「他說戰天鬥地，弒神屠魔，為蒼生斬劫，方為修道之人。」

  黃蓉嘆了口氣：「我也沒想到修道之人的要求這麼高，果然我還是不配啊。」

  「黃姑娘可能誤會了，我們修道之人真不是這樣的……」

  輕嘆聲中，張繼先的身影浮現，將地上黯淡無光的天師劍拾起：「罷了，貧道也不太明白這個世道了。」

  「現在該怎麼辦呢？」

  「此番貧道於心不安，自當略盡綿薄之力啊……」

  張繼先用衣袖擦了擦天師劍，人劍合一，御空而起：「林真君且等等小道！」

  黃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