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二十多米的劍氣，蘭若寺包場（二合一）

  蘭若寺內，兩柄長劍碰撞在一起，劍氣四溢。

  悶哼聲中，兩道人影急速退開，遙遙相對。

  「夏侯，你又輸了。」

  一名長相豪邁、滿臉虬髯的大漢收劍回鞘，大笑道。

  「哼！輸就輸吧。」

  一名身穿鎧甲，手持利劍的中年男子皺眉道：「燕赤霞，外面林子裡來了個傻小子，笨手笨腳的。」

  他姓夏名侯，連在一起倒像是個挺古老的複姓。

  夏侯的劍法甚是了得，一直打算打敗燕赤霞，成為「天下第一劍」。

  只不過燕赤霞的道法非凡，砍人的劍法也極為精妙。

  夏侯一直被虐了七年，屢敗屢戰，屢戰屢敗……

  這次打輸了，夏侯心裡其實也沒什麼難受的。

  反正也輸習慣了。

  「嗯，還有一盞茶那人就該進來了。」

  「應該是個過路的，被外面狼群追逐，稀里糊塗就跑到這裡來了。」

  燕赤霞打了個哈欠：「等會你出去的時候順便把他帶出去，省得他白白丟了性命。」

  「莫名其妙！」

  夏侯臉色一沉：「我幾時說了我要出去？」

  「你這點功夫，留在這裡也是死路一條。」

  燕赤霞擺擺手：「聽老哥一聲勸，妖魔不會老老實實跟伱比劍的。」

  「哼！燕赤霞你學了幾手道法，就看不起劍道了麼？」

  夏侯冷笑道：「我輩劍客若將劍法練到超凡入聖，又何懼妖魔鬼怪？」

  「你這句話說的有些道理，不過跟你沒啥關係。」

  燕赤霞也不生氣：「真要是超凡入聖的劍仙中人，視名利如狗屎。肯定不至於為了區區一個『天下第一劍』的名頭，便來找燕某的麻煩。」

  「胡說八道！」

  夏侯頓時破防，長劍一抖，便又蓄勢欲擊。

  「勝負已分，再要打下去就是潑皮無賴行徑了。」

  燕赤霞不屑道：「你好歹也算是有點名頭了，總不至於糾纏不休吧？」

  「哼！嗯？」

  夏侯目光下意識的掃過寺院門口。

  不知看到了什麼，夏侯身體驟然一怔，眼中露出一絲駭然。

  「哈哈哈！你被燕某說的理屈詞窮，便打算用『背後有人』這一套來找回場子。」

  燕赤霞哈哈大笑：「你真當燕某是三歲小孩不成？」

  「不是……」

  夏侯有些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你回頭看看……」

  「就不！」

  「燕赤霞，你是不是有病！」

  夏侯氣的胸悶：「早晚你就死在你這張嘴上。」

  「這么正經麼？行吧，燕某就回頭看看。」

  燕赤霞愣了一下，有些懶散的轉過身子，向後望去。

  蘭若寺大門口，站著一名飄逸瀟灑的年輕男子。

  男子穿著一襲書生袍，笑容玩味，正饒有興趣的注視著自己。

  書生身旁，則站著一名戴著斗笠的女子。

  女子一襲白衣如雪，更顯得身材玲瓏有致。

  漆黑如墨的三千青絲如瀑布般的披散而下，隱隱透出幾分難以掩飾的貴氣。

  「……」

  燕赤霞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沉默了起來。

  以他的修為，哪怕妖魔鬼怪出現，都能提前預知。

  可他如今明明見到這兩人，卻還是感知不到對方的氣息。

  燕赤霞修煉有成之後，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離譜的事情。

  「你……你們兩個到底是人是鬼？」

  見到燕赤霞一副呆滯的樣子，夏侯握緊長劍，厲聲喝道。

  他的反應還是挺快的。

  剛剛見到這兩人的一瞬間，夏侯便將自己氣勁徹底擴散開，化為密布虛空的氣網。

  大殿裡便是有一隻蟑螂爬過，也瞞不過他。

  但這層層氣網，卻絲毫無法鎖定眼前男女的位置。

  仿佛面前的男女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上。

  夏侯有些懷疑，這就是傳說中的武道「通體無漏、自成天地」之境。

  但如今武道早然式微。

  夏侯實在不願接受，這世上還有人可以把武功練到這個境界。

  還是見鬼了心態上舒服一點。

  「燕兄適才借著揉眼睛的動作，暗自施展道門觀氣神通，當可明白我們身份。」

  林軒淡淡一笑：「夏侯劍客若是疑惑不解之處，還是去問燕兄吧。」

  說起來，這燕赤霞背後劍匣裡面裝著的那柄法劍叫做「軒轅神劍」，面對妖魔威力極強。

  應該是受此影響，幾年後推出的《軒轅劍壹》的男主就叫燕赤霞（二代改名何然），也是第一個出場的軒轅劍使。

  整體實力還可以吧，雖然比不上宇文拓、賽特這種非人類，但比起慕容詩之流又要強上不少。

  放在歷代軒轅劍使里，也算是中上水平。

  林軒也不知道空間會不會縫這段設定，倒是不至太過托大。

  「嗯？閣下也認識我二人？」

  夏侯面色稍緩，望向燕赤霞：「燕赤霞，可有問題？」

  「燕某確實看不到妖氣鬼氣……」

  燕赤霞深吸一口氣，抱拳道：「在下燕赤霞，敢問二位是何方高人？」

  他看似粗枝大葉，實則心思甚是縝密。

  剛剛在揉眼睛的時候，暗自施展天眼神通，打算一窺虛實。

  結果他施展神通的時候，對面男子還極為配合的催動氣血。

  燕赤霞就感覺到一股血浪撲面而來，四周儘是火焰般的血氣。

  整個古剎大殿仿佛失火了一般。

  那女子也極為離譜。

  燕赤霞一眼望去，只看到濃郁到了極點的金光，把他眼睛都差點閃瞎。

  嚇得燕赤霞連忙中斷施法。

  這就有些離譜！

  要說是妖魔鬼怪嘛，確實沒有一絲妖氣。

  但若是武道高手血氣如沸，還能深斂氣機、出入無形的話……

  理論上倒是可行。

  但燕赤霞還真沒見過這樣的人。

  「交給你了……」

  敖雪被人盯著，感覺有些難受。

  她想了想，覺得對面明顯不是妖怪，直接打死也有點不太好。

  無奈之下，她只好扯了扯林軒的袖子，默默的躲到了門柱後面。

  「在下林軒，乃一介書生，粗通拳腳，適才用了些輕身功夫。」

  林軒笑了笑，拱手道：「白姑娘是我同伴，她素來膽小怕生，二位莫怪。」

  「原來是林公子和白姑娘，粗通拳腳、膽小怕生……，」

  燕赤霞聽得一陣無語，翻了翻白眼，又問道：「行吧，二位行事玄妙莫測，果乃高人風範。」

  雖然他不知道敖雪到底是不是人。

  但他也明白，這姑娘的修為比他只高不低。

  這還能膽小怕生，也是挺有本事的……

  燕赤霞覺得自己就做不到。

  「燕大俠術劍雙絕，夏侯劍客劍法也練得甚是不錯，在下佩服。」

  林軒笑了笑，商業互吹道。

  「嗯？林公子，你也精通劍法？」

  夏侯臉色頓時一沉，有些不悅。

  燕赤霞就是術劍雙絕，到了我這裡，就是「劍法練得不錯」？

  這個級別差距，也有點太大了吧？

  好吧，自己的劍法確實不如燕赤霞，也不會法術……

  但身為劍客，自己謙虛一下也罷了。

  你劍都不背一把，也跑來嘰嘰歪歪？

  「不敢說精通，只是略懂一二而已。」

  林軒看了夏侯一眼，淡淡道。

  這夏侯劍客嗜武成痴，功利心也很重，對虛名很是在意。

  殺人同樣毫不留情，但是卻從不濫殺無辜，對普通人也挺友善。

  林軒記得，電影裡他被山賊偷了銀子，一路把山賊砍光，還送了個饅頭給路過的寧采臣填肚子。

  總體而言，也算是有些俠氣的劍客。

  要不然的話，燕赤霞也不至於一次次和他交手，卻始終不下殺手。

  可惜，單純的劍法不太適合這個世界觀。

  林軒記得，這廝的下場也不怎麼好。

  好像在蘭若寺里，跟聶小倩玩得開心的時候，被樹妖姥姥用樹藤直接吸成了人干……

  詭異的是，這廝成了乾屍之後，還想著跟燕赤霞比劍。

  那次燕赤霞就不客氣了，一道火符將他乾淨利索的秒了。

  可見道法神通對於普通武林高手，有著碾壓的優勢。

  相反，知秋一葉這種道法半桶子水，武功也不怎麼樣的萌新道士。

  反而可以跟大妖打的有來有往。

  由此可見，選擇大於努力……

  「林公子，我知道你有些神通，但你若是不懂劍道，還是……嗯？」

  夏侯臉色微變：「你說你劍法也懂？」

  他雖然有些不爽，但理智告訴他，千萬不能莽！

  能講道理就別動手。

  畢竟，人家孤男寡女就敢跑這來。

  肯定是會放法術的。

  自己也肯定是扛不住的！

  「略懂而已。」

  「行吧，先不談劍法了。」

  燕赤霞微微皺眉：「林公子，不知二位半夜前來此地，有何貴幹？」

  「貴幹談不上。」

  林軒淡淡道：「聽聞此地有妖鬼出沒，我們路見不平，特此前來降妖除魔。」

  大家都不是傻子，這種事情沒必要隱瞞。

  「降妖除魔？我在縣城也聽說此地鬼怪橫行，專門過來見識一下。」

  夏侯嗤笑一聲：「可這裡只有我們幾人，連鬼影也沒出來一個。」

  「夏侯，此地看似平靜，但確實有妖氣繚繞，陰魂難散。」

  「我之前也用天眼看過，可惜沒找到妖物的藏身之處。」

  燕赤霞沉吟道：「林公子乃當世高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既然你也這麼說了，那我倒要見識一下。」

  夏侯微微有些心虛，閉上了嘴。

  他劍法不俗，但扯到降妖除魔，專業確實不對口。

  硬要嘴硬的話，萬一等下真出來個狐狸精啥的，就有些打臉了……

  「降妖除魔是好事。」

  燕赤霞笑道：「既然燕某撞到了，也願助二位一臂之力。」

  「燕兄真的這麼想？」

  「這個自然。」

  「那好，我確實有個不情之請，想讓燕兄出手相助。」

  林軒微笑道：「後面還有個寧公子，與我們結伴而來。」

  「嗯，燕某聽到他的動靜了。」

  燕赤霞疑惑道：「那位寧公子也是絕世高手麼？」

  「這倒不是，據我所知他是不懂武功術法的。」

  「……二位既要降妖除魔，還帶個普通人前來，怕是有些不妥吧？」

  「確實有些不妥。勞煩二位離去的時候，順便把他帶出去，省得他白白丟了性命。」

  林軒含笑道：「二位幫了這個大忙，我們也可以心無旁騖，定要那妖魔有來無回。」

  聶小倩相關任務，做起來有些麻煩，也需要跟聶小倩好生溝通一下。

  林軒也不知道怎麼跟燕赤霞這大鬍子解釋動機。

  既然不需要燕赤霞的戰力，還不如早些把他送走。

  至於夏侯，比燕赤霞還弱上不少。

  真遇到妖怪的話，八成就是累贅。

  不管的話，搞不好還會被妖怪吃了回血……

  讓他早點走人，對誰都好。

  「呃？你意思是讓我們走？」

  燕赤霞怔了怔，神色有些懵逼。

  他自從學成神通，便妥妥的屬於當世絕頂人物。

  要在平時，別人拿出黃金千兩讓他出手相助，他都未必理會。

  可如今他都打算義務除妖了……

  結果對方話里話外，居然嫌棄自己拖後腿，給自己找了個保鏢的活計。

  在燕赤霞的遊俠生涯中，還真沒遇到過這種鳥事。

  「哈哈哈，老燕，我們被人小瞧了呢！」

  夏侯眼中厲茫一閃，冷笑道。

  「林公子修為不俗，想必不屑跟人聯手。」

  燕赤霞冷冷道：「既然這樣的話，燕某離開幾日，倒也無妨。」

  「多謝燕大俠成全。」

  「林公子，你仗著懂些法術，便看不起劍道？」

  夏侯冷笑：「我就待在這裡，哪也不去！放心，老子一劍在手，鬼神難侵，用不著你幫忙。」

  「劍法練到超凡入聖，確實可以斬妖除魔。」

  林軒淡淡道：「但夏兄的劍法還差了一些，在下覺得還是離去為妙。」

  「你說我劍法不行？」

  「若要斬妖除魔，是差了一些。」

  「好！你適才說你也略懂一些劍法，能不能斬妖除魔？」

  「應該是可以的吧。」

  林軒神色不變，淡然道。

  按照第二部左千戶的表現來看……

  這個檔次的妖魔鬼怪，想必還不至於物理免疫。

  既然左千戶可以斬妖，那自己的劍氣，應該也是可以破防的。

  實在不行，還可以讓敖雪放大威天龍嘛……

  「如此正好，在下想跟公子切磋幾招劍法。」

  「若是在下不敵，自然無顏留下，全憑公子吩咐便是。」

  夏侯冷冷道：「若是公子劍法不行，能否對著在下的寶劍，拜上一拜？」

  「這個自然是可以的，不過我的劍法有些霸道，可能會傷到夏兄手中的寶劍。」

  「刀劍無眼，傷了就傷了。」

  夏侯冷笑：「林公子，你有劍麼？要不要燕大俠借你一把？」

  「閣下若是真的懂劍……」

  燕赤霞哈哈一笑：「燕某手中長劍，借你也無妨。」

  「我還是帶了的。」

  林軒伸手一揮，將黃金劍從儲物空間裡取了出來。

  屈指一彈，劍做龍吟！

  眼瞅著不早了，還是速度點，把這兩個猛男打發走了算了。

  萬一等會一群女鬼跑來當觀眾的話……

  那場面還是有點尷尬的。

  「這劍哪來的……，嗯？好劍！」

  夏侯愣了一下，眼中露出一絲羨慕。

  練劍之人看到名劍，便如同追星族看到明星，宅男看到了二刺猿老婆一般……

  根本把持不住。

  「夏兄請。」

  「好！」

  夏侯長劍出鞘，劍光仿佛閃電一般，刺向林軒的咽喉。

  太極劍印浮現，金色的劍芒划過虛空。

  林軒一劍刺出，黃金劍不偏不倚的跟夏侯的長劍撞在一起。

  勁氣對撞之下，清越的碎裂聲不斷響起。

  夏侯手中整把長劍盡數炸開，叮叮噹噹的落在地上。

  「怎麼可能！」

  夏侯大驚失色，一個後空翻急速躍起，向後落去。

  金光再次一閃。

  林軒未曾移動，黃金劍的劍尖上卻爆出數丈長的劍芒，逕自抵在夏侯的咽喉。

  「這……」

  感覺到抵在咽喉處，足以分金斷玉的鋒銳劍意。

  夏侯臉色慘變，老老實實的站在地上，絲毫不敢亂動。

  「我草！」

  燕赤霞深吸了一口氣，滿腦袋都是問號。

  以他的認知還是可以判斷出，這並非術法，而是實打實的劍氣……

  不過，這劍氣也實在有些過分了。

  燕赤霞覺得，自己揮出一道兩米長的劍芒，就算發揮良好了。

  可眼前這道劍氣，足足有五六丈……

  是自己的十倍長！

  還比自己要粗的多！

  奢侈的就跟內力壓根用不完一樣！

  有這樣的劍法，還學個毛的法術啊！

  哦，這還自稱略懂劍法……

  那特麼的精通劍法是什麼概念？一劍分山斷海麼？

  「夏兄承讓了。」

  見到夏侯面色慘澹的樣子，林軒撤回劍芒，微笑道：「還請夏兄按照約定行事。」

  「這個自然！」

  「實不相瞞，自從昔日金蛇郎君不知下落，華山掌門『神劍仙猿』封劍之後，我便以為世上只有燕赤霞能與我一戰了。」

  「哪怕武當那個高深莫測的遊方老道，我也未曾將他放在眼裡。」

  夏侯眼中滿是興奮，嘆息道：「卻不想林公子一劍精妙至此，吾道不孤也！」

  林軒這一劍，給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夏侯第一次發現，劍法居然這麼有前途！

  別人也才二十多歲，就可以揮出二十米的劍芒。

  理論上，自己也是行的！

  看起來，以前只是眼界不夠，限制了格局！

  現在新的目標已經定好了！

  夏侯越想越開心，仿佛看到了自己揮出四十米的大劍。

  「嗯？等一下。」

  林軒心念微動：「夏兄適才說的那武當遊方老道，如何稱呼？」

  聽到金蛇郎君和神劍仙猿，林軒基本可以確定這還涉及了碧血劍的世界觀。

  好吧，碧血劍主角袁承志是袁崇煥之子，確實也是這個時代的人，也算可以理解。

  但碧血劍里壓根沒提到武當……

  如今夏侯卻又說到一個「遊方老道」，讓林軒有些弄不清情況。

  這又縫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那老道如何稱呼。只聽說那老道一夜之間出現在武當山上，武功極強，行事更是高深莫測。」

  「不過武當上下都對其來歷忌諱莫深，仿佛有什麼天大的秘密一般……，嗯？」

  夏侯怔了怔，補充道：「說來慚愧，在下之前也未聽過林公子的名號。」

  「之前在下潛心練武，沒什麼名氣也是正常。」

  林軒壓下心頭疑惑，微笑道：「不知燕兄是不是還要比上一場？」

  「不比了！燕某即便施展道法與林公子一戰，也是敗多勝少。」

  燕赤霞連忙搖頭：「林公子劍法通神，足以降妖伏魔，燕某望塵莫及，願賭服輸。」

  大家比劍，是差不多的情況下。

  跟林軒戰鬥，燕赤霞根本看不到贏得希望。

  哪怕對方劍法平平……

  只要凝出這麼長的劍芒，隨便揮幾下，自己也要被剁的上躥下跳！

  一寸長一寸強，是很有道理的。

  「呼哧呼哧！終於繞進來了……，嗯？」

  便在這時，腳步聲響起，寧采臣搖搖晃晃的走進大殿。

  看著林軒二人，寧采臣滿臉迷惑：「林大俠、白女俠，你們不是在我後面麼？」

  「我們適才抄了個近路，先進來了。」

  林軒笑了笑：「我在路上想了想，寧兄沒有神通傍身，易為鬼物所趁。還是跟燕兄、夏兄先行離去吧，莫要耽誤了赴京趕考。」

  自己雖然拖著寧采臣，進了蘭若寺。

  但救過他一次，又幫他討了銀子。

  不管怎麼說，這筆因果應該是足夠兩清了。

  嗯，後面的女鬼水太深，一般人把持不住的……

  還是安心參加科舉，爭取考個好成績吧。

  歷史上，大明在亡國前一年，還認認真真舉辦了最後一次科舉。

  林軒估計，多半就是這一次……

  「哎哎！到底怎麼回事啊？」

  寧采臣一怔，訝然道。

  「時候不早了，還請二位速速動身，路上再向寧公子解釋吧。」

  林軒向著燕赤霞二人一拱手：「來日江湖相逢，在下做個東道，請諸位喝上幾杯。」

  「好說好說，應該的……」

  「二位多加小心，我等恭候佳音。」

  「那便不打擾了。」

  燕赤霞和夏侯互相看了看，一左一右，將滿臉懵逼的寧采臣架起，快步走了出去。

  「林公子做起事情，還是這麼高深莫測……」

  聽到腳步聲遠去，敖雪鬆了口氣，開開心心的摘下斗笠，露出傾國傾城的容貌。

  「總算安靜下來了，咱們忙忙正事吧……」

  林軒思索了下：「你收斂氣息的話，鬼物應該察覺不到你吧？」

  「鬼王、鬼仙應該還是可以察覺到的。」

  「應該不至於這麼強……」

  林軒遲疑了下：「咱們準備一下吧，你遇到女鬼應該不怕吧？」

  「女鬼應該還好……」

  敖雪猶豫了下，咬牙道：「我實在害怕的話，可以把她打死麼？」

  「……那你還是先避一避吧。」

  「嗯，好噠！」

  ***

  蘭若寺後方的一座地宮裡

  長得陰陽難辨的樹妖姥姥，正躺在一個富麗堂皇的椅子上，聽著手下鳥妖匯報情況。

  「那個大鬍子燕赤霞又來了，還帶了個不會法術的劍客擊劍。」

  「後面又來了個書生，不知怎麼回事，燕赤霞他們兩個被那書生趕跑了。」

  鳥妖嘰嘰喳喳叫道：「燕赤霞修為深厚，我們也不敢離蘭若寺太近，只能遠遠聽聽動靜。」

  「趕跑了？」

  樹妖姥姥一怔：「燕赤霞跑了也算了，那劍客也跑了？」

  「不光如此，燕赤霞他們跑的時候，還帶跑了另外一個迷路的書生。」

  「你們這群廢物！」

  樹妖姥姥大怒，睜開眼睛：「人家要跑，你們不會攔下來？」

  燕赤霞確實挺厲害。

  但剩下的劍客、書生的，明顯是兩塊肥肉。

  就這麼跑掉了，樹妖姥姥也有些心疼。

  「燕赤霞帶著他們一起走得，我們攔不住。」

  鳥妖見到樹妖姥姥面色不善，連忙道：「如今廟裡還有個書生。哦，對了，那書生還帶了個女伴。」

  「就那個趕跑燕赤霞的書生？」

  「是的。」

  「跑蘭若寺居然還帶女伴，這麼會玩的麼？」

  樹妖姥姥翻了翻眼皮：「那兩人長什麼樣子的？」

  「那書生很年輕，長得也很眉清目秀，好像武功挺不錯的。」

  那鳥妖想了想：「那女人戴了斗笠，看不清長相，但身姿是很婀娜曼妙的，放在姥姥這邊也算是數一數二。」

  「剛剛那書生去寺院廂房鋪床了，應該晚上不走了。」

  另一個鳥妖匯報導：「他們要了兩間房，分開睡的。」

  「讀書人就喜歡假正經，晚上肯定會偷偷摸摸混上別人床。」

  樹妖姥姥想了想，露出冷笑：「不管這些了，這可是送上門來的好東西。有句古話說得好：『天與不取，反受其咎』。」

  「恭喜姥姥喜上加喜！」

  一名女鬼笑道。

  「沒吃到肚子裡，就什麼都不算。」

  「武功不錯，還帶人來這種鬼地方……，多半是哪個名門正派出來，有點本事的愣頭青。」

  樹妖姥姥想了想：「告訴小倩，讓她過去一趟，務必把那書生拿下。其他我自有安排。」

  「是，姥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