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戰神殿開啟，慈航靜齋的山門護法

  留馬平原乃千里不毛之地，荒無人煙。

  這個時間點，估計這世上還沒多少人知道，驚雁宮涉及到了傳說中天下無敵的《戰神圖錄》。

  所以，驚雁宮也不是什麼武林禁地，而只是一座背靠千里崗主峰驚雁峰的古宮殿。

  古宮殿的建築年代可能上溯至三皇五帝時期，布局構造跟天上日月星辰的運轉有一種玄妙的契合，故可萬古常存。

  考慮到位置這麼偏僻，估計千年以來也沒幾個人到過這裡。

  而且，進入戰神殿的辦法過於陰間……

  若是無緣之人，即便來了也只能打個卡跟人顯擺一下，壓根發現不了其中隱秘。

  「適才說了，魔門邪極宗乃摸金校尉出身，第一任邪帝曾在一個春秋戰國的古墓中，看到有關《戰神圖錄》的記述，得窺圖錄之秘，從而創出《道心種魔大法》。」

  「道心種魔大法一共十二篇，最後一篇《魔仙》練到圓滿之境，便可破碎虛空。」

  「慈航靜齋的始祖地尼，因得翻閱《魔道隨想錄》之緣，從而曉得破碎虛空之秘，《慈航劍典》多半也受其影響。所謂仙胎魔種，各走極端，源頭則一。」

  林軒微笑道：「這些人的武功自然都是高的，但除去那不知名的古墓主人，其他人應該也沒來過戰神殿，沒見過真正的《戰神圖錄》。」

  一路找到這裡，其實還是挺費勁的。

  原著《破碎虛空》時代，這邊還有個留馬驛的參考點。

  說是留馬平原唯一的市鎮，西行七里則是驚雁宮。

  結果林軒反覆打聽，連留馬平原都沒找到……

  然後，林軒才想到，破碎虛空是元朝，現在是隋朝……

  而且留馬平原本身就是黃易架空的地點，如同嶺南宋閥一樣，是魔改後的產物。

  林軒無奈之下，只好擴大搜索範圍，才在塞外的一處叫「泥馬平原」的無人區，找到了類似的地點。

  又花了七八天時間不眠不休，把這個連地圖都沒有的千里不毛之地細細篩查了一遍……

  才算找到了位置。

  因為實在太過生草，弄得林軒都想把這地名改成「草泥馬平原」了。

  「這世界的武功怎麼……這麼神奇？」

  邀月黛眉微皺，心中還是有些震撼：「破碎虛空到底是什麼？飛升當神仙麼？」

  皺眉歸皺眉，邀月的心情還是挺開心的。

  這陣子林軒實在太忙，除了抽空幫她改良了一下明玉功，剩下時間都一直忙著開地圖。

  眼下總算把準備工作弄好，有些獨處時間了。

  「不好說，但張三丰飛升的時候，說整個世界對其排斥，不得不選擇破碎飛升。」

  「我覺得除了境界之外，還要考慮世界強度，若涉及神話傳說，應該沒這麼簡單。」

  「或者有人修為極高，可以輕易抗衡天地之力，那也不必在意這個。」

  林軒沉吟道：「我們身為輪迴者，估計不能在副本世界這麼玩。大宮主回去以後，倒是可以試試，能不能在原本的世界飛升。」

  「嗯？你都遇到了張真人……」

  邀月目光閃爍了下：「以我的武功，能不能跟他交手？」

  「交手肯定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大宮主能接下幾招……」

  「哼！算了，不說這個……」

  邀月胸口一悶，覺得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這戰神殿，到底應該怎麼進去？」

  不管怎麼說，人家張三丰是實打實的飛升了。

  她連怎麼才能飛升都不知道，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如今是六月一日，戰神殿開啟的時間是六月二日的寅時，開啟時間大概一炷香吧。」

  林軒抬頭看著高聳入雲的驚雁峰：「若是錯過了，就只能再等三十年了。」

  寅時對應晚上的三點到五點。

  古代人雖然起床早，但那是為了幹活，不是沉迷於半夜探險。

  宋朝時候，驚雁宮消息外泄，趙光義連忙下令將其封鎖，改建成皇家行宮。

  但有宋一朝，雖然有人進去了，卻沒一個出來的……

  直到元朝初年，大俠傳鷹憑藉主角光環，領悟了一部分《戰神圖錄》，又跟八師巴一戰心境圓滿。

  其後於萬軍之中斬殺思漢飛，破碎虛空而去。

  這裡才變成了武林傳說中的聖地。

  既然開局給了機緣，林軒覺得自己應該不至於空跑一趟。

  但按照設定，驚雁宮三十年才開啟一次……

  如果錯過了，應該也沒補救機會。

  「六月二日的寅時……，還真是你說的陰間時間……」

  邀月嫣然一笑，目光有些神往：「這大殿數千年後尚可應合天道，實在難以想像這殿主人當年到底是何等人物，有如此手段。」

  「這就不知道了，應該是先有戰神殿，再有這個驚雁宮的。」

  「戰神殿本身不在這個世界，若是跟這裡斷開了聯繫，鬼知道會跑到什麼地方去……」

  林軒看了看時間，微笑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先上山吧。」

  「嗯。」

  邀月點點頭，跟林軒並肩掠空而起，在空中化為一道殘影，扶搖而上。

  ***

  六月二日，丑時

  「這些東西還挺抽象的……」

  林軒和邀月並肩站在碩大的主殿裡，注視著遍布大殿的浮雕。

  浮雕造型高古，手工細緻精雅，工程龐大的驚人。

  描繪的都是各種奇禽異獸，猙獰可怖。

  好吧，林軒也認不出來……

  有些浮雕林軒感覺似曾相識，有些類似傳說中的金烏、燭龍、鯤鵬之類的……

  但浮雕年代實在太上古了，造型跟後世出入極大，也沒寫相關注釋。

  林軒也只能連蒙帶猜，打發時間。

  「是啊，這些小怪獸挺好玩的。」

  邀月抿嘴一笑：「有幾個造型我挺喜歡的，回頭刻在移花宮裡。」

  「喜歡這個？這麼有個性的麼……」

  林軒愣了一下，沉吟道：「大宮主喜歡的話也無妨，但造型好歹稍微改動一下，省得禍及後人。」

  「這麼厲害？」

  邀月有些無語：「為什麼經你一說，我感覺這個世界好危險一樣。」

  「我上個世界也挺危險的，麒麟、龍鳳都有實打實的。」

  「麒麟龍鳳？真有這些東西麼……，嗯？」

  邀月美目一凝：「你上個世界匹配了隊友麼？是男的還是女的，武功怎麼樣？」

  「時間差不多了，我先檢查一下，這些事情等會進去再說……」

  林軒望著雁翔殿的大門，靈識覆蓋整個驚雁宮，確定並沒有人前來。

  下一刻，林軒的身體不斷閃爍。

  仿佛瞬移一般，化為一道道虛影，出現在宮殿的各個方位。

  一盅茶功夫，虛影方才散去。

  幾乎同時，林軒牽住邀月的手，出現在右側空空蕩蕩的偏殿內。

  通往戰神殿的道路，並非中央大殿，而是在右側不起眼的偏殿內。

  寅時已至！

  右側雁翼殿中央的地磚，仿佛奇蹟一般，無聲無息的塌陷了下去。

  地面翻卷，整整齊齊的排列著九個深不見底的方形巨洞。

  每排三個，每個入口約有一丈的距離。

  裡面黑沉沉的，仿如通往幽冥的無底深潭。

  林軒牽著邀月緩緩走了幾步，靜靜望著九個深不見底的巨洞，身體巍然不動。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大殿微微晃動了一下。

  九個巨洞隨之一顫，緩緩合攏起來。

  「嗯？這洞要閉上了，咱們還不進去麼？」

  邀月有些迷惑，望向林軒。

  「不急。」

  林軒依舊盯著巨洞，仿佛毫不在意一樣。

  「再不進去，就來不及了。」

  輕嘆聲響起，一位手持掃帚，佝僂著背脊的灰袍老僧出現在偏殿門口。

  老僧鬚眉俱白，雙目半開半閉，眼神內斂，臉相透出莊嚴祥和之氣。

  「嗯？」

  邀月心中一凜，眼睛微微眯起。

  這老僧僅僅站在原地，便給她一種無懈可擊的感覺。

  這是一種來自心靈深處的感覺。

  顯然對方不但一身佛門修為深不可測，精神境界也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

  邀月覺得，那葵花老組的境界也遠遠不及這老僧。

  「大師身為出家人，想不到比我性子還急躁幾分。」

  林軒看了看老僧，微笑道：「真言大師？」

  「阿彌陀佛！老僧修為淺薄，不敢妄稱『大師』。」

  老僧低眉垂目：「敢問林施主，到底是如何發現老僧的？」

  「以前遇到個精神修為比大師略勝一籌的僧人。」

  林軒淡淡一笑：「我既跟他生死一戰，對佛門的精神心靈法門略有所知。」

  「阿彌陀佛，原來如此。」

  真言大師雙手合十，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他身為慈航靜齋山門護法，以佛法神通、禪境而論，已經算是當代第一人了。

  就算淨念禪宗宗主了空禪師，比起他也略有不及。

  眼前的年輕人，還能遇到比自己精神境界還深的佛門高僧？

  總不能是圓寂了數十載的菩提達摩吧？

  那也不是略勝一籌的問題啊……

  「大師既然來了，想必亦是為了阻我證道而至。」

  林軒微微一笑：「我們是現在做過一場，還是下去再說？」

  這老僧原著里應該算是徐子陵的師父，傳了徐子陵佛門至高的「九字真言手印」，順便把徐子陵忽悠成了尼姑粉。

  能不能打不好說，林軒估計這老僧的精神境界應該也差不多有破碎級，單憑心靈感應就能鎖定自己和邀月。

  以林軒的修為，適才都只能感覺到一絲隱秘之極的精神波動。

  要不是跟八師巴交過手，說不定以為僅僅只是一道山風拂過。

  「二位既然有了《長生訣》，為何又要這《戰神圖錄》？」

  真言大師沉吟了下，微笑道：「世間機緣，不可強求。人苦不足知，既平隴，復望蜀，終不過誤人誤己。」

  「大師不也是因此而來麼？」

  「老僧雖來到此地，此地卻與老僧無緣。」

  真言大師苦笑道：「裡面散發出一道隱約的精神波動，強度堪比日月。老僧既非其客，若如二位一般，只能歸於寂滅了。」

  他聲音輕柔，仿佛每個字都是真情實意，誠懇之極。

  「那好吧，既然大師不願下去，那我們出來之後，再拜會大師便是。」

  林軒點了點頭，靜靜注視著收攏的洞穴。

  邀月似乎明白了什麼，俏臉微紅，輕輕縮在林軒懷中，任他緊緊抱住。

  直到每個洞穴都只剩下尺許的隙縫，林軒方才跨出一步，緩緩來到居中密洞的前方。

  「阿彌陀佛！」

  真言大師露出一絲慈悲的笑容，緩緩放下掃帚，雙手徐徐伸出。

  「大師跟著尼姑久了，行事也瞻前顧後，有些小家子氣。」

  林軒失笑搖頭，緩緩向前踏出半步。

  下一刻，林軒身體一化為九，繼而化成八十一道。

  每一道身影，都虛虛實實，難分真假。

  「嗯？」

  真言大師瞳孔微微一縮，雙手結出大金剛輪印，向前重重一甩。

  縹緲浩大的金剛輪印，在虛空顯現而出，仿佛可以降服天魔，鎮壓六道。

  跟手印外放的光澤一觸，一道道虛影便紛紛炸開，湮滅在虛空之中。

  「轟！」

  震盪天地的龍嘯聲響起，金色的劍芒閃過，化為一條條盤旋的金龍，從四面八方向著真言大師噬咬而來。

  大殿震盪，四周的一切也仿佛變成層層劍浪，席捲而至。

  金剛法輪劇烈晃動了一下，分崩離析。

  「臨！」

  真言大師眼中露出一絲凝重，雙手結出不動根本印，散發出淡淡的佛光。

  一道道劍氣擊打在真言大師身上，隨之消散無形。

  仿佛真言大師已然化為崇山峻岭，諸法不侵。

  「大師既出手阻我等機緣，來日當自食其果。」

  清朗的男子聲音從密道中遙遙響起，在偏殿裡迴蕩不止。

  話音未落，密道「轟」的一聲盡數關上，將一切異狀隔絕在外。

  甚至，真言大師都難以分辨，最後林軒選擇了哪個密道。

  「那地方千年未曾現世，偏偏在這個時候……」

  「天下大亂之際，又是外道橫行之時，蒼生何辜啊。」

  真言大師長嘆一聲，雙手合十而立，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

  (本章完)